命瑛姑取来药箱,为白束褪去外服,看到那个深可见骨的刀口不由眉头一皱。小心翼翼清洗伤口,上药包扎,自始至终怀里的小人儿一言不发。
“没事了,没事了,”萧染只当人是吓到了,好生安抚着:“朕来晚了,让你受了委屈,但你别怕,朕在这了。”
“你知道她为何要杀我吗?”白束抬头问。
“可能是因你母妃罢,”萧染道。他到的时候只听见房内喊了一声萧婵,推门而入之时便看着人已提着匕首上去,慌乱之间刀已出鞘,一切皆成了定局。
“朕知她记恨你母妃多年,如今见你得宠迁怒于你,”萧染把人抱紧些,“是朕不好,没护好你。”
白束慢慢埋下头去,心底一片刺骨的寒。
他是害怕,怕的不是手持匕首的禇皇后,而是抱着他的萧染。
他从没想过要置任何人死地,那些话他敢对禇皇后说,便是断定禇皇后手里没有证据,他不怕对薄公堂,自信萧染会信他而不是禇皇后,却从未想过萧染会那么毫不犹豫,甚至都不问缘由,就那么一刀把人杀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那是他的结发之妻,为他育有皇子,操持后宫二十余年,如今人死了,死在他手上,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当年对母妃亦是如此,关系到他的江山皇位,口上说着再多情深刻骨,送走的时候只怕心里也没有过一丝动摇。
而自己之所以还能留到现在,只是因为这层表象还没有撕破,来日若是出了一点破绽,他,师父,萧怀剑,只怕一个都留不下。
所以每一步都得走的慎之又慎,任何一点代价他都付不起。
“舅舅,我害怕……”白束两只手轻轻环在萧染腰间,扬起脸看着萧染,眼底的瑟缩一览无余。
萧染何曾见过这小人儿对他这般,从来都是只张牙舞爪的小刺猬,一时收了刺蜷起来抱在怀里却也舒服,直叫人心里软的塌了一大块。烦躁了一日的心情豁然开,不过是抱着宁琅嘛,换了他火场中将人护一夜白束必然也会抱着他,年少无知做些错事在所难免,人还是他的,终有一日心也会是他的。
萧染在澍兰苑待了半夜,及至辰时秦让过来敲门,萧染才将人放下跟着秦让回了乾清宫。
白束刚睡下不过一个时辰,又有内务府的公公上门送来一身素服,问及缘由,只道皇后娘娘昨夜突发急症,今日清晨发现,已然殡天了。白束虽不必前去会宁宫行祭奠礼,却还是要随宫人们素服三日。
白束道过一声谢,从内务府公公手里取过丧服,倒也没显出什么异样来,只让瑛姑伺候自己穿好,为人抄了一段往生咒,焚于火盆,算是替人超度了。
只求来世能得一真心待己之人,不为权,不为利,不为家族,只活的像自己。
年关将至又逢国丧,便知这个年是过不好了。禇皇后最后虽被软禁会宁宫,却仍是皇后衔,还是以皇后规格将其厚葬。萧染罢朝三日,全国上下禁屠宰三日,停音乐百日,停婚娶百日。白束依坐榻上,听着远处传来的缕缕哭丧声,面上不悲不喜,只是徒然捻着一页书,足看了半晌也没看懂究竟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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