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咱是管不着的,能教他们憋着不说也是能耐。”眼瞧着她红了眼眶,委屈的像个孩子,福康安心生怜惜,轻柔的将她搂在怀中,好生哄劝着,“相信我,我何时骗过你?”
骗的次数可多了,“说好了只抱着不乱动的时候就经常骗人。”
说正事儿呢!突然提起帐间蜜语,福康安一时间尚未反应过来,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又觉这是事实,无法反驳,哑然失笑,“夫人言之有理,为夫知错,但不想改。”
玩笑了几句,总算止住了她要回去的念头,即便她再想离开,也晓得万寿节将至,她贸然离去定会引人猜疑,于福康安不利,最终还是选择为他而妥协,继续留下。
舒颜的事他一向放在心上,当晚就去找皇上,彼时皇上才用罢御膳,敬事房来人请他翻牌子,乾隆尚未决定,便听宫人来报,说是福康安求见。
摆了摆手,乾隆示意敬事房的人退下,稍后再说。
福康安一到场,乾隆就命人摆上棋盘,要跟他下一局。与帝王下棋最是考验人,既不能赢,又不能输得太刻意,好在他已经下过多次,将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总能令乾隆赢得开怀,再顺道儿给他讲讲棋局之道,而后扯到朝政大局。
听皇上扯罢这些,他才顺口问了句,“上回皇上赏奴才的那瓶活血化瘀的药膏很好用,可惜奴才忘了放在何处,不知那是哪位太医所制,奴才想找他再寻一瓶。”
“是李太医吧!”乾隆也记不大清楚了,不过他更在意的是侄儿要这药膏作甚,“怎的?你又受了伤?”
“没有,”福康安顺水推舟道:“其实是舒颜她受了伤,奴才这才想给她寻药来着。”
闻言,乾隆竟是想歪了,“你这孩子,就不能悠着点儿?新婚夫妻,也不至于将人弄伤吧?”
干咳一声,福康安笑笑澄清道:“奴才冤枉,可不是奴才伤了她,而是她犯了宫规被人惩戒,这才受伤。”
“哦?”品了口茶,乾隆颇觉诧异,“犯了什么宫规,被何人惩戒?”
“前日里太后赏了她一双串了绣碧玺珠子的鞋,她很喜欢,直接穿了,宝芝瞧见说她不是诰命夫人,没资格佩戴碧玺,定要她将鞋子脱掉走回去,这才伤了脚。”道罢福康安又故意自责,“也怪奴才大意,忘了提醒她,不能佩戴碧玺,这才害她招致祸端,实属奴才失误。”
乾隆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过,听罢侄儿的陈述登时觉得这个宝芝小题大做,“就这么点儿小事,提点一句也就罢了!至于让人光脚走路?她算什么东西!连朕的侄媳也敢惩罚!”
福康安所料不差,皇上果然生气了,猛地将茶盏搁置一旁,扶着膝盖闷声道:“原本朕还打算将她许给永璧的次子,但看她如此嚣张,没个分寸,怎配做我爱新觉罗氏的媳妇?这桩姻亲不联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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