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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卿儿今天抓到的东西。」煌夜的声音低沉悦耳,动听极了,「代表他以後会统治百官,倒也不错。」

「皇上万岁!」衆亲王和大臣听出画外音,连忙躬身贺道。

可这确实是破天荒的头一回,抓周,竟然抓了个活人,唉,只能说大殿下太有能耐了……!

于是,景霆瑞就被丢到了百子门里,以近身侍卫的身份,陪著大皇子卿儿,虽然仍是留在g廷里,但已与他的愿望背道而驰。

※※※

「瑞……瑞……。」

刚饱餐了一顿,躺在床榻上午睡的卿儿,梦呓著将小脑袋塞进景霆瑞的怀里。

「和您说过好几遍了,是霆瑞。」景霆瑞皱眉说,轻拍著卿儿的背,哄著。

自从他来了以後,嬷嬷和g女们就轻松了许多,因爲大殿下再也没有每天哭闹著要爹爹了,他似乎找到了和爹爹一样,能带给他安心感的人,他的新「宠物」。

「瑞……抱抱……。」听著大皇子慌张的梦呓,景霆瑞回过神来,将他抱得更紧,不知大皇子又梦到什麽?向他求救呢。

他顽皮又胆小,抓著毛笔往自己脸上乱画,画完从镜子里瞅见自己的模样,又吓得哇哇直哭,真是让人心疼又好笑。

「殿下,我在这儿呢。」景霆瑞低头,在那贝壳般的耳朵边低语道,「别怕,请您放心地睡吧。」

卿儿粉嫩的脸蛋上露出微微的笑容,睡熟了。景霆瑞忍不住抚m著他乌黑柔软的头发,忽然觉得,这样当保姆的日子也不错呢。

「殿下,我会一辈子保护您的。」这不只是由于皇上的命令,景霆瑞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虽然相处的日子幷不长,他已经被这个可爱的小东西,深深地迷住了。

当然,此时的他还太年轻,幷不知道拥有大殿下,会遭遇多麽危险又坎坷的未来。

——待续

☆、(14鲜币)情倾g闱239

※※※

一月大寒。

大燕在暴风雪中,迎来刘辂和费瑛大军的胜利归来,同时远道而来的,还有粱国大公主郢千彤。

传闻她出生时,粱国g内姹紫嫣红,百花怒放,国师测算天象,说她将来必定爲一国之母。

靖帝便取r名爲彤儿,彤代表朱红,也暗喻皇g,意思是千彤公主会嫁于外国国君,母仪天下的。

当然,这些都是民间传言罢了,谁都知道这位公主是靖帝的掌上明珠,是不会轻易嫁人的。

她来大燕是当作特别大使,爲感谢大燕愿意雪中送炭,在粱国内乱时,出手相助,终于将叛匪一打尽,让粱国免于生灵涂炭……。

爲了迎接公主以及两位将军,皇上与百名大臣出城五十里迎接,而整个睢阳皇城都沉浸在出征大胜的喜悦中,百姓们也冒著风雪夹道欢迎,因爲这给大燕带来至高无上的荣誉,也尽显国威!

在几乎倾城出动的时刻,似乎只有庆禄g的人,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照看著眼前的柯卫卿。皇上说了,外头天寒地冻的,柯大人不易出门。

而柯卫卿不时在宽敞明亮的屋内踱步,双手偶尔在火红的炭盆前搓了搓,虽然沉默无言,却掩饰不住他内心的焦躁。

他本想趁著皇上以及诸臣出g的当口,去刑部探查案情的,赵公公在审查途中突然染病暴毙,怎麽想都觉得蹊跷!

在这之前,虽说赵公公一头白发,看上去瘦骨嶙峋,可也不是奄奄一息之人,怎麽到了皇g,就突然病死了呢?

想到这儿,柯卫卿就不禁捏紧拳头,恨自己太无能!他应该想到,金钗盗窃案重审,一定会惊动罪犯,迫使他(她)先下手爲强,杀人灭口!

柯卫卿眼里闪烁的光芒比炭盆里的还要热,他想对皇上禀明此事,可是他手里无凭无据,既然刑部的人敢说赵公公是得急病死的,想必已经买通了仵作,制造了僞证,所以他再去调查也是徒劳无功的。

「赵公公……我对不起你!」柯卫卿很自责,他怎麽就这麽大意呢!可是,他几次询问刑部的狱吏,盗窃案的重审情况,得到的都是「还在审呢!」这样不冷不热的回复。

他既不是官员,也不是妃子,手里没有银子可以贿赂狱吏,也没有心腹替他跑腿。平日的一举一动都被g女太监盯得牢牢的,生怕他出了什麽岔子,被皇上怪罪。因此,就算他提前知道有人要谋害赵公公,也还是什麽事都做不了。

煌夜对後g里的琐碎事,向来是不关心的。无非就是下人小偷小盗,或者妃子拈酸争宠的事。虽然他听了柯卫卿的话,重审金钗盗窃案,可柯卫卿察觉得出来,他对此案幷不关心。

一个国家有七十二省,各省有七十万人,这麽多人,每天发生那麽多事,就算有官员相助,

煌夜有时仍要通宵,才能处理完当日的政务。

柯卫卿轻叹口气,在花梨木椅里坐下。赵公公的死,让他更肯定了心里的猜想。那就是,谋害太后的人,肯定还在g里,而且身居高位!

柯卫卿立刻就想到了烁兰,她与刑部尚书金海蝾的关系相当不错。在上月,二皇子永福的抓周礼上,烁兰多次邀请金大人留下饮宴。

现年五十二岁的金海蝾,是瑾妃和已故丽妃的父亲,有这一对才貌双全的女儿,是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之事!

但是丽妃蓄意投毒谋害柯卫卿,最後畏罪自缢身亡,金海蝾虽然在朝堂上说她『死有馀辜!』但是谁都知道他很疼爱这个小女儿。

他始终认爲丽妃的死,是由柯卫卿造成的。丽妃自小产之後,过度悲伤,整日魂不守舍,又因柯卫卿受宠,嫉妒成狂,才最终走错了路。因此他对柯卫卿一直是不冷不热的,表面恭敬,实则怨恨。

这也是爲什麽,柯卫卿从刑部探问情报,总是屡屡被搪塞了……!

「呼!呼——!」

外头的风雪似乎更加猛烈了,柯卫卿紧张地想著,是否支开g女,偷偷地从窗户溜出去……秘密去刑部探查案宗的机会可只有今天了!

「来人。」柯卫卿唤道。

「奴婢在,大人有何吩咐?」g女立即从屏风後走出,躬身问道。

「我……累了,想睡会儿,你们都退下吧,有事会叫你们的。」柯卫卿说,轻轻打了一个哈欠。

「是。」g女恭顺地点头,把床褥、毯子都铺好後,才有条不紊地退出门外。

但是,她们幷不是真的离开,依然在这房间周围待著,随时等候传唤,也阻断了他从正门离开的可能。

「要跳窗,还要翻墙……。」柯卫卿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麽,拿起一件羊毛大斗篷,披在身上。

「对了,还有……!」柯卫卿转身去了床边,把床帐放了下来,掩饰成他正在睡觉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扇迎风的窗子扑棱棱的响,雪花撞在纸窗上,印出一片水色,又翩翩飞向一旁。

这场风雪真是大得惊人,柯卫卿不禁有些担心在城外的煌夜,正当他这样想时,窗户竟然哐的一声敞开了,有一个人在凌厉的风雪中,像雪球一样滚了进来。

柯卫卿说时迟,那时快,劈掌击去,直中那人的脸面!只见那人赶紧伸手一挡,幷哑声叫道,「是我!族长!」

「甘龙!怎麽是你?!」柯卫卿看到自己掌下,那张熟悉的,冻得发紫的脸庞,连忙收住攻势,将他扶起。

风雪呼啦啦的往屋子里灌,柯卫卿朝外头看了一下,才把窗户关严实了。

「族长你真厉害!挺著肚子,还能一下就打到我。」甘龙虽然冻得不轻,但还是吸著鼻子说笑道。

「别说傻话了。」柯卫卿连忙沏茶,给他暖胃,还拿毛毯裹在他身上,「你竟然就这麽闯进来,要是遇见其他人……!」

「我知道只有你在,才进来的。」甘龙庞大的身躯坐在椅子里,显得不舒服,乾脆坐在地毯上,也更靠近碳盆了。

「你进g很久了?」柯卫卿皱眉,也难怪他冻得鼻青脸肿的,头发上都结著霜,此刻,正往下淌水。

「是。就等著您独处……啊!糟了!信!」甘龙突然跳了起来,掀开毛毯,把缝在棉袄夹层里的一份皱巴巴的信给拿了出来。

「幸好没事!」甘龙抚平它,递给柯卫卿。

「什麽信?」柯卫卿已经明白他是来送信的,但是冒险离开石山,还m进g里,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封信?

然而,不等甘龙开口,看到那有些眼熟的字迹,柯卫卿就瞪大了眼睛,「这是……?!」

「是赵公公临走前留下的,也就是兰贵妃谋害他的证据!」甘龙说,「我来城里好多天了,g里不好进,一直在等待时机,看到皇上去外边迎接什麽将军了,我才能够潜进来。我知道赵公公已经死了,族长,您别难过,有这封信,咱们就能给那个贵妃好看!」

「嗯……。」柯卫卿点头,别人都说「死无对证」,可赵公公似乎早就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才会写下他被陷害的来龙去脉,交给甘龙的。

柯卫卿接著往下看,在信中,赵公公几次谈到,如果他遇害,那一定和兰贵妃有关,还说内务府的几个小公公,值得信任,愿意爲他作证。

这下,便是人证物证都有了。离指证幕後的真凶,更近了一步!

只是,这个真凶有著极深广的人脉,平时又深藏不露,就算有了证据,想必也要经过一番殊死争斗,才能将她绳之于法。

但是,柯卫卿幷不畏惧,正色说道,「我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将此案查个水落石出。」

「族长,」甘龙笑了,「您果然……。」

「皇上驾到——!」一声划破风雪的传宣,让柯卫卿和甘龙都惊得呆住了。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时辰,皇上回g了!

「快!你快躲起来!」柯卫卿匆忙收好信,拉著甘龙的手,但是如此人高马大的甘龙,该藏到哪里去?

柜子里?圆柱後?龙床下?!

在这空旷的寝殿内,不论藏哪里,都很容易被人发现。柯卫卿心慌意乱地看著四周,最後抬头,望著那彩绘的天花板,以及朱漆的横梁……!

——待续

☆、(11鲜币)情倾g闱240

「微臣叩见皇上。」柯卫卿想要下跪,将近五个月腹部,已经隆起得很明显了。

「免礼。」煌夜却一把扶起柯卫卿,带他走进暖融融的内室。g女络绎不绝的进来,端茶、

递糕点,再无声无息地退净。

「你去看卿儿了?」两人在相邻的圈椅内坐下後,看著柯卫卿放在一旁的羊毛斗篷,煌夜问道。

「呃……没有,本打算去的,但是外面风雪太大……,」柯卫卿含糊地说,不但转开了视綫,也转移了话题,「两位大将军和粱国公主,都可好?」

「刘辂很好,费瑛的手臂受了点伤,但不碍事。粱国公主一见到朕,就先提起了你,还邀你参加今晚的宴会,朕已经答应了。」

「哦。」柯卫卿点点头,在他十五岁,云游粱国那年,偶遇乔装出g的公主,那时她不过七岁,还是个孩子。如今算来,也有十多年未见了……。

「卫卿。」煌夜低声道。

「嗯?」柯卫卿抬头,正好对上煌夜落下来的薄唇,不禁一呆,眼睛也瞪大了。

「这种时候,把眼睛闭起来才对吧?」煌夜笑了,指头捏住了柯卫卿的下颌,微微抬起。

「可是……!」柯卫卿慌张地站了起来,煌夜跟著起身,抓住他的手腕。

「北斗只说不可以做,没说连接吻都不行吧?」

「皇上……。」柯卫卿被逼得退向合抱chu的殿柱,煌夜轻柔地抱住他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唔……!」柯卫卿困窘极了,不是因爲有甘龙在场「观摩」,而是一旦拥吻,感受著煌夜的气息,他的脑袋就会变得混沌,身心也跟著乱作一团,难以保持镇定。

煌夜总能轻易地挑起他体内的快感,仅仅凭著嘴唇和舌头便能办到。

所以即便拥吻结束,柯卫卿在接下去的时闲里,都会恍恍惚惚的,心口好似猫爪在挠一般,意犹未尽,坐立难安。

此刻,煌夜伸入的舌头透露著占有的意图,模仿交合似的,来回搅动他的舌头,让柯卫卿头晕目眩,不得不伸手抓住煌夜的龙袍,将他背部的锦缎衣料揪成一团。

「不……唔嗯!」才想反抗,就换来更深入的吮吸,产生出仿佛被侵犯的错觉。一阵阵酥麻自x口扩散开去,不该有的悸动让身体热得火烧一般!

『够了……!』柯卫卿在心里呼喊著停止,喉咙里却溢出无比妩媚的呻吟,脸孔红透了,随著舌头激烈地搅拌,一丝晶莹流下唇角……。

「真是有够x急的!才回来就……!」甘龙见皇帝如此痴缠柯卫卿,不禁害臊起来。难怪红琉一提起这个「倾国倾城、冷若冰霜」的皇帝,就说是「毫无节c的禽兽」呢。

不过,柯卫卿应该不讨厌皇帝吧?不知爲何,甘龙就是这麽想的,虽然双方是宿敌……。

「唔……!」

几度索求之後,煌夜终于肯放开柯卫卿的嘴唇了,柯卫卿努力想要站稳,但最终因爲膝盖发软,而不得不倚靠在背後的殿柱上。

对于他就算是筋疲力尽,也不愿意枕向自己的臂膀,煌夜十分不悦,伸出常年练武,chu糙但十分结实的大手,扣住了柯卫卿的下颚。

「皇上……!」柯卫卿依然在喘气,努力克制著猛烈的心跳,不想让煌夜知道,他此刻的动摇和狼狈。

「青缶,让那人下来。」然而,煌夜平静的说出口的话,让柯卫卿瞬间变了脸色,心跳也几乎停止!

在横梁上趴著的甘龙,就像被雷电击中一样,猛地起身,却因爲感觉到後颈处的冰凉而霎时呆立。

一身黑衣的青缶手持一把银白短匕首,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甘龙身後。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麽时候来的?竟然一丝气息都没察觉到!

薄薄的j铁刀刃,削铁如泥,此时正抵著甘龙的脖子,微微用力,在他的皮肤上戳出一粒豆大的血珠。

「下去。」青缶毫不留情地说。抬脚一踹,甘龙几乎是摔著掉下房梁,但终究是站住了,又气又恼,涨红著脸。

「皇上!」柯卫卿想要阻隔在甘龙和皇帝之间,但被皇帝一把拉开了。

「原来是你!逃出石山了麽?」皇帝显然是认出了甘龙,冷笑道,「还想著找你们的族长,要他大义灭亲,刺杀朕麽?」

「什麽大义灭亲?谁跟你是亲戚?!」甘龙怒道。

「他生的可是朕的孩子,你说呢?」煌夜一直紧紧握著柯卫卿的手腕,不让他靠近。

「皇上,请您下旨,让末将杀了他吧。」青缶抱拳道,「擅闯禁g就是死罪!」

「杀就杀!有什麽可怕的!老子烂命一条!」甘龙更火了,把头仰起道,「但是这和柯卫卿无关,你别想折腾他!」

「哦,倒是个不怕死的。」煌夜微微笑著,「可别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柯卫卿不寒而栗,急忙解释道,「皇上!他来g里,是有要事找我!幷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闭嘴!」煌夜皱眉瞪著柯卫卿,「你以爲在朕的眼皮底下,你还藏得住人?」

「我……!」柯卫卿幷不是想要隐瞒,而是事出突然,让他无从应对。

「青缶,先把这人关进地牢,待朕日後细审。」地牢与天牢不同,就在庆禄g的後山下。审查不需要经过刑部或者内务府,由皇帝亲自断案。

「皇上!请开恩……!」柯卫卿急得是五内俱焚。在大冬天的被关进地牢,和直接扒光衣服丢进雪地里有何区别?没有人挨得过一晚!

「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他?」煌夜不悦地眯起眼睛,然後让青缶押走了甘龙。

青缶走後没多久,有g女进来禀告说,晚宴的吉时到了,李公公正备著车辇在外头候著。

煌夜颔首,拽著柯卫卿的手,把他强押进了遮得密不透风的金黄车辇中。当车辇沿著g巷缓慢前行,穿过风雪肆虐的狮门广场,抵达永泰殿时,柯卫卿面色潮红,几乎没有下车的力气。

在衆人惊愕的目光中,皇帝亲自抱他下车,替他围好暖巾,整理微乱的头发,两人就像神仙眷侣一般,羡煞旁人!

皇帝自幼就以绝色闻名,是天下罕见的美男子。而怀孕之後,深居简出的柯卫卿,脸色红润

了许多,浓密的睫毛低垂,眼底似乎还有泪。那羸弱无力,眼波流转的样子,显得分外迷人。

但是,他始终一言不发地咬著下唇,对于皇帝的照顾视若无睹。

直到衆人回神过来,跪地高呼万岁、万万岁,他们才一前一後的走入殿内。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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