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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很安静，只有两个人起伏的呼吸声。

程璧知道自己在做梦，他在不停地开门，每一扇门后都是空白的虚无，而这一扇门后，他知道打开里面会有什么。程璧轻轻转动门把手，然后慢慢地从梦中清醒过来。胳膊刚一动，一股苏爽的麻意就涌了上来，怪不得一整晚都在做梦开门呢，原来是自己胳膊被贺停云牢牢地抱住了，果然梦境都是相反的。

贺停云无所察觉地继续睡着。程璧保持着胳膊被抱住的状态，仰面看起了天花板，又轻手轻脚地拿过了一旁的手机无聊地刷着。新闻看了一页又一页，程璧忽然就想起来，是谁昨天跟我说航班在上午的?这都几点了?

贺停云这个小王八蛋!程璧瞪着呼吸平缓的贺停云，手机往枕边一扔，捏住了他的鼻子。

贺停云扭着脑袋，终于舍得放开程璧的胳膊，被捏住了鼻子讲话瓮声瓮气的：“嗯?怎么了?”贺停云眼睛都没睁开，屏气坚持着。

“说好的上午的航班呢?”程璧不松手，捏着鼻子继续晃着贺停云的脑袋，直把还没睡醒的贺停云摇得脑子发蒙。

“你个小骗子!”程璧也过了一把捏人脸的乐趣。

贺停云慢慢醒过来了，趁程璧一个没留神就翻着被子把人完全罩住了。昨晚两人洗完了澡都只穿了内裤睡觉，此刻程璧上半身被完全蒙在了被子里，徒劳地挣扎着，还是没挡住贺停云的报复。穿着的内裤轻轻松松被扒了下来，前前后后一览无余。程璧的声音在被子里闷闷地传来，半求饶半示弱：“哎哟好好说话别动手啊…嘶…也别动嘴啊…”

贺停云把人欲望高高撩起，程璧闷在被子里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不自觉地挺着腰向上，正舒服地抖动的地方却突然离开了快活的地方。身上一轻，贺停云拍拍屁股下床了。

欲求不满的程璧手脚并用地踢开了绕在身上的被子，浑身赤裸喘着粗气去找点火的人。贺停云正站在衣帽间的领带台前，听见声音回头，正好捉住了程璧在怀里。

程璧身上不着一缕，被披着睡袍的贺停云从身后抱住，一起低头看整齐码在格子里的领带。贺停云拉开了抽屉，指了指两条颜色相近的两条领带问：“哪一条?”嗓音悦耳，程璧略略遮挡着自己挺翘的前身，选了一条颜色更深的绛红色领带。

“我也觉得这条好。”贺停云仍然抱着程璧，一手从拿出了领带，在半空中抖开，然后堂而皇之地遮上了程璧的眼睛。

程璧的身体是软的。绛红色的领带遮住了他所有的视线。他被贺停云放倒在了穿衣凳上，冰凉的皮革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顺滑的皮肤上蔓延开一小片鸡皮疙瘩。

“我刚在犹豫，到底哪一个红色更接近你这里的颜色。”贺停云的手张开，把不安的程璧牢牢按在凳子上，另一只手停留在胸前的一点，轻轻地拨弄着，为自己敏锐的颜色想象力得意，“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穿衣凳其实够宽也够长，但程璧看不见所以保持不了平衡。他几次想去揭掉领带的手都被贺停云轻轻拍开了，到最后被耐心告罄的贺停云双手抓着按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