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我爹。”听到护士语焉不详的问话,时云安回答都有些磕绊了,感觉心口不间断的下沉:“护士,他怎么了?”
护士叹了口气,迅速的翻着电脑中的病案:“呃……他被屋顶落下来的横梁砸中了,腰椎严重受损,昨天连夜做了手术,基本上已经确定瘫痪了,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总之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吧。”
护士即使对时云安的外貌惊艳,在交代病症的时候已经刻意温和了许多,但比起当事人心中真实的地震,还是显得那么无情。时云安在昨天和今天分别被这么交代过两次:家属做好心理准备,只不过前者是个乌龙,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时老爹可能要不行了。
时云安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厅里,护士担忧的目光下忽然受不住的蹲了下去,脸色白的像纸,感觉心里疼的几乎喘不过气。怎、怎么可能……他爹怎么会……医院里的嘈杂,护士的惊呼,周围人担忧的视线忽然都变成一片雾茫茫的马赛克,时云安眼前仿佛只有小的时候,时老爹抱着他,和他没有去世的亲妈一起下地种菜的模样。
坚毅朴实的中年男人,笑呵呵的和妻子一起插科打诨,那个时候的时老爹是一个真正温和的父亲。而不是后来妻子死后性情大变喜怒无常,又受了王继凤蛊惑大骂他赔钱货,灾星的男人。
时云安承认自己有时候很恨时老爹,尤其是在时老爹逼迫自己,利用自己的时候,他总会怀疑时老爹把他当做什么。但不可否认,他是他爸。他不能只记得他的坏,不记得他的好,在生死面前,那些往日的争吵仿佛都是过眼云烟一般。
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时云安拒绝了打一剂镇定剂的提议,浑浑噩噩的找到了时云康和孙静所在的收护站。一进去,时云安就看到了他三哥那张显眼的脸,正灰头土脸无比丧气的坐在钢丝床上,左手被纱布虚虚的吊在脖颈上,孙静也造的埋埋汰汰,挽着时云康的手臂,两个人头挨头的猫着,肢体语言上都是满满的惴惴不安。
收护站也全都是人,满地坐着,时云康他俩找到那么个地方坐着实属不易,时云安不便越过地上的一片人走过去,远远地喊了一句:“三哥!嫂子!”
时云康和孙静听到时云安的声音都是一愣,然后迫不及待的望了过去,随后时云安就看到这俩人用一副在山里看到羊的野狼眼神,都冒绿光了,连滚带爬的飞速跑了过来----
“老四!”时云康一下子就哭了,丑脸上涕泪横流:“你跑哪儿去了!?”
刚刚他俩跑过来绊倒了不少地上的人,此刻都愤怒的看着激动不已的时云康,时云安觉得在这里说不妥,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时云康和孙静看着时云安冷静的模样,也稍微平静了一点,拽了拽飞起来的衣服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出去了。
“三哥。”一出收护站的门,时云安就沉声问道:“爸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霸气
时老爹是地震发生的当口正在炕上睡觉,待被时云康摇醒的时候颤颤巍巍的拄拐跑,却躲闪不及,在门口正赶上房梁掉了下来,稳稳当当的砸在了腰上。一下子就给时老爹砸的整个人失去了知觉,等被时云康哭喊着连夜送到医院要做手术才稍微清醒了一瞬间,他老眼浑浊,嘴角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气息微弱的扒拉着时云康的手叨咕着:“找、找到老四……一定让他…救、救老大……”
他断断续续的重复说着可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念想,直到时云康哭着说一定保证找到时云安救大哥,时老爹才被早已经不耐烦的医生护士推进了手术室。而进了手术室五个多小时就直接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时云康熬的眼睛都快花了也没能见到一面。
只听到了医生一脸麻木的跟他们交代着老人年纪大了,平日里疏于保养本来就身体不咋好,现在又伤了腰椎,只怕勉强保住命也是在轮椅上过后半辈子了。时云安沉默的听着时云康语气悲哀的陈述,三个人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氛围几乎是有些窒息的。
“好。”半晌后时云安才开口,在时云康听来,这声音就和医生通知他们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一样的麻木,表情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愤怒,就很平静的点点头:“我明白了。”
至于他明白了什么,时云康也不知道,但时云安出去了十多分钟后,回来就把曾在他们手里抢走的那张20万的银行卡交给了时云康,在后者惊诧的目光下淡淡的说:“还是那二十万,嗯,嫂子,麻烦把你手机借我一下。”
孙静愣愣的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时云安,后者沉默片刻,手指麻利的摁下一串烂熟于心的电话号,嘟嘟几声响后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甜腻的声音:“喂?哪位啊?”
时云安:“你好,是葛珊葛小姐么?”
时云康这才知道他是打给陷害时云国的那个葛珊,立刻急的直摇手,整个人都慌了。时云安压根不理会他的动作,背过身去听着葛珊声音有点怀疑的问:“是我,你是哪位?”
“你还记得时云国吧。”时云安直接就单刀直入了,嘴角微微翘了一下:“托你的福,现在还在公安局呆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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