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已经在凤凰山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没问,师父也没有告诉我。
师父和大师姐对我都不错,大师姐还和我说了很多关于师父的事情,从那时起,师父在我的心目中就是“英雄”两个字的代表。我渴望成为师父那样的人,于是就下意识地模仿师父的言行举止,连大师姐都说我越来越像师父了,听到这话,我真的很开心。
五岁那年,师父带了粉雕玉琢的她上山了,师父说那是他新收的弟子,嘉嘉。从此以后,我便有了个漂亮的师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孩子,我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可爱的小师妹,粉嘟嘟的脸庞,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稚气却又坚毅的光芒。她总是甜甜地笑着,可是我却感觉得到,那不是真心的,而是一种保护色。对于所有接近她的人,她都有一些戒备,似乎是长期受到某种惊吓所致。这样的她,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去保护,想去打开她的心结。我绝口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用行动去表达我的关心。渐渐地,她似乎接受了我,也愿意敞开心扉地与我玩闹,真正开心地笑。我从来不知道,她真心地笑起来,居然那么眩目,比正午的太阳还要晃眼,那一刻,我清楚的感受到,有件东西遗落在她的身上了。
从此,我的眼光就时常追随着她的身影,第一次那么强烈地想和一个人一直在一起。听那些院里的仆役们说,只有成亲才能让两个人永远不分离。于是,在七岁那年,我几乎是连哄带骗地让她答应嫁给我,接下来的三年,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天堂,我们几乎形影不离地在一起,酸甜苦辣我们一起品,喜怒哀乐我们一起尝,我从来没有想过居然可以和一个人那么贴心。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日子不能继续下去?李家旻的来了以后,一切都在慢慢地改变。本来,多了那么多师弟师妹来叫我“师兄”,我是很高兴的,对他们也算是尽心,还尽力提点他们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李家旻却趁此时机,“偷偷”和她过多地接触。我虽然拼命提醒自己,“我是师兄,要忍耐,而且嘉嘉心里有我。”,可是每次看见他们“眉来眼去”的时候,我依然妒忌到发狂。看见李家旻的马步蹲得不对,我就要他按照正确的姿势蹲上一柱香。那时候,我真的没有挟怨报复,因为当年我也是这样被师父责罚的。但是,李家旻显然却不这么认为,看到他那挑衅的眼光,我真是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不过我是师兄,不和他一般见识。事后,我还让嘉嘉帮我把跌打酒送到李家旻那里,而且和嘉嘉说,不要说是我送的。我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错,反正,从那以后,李家旻开始变本加厉地挑衅我,测试我的底线。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了,在与他对拆拳脚功夫的时候,下手重了一些,最后,还偷偷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他虽然反应不错,不过仍不免摔在地上,师弟师妹们都上去问他怎么了,他眼睛看向嘉嘉,一边皱眉喊疼,一边说没事,不关我的事。这g本就是故意的!看着嘉嘉看向我那质疑的眼神,我突然觉得心好痛好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居然有了不信任?我恨恨地看了李家旻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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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四岁那年,师父突然把我叫到主院,说我的功夫已经练得可以了,可以下山,为父母报仇了。
“报仇?”我的心猛地一跳,原来我也有父母,但他们却已经死了,我真的是孤儿。是谁?到底是谁?是谁害得我成了孤儿?
师父点了点头,告诉了我,我的身世:
我的父亲张淮奇本是苏州有名的才子,家中也有些资产,因此也不免有些恃才傲物。媒人替他说了一门亲事,女方董舒燕(也就是我娘)也颇有文采,成亲之后,两人夫唱妇随,一年之后更有了爱子,一时引为美谈,直到张淮奇交了一个名唤裴延秋的朋友。这裴延秋一副斯文人的模样,在诗词歌赋方面也算有些造诣,偶尔还能出些新奇的主意,两人志趣相投,引为知己。未料裴延秋其实包藏祸心,使诈骗光了张淮奇的所有家产,连房子都抵押了出去。天之骄子的张淮奇何曾受过这种打击?眼见祖宗家业被自己败光,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了。董舒燕含恨将丈夫收殓之后,就一张状纸将裴延秋告上了衙门,谁知那官府受了裴延秋的好处,对此事竟然置之不理。正在董舒燕求告无门之际,裴延秋竟然使了法子弄到了张家抵押房子的契约,还亲自上门来收房子!董舒燕气得差点吐血,念在儿子尚幼,才强忍一口气,离开张宅。换做一般女子,虽心有不甘,也只得忍了,不想那董舒燕也算是有骨气,就算一路乞讨也要上告,如果官官相护皆不受理,就上京城告御状去。裴延秋知道后,居然花钱请了附近虎狼寨的人一路追杀董舒燕母子,董舒燕毕竟只是一个柔弱女子,怎敌那山寨的土匪,只是拼命护住儿子。此时,恰逢王正明途经此处,出手救下了董舒燕母子,但董舒燕已经回天乏术,只是央求王正明能照顾幼子,教他武艺,将来为父母报仇。王正明点头答应,便收了只有两岁的我上山。
“那裴延秋如今已是苏州首富,其妻马氏便是那虎狼寨寨主的妹妹。”师父看着我,“许是因为你父母皆文采出众,你的书法丹青和音律乃本门之冠,奈何在武功方面的天赋就稍逊嘉嘉他们了,不过,你比他们习武时间长,也比他们刻苦,如今武功在本门也是数一数二的,那姓裴的那些护院和虎狼寨的喽罗们g本不是你的对手,你自可放手而为。”
听到我爹娘竟然是这样死于小人之手,不由得怒由心中起,拜别了众人,便下山找裴延秋报仇去了。
到了苏州,不必我特意去打探,茶棚酒楼等凡是人多的地方都不免有人谈论裴延秋的事情。
茶客甲对茶客乙低声道:“你听说了没有,裴延秋昨天又派人到隔壁街的那家酒坊捣乱了,把人家的佳酿砸了好多。”边说还边可惜那些好酒。
“我说呢,难怪昨天晚上走过那边的时候,闻到好重的酒香。”茶客乙恍然,想了想,诧异地问,“我记得裴家没有关于酒的生意啊?难道是那酒坊的戴老板得罪裴家了?可是戴老板一向与人为善…”
“哪里是戴老板得罪那姓裴的?就是因为戴老板人好酒也好,使得他的酒坊一向生意兴隆,那姓裴的眼红了,就想收购人家的酒坊,戴老板不肯,他就派人去砸人家的酒。”茶客甲解释道。
“真是太没天理了!”茶客乙感慨着,忽然摇头叹道,“可惜有那如狼似虎的虎狼寨做那姓裴的后盾,姓裴的又花钱买通了官家,因此无人敢去惹他。”顿了一顿,叹了口气,“苏州城内大小帮派那么多,就是没有一个能挑了虎狼寨的。”
“切,就连那些个路过这里的所谓名门大派弟子,个个都说自己锄强扶弱,又自吹本领通天的,都没有能敌得过虎狼宅,更何况咱们城里的这些小帮派?”茶客甲说到这里,只能无奈摇头,“戴老板还算是好的了,想想当年的才子张淮奇,那才叫可怜!”
“是啊,姓裴用了张才子的家底起家,就连现在的裴府就是在人家张府的基础上扩建的。这姓裴的不止占了人家的房子财产,还把人家一家三口都给逼死了…”
听到此处,我心中悲愤难平,如此人渣,何必留他在世上?暗自打定主意,今晚就去裴家找他们的晦气。
入夜之后,我翻上了裴府的院墙,看来姓裴的自己也知道自己做了很多亏心事啊,连这里的护院都特别多,就是怕人上门寻仇吗?我心中冷笑,就凭这些人,还不是我的对手。我施展轻功,飘然而下。
“什么人?”终于有个护院发现了我,急忙嚷道。
这么一嚷,四散的火把马上聚集了过来,我一身天蓝色衣衫,没有用任何东西遮盖住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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