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站在局外人的立场上,公平的说,恋爱不是一个人的事,杨咏彬的欺骗当然可耻,但关敏识人的目光也需要改进。
关捷却听得皱了下脸,无法想象身边有大批杨咏彬出没的日子是个什么样子,难以释怀地说:“他最后还让我姐给他道歉,我……”
他本来想说一句寝室里的口头禅,我日,但这院里的另外两个都很文明,让他有点流氓包袱。
关捷卡了一下,默默换了个字眼:“的妈啊,他把别人骗得团团转,骗完还成了受害的那个,真是牛比。”
路荣行插了句实话:“马拉松那天你要是不打他的话,最后就应该是他给你姐道歉。”
关捷知道他是对的,心里拿挨打和道歉做了下比较,立刻妥协了:“那算了,他又不诚心,道歉有什么用?我还是打他吧。”
他眼角的血痂已经掉了,留下了一块不近看就注意不到的疤痕印。
路荣行事后越想越危险,但也清楚劝他也是没毛用,因为理性和感性在同一个时刻里,是两个无法共存的矛盾体。
如果他希望关捷是一个冷静的人,那么当年跳河的李云,以及最近被劈腿的关敏,就会失去一份帮助。
路荣行清楚他是个二愣子,确实有点冲动,但也没惹过什么大祸,所以就当是老天爷特别眷顾他这份不肯长大的幼稚好了。
“打打打,”路荣行剥着晚上要吃的青豆荚,语气敷衍地说,“打得他满地找牙。”
“找屁啊,”关捷酸得很,“别人好着呢,啥事儿没有。”
路荣行顺着他的话说:“你希望他能有啥事?”
“我……”关捷激昂地“我”了一声,突然又词穷了。
他不甘心杨咏彬的岁月一片静好,但也没仔细想过,希望这人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希望他出门被车撞死吗?这还不至于。
自己再去套麻袋打他?分寸一个把握不好,又得道歉又得赔钱。
那让老师批评教育他?可伤害已经形成了,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又能给关敏带来多少安慰呢?
但是就让它这么过去,自己人这边又觉得憋屈。
关捷沉默了半天,茫然地往嘴里塞了颗生的青豆,嚼了几下,舌尖上蓦然尝到了苦味。
他吃到了一颗变异的苦籽,吐出来嫌小题大做,咽下去又是自甘苦果。
关捷含着它,闷闷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儿,我姐这个事吧,明明就是他错了,可他什么损失都没有,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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