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矛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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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三章矛盾01.

凯米修斯的话仿若一道电流,拉齐娜的身子顿时一抖,她知道他在说什麽,只有他们两个人明白,有些事情一辈子也无法弥补,她所能做的只有在无限的光y里永远的忏悔。但即便如此,祈是真真正正的无辜,他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思及此处,拉齐娜对了上了凯米修斯的视线,“恳请您不要再强迫他了,他也有他的自由。”

闻言,凯米修斯挑眉,“比如说──”

“您应该平等的对待他,夫人这种称呼无疑对他是一种羞辱。”

“呵……”凯米修斯轻蔑的冷笑著坐在床边,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因体力不支而昏睡在床上的祈的俊秀的脸庞,“科温公爵夫人这个名头,多少女人挣破了脑袋,我给了他,是他的荣幸。”

“您说的对,是有许多女人自不量力,可是祈他不是女人,他是男人,您难道就没有为他考虑过吗?”此时的拉齐娜已经完全豁了出去,她了解凯米修斯的脾气,自然也会知道今天自己说了这些话的下场。

凯米修斯滑动的指尖一滞,剑眉蹙起,盯著床上之人的睡颜,沉睡中的人显得安静祥和温顺,与面对自己时的惊慌仇视与戒备全然不同。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吗?他可以给他所有人都给不了的东西,只想他能永远的待在自己身边,这有什麽问题吗?

房间中陷入了沉默的气氛,凯米修斯毫无徵兆的迅速站了起来,让拉齐娜本已静止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本能的退後了一步,很快又重新稳住了脚步,等待惩罚的降临。

“……”凯米修斯想要说些什麽,但看到拉齐娜那副紧张到风声鹤唳的模样便作罢,“好好照顾他。”

拉齐娜却因为凯米修斯的话愣住了,等待中的惩罚没有降临,只得了一句轻描淡写的交待,木然的点点头,“小的一定会照顾好夫人的。”

“以後当著他的面,不用叫他夫人了,既然他不喜欢的话。”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开。

愣愣的看著凯米修斯离开的背影,拉齐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越来越难看透了,罢罢罢,她只要做好该做的事情,保护好祈就够了。拉齐娜将慈爱夹杂著心疼的目光落在了昏迷的祈的身上。

“祈,你的身上好香。”

身边人温柔的声音叫醒了神游中茫然的祈,祈一惊,为自己的失礼而尴尬的笑了笑,对身边金发的男人道,“哪有啊,可能是长时间和草药待在一起的原因吧。”语罢,不自觉的抬手捋了捋耳鬓的发丝,不知不觉发丝已经过耳。

当祈的视线停留在尼德拉身上时,再一次恍惚起来,自从上一次在那间房门前发生冲突以後,凯米修斯再也没有出现过,反倒是尼德拉常常跑过来,全然无视拉齐娜的抗议。

祈觉得自己的生物钟也跟著颠倒了,除了自己对鲜血没有渴望以及自己还会衰老以外,现在的他和嗜血的怪物没有什麽区别。太阳出来便拉上窗帘睡觉,太阳落山从睡梦中醒来,一天刚刚开始,吃过东西,如果尼德拉没有来,他更多的是坐在窗边,看对面的房间。他对那间房间的好奇丝毫没有减少,反而与日俱增。

“是吗?”

“是啊,难道我自己还能涂那些香水不成?”

“你自然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当然不会涂香水了,让我好好闻闻,祈,这香气是从你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尼德拉一边说著,一边像大型猎犬一样紧贴著祈闻嗅。

尼德拉的行为并没有让祈抗拒与反感,只是嬉笑著躲闪,“呵呵,不要了,好痒……好痒……”

唇角上扬,尼德拉不理会祈不痛不痒的求饶,变本加厉的倾身向前贴得更近,惹得祈只好从窗边的椅子上跳起来,两个人像孩子一样开始在房间里你追我躲起来。如果拉齐娜在场,一定会被气晕过去。

就在尼德拉捉住祈手臂的瞬间,房门毫无徵兆的推开,正面对著门的祈,笑容刹那消失无踪。背对著门的尼德拉察觉到有人开门,本以为会是拉齐娜,并没有理会,可祈僵硬的身体让他意识到,进房的人绝对不会是拉齐娜也不会是弥尔,那麽就只有那个被叫做父亲的男人──凯米修斯。

与祈的惊慌不同,尼德拉相当的从容,转过身,果然站在门口的是一身黑色如漆黑夜幕的凯米修斯,男人总是面无表情的俊朗面容此时多了几分冷若冰霜,“父亲大人是来看祈的吗?这些天父亲您一直很忙,所以,我都有来陪著祈的,您不用担心他会寂寞。”

凯米修斯抿唇一言未发,只有y霾的视线落在握著祈手臂的尼德拉的手上,祈的笑声他从门外就已经听到,那是他从未听过的悦耳笑声,似冰雪融化时山林间的叮咚流水。他生平第一次产生了嫉妒,妒火仿佛要将一切灼烧殆尽,藏不住心底的钝痛。

手足无措的祈对上凯米修斯那双y鸷的墨绿凌眸,身子一颤,猛然甩开了尼德拉的手。一个月的时间,他以为凯米修斯的模样会在脑海里模糊,可是这一刻他很清楚,凯米修斯的影响不仅没有因时间而模糊,反而越发的清晰,除了恐惧,一种名为心虚的情感慢慢滋生蔓延,让他不由自主的想逃避凯米修斯锐利的视线。

“尼德拉偶尔会来陪我打发时间,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出现。”祈并没有发现,他的言语间游离著淡淡的抱怨。

“是吗?”两个人的话在凯米修斯眼中尽是默契,而他才是那个多馀的人。

(11鲜币)第三章矛盾02.

这数十天来,凯米修斯被长老院的人搞得焦头烂额,他们希望藉这时机扩大势力范围,将黑暗渗透到未知的新大陆,靠武力去征服。他不懂,已经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了成百上千年的他们,为什麽还会对权力如此的执著。而活了数百年的他早已对这些失去了兴致,杀伐与征服的欲望已经沉淀为漠然冷眼旁观,对於长老们的要求,全部都只是应付。一场会议不欢而散,凯米修斯也丝毫不给长老们面子开完会便离开。

匆匆回到科特城堡的凯米修斯,第一件事便是要见让他心念牵挂的祈,令人嘲讽的是很快他便後悔了,他日夜兼程的赶回难道只是为了看祈和别人暧昧亲热?冰封许久的心,所燃起的星点热情被彻底浇灭。

出人意料的是凯米修斯很平静,平静的看著尴尬的祈与理所当然的尼德拉,平静的关上门,平静的离开。没有任何暴风雨,却平静得让人发慌。

凯米修斯一离开房间,祈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软坐在床沿,心脏噗通噗通猛烈跳动。而尼德拉却彷佛什麽都没有发生一样,若无其事的跟著坐在了祈身旁,如海洋一般深邃难以捉m的眼眸驻留在紧闭的门板上半秒,便挪到了祈的身上,“我带你去中庭走走吧,现在应该是玫瑰盛开的季节,你看了一定会忘我的陶醉其中。”

显然尼德拉口中会令人忘我的玫瑰,对祈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魂不守舍的祈怅然失神的道:“为什麽凯米修斯会出现?”为什麽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他已经自欺欺人的淡忘之时出现,还有他y鸷的凌眸下隐匿著的受伤眼神与指责,为什麽会让自己如此的心痛,沉寂的心底又一次激起圈圈的涟漪。

“这是父亲大人的城堡,父亲自然想什麽时候出现就什麽时候出现,没有人可以质疑,他就是绝对的存在。”尼德拉的声音轻缓温柔,他早就知道父亲被那些贪婪不知餍足的老不死的们传唤,可他并不打算告诉陷入茫然中的祈,“不要在这里纠结这些了,走吧,去中庭。”

“算了,我有些累了,天快亮了,尼德拉,你也回去休息吧。”阖上双眼身子後仰,腰背陷入了柔软的床垫中,祈突然觉得疲惫不堪,提不起来任何兴趣,只想倒头睡死过去,这样才能将凯米修斯指责与受伤的眼神从脑海里驱逐。

这麽多天以来,祈一直对自己百依百顺,无论他做什麽,祈都没有反对过,总是笑著应和跟从,这一切却在凯米修斯再一次出现後彻底的逆转。尼德拉温柔的笑容渐冷,蓝眸本就冰冷更好不掩藏的透漏出戾气,“起来……”

声音不大不小不高不低,却如同万年不化的玄冰,透出的不仅是寒意更有暴虐,这种如墓地中渗出的不祥声音让祈身子一震,瞬间抬起头,黑色的瞳仁惶恐的瞪大流露出不可思议的差异,可抬起头看到的尼德拉,确实依旧风度翩翩唇角上挑笑容温良。祈不禁疑惑了,难道刚刚所感受到的戾气都是错觉?

“怎麽了?”

“没什麽……”

就在尼德拉面露忧色的靠近祈的霎间,祈猛然从床上站了起来,逃开了。

尼德拉看著全身戒备却强装镇定自然的祈,无奈的摇了摇头,水蓝色的眸子透著淡淡的哀伤,“祈,你是怎麽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去花园,我也不会强求你,只能怪我太任x了。你应该可以看得出来,我和父亲的感情并不太好,甚至说有些糟糕,而我的母亲早逝,这麽多年来,只有我一个人来面对悠悠时间。我可以继续独自一个人的。”

“别说了。”祈有些自责,自己怎麽可以如此去臆想尼德拉,一个缺少亲情的孤独脆弱人,怎麽会是充满暴戾的。祈轻柔的浅笑,如阳春三月照暖人心,“一起去中庭吧,我还没有见过月色下的玫瑰呢。”

“嗯。”瞬间,尼德拉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了神采,露出孩子一样兴奋的笑容,生怕祈反悔一般拉住祈往外走。

祈讷讷的任尼德拉拉著自己的手臂往外走,尼德拉的体温和凯米修斯一样冰冷,自己彷佛是被冰块握著一样。宽大的裙摆束缚了祈的行动,他只能跟在尼德拉身後跌跌撞撞,看著对方的背影,祈有些恍惚,尼德拉一定一直把他当成女人,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他不是女人而是男人,甚至连男人都说不上,他还会这样对待自己吗?会把他当做怪物,然後厌恶的远离吗?

就在祈陷入自己的恐惧中,无法自拔之时,尼德拉停了下来,没有意识的祈直直的撞到了尼德拉的身子上,才一个激灵的反应过来。再次看向四周之时,祈惊愕哑然,完全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惊。

皎洁无暇的银月,将银色的月光倾洒在大片的玫瑰花海,汇聚成豔红色的血海,猩红刺眼妖异夺目却丝毫不损圣洁的美丽,在月光笼罩下的花海闪著银色的晶莹光彩,散发著浓郁而霸道的香气,甚至可以说美得惊心动魄令人窒息。

祈被从未见过的花海震惊久久不能言语,只能吐出三个字,“非人间……”

“美吗?”尼德拉满意於祈的反应,低首轻笑著询问著身边的人。

“美,真美。”祈的视线无法从花海中挪开,只能本能的应和著尼德拉的问话。

“是吗?这片玫瑰花园是很美,不过,却不及你一毫的惊豔,你才是最美的。”语罢,尼德拉已经捏住了祈的下颚,吻了上去。

毫无防备的祈真正回过神时,尼德拉那张俊雅的脸已经在他的眼前不断的放大,祈才真正的意识到,他被吻了,被尼德拉吻了,可震惊的远不止这些,最震惊的应该是,他是被凯米修斯的儿子吻了。祈瞪大了眼睛,想要推开身前的人,“呜呜……呜……”

尼德拉将挣扎的祈抱得更紧,舌尖企图撬开他紧闭的双唇,他的温度让他著迷,他的香气让他疯狂。这一刻,他想要得到他,不是因为他是凯米修斯的人,而是因为他本身的存在。

(10鲜币)第三章矛盾03.

就在祈几乎沦陷而放弃挣扎的时候,正对著他的那侧城堡,那间神秘的房间突然亮起,颀长的身影出现窗前,祈看不清那道的人影,可他却能感觉到那个人在看他们,脑子中冒出了一个荒唐却不无可能的想法,那个人是凯米修斯,也只有凯米修斯能够进入那个房间。刹那间,沉溺在尼德拉的温柔情欲之吻下的祈又再一次挣扎起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将尼德拉推开,“有人……呼呼、那边有人。你快看啊,那边有人!”祈调整著凌乱的气虚,手指著房间的方向。

因为被祈推开,急躁当场想要发飙的尼德拉,因为祈的话迟疑了一下,顺著祈手指所指的方向,转身看过去,火气随之消散,正如他所料的一样,正是那个房间。

“那个房间,到底是谁的房间?”

“你见过那个房间。”尼德拉凝视著祈。

祈立刻摇头否认,“没见过,那间房间锁著,那究竟是谁的房间?”

馀光所及之处,尼德拉扫过那间房窗前的人影,他自然知道站在那里的人是谁,他也肯定,那个人一定在盯著他们,随即露出痞气的笑容对祈道:“亲我,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对於尼德拉的要求和他凑过来的脸,祈始料未及,惊讶的向後退了几步才稳下来,瞪大了眼睛像受惊吓的白兔,“你在说什麽啊,我可是你父亲名义上的妻子,你不能这样。”

“你承认吗?你承认你是他的夫人,我的继母吗?”尼德拉气势咄咄逼人,说著像祈靠近,湛蓝色的双瞳中倒影著祈的惊慌失措。

“……开、开什麽玩笑,怎麽可能!”单纯的小白兔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落入狡猾敌人的陷阱,忙不迭的否认。

“既然并非你所愿,那你在拘泥什麽呢?你不是很想知道吗?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尼德拉放柔了语调,诱骗麻痹著无知的猎物。

祈抿唇不语,做著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对神秘房间的好奇胜过了一切,小白兔两眼一闭心一横,一副即将英勇就义的表情,水璨的双唇撞上了尼德拉冰冷的脸颊,有快速的撤开。

这一下,说撞绝对不过分,两个人可以清楚的听到一瞬间磅的一声,尼德拉无奈的用舌尖在口腔中顶了顶被撞得发痛的腮帮,却依旧心满意足的露出笑颜。祈的动作让他哭笑不得,同时也让他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得到这个人,一个竟然连吻人都这麽“差劲”的人。

见尼德拉一直盯著自己不说话,祈红著脸尴尬的催促道:“你快点说啊,不要不守信用!”

“好,我告诉你。”

再看向那间房,两个人发现不知什麽时候,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一片漆黑。作为普通人的祈无法确认那个人是否还在房间中,可是拥著有极强夜间视力的尼德拉却清楚的知道,凯米修斯已经离开了,没错,就是他的父亲凯米修斯。至於男人是什麽时候离开的,也许就在祈亲上他的那一瞬间,那个自负的男人就愤恨的离开,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那间房的主人……”尼德拉指著那间房,面容凝重,“那间房的主人就是这片玫瑰园最初的主人。我父亲为了那个人,将中庭中所有的花都拔掉,种满了那个人最喜欢的玫瑰花。”

不知为何,祈感觉x口有什麽东西堵著,呼吸变得困难,声音有些颤抖,“那个人是你的母亲吗?”

“我的母亲?呵……”听到祈提及自己的母亲,尼德拉不禁冷笑,“怎麽可能?那个可悲的女人到最後都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爱情,可悲的女人。”被称为母亲的女人,明知道凯米修斯只是为了维系两大家族的稳定才娶了她,可她却仍旧幻想著,而残酷的现实最终把一个温柔的女人逼成了歇斯底里的疯子,悲哀的女人。

虽然尼德拉说著悲凄的言语,可祈却听不出他话语中半点悲伤。尼德拉说,那间房不是已逝公爵夫人的房间,而且这个公爵夫人g本没有被爱过,那又是谁夺走了凯米修斯所有的爱,她为什麽不在这里,她还活著吗?

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祈的脑海中,祈捂著隐隐作痛的x口,继续询问道:“玫瑰园的主人又是谁?”

“一个很特殊的人,他是国王的情妇,是国王从人贩子手中买了的东方人。他惊豔整个帝国,看到他的人无不被征服,他奔放如火,一切靠近他的东西彷佛都会被点燃。”尼德拉闭上双眸回想起初见那人时的震惊,那时他以为他会被燃烧成灰。

“国王的情妇为什麽会住在这里?”祈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间房间竟然国王的情妇,凯米修斯竟然和国王的女人……

“他们是情人,我父亲是在国王的生日宴上认识的月夫人,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如同天雷勾动了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正逢,愤怒的王后下令要赐死月夫人,在国王的秘密安排下,月夫人被送到了国王最信任的宠臣科温公爵的领地。国王怎麽也想不到,科温公爵会把他的宠妾保护到床上,月夫人名正言顺的成了科温公爵的情妇。他的下场没比我的母亲好多少,到死也只是别人的情妇而已。”

祈觉得连呼吸都会感到疼痛吗,脸色并不太好看,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他很爱她吗?”

“谁?”

“凯米修斯很爱月夫人吧,不然也不会时常去那里……”

“也许吧,谁知道呢?”尼德拉也无法说,凯米修斯究竟是否爱过月,也许他g本连爱是什麽,都不清楚吧。

尼德拉的回答让祈茫然,凯米修斯怎麽会不爱月夫人呢?如果不爱又怎麽会守著她的房间不让任何人靠近?祈没有觉察到,自己无意识紧握的手,指甲已经嵌入娇嫩的皮r中,“现在月夫人呢?”

(12鲜币)第三章矛盾04.

“死了。”尼德拉的语气很平淡,彷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

可祈却无比的震惊,凯米修斯绝对能够将她变成同类,为什麽她会死掉?祈急切的道:“怎麽会……怎麽会死了?”

“他是被我母亲杀死的,因为在那个疯女人看来,就是他夺走了属於她丈夫的爱,她g本不承认科温公爵g本没爱过她的事实,女人的嫉妒使得她疯狂的将月夫人杀死。”

祈久久不能说话,月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能让所有人因为她而疯狂,他突然产生了一个令人胜寒的念想,“其实公爵夫人……是死在凯米修斯的手中了吧,因为月夫人。”

幽邃的双瞳停驻在祈身上,尼德拉并未答话,却让祈心中有了答案。

“带我去,带我去那间房间。”祈揪著尼德拉的衣袖,长久以来压制的好奇在这一刻井喷,急切执著的想要追寻到真相,揭开谜底。

尼德拉扬起唇角,“好啊。”

“……”祈一愣,没想到尼德拉会答应的这麽乾脆,“可是,那间房不是谁都不可以进的吗?”

“如果是你,只要你想,上天下地我都会带你去。”说完,尼德拉拉起祈温热的手掌,十指紧紧交握在一起。

祈低著头,沉默的跟随著尼德拉的脚步,心脏噗通噗通几乎要从嗓子中跳出来。

有些事情,有些心绪,有些关系……彻底的乱了。

当尼德拉停在房门前,手搭上拴著chu重铁链的厚重铁锁时,祈却莫名的有些退缩了,他当然知道尼德拉想要做什麽,但当真相呼之欲出之时,畏惧胆怯却席卷而来,他真的做好了面对真相的准备了吗?

“慢著!”就在尼德拉手指用力拧上锁链之时,祈叫住了尼德拉,“算了吧,天快亮了,还是去休息吧。”

“你怕了吗?”尼德拉斜睨著退却的祈,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指间微微用力,就听哗啦一阵铁链下滑的响声,紧接著铁锁掉落相在地板上,发出!当一声巨响。推开房门,如同打开潘朵拉的魔盒,“你怕的迟了。进来吧,一切有我担待著。”

当门被推开的瞬间,祈就知道一切都已经迟了,最终只能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吐出,再睁开黑曜石般的双眸,跟著尼德拉走进房间。

踏进房门的瞬间,祈的呼吸一窒,因为震惊而忘记呼吸,不是因为这间房间完全就是他所住的房间的翻版,确切的说,也许他的房间才是翻版,因为这间房无论是大小还是历史感都要高於自己的房间。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於床头上方挂著的巨幅画像,妖豔而神秘却不失端庄的女人高雅的坐在木椅上,旁边站著英武的男人正是凯米修斯,画像栩栩如生足以见得画师的高超画技,彷佛画中人就出现在眼前。那个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月夫人的人,竟然和他惊人的相似,曾有那麽一瞬间,祈以为画上的人就是自己。而月夫人那一身宝蓝色镶嵌名贵宝石的g廷礼服,起初祈只是觉得很熟悉,随即震惊的意识到,这件衣服不正是弥尔第一次递给他的衣服吗?

祈惊诧的转头看向尼德拉,双唇嗫嚅,半晌颤抖的声线才发出声响,“怎、怎麽会这样……”

“没错,画上的人就是月夫人。”

尼德拉的话刚说出口,祈只觉得心脏抽痛,彷佛一只手在紧紧的握著心脏,不捏碎不罢休。祈突然疯了一样跑到衣橱前,猛的拉开柜门,正如他所料,衣橱中挂著的衣饰和自己房中的衣饰一模一样,这一次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手指扣著实木门板,留著深深的指甲痕。

幽蓝的瞳孔闪烁著异样的光彩,尼德拉神情略带惋惜与哀戚,颇有扼腕叹息之感,“祈,我不会瞒你的,你穿的所有衣服,都是完全仿造月夫人生前的衣服而做的,你面前的这些衣服,件件价值连城,有国王送的,更多的是父亲命人为月夫人订做的。”

“不要说了!”祈大喊出来,不想听任何人再说任何关於凯米修斯,关於月夫人的话,他终於明白了,原来他不过是个替身,他所受的一切罪都是因为他与她的相似,可又不明白为什麽他会这麽难受,可是心疼得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我要回去休息了。”说完,祈调头就往外走,他的脑子中一片混乱。

这次尼德拉没有阻拦,唇角上若有似无的笑容,“弥尔,偷听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难道你不知道吗?”凌厉的眸光s向门边。

“哦呀哦呀,小的一切还是逃不过少爷的眼睛,不过小的并不是在偷听,只是奉命来打扫房间而已。”弥尔j致的脸庞带著恭顺与无辜,从门外走了进来,黑色的燕尾服纤尘不染,内衬的白色衬衫不带一丝褶皱,一切都如此的完美。

“是吗,我又错怪了弥尔总管。”尼德拉依靠著衣橱门板,似笑非笑。

“怎麽会有错怪呢,少爷说什麽便是什麽。”

尼德拉一伸手,直接将弥尔一个踉跄拉入了怀中,捏住弥尔的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看向自己,“怎麽了?瞧瞧这口气,嫉妒了?”

弥尔被迫抬起头,与蓝宝石般耀眼的双瞳对视,如果是普通的女人如此面对英俊的尼德拉一定会心跳加速,可惜他并没有心跳,更不懂什麽是心跳,“怎麽敢?”

“你最好不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鬼主意。祈,你动不起。”笑意遁隐凌眸冷若冰霜,尼德拉一把推开了弥尔,冷眼看著弥尔被强力推搡得退了几步,擦肩而过。

好不容易稳住了脚步,弥尔那张豔冶的面容丝毫未露出破绽,依旧是淡漠,对即将迈出房门的尼德拉道:“九日後,国王迎娶米诺公主,科温公爵四世位列贵宾首席,公爵大人已经决定带夫人出席了,而您的请帖仆人已经从您的封地给您送来了。”

“是吗,有劳弥尔总管了。”丢下只言片语,尼德拉头也没有回的离开了。

独留在房间中的弥尔看著尼德拉的背影,抿唇不语,眼眸中尽是耐人寻味神光,旁人无法看透,莫说旁人无法捉m得透,只怕是他自己也捉m不透了。於尼德拉,他应该只有利用,不可能有别的杂念,更不应该有别的杂念,可为何当他看到祈与尼德拉纠缠不休的时候,麻木的心会有了一丝的钝痛。

东方旭日在沉沉的雾霭中喷薄欲出,朝霞笼罩著大地,唤醒沉睡的万物,可总会有些例外,比如这座城堡随著朝阳升起开始了沉睡。

祈若有所思的走在黑暗的走廊中,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已经落下,没有一丝阳光可以侥幸s入,只有微弱的烛火晃动,这一切祈都已经习惯,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

(9鲜币)第三章矛盾05.

“拉齐娜,你怎麽没去休……”祈用了平时数倍的时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半掩著,本以为是拉齐娜在等自己,想也没想便推开了房门,当看清房间床边的黑影时,声音戛然而止。

“很惊讶吗?想不到会是我?还是不想看到我?”黑色的衣装裹著凯米修斯伟岸的身躯,不怒自威,压迫感毫不掩饰的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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