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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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鲜币)第七章重生01.

他清楚的记得,尼德拉来向他告别,他们喝了酒,对凯米修斯的思念醺温著躁动不安的身体,便如同天雷勾动地火,一步错步步错。可是他又依稀记得,他从早上便一直在等凯米修斯的归来,之後胃内翻腾,他本能意识到情况不对,不愿让拉齐娜多想,便一个人冲了出去,在客用洗手间狂吐後,他确认了自己已经怀孕的事实,这时尼德拉出现。从尼德拉出现到凯米修斯归来,这段时间,他不可能喝醉,就算真的喝醉,他们也不能做到哪一步……

究竟哪里出了错,可是他始终想不出来,他只能模糊的感觉到,问题出在尼德拉身上,一切都因他而起,那个男人,得不到便毁掉。

他们都有错,怨不得别人,如果他能再坚定,如果凯米修斯能再相信,所有的事情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

祈慢慢的坐了起来,没有半点睡意,日子还是要过,他不想浑浑噩噩的度过,就算是为了肚子里不该到来的生命。他决定清点一下草药,如果药量足够的话,他便向约克神父请示,在教会进行义诊,做一些真正该做的事情。

第七章重生

寒冷的冬季度过大半,这片沉睡在皑皑白雪中的平原,即将被春天唤醒,森林中的雪开始融化,而科特城中已经露出了地面上的泥土。

但是在这片土地上,有一个地方似乎被春天遗忘,连明媚的阳光都不愿靠近那里,那便是科特城堡,灰色的石墙爬满枯黄的爬山虎,看不出它本来面目,整座城堡和它的主人一样,y森冰冷没有任何感情。

在书房外敲门许久,没有得到回应的弥尔推开了房门,看到凯米修斯独自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中庭的花园,身後的桌子上还放著一瓶开了封的红酒,和一个空杯子,大概本来想喝,却因为愣神而忘记。

自从祈离开,凯米修斯独自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更加沉默,更加y冷,对於长老院命令的违抗也更加肆无忌惮,彷佛要将自己毁灭一样。

抱著一叠信件站在门口的弥尔,笑容却愈加的璀璨,他越是痛苦,他越是开心,他在心中狂笑,冷酷无情的他也会心痛吗?他要他尝尽得不到爱人,心如刀割的滋味,他要他尝尽他姐姐所受的所有痛苦。

是的,他就是科温公爵夫人──米歇尔·洛沙的胞弟,比安克罗·洛沙。他的母亲在怀他时,受到了吸血鬼猎人的攻击,强撑到将他生下来,便永远的消失。他没见过母亲的样子,在他的心中,大他一百岁的姐姐米歇尔便是他的母亲,他时常觉得他的姐姐g本不是他们的同类,因为她是如此的温柔善良。

因为母亲用自己的命,换来了弥尔的命,所以老公爵并不喜欢这个儿子,再娶了另一个与曾经爱妻神似的女人之後,更是完全无视了他。心疼自己弟弟的米歇尔,像母亲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著弥尔。

就是这麽一个善良天真的女人,却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明知自己是作为政治联姻嫁给那个男人,却依旧怀揣少女的梦。没错,科温公爵,这个男人用他的外表蛊惑著所有见过他的女人,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恶魔。

当米歇尔嫁过去的时候,知道自己并不得丈夫的心,可是她恪尽职守,希望努力成为一名合格的妻子,让这个冷酷的男人能够爱上自己。她可以忍受自己丈夫身边出现的每一个女人,因为她有属於洛沙家族小姐的骄傲与自负,而她更清楚的是,男人不过是游戏罢了。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那个雌雄莫辨,全身都带著诱惑感的人出现,米歇尔知道这个人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事实确实如此,这个被称为月夫人的女人,让凯米修斯彻底的陷入了疯狂,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丈夫为一个人如此的著迷。

压抑许久的嫉妒与痛恨在这一刻爆发,这一刻,曾经那个温柔、那个善良、那个渴求爱情的女人彻底死去。她发狂的杀了月夫人,她憎恨,她妒恨,她用尽全力也得不到的男人,她却轻而易举的得到凯米修斯的全部的爱。

她看著月在自己面前倒地,奄奄一息,她疯了一样歇斯底里的狂笑,她狂笑著看著闯进房间的凯米修斯,她狂笑著看著红了双眼的男人用利爪穿透她的x膛,捏碎那不曾跳动过的心脏。

这个女人到死也没有得到想要的爱情,但她却因为手刃了男人最爱的人,而含笑而去。可是如果她知道,月对凯米修斯说的最後一句话与凯米修斯的选择,或许她永远也不会瞑目。

当弥尔得知米歇尔的死讯之时,他怎麽也不相信自己的姐姐是死在教会的驱魔师手中,他看著一封封米歇尔曾写给他的信,信上诉说著她的哀愁与无助,透过这一封封信弥尔可以感觉到米歇尔在克制隐忍,得不到凯米修斯的爱,终有一天会爆发,走向毁灭的道路。

这一天,终究到来了,弥尔烧掉了所有的信,在被送回来的遗物中翻找到米歇尔的日记,他找到了那个压死骆驼的最後一g稻草,那个叫月的人,不似男人也不似女人,一个蛊惑人心的禁忌存在。他离开了洛沙家族,丢掉了洛沙这个至高无上的尊贵名号,成为科温公爵的仆人,这一待就是百年。

欣赏够可凯米修斯的痛苦,收起笑容,弥尔的豔丽的面容又归於冷漠,声线平静的道:“打扰了,老爷。”

在恍惚中回过神的凯米修斯,听到弥尔的声音,缓缓的转过身,他依旧是那个英俊让女人著迷的公爵,只是眼神愈加冰冷,拒人於三尺之外,散发著危险的气息,“什麽事?”

“长老院的信函,已经有十多封了,您再不回应,那边可就……”弥尔走了进来,准备将信函放到桌子上。

凯米修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放下信件,又指著弥尔道:“你看吧,不用给我念,看完告诉我。”

说完,他拿起手边一直敞口放著的红酒,倒进透明的高脚杯中,倒得满满的,眼看著要溢出,才住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12鲜币)第七章重生02.

弥尔将一封封压著暗红色封泥,象徵最高绝密的信件拆开,安静的书房里只有纸张翻动时响起的『哗啦呼啦』的清脆声响。直到最後一封信读完,弥尔又将已经拆开读完,散落在桌面上的信件重新捋在一起,规整好。

“信上说了些什麽。”凯米修斯修长的双腿交叠,目光盯著酒杯中猩红的酒y,漫不经心的询问。

“信件内容大同小异,重点就是,长老院给老爷您下了最後通牒,无论您是选择与洛沙家族联姻,还是去新大陆的前线,都必须在新一次满月之前回到总部,否则族规处置。”等待半晌,不见凯米修斯有任何反应,弥尔开口提醒道:“离新一次满月之日还有十日。”

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盛满红酒的酒杯的凯米修斯,又一次一仰而尽,啪的将酒杯重重的放到左面上,“新大陆的战事怎麽样了?”

弥尔愣了一下,因为一直沉默的凯米修斯问起的不相干的问题,而且他没想到,厌倦了厮杀纷争的凯米修斯竟然会问起战事,弥尔思考了几秒,如实答道:“魔党在本土被密党死死压制,但在勒森魃氏族的带领下,大部分势力已经随著移民转移至新大陆,魔党在新大陆疯狂扩张,後到达的密党几乎节节败退,情况并不乐观。”

“我知道了,你去准备一下,明天动身去第三城市,回总部。”凯米修斯的声音不见一丝起伏,“你下去吧。”

“是,老爷。”弥尔躬身行礼,拿著整理好的那叠拆开的信件离开。

凯米修斯双肘拄在桌面上,手指交叉的手背垫著下颌,盯著被重新关闭的房门,陷入沉思。

对於祈是否真的有背叛,他现在不想追究,他只知道眼见不一定为实,但祈的“背叛”却是一个契机,一个将他与祈的关系彻底断绝的机会,在长老院察觉之前,离开了他,祈便不再是他的弱点,长老院也不会藉祈来威胁他。如此,他便可以彻底放手一搏,毫无顾忌的背水一战,胜了便是自由,败了起码祈可以一辈子平安到老。

凯米修斯长吁一口气,整个身体後仰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疲惫的闭上双眼,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祈交织著痛苦、悲哀、怨恨、不可思议的神情。没有任何温度的心脏骤然如同被人紧抓不放,在一起,心疼,那是他从来不曾体验过的感觉。凯米修斯将手搭在自己不会跳动的心房,双眉拧紧,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从祈离开後,心脏每一次绞紧,都叫做心痛。

凯米修斯皤然醒悟,无论最後的结果是什麽,只要祈活著,这样就够了。他应该早些给他自由,如此,他们便不会在互相折磨,便不会再有诀别时的心痛。

※※※※※※※※※※※※※※※※※

卡娅教堂是科特城中唯一的教堂,历经数百年,卡娅教堂的原名已经没有人记得了,只记得当年科特城爆发瘟疫,卡娅修女不顾个人生命安危,照顾病人,最後疫情被控制,卡娅修女却染上了瘟疫,最终病逝。为了纪念卡娅修女,人们将教堂改了名字,据说现在圣母玛利亚的雕像下面就埋著卡娅修女的骨灰。

阳光透过五光十色的彩绘玻璃照进教堂里面,圣台上石膏雕塑的耶稣圣像身上彷佛笼罩了一层圣光,庄严肃穆,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之感。

教堂前,站著两个衣著华贵却样貌普通的青年男子,普通到来回走过的路人都未去在意这两个人样貌平凡而陌生的人。

“少爷,您进去可以,可是小的不行啊。”个头稍矮一点的青年一脸苦相。

高个子的男人唇角微微上扬,不知为何,原本平凡无奇的长相竟多了几分邪魅,仰视了一圈穹顶教堂,看向身边矮个少年道:“尼诺,少爷我会害你吗?这教堂沾染了污秽,它奈何不了你的。”

“可是……”显然被叫做尼诺的青年还是不太信任,哀怨的看著自家少爷,见没有任何的回旋馀地,最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著少爷往教堂里面走。

抱著必死决心进入教堂的尼诺,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浑身灼烧的痛苦,他歪著头看了一眼少爷,原来少爷真的没有骗他。可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麽在回封地的路上,少爷又要折回科特城,而且要来卡娅教堂。

一进教堂,一位身穿修士服的男人便从内室走了出来,向两个人微微点头,“请问,二位有什麽需要帮助的吗?”

“忏悔室在什麽地方?”高个的青年走到修士面前,虔诚的询问。

与高个青年不同,尼诺从进入教堂开始,便转著脑袋四下观望,毕竟他是第一次进入教堂这种地方,也很有可能成为他最後一次进入教堂,好奇心爆发,让他完全安定不下来。

这位修士看似庄重博爱,眼神却不露痕迹的在衣著名贵的两个人身上游走,半晌露出仁慈的笑容,侧身引路,“请这边走。”

进入内室,走到走廊尽头,向左只有一道房门,修士推开了门,对跟在身後的二人道,“请进,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赫尔特神父。”说完,修士转身离开。

尼诺跟著青年走进房间,房间中没有窗户,只有放置小型耶稣圣像的木台周围点著大小不一的蜡烛,昏暗的房间中,依稀可看到一个长方形的木雕房室,两扇门,可以猜到这个房室被一分为二,每间房只容得下一个人。尼诺m著外面的木雕,问道:“这个就是忏悔室吗?”

“嗯,你出去等我。”青年点头予以回答,说完後拉开其中一扇门,坐了进去。

搞不懂少爷究竟想做什麽,尼诺只好听命。离开了房间,尼诺无所事事的在教堂内部游荡,心想这教堂还真是昏暗,连少爷的府邸都比这里要亮,长长的走廊东拐西拐,一扇扇紧闭的房门,y森压抑。

“你是谁?”

身後突然响起一道沙哑而苍老的声音,被吓了一大跳的尼诺霍的一下转过身,只见一位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穿著黑色长袍的男人拎著油灯站在他的身後,尼诺赶紧道:“我是陪我家少爷来忏悔的,少爷在忏悔室等神父,让我在外面等他。”

“是吗,我就是赫尔特神父,我这就去忏悔室,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不许到处乱跑,到前厅去等你的少爷。”说罢,赫尔特转身朝忏悔室走去。

独自一个人站在原地的尼诺,看著这位所谓的神父,消失在黑色之中。这位赫尔特神父全身散发出的堕落与黑暗之气,神职人员所该有的圣洁他一点也没有,实在让人无法相信,这个人竟然是神父。

他越加的困惑了,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少爷,坎佩尔伯爵,为什麽要乔装重返科特城,为什麽要找这个污秽的神父。

(11鲜币)第七章重生03.

尼诺懒得多想,既然那个神父不让自己在里面待著,他出去就是了,运气好的话,还能碰到美味的食物呢。想到这里,贪嘴的尼诺露出了自己两颗冒著寒光的獠牙,消失站在y暗的走廊中。

早已坐在忏悔室中的尼德拉远远便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当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时,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腐败气息便扑面而来,黑暗中的尼德拉唇角上扬露出了令人窒息的笑容,看来,他没有找错人,这个赫尔特神父,让他很满意。

『哗──』忏悔室的滑门被打开又关闭。

脸上爬满皱纹,让赫尔特神父看起来像是一位和蔼的老人,赫尔特抱著已经发旧的黑皮圣经在狭窄封闭的忏悔室里坐了下来,他将圣经放在小书架上,自己则在x前画了一道十字,随後握住x口的十字架,似乎是在进行虔诚祷告,半晌,才睁开略显浑浊的双目,隔著墙板对对面的人道:“神会宽恕每一个诚心悔过的罪人,你肯来忏悔,无论有多大罪,神都会予你宽恕。”

待神父将例行的话说完,尼德拉带著y寒笑意的双唇轻启,“我很喜欢男孩儿,尤其是那种快要成年的少年,他们的身材在抽高,柔软的皮肤,恰到好处的肌r,清脆如百灵鸟的声音,雌雄莫辨的面容,他们活泼富有朝气,是如此的天真,又是如此的脆弱,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著迷。我无时不刻不想占有他们,弄哭他们,他们越是哭喊,我越是兴奋,我用皮鞭抽打他们,他们薄如蝉翼的白嫩肌肤便会立刻绽开,留下血痕,我将他们压在身下,用我的阳具狠狠的c进他们狭窄的後x,随著後x撕裂流血。最後他们看著他们满是泪水的清澈双眸,写满恐惧和不解,结束他们的生命。”

尼德拉的话如同诱惑夏娃的毒蛇,缓慢沙哑的声音,诱人堕落,不折不扣的来自恶魔的蛊惑人心。

坐在对面的赫尔特神父的神情由最初的紧张到兴奋,由心虚到血y都在沸腾。当尼德拉开口之初,他并不在意,但随著尼德拉的描绘愈加具体,窒息感也随之纠缠而至,他以为事情败露了,不然为何尼德拉会像亲眼看到一般,但是不知为何,被揭发的恐惧感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全身都在躁动,兴奋得肌r颤抖。

赫尔特开始觉得这一切背德与罪恶的事情都是如此的理所应当,原本还会受到丝丝谴责的良心彻底消失,被名为良知所捆绑的邪恶野兽被完全释放出来。

“神父,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这份罪能否得到主的宽恕?”尼德拉问道。

“罪,这怎麽是罪呢?既然不是罪,有何来主的宽恕。相反,这不仅不是罪,还是救赎,救赎这些身陷堕落的迷途羔羊,让他们懂得极了,这个世界如此污浊,充满著罪恶与谎言,妓女、赌徒、酒鬼、窃贼、强盗……满街都是,这个世界不适合这些迷途的羔羊,他们应该回到上帝的怀抱,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洗清羔羊身上的罪孽,让他们得以重新变为天使,回到上帝的怀抱罢了。”赫尔特振振有词,越说越偏执,x腔起伏喘著chu气,浑浊的双目被瘴气所遮蔽。

“呵呵……”尼德拉轻笑出来,那笑声似乎地狱深渊中传来,寒彻骨髓,“现在有一个迷途的羔羊等待著神父去在拯救,他这个污浊的世界所玷污,被撒旦的毒蛇所诱惑,委身於男人的身下,只为寻求一时的快乐,为了追求快乐,甚至化身为毒蛇,去诱惑其他男人。”

“告诉我,他是谁。”赫尔特已经按捺不住,茶色的双瞳布满血丝。

“祈,这座城里唯一的医师,他用草药为人治病,那不过是与恶魔订立契约後的邪恶巫术。”

赫尔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祈的身影,虽然早已脱离少年,却仍然拥有著纤细的身体,细腻的肌肤,祈有一双上挑的凤眸,让原本的纯净中平添了妩媚。祈很亲近他,他也很照顾祈,他一直觉得,他对祈如同自己的亲子,可是今天他才知道,他不想待他如亲子,他一直渴望著要狠狠的蹂躏这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纯洁少年,想要他哭泣,如此想著,浑身便会被欲望涨得发痛,被可以束缚祈的罪兽,彻底的释放。

“感谢赫尔特神父让我打开心结,愿主保佑你。”尼德拉虚伪的在x前比划出十字,起身离开,目的已经达到了,他j心策划的好戏要上演了,得不到,就毁了他,尼德拉咧嘴一笑露出两颗令人不寒而栗的獠牙。

被棚顶的彩色透光玻璃拼画所吸引的尼诺一看到尼德拉出来,赶紧跟了上去,他可以感受得到现在的少爷心情无与伦比的愉悦,“少爷,我们要留在这里吗?”

尼德拉的笑意更深,“留下?为什麽要留下,我已经知道结局是什麽了,无论谁都不能改变的结局。”

尼诺挠挠头,尼德拉太过高深,不是他能理解的,终於可以回老家了,他自然也高兴。这城里没有一个能入得了口的美味,除了那个人,可惜尼德拉事前已经警告过他,那个人他不能碰。其实就算没警告,他也不敢碰,因为那个人的身上有浓浓的高级血族的味道,那不是身为食物所残留的饲主的味道,而是被占有後,高级血族所故意留下表明所有物的气味。

※※※※※※※※※※※※※※※※※

离开城堡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从初冬到冬末,时间过得飞快,祈的生活也重新回到的正轨,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个叫本的青年赖在了他的生活中。

“祈,你收拾这些东西干什麽?”

忙著往自治装药物和器材的皮箱里装东西的祈,看了一眼这个从下午开始就赖著不走的大男孩,“这麽晚了,你该回家了,不然你母亲会生气的,我准备要去卡娅教堂,今天早上胡安修士告诉我,赫尔特神父身体不舒服,希望我傍晚去他那看看。”

本对於祈的态度不以为意,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围著祈道:“一定要这麽晚去吗?你答应过我,今晚要去我家的,难道忘记了?”

(11鲜币)第七章重生04.

祈顿了一下手上的活,侧头对一直围著他,让他一个头两个大的本道:“我什麽时候答应你的事情?”

“祈,你怎麽可以耍赖?前天我说请你去我家的时候,你明明没拒绝啊。”

“我是没拒绝,因为我g本就没说话,我始终都没有答应过你,是你自己自说自话的。”

“医师真是狡猾!”本因为黑子的回答气得直跳脚,腮帮鼓鼓的,活像只嘴里塞满食物的松鼠。

“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快点回家去,免得让你母亲担心,我没空陪你玩了。”说完,祈背起药箱,直接绕过了本,拿起挂在门板上的兽皮防风外套,穿上衣服便离开。

本无奈的看著祈离开的背影,微微蹙眉,两三个月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仍然无法接近祈,祈看似与身边所有的人都在笑,在人群中祈总是最能如鱼得水谈笑风生的那个,可是本可以看多出来,祈真的是很薄情的人,他可以接受任何人,却又不接纳任何人。

正是冬末春初交替之时,虽然白天的温度开始回升,但是傍晚寒风吹过依然刺骨,祈本能的拉了拉衣领,防止冷风灌进衣服里,若是在这种时候得了风寒就不好了,以现在的身体来说,是药三分毒,会影响到肚子中的孩子,尽管这孩子的父亲是血族,他仍然不放心,他只希望这个承载著期望的孩子能够健康成长。

祈不自觉的单手覆上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是他一切坚持的动力,他加快了脚步,卡娅教堂离他的家并不算远,很快卡娅教堂出现在眼前。

一身黑色修士服的胡安修士负手站在高大的教堂门下,看到祈背著皮箱出现,立刻微笑著招手迎了上,“祈医师终於来了。”

“胡安修士怎麽跟我开始客气起来,像以前一样叫我小祈。”祈跟著胡安走进教堂。

胡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这个他看著长大,如今又独当一面的男孩,虽然已经是二十出头的青年,但在胡安眼里,祈还像是他的弟弟,还是那个被母亲打骂之後跑到教堂痛苦的小男孩,“小祈到底是科特城人人尊敬的医师,当然要敬重。”

“我看都是你自己一个人乱说,什麽敬不敬重的,既然我从母亲那里继承了医书,当然要行医救人,所做的都是自己的本分,就像胡安你要倾听别人的心声,为他们解开心结,感化罪人。”

“奇怪,你的嘴甜程度是和你的医术同步增长的吗?”

祈浅笑著看了一眼胡安,没有接茬,走进走廊後,他问道:“赫尔特神父他怎麽样了?”

“昨天早上还好好的,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他说没有胃口,就回自己房间休息了,就一直没再出来,我也没多想,但是一直到晚饭的时候,他都没有出来,我进去叫他,结果就见神父趟在床上,浑身发热,我马上要来找你,可是他说晚上了,不要打扰你,明天如果不好再说,今天早上有所好转,但我不放心,就来找你了。”胡安一边说明情况,一边在只有微弱烛光的昏暗走廊中引路。

“我知道了。”祈点点头,他心中大致有了数,人类的身体总是很脆弱,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神父不过是风寒,大概神父是年纪大了,虽然最近天气转暖,但早晚的温度还是很低,稍不注意就会惹上风寒。

说话间,胡安已经将祈带到了赫尔特神父的房间,经久岁月的木门已经出现了裂纹,胡安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回应後,将门推开,“神父,我不放心你,所以特意把小祈叫来。”

祈不是第一次到赫尔特的房间,可是那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大概是十几年前了,他都记不清楚上一次来是因为什麽,大概又是被母亲骂得自己跑出来,或者乾脆是被打出来。过了这麽多年,这间房还是没有什麽改变,抵著床边一张木制单人床,窗户下面是一张书桌,旁边放著书柜,床位对著的墙是一个对开门的衣柜,衣柜门上贴著一面镜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过了这麽多年,再看这间房,祈觉得这间房甚至连凯米修斯城堡的仓库都不如,只要看到这间房,就可以知道房间主人是多麽的节约与简朴。

“赫尔特神父晚上好。”祈在门口轻轻点头,打了招呼之後,走进屋里。

原本躺在床上休息的赫尔特,手撑著床坐了起来,“胡安,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麻烦小祈的吗?”

胡安给赫尔特倒了杯水,送到床边,辩解道:“可是神父,都一天了,你看起来都没什麽j神,我不放心,如果小祈是我的话,也一定会这麽做的。”

“胡安说的对,您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年纪大了身体也会变弱,很容易生病,拖久了身体也承受不了。”祈摘下皮箱,放到床边,从床头柜旁拉过木椅,坐了下来,继续道:“而且,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本来就是该做的事情,怎麽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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