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成武直指绿头。
“啊──”绿头一下就被蒋成武打击得碎成了渣。
蒋成武带著他们去了附近一个旮旯里的茶馆,要了那里的唯一一个包间。
江少行开门见山地说了来的目的,蒋成武沈默了半晌,说:“我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平静安稳,以前求都求不来的。而且小亮明年就上小学,我不想把他们母子俩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武哥,现在不仅南岸乱,吴苏也跑了。你说如果他知道了他姐姐其实没死,你们真能过安生的日子?你要给他们安稳的日子,至少也要等吴苏的事情解决,以後你们才不用躲在这样的地方,你才能带著嫂子光明正大的走出去,甚至有钱给嫂子做修复手术,给小亮更好的生活。”
“江二少,你是在威胁我?”
蒋成武坐在窗台边,阳光直直照著他的脸,映出他眼里低沈而微怒的光芒。
知道小茵没死的,只有他们两个还有江少行手底下很少的几个人,如果江少行不说,吴苏怎麽会晓得?
“武哥,嫂子的脸是毁了,但她还是原来那个她,她的身形,甚至声音都一点没变,我想你也清楚所以才带著他们住在这里,这里离南岸远,但谁敢打包票就没有人能认得出她来?我不会出卖你,但我也是真心给你提醒,希望武哥你考虑清楚。吴苏不除,你们一家永远不能真正地安稳。”江少行斩钉截铁地说。
“其实我也不愿意让你趟这趟浑水,但我是南岸的人,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可以答应你,等南岸一稳,你想退出也好,想继续干也好,都不会有人拦你。吴苏在的时候运毒,现在老爷子们想做面上的正经生意不干毒品了,你愿意的话,就带著那帮兄弟过上新的日子,请你认真地考虑。”
蒋成武抬起头,接触到江少行布满了诚意的目光,但他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把手盖在了茶杯上,说道:“过两天给你答复。”
离开蒋成武上了车,绿头才超级惊讶地叫起来:“原来武哥的老婆是吴苏的姐姐啊?!原来她没死啊?!”
当年他没参与救吴茵的事情,更不知道个中玄机,现在突然发现这麽一个复杂的八卦消息,好奇得不行。
江少行系好安全带说:“这事你把嘴巴封紧点,如果敢泄露出去你也别活了,自己绑了跳海吧。”
“那究竟是怎麽回事啊?”
江少行点了一支烟说:“少说话多做事,免得下次武哥再嫌弃你。”
绿头可怜兮兮地哀求:“……少行哥,你不告诉我今晚我会睡不著觉的。”
“废话那麽多,开车。”江少行不理绿头,拿出电话拨了江月洲的号码。
那边接起来,“二哥?”
“给大哥道歉了吗?”
江月洲在电话里对手指:“没机会,大哥午饭都没吃就去公司啦。所以我现在在街上买求和的礼物,准备晚上和他和好呢。”
江少行手一紧:“又没吃午饭?那你自己逛,我挂了。”
“哦。”
“把我送到江城大厦。”
到了江城大厦,江少行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便当,直接上了总裁办公室。
“二少?您好久没来了。”秘书看到他,赶紧迎了上去。
“我哥呢?”
“江董在开会,要我通知吗?”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他。他吃了午饭没?”
“啊?”秘书愣了愣:“江董没有让我给他点餐。他中午来的,我还以为他已经吃过了。”
“知道了,你忙吧。”
江少行放下便当,看了看时间,再过一两个小时都可以开动晚饭,江云霄这个白痴整天忙得像个死人,还不如自己把他掐死算了。
江少行一边恼怒,想掐死江云霄又想亲死他,後来他又想,反正都要弄死这个死人脸,还不如把他干死。
就压在这里的沙发上,反正这沙发又宽又软,做起事情来也方便。他可以把江云霄压在上面c一次,然後再按在办公桌上c一次,完了之後还有墙壁上,地上,各种姿势用尽。不信那个时候江云霄还能有出的气。
这样想著有点解气,但下身却随著他的意y开始充血,蠢蠢欲动地在他黑色的裤子里弹跳,江少行抹了抹鼻子,只好阻止自己无止境的臆想。
抽了两只烟江云霄还没回来,江少行走到他的桌前,看到他桌上摆著几个相框。有一个是他们母亲还在世时一家四口的老照片,有一个是江月洲出生後一家四口的照片,还有一张三兄弟在一起的,剩下的,是江月洲一个人灿烂无比的笑脸。
江少行懵懵地看著,才恍然发现,原来他们一家五口,竟然从未同时存在过一个时间里。
无论是过去多少时日里的时光,他们永远都有人在错开,当他还存在著关於每个人的回忆的时候,却永远都不可能将五个人的图案拼在一起。
江云霄一直在努力维持著一个完整的家。
无论这个家里已失去了母亲还是父亲,他都从未放弃过让它像从前一样。
他把自己的一切都付出给了江家,就算失去自我。只因为他是大哥,因为他愿意放他的两个弟弟自由。
江少行看著那些照片,心不禁一动。
他抚m著照片上曾经那少年天真的脸,唇红齿白的小男孩卷著裤腿,用沾满沙的手拉著他的两个弟弟,世界上最美的颜色,都在那一日的阳光下,卷起黑发和白衣的温风,再也没有比那一幕更美的风景。
江少行笑了,那是多少年以前,多少年前最初萌发的爱情,还天真以为,因那个人是他的哥哥。
男人修长骨感的手指摩挲著擦得干干净净的相框,最後他的视线落在江月洲一个人的照片上。
江少行不高兴的皱了一下眉头,很是吃醋地拿起那个相框。
反正月洲也不喜欢江云霄,何必还要单独留著他的相片给这个人看?要看还不如看自己的。
这麽一想,江少行立刻动手把照片取了出来。
他把空了的相框摆回去,放在另一个相框的後面,半遮半掩。
正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了江少行熟悉的声音,那人问:“你怎麽在这里?”
江少行转过身,看到江云霄穿得一丝不苟地走进来,於是他提起饭盒,说道:“给你送吃的,不是怕饿著了江董你吗。”
“你这麽好心?”江云霄不信任地走过来,低低地狐疑道。
江少行打开了便当盒,自己先尝了两口:“都不太热了,干脆直接下班去晚饭好了。”
“不行,我事情还没做完。”江云霄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他一坐下来就发现桌上的不对头。少了一张相片!
“江少行,你乱动我东西?!”
江少行没想到一下就穿了帮,矢口否认道:“江大少爷,你可别随便冤枉人,我清清白白,动你东西干嘛?不信你来搜我身。”
说著还举起自己的手,大方地让江云霄搜身。
“你当我白痴吗?!”江云霄恼怒地看著他:“这房间就你在,不是你是谁?给我放回来!”
江少行眯著眼睛盯著江云霄怒气冲冲的脸,慢慢地说道:“要麽你自己来搜,否则就别乱冤枉我。”
江云霄没想到江少行居然这麽无耻,他抄起手甩开手里的文件,“腾”地站起来就逼江少行而去:“今天我要是搜到了,我他妈杀了你!”
江少行却不恼,反而笑著退了两步:“要是搜不到呢?”
“还是杀了你!”
江少行笑得更开心,任江云霄的手chu鲁地伸进了他的衣服口袋里:“就算你是江大少爷也不能这麽霸道吧。如果没搜到,”他的头突然一偏,轻轻贴上江云霄的耳朵:“你得任我处置。”
江云霄冷著脸不接话,只是非常chu暴地翻完了他的衣服外口袋,没找到,又伸到他的衣服里边去掏里面的口袋。
没有,没有自己少了的那张照片。
江云霄更恼,他咬了咬牙就低头在江少行的裤兜里找,竟还是没有。
“你──”
“屁股上还有口袋。”江少行继续笑。
江云霄就著两个人面对著面的姿势,什麽也没多想,直接把两手环过江云霄的腰,去m最後的两个口袋。
但是,就在他的手刚碰上江少行的屁股的那一瞬间,他的腰上突然一重。他都让去您被江云霄搂了个满怀。
“我说了没有了,你怎麽就是不信?”
江少行的双手穿过江云霄细瘦的腰身,紧紧地桎梏著对方。男人此刻的脸上尽是得逞的笑意,说话间唇里呼出的热气抚上江云霄与自己紧贴的侧脸,低声问道:“怎麽处置你好呢,嗯?”
“放开!”
“不行,我一向说了就算,就算你是我哥也不例外。”
江少行咧著嘴,眼睛里突然冒出狡黠而危险的光芒,江云霄只觉得有什麽不对,突然,有一只手伸出来捏住了他的下巴。
“我想到了。怎麽处置你。”
圈著江云霄的男人如是说。
江云霄三十岁,某方面的经验却少得可怜。
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他也没动过几次。比起生理需求,他更愿意把他的j力投入到工作之中。
所以他甚至没有过激烈地x爱,唯一的那两三次回想起来,也只能说还可以,远远没有达到让他浑身发热,欲仙欲死的程度。
而接吻就更不用说了,他甚至连初吻都还没有“贡献”出去(当然这是江大少自认的)──不过,这件事在这一天被终结了。
作家的话:有的姑娘问合集的字体。如果要出的话,大约会是繁体横版,这样既比较方便两边的读者不同的阅读习惯吧大约^^
(13鲜币)温柔猎狩18“初吻”?初次缠绵
18.
直到被江少行咬著嘴巴啃了好几口之後,江云霄当机的大脑才重新转动起来,让他意识到发生了什麽事情。
江少行是疯了吗!竟然敢用这种方式“处置”他!
“嗯嗯……”他被男人密不透风地吻著,手上愤怒地推攘著江少行,但对方反而更紧地摁著他,并一把他把按到了桌上边上。
嘴里伸进来属於另一个人的舌头,狡猾而灵活,湿滑而高热,说不出的感受。
满腔都是属於江少行的气息,充满了烟味,和强烈的男人的味道。
c他妈,不,c他的,这个天杀的不要脸的混蛋!竟然敢这麽耍他,竟然敢!他可是他的哥哥!亲生哥哥!
“江少,唔──”
男人突然给了他短暂的喘息机会後,立刻又重新封住了他的嘴。
不给他反抗和说话的机会,这个人长得比他高大,力气比他大,让他g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而江少行“惩罚”或者说“报复”,或者其实g本就是戏弄的吻太过激烈,激烈得江云霄从每一丝细胞里就无法抵抗,激烈得让他愤怒满腔,却浑身发软。
“唔……”
江少行的舌头在江云霄的嘴里霸道地翻搅,他紧紧地把江云霄抱在怀里,舔吮著江云霄无处退缩的舌头和他嘴里的津y,像渴望著久盼的甘露。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暧昧的接吻之声,粘腻而缠绵,令人脸红心跳,心潮激荡。
江云霄无处可退,无路可逃,而无耻的江少行的舌头是那麽的灵活刁钻,终於将身下的人吻得失去了神智,只能由他摆布。
要说x爱,江少行自认自己是个中高手,对付江云霄这种爱情白痴简直易如反掌,就算只是这样,抱著他,吻著他,带给他短暂的迷惑的地老天荒。
江云霄瘫软在江少行的怀里,面带桃色,眼角含泪,在江少行的眼里,这样一张脸就是世界上最催情的活体春药。
他几乎无法克制就在这里要了江云霄,可是他还不能。
如果他要得到他,就必须要他的一辈子,这样一场终结x质的欢爱他宁愿不要。
在江云霄窒息之前江少行放开了他,他含住他的下唇,在上面轻轻地一舔,最後离开。
唇与唇之间连接的丝线在斜阳的光芒里裹上金黄,拉伸出最後的让人沈湎的情色意味。
“碰!”的一声,是醒过来的江云霄突然挥出一拳,把江少行揍得撞上身後的柜子上的声音。
“杀了你!”
衣衫不整、头发微乱的男人c起桌上的小盆栽就朝让他陷入羞愤的罪魁祸首扔去。
江少行灵敏地躲开,盆栽落地,“啪”地碎成遍地。
秘书在外面吓得敲门,“江董──”
“谁都不准进来!”江云霄像一条发怒的狼狗,奋勇朝江少行扑上去,他仍旧狠狠挥著拳,朝对方的脸砸去。
江少行让他揍了自己两下,最後接住了他带风的拳头,“嘶”了一声道:“行了,我吻你一下,你打了我好几下,扯平了吧。”
“平你妈!”
“我妈就是你妈,好了,你今天都没吃饭,赶紧下班去吃饭。”江少行把跳脚的还想打他的江云霄拖到沙发上,整个的把人抱住按在沙发上,不让他挣扎。
除了无耻两个字,怒极的江云霄一时从脑海里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江少行,刚刚对他做了这种事情,居然还能这麽风轻云淡地就想算了?
他当每个人都和他一样毫无节c和廉耻心?
当每个人都和他一样随便是个人就可以搞?
“江少行,我跟你没完!”
“你本来就和我没完。”江少行按住江云霄。他们可是兄弟,怎麽会完呢?他说:“我不过是教你接吻的技巧,你今天表现得这麽嫩,一看就没经验,我亲自给你示范而已,你还生什麽气?”
“贱人!”
江云霄骂。
江少行不但没生气,反而在江云霄被弄得乱糟糟的黑发上亲了一下:“别这麽认真,亲一下又没损失,而且你的感觉也很好不是吗?”
都吻得七荤八素眼含春色了,明显就是享受到了自己带给他的滋味。
“你他妈──”
江云霄不知道再骂什麽好,他骂也骂不过,打更打不过,突然自暴自弃地闭了嘴,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任江少行把他按在沙发上圈著他。
明明小时候什麽都听他的,明明小时候是那麽的可爱,但偏偏长大了竟然是这副德行。江云霄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自己喜欢月洲,江少行到处乱来,月洲也和男人搞上了……
家里一团糟糕透顶。
“怎麽不说话了?去吃饭?”
江少行见江云霄闭上了眼睛,突然顺从,就戳了一下他的鼻子,问道。
“不想吃,你走吧。”
江云霄偏过头,仍旧不看江少行。
“要是爸妈看著你不爱惜自己,他们怎麽能安心。”江少行轻轻叹息一声。
“要是爸妈看到我们现在发生的事情,他们更不能安心!”
“他们不会的。”江少行在江云霄脸颊边蹭了蹭:“他们只希望我们幸福就好。”
江云霄嗤笑一声,讽刺地笑道:“幸福……像我们现在这样吗?”
江少行手一紧,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江云霄也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失力地躺著,两人之间陷入了沈默。而这样的沈默,就像是他们之间g本没有那一场激烈的吻,没有发生过任何罅隙。
江少行抱著江云霄,两个男人躺在沙发上,夕阳下的房间充满了落寞,如同写著一场挽不回的失去。
“去吃饭吧。”
很久,江少行再一次对江云霄这麽说。
江云霄沈默了半晌才回道:“起来。”
这一次江少行乖乖放开了他。
两人整好了衣服走出去,秘书和助理都在外面,忐忑而好奇地看著他们。
“江董,下班了吗?”
江云霄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静,他点了点头:“把办公室给我收拾好你们就下班吧。”
秘书和助理立刻应了。江云霄和江少行一前一後地出去,其他人在背後交替著眼色,他们没看到江少行被揍过的脸,没有从那两人身上看出任何端倪。
但一进电梯,那个冷静帅酷的江董事长就变成了被欺负过後还咽不下气的太子爷。
“我警告你,如果下次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一定把他拉到爸妈坟前去打。”
“说了开个玩笑,何必那麽严肃?”
玩笑有这麽开的吗?
“我的照片你到底给我偷到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江云霄又想起了自己的照片。虽然知道自己和月洲已经绝对不可能,但是那不代表他就要逃避,毕竟月洲还是他最疼爱的弟弟。
他不信那东西会自己长脚,不是江少行干的还会是谁。
“在你桌子右边的第一格抽屉,你那麽喜欢月洲,我怎麽真的舍得‘夺爱’?”
“别再提这件事情,也永远不准对他说,否则你知道後果。”
江少行一脸不正经地道:“知道知道,你要把我拖到爸妈坟前打死。”
江云霄睨了江少行一眼:“先断手断脚割了舌头再打死。”
“你也太狠了吧,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黑社会呢。”
“谁他妈稀罕。”
江云霄冷下脸。
但这样一张冷的脸,却冷得有了颜色。
在过去的几年里,江少行从来没觉得哪一天的江云霄有现在这样鲜活过。就算和从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的鲜活是不同的,但是,这就像一道重新被打开的大门。
过去回不去,但将来,也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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