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凑近了戏谑:“呵呵,还有脸说我,你敢说臭小子这番行事风格不是你教的!”
寻壑百口莫辩:“像是像,可我发誓,我只教过他待人以礼,但从没教他收买人心。”
正当寻壑愁眉不展时,沈越哧笑一记,兀自道:“虎父无犬子,不愧是亲生儿,小小年纪就知道追媳妇儿要趁早了,哎,我要早点明朗,说不定你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沈越突然好奇,当年抱起婴儿寻壑时,如果蛮横一点将他掳走,二人会不会在青葱岁月就认定彼此?寻壑会不会就能免受那些灾祸,二人幸福恩爱并相携至今?
可惜没有如果。
就在重阳开口提要求时,房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屋内三人,连同房顶二人,齐齐看向门口。
寻壑震惊得张大了嘴——进来的人,竟是章主簿。
沈越也有些许疑惑,跟寻壑对视一眼,继续窥视。
少年勉斋复又重现方才和一帮男孩儿对峙时的冷峻神色,戒备地看向章主簿,并质问:“你来干什么?”
“我儿,不得无礼,快见过你父亲!”
寻壑沈越双双睁大了眼。
勉斋虽一脸不愿,可终究母命难违,软了腰背,朝章主簿行礼。
寻壑对沈越耳语道:“我想起来了!这是章主簿的一段往事。章主簿考功名那时,曾和一名叫‘柳儿’的青楼女子好了些时日,柳儿有身孕时,恰逢章主簿进京会试。后来章主簿高中,蒙赵监工牵线,娶了现任正房夫人。然而,柳儿痴心一片,为了保住章主簿血脉,拼死逃出妓馆,几经波折,诞下胎儿,也见到了章主簿,可结果……章主簿正室厉害的很,不让柳儿迈进家里半步。之前我也只是听说,不想今日撞见,哎,自古情深最伤深。”
沈越揽过寻壑,将他抱紧,安慰道:“那是他们,不是你,别多想。”
章主簿似乎也不想多待,丢下一包银子草草交代两句保重就走人了。勉斋捡起银子就要砸出门外,却被母亲柳儿呵斥住:“章勉斋!丢了银子,咱们娘俩喝西北风去?!”
勉斋心性再傲,生存面前,还是不得不低头,强压怒气将那一小包银两收进墙角矮柜里。
一室死寂,重阳打破沉默,奶声奶气说:“阿姨,这是糯米粑粑,润心甜,吃了心情就会变好。”
“噢噢,咱们小重阳真是贴心,好,阿姨尝尝,对了,刚刚你不是说有要求吗?说说看,阿姨听着。”
小重阳席地坐在柳儿脚边,给她捶着腿,并开口道:“多亏勉斋哥哥的费心辅导,叫我从学堂垫底变成名列前茅。地上这些,都是我义父给我买的,我拿来送给勉斋哥哥,可哥哥不要。所以我来求阿姨,让勉斋哥哥收下吧。”
“这……”柳儿瞧着这一地零嘴玩具炮竹,数目不小,一时也为难起来。
勉斋似乎隐忍许久,对重阳没好气地说:“沈重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聪明的很,但凡用点心,考上学堂第一也不在话下。所以,今后别假惺惺地以补习为借口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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