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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孽缘,在二人总角初见之时,便已结下。

……

缓缓移动着的视线已然无法看清眼前景象,却不知为何不曾错过那白衣一角。

叶静……还是苏薄红?

眼前的迷雾缓缓散开,最终出现在面前的是男人微皱的眉,散在肩上的乌发。

到最后,原来是你。

“叶静……”似叹似惋的一声最终消散在空气中,付与烟尘。

轻轻放下祈紫宸逐渐失温的身子,苏薄红手中白虹剑气暴涨,直指对面状似看了一场好戏的国师,脸上笑意不再,全身所散发出的,竟是十二万分的怒气,立意今日若不能将他毙于剑下,则与天地同朽!

v清风无意不留人(三)v

“苏薄红。”令人骨子里感到y冷的声音响起,发声的竟是一直袖手旁观,恍若看一场好戏的国师,“你,愤怒吗?”

回答他的只有袭体的剑气!

“哈哈哈哈……”一面发出猖狂笑声一面飘身后退错开攻击,国师身上隐约罩着一层蓝气,苏薄红那如沧海怒涛般的剑气竟连他的衣角也不曾扬起,“你不想问么?为何我要放弃能够延年长生的y身j血,来到这里?”

仍旧不应,苏薄红白虹在手,一味抢攻,却屡屡受挫于他的护身术法。

“你和他果然都是同一种人……”国墅她不答,语气渐渐变得愤恨起来,双手指甲暴长,挡开苏薄红攻势的同时,不再如方才般保持守势,而是开始狠狠反击起来。

白虹固然是苏季初赐给太女的绝世神兵,但是对上国师滴水不漏的护身术法,一时之间仍是不得其门而入,反而被国师逐渐凌厉的攻势逼得转攻为守,竟现败势。

“你们g本不曾明白!”国师目中神色近乎疯狂,动作间尽是刺耳风声,全然不顾其他,伸手就抓在白虹剑身上,两相撞击之下,所发出的居然是金铁交击之声,锋利的剑刃无法伤他分毫。

白虹被他捉在手中,却似浑然一体般,苏薄红催动内力,竟无法令他撤手,心下缓缓地渗入冰凉之意,自己终究还是太过轻敌,而此刻,只怕便要为自己的这种轻敌付出代价!

国师握紧白虹,而狂乱的眼神却越过苏薄红,定在她身后一处,张扬的怒气逐渐凝结,沉在眸底。

察觉他的细小变化,苏薄红满目皆是冰雪,转手松开白虹,旋身自靴筒中抽出短剑,一阵冰寒扑面,幻化成万千锐利光影,直往国师握住白虹的手上削去。

国师护身法术不知为何在此时失效,被苏薄红一剑划中,顿时手臂血流如注,白虹脱手,被苏薄红重新握回,只是他恍若未觉,仍是一脸y寒地盯着她身后某处。

“澹、台、无、非!”攻势因为失血而稍敛,国师只是厉声说到:“躲在这女人的背后难道不是你最好的选择么,为何还要来此!你之结局,我已为你准备!”

“我来……是为亲手给你一个结束。”澹台无非脸上还是一色的苍白,语气却是淡淡的,与苏薄红交换了个眼神,一步步虽然缓慢却十分坚定地走入战局。

白虹轻挥挡在澹台无非身前,苏薄红的意思很明显,她并不想澹台无非靠近如此凶险之地,何况如今他已散尽一身功力。

“结束!的确今日该是结束!”国师与澹台无非极似的秀丽面容上满是扭曲的恨意,双手十指大张,衣袖鼓风,带起阵阵y寒之气。

并未如苏薄红所愿留在她身后,举步自祈紫宸的尸身旁侧越过,澹台无非如霜雪般的颜色上更增冰寒,垂在袖中的右手结印,成欲翔之凤形。

“究竟何时起,你开始变成这样。”

一步踏出。

“为何你对我积怨如此。”

再一步。

“更不可原谅的是,你为何将如此怨念发泄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在那人身前三尺,步子顿住。

“澹台无垢,你所求的,真的是长生吗!”随着厉声问出的话,澹台无非倏然抬头,正对上国师泛红的双目。

熟悉的名字入耳,苏薄红只觉有些无比模糊的影像在眼前脑中纷乱飘过,恍惚间只抓住一个念头,那便是面前这人除了是澹台无非的同门师弟之外,竟还是他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

虽不明白自己对他们这层关系的了解何来,她却看懂了澹台无非如今脸上的决绝,那是即便玉石俱焚也要与那人同归于尽的断然!

笼在大袖内的手伸出,飞速结印,凤凰于飞三式尽,接下来的便是……

涅磐!

“……澹台无非,你竟不曾失去修为。”护体术法被这突来的一击彻底打破,国师体内筋脉寸断,气血翻涌,就算他修道百年,明年今日,亦只能是他之死祭。

“然。”一击成功,澹台无非脸上却无得色,反是垂下睫来,掩去眸中神色。

“最终,我果然还是不如你……”一边说一边从嘴角涌出血来,国师面上已然血色尽失,只是语毕唇角反而诡异地勾了起来,“我所求的,的确并非长生。”

澹台无非漠然,垂在身侧的大袖的细微抖动不曾逃过苏薄红的眼睛。

“我真正所求的……”国师话只说了一半,气息已然微弱,见澹台无非仍是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竟复又笑道,“你果然从未了解过我,哥哥。”

语毕只见他缓缓合眼,再无动作,看来气息已绝。

苏薄红见这始终以来的敌人终于身死,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侧脸看去,澹台无非仍立在原地,只腰间玉佩上垂着的流苏坠子微微动着。

她并非多情之人,只是澹台无非如今所经历的,正与片刻之前的她类似。

不明原因地认定那人在澹台心中定有分量,不然他不会一直引而不发,只等到最后的一刻亲手给他结束。

她与澹台,本不是熟悉到这个份上的关系。

然……

“澹台。”伸出的手终究还是搭在了澹台无非的肩上。

似是从幻梦中惊醒一般缓缓回身,澹台无非落在苏薄红身上的眼神并无焦距。

“他死了,一切都结束了。”放在他肩头的手略用力,像是让他回到现实中一般,苏薄红的语声低沉。

“何谓始,何又谓终……”澹台无非仍然恍惚着,又略笑,声音飘渺得好似从另外一个空间传来,“百年大梦难醒……究竟是他死了,还是我死了?”

苏薄红闻言只觉心惊,再看澹台无非的颜色,竟似比那死去的国师还要更苍白几分,牵扯起自己心间几分莫名刺痛,不由续道:“若你身在无间,形同否定我之存在,我若存在,那你之疑问,便不成为疑问。”

“如此……么?”澹台无非眸中终于有了苏薄红的影子,只是仍是全无光彩,只见他又顿了片刻,捂着x口略皱眉,竟有细细的朱红自唇角延下。

见状扬眉,苏薄红一向没有太好的耐心,只道:“此处是祈的别业,她如今虽已不在,然大仇得报定当欣慰,若你无异议,我要他之骨灰为我友上祭。”

澹台无非的眼神仍是迷离,顺着苏薄红的眼光看去,正是一袭黑衣,气绝于地的国师。

“任你如何。”在触及凝固在国师唇角的那一抹笑时,澹台无非突地变得清醒,旋身过去背向苏薄红道,“他与我本是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好。”亦无心去揭破他的言不由衷,苏薄红只是淡应着,看着他单薄的身影逐渐行远,然后回转身来,抱起祈紫宸的尸身。

突然衣角被人抓住。

苏薄红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对明亮的眼睛,虽然眼角仍有不曾擦去的晶莹,目光中却满是坚定。

而被男人抱在怀中的孩子,正是自己的长子苏桐,为了保护他,祈紫宸于国师手下殒命。

“可是要我将祈交予你?”等了片刻,发现男人只是用那种灼灼的眼神看着她不说话,苏薄红终于先开口道。

男人点头,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苏薄红抱住的人。

“……好。”将祈紫宸交给他同时接回自己的孩子,苏薄红低头看去,发现苏桐这几日在祈紫宸处固本培元,已被调养得渐渐如同他这个年龄的孩子一般有些圆润可爱了,一双尚不知世事的眼睛正充满着好奇地看着自己,对之前发生种种,全然不知。

抱着祈紫宸离去的男人动作间很是艰难,但仍是固执地不肯丝毫减慢脚下步伐,苏薄红见他走了几步,才扬声道:“你可是有孕在身?”

离去的背影顿住,片刻后点头。

“……将祈安葬之后,太女府的大门随时为你们父子敞开。”

像是思考什么一般停了停,男人才又轻轻点头。

“还有……祈最后的一句话,留给你的。”苏薄红说了一半,略停才续道,“她说,今生如此,来世再待。”

“今生……来世?”男人喃喃地复述着,语声中竟有讥诮意味,“她既不给我今生,我又为何要许她来世!”

听出他话中沉痛,苏薄红抿唇无语,就在两相静默间,她怀中抱着的孩子不知道突然受了什么惊吓,细声细气地哭了起来,令她一时间无暇顾及其他,颇费了一番手脚才哄住孩子啼哭,等再往别业院门的方向看时,男人的身影早就不在那里了。

方才还惊险万端,直要以血相拼的地方,到了这时候,却只剩下空气中弥漫的浅淡血腥气息和无尽的空寂。

挑着眉毛看了国师的尸身一眼,苏薄红白虹破空随意一指,一道火焰便落在他的玄色衣物上,这内家所发之火不比寻常,片刻间就带得他整个人都燃了起来。

火光将苏薄红脸上的表情映得y晴不定,最终却还是归于空白。

v珠帘暮卷西山雨(一)v

自祈紫宸的别业回府。苏薄红屏退上来问安的侍人们,正想将孩子安顿好之后便回房,未料转身却对上男人不敢稍作移开的视线。

把抱在手上的桐儿放在榻上,苏薄红最终还是走近前去,把男人有些微颤的身子拥在怀里。

“你……没事?”终于一句问出,却连声音都在发着抖,林星衍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害怕着什么,死亡、血腥的味道对他而言早就再熟悉不过,却在见到面前女子衣摆上沾染朱红时甚至连开口都变得困难无比。

本来今日他早已打定闭门不出的主意,只为不见那满目鲜红,再忆起一夕欢好的旧日时光,虽知她此次终究是身不由己却仍忍不住心中意难平。

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如此丑陋的样子。

只是所有的坚持都在侍人来传说约素小筑出事,太女只与澹台二人赴险后碎落,几乎不能想其他任何的事,满心所求,只要她安好……

“我无事。”m了m林星衍散在肩上的发,苏薄红抱着他因为安心后的脱力而变得绵软的身子在床沿坐下,“桐儿也很好。”

“嗯。”靠在苏薄红身上,只觉鼻端传入的熟悉淡漠气息中混合着浅淡的血腥味道,林星衍不由轻轻皱眉,欲发问,却在看见苏薄红眼底沉黯之后不曾出声。

“祈……为了桐儿,……”

苏薄红难得说话如此断续,却全然不碍林星衍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再抬头看去,只见女子神色间还是如常般淡淡的,恍若这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

然林星衍知道,这已经是苏薄红能形于色的最大的哀恸。

默默伸手,将她反抱起来,有些讶异的发现,这似乎总能将一切繁难都顺利解决的女子,掩在重重g装之下的,却是纤细若男子的身形。

自己,本该是最了解她的人,不是么。

可又是何时,却连她的身体,都不再熟悉了呢。

“这是她的选择。”男人的声音幽雅好听,一点点安抚着苏薄红静水之下几乎失控的情绪。

祈紫宸的死之于林星衍,理解多于哀痛,因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面前的这个女子,有多大的力量让人为她生为她死,陨身不恤,祈紫宸如此做,是否也是想借此在她心中刻下永恒的印记呢……

起码,这一点,她做到了。

“殿下。”

小侍有些惶恐的语气打破了两人间静默的气氛,苏薄红本是吩咐不许人来打扰的,闻言知道是有要紧事,便让他上来回了。

“澹台公子请殿下过院,说是君公子醒了。”

苏薄红脸上神色略变,起身后由林星衍替她整理了衣饰后便匆匆去了,未曾到留意身后男人脸上一瞬间变得空白的神色。

祈紫宸,如你般死去,却在她心中永恒,你说,是否才是正确之路呢?

苏薄红已然去远,林星衍仍挑着帘栊望着,手抓在湘妃竹的坠子上,勒出细细青痕,却是恍然不知的样子。

直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他才松开手,退入室中,身后帘栊微动,在地上投下细碎的y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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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约素小筑,两下间忙碌来去的都是小侍和医官,太女在大婚洞房之夜为居于此处的公子单刀赴会在下人间早已传开,稍机灵些的都看得清清楚楚眼下放在太女心上的是哪一位,是对比以新房那边全然的冷清,这边可算得上是熙熙攘攘。

澹台无非换了身衣物,暗色的朱红穿在身上,将他平日里着白时的清圣凌然冲淡了几分,反多了些尊贵入世之感。

“我已解开他身上咒术,以后只要小心调养便无大碍,你进去看看吧。”与苏薄红淡淡地说完,澹台无非转身便要离去。

“澹台。”错身而过的瞬间,苏薄红道:“你可有话想要问我。”

“无。”伴随着语声而起的,还有唇角的一丝弧度轻扬,像是在证明什么。

闻言扬眉,苏薄红续道:“你如今要去何处?”

顿了片刻,男人才答:“禁g。”

“禁g?”

“你的天下,终究还是需要有一名国师的,陛……殿下。”澹台无非唇边笑意更重,眸中却越来越空茫。

没得苏薄红开口,他便续道:“我许你江山万里,山河永固,殿下,你说这是否便是最好的选择呢。”

“你!”倏然转过身来,狠狠对上澹台无非无谓的视线,苏薄红道,“你是要入朝接替国师一职?”

“他既然可以,我自亦能胜任。”漫应着,澹台无非眉梢染上三分傲气。

“你知道我并非质疑你之能力。”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苏薄红一时间竟有些茫然。为何澹台提出要入禁g会惹出她心中如斯波涛翻涌?她叫住他,究竟想说的是什么?

“那殿下……澹台无非告辞了。”

日后再要相见,便是隔着重重官场g廷的帘幕面具,即使想要看到内心深处,也会被层层面具阻挡的时候了。

重又深深地看了苏薄红一眼,像是要把她如今略有些失色的样子刻在心上一般,澹台无非垂袖施礼,转身缓步离开,似是再无留恋的样子。

“……你自封百年,为的只是今日如此结束?”第一次未经思考般的话脱口而出,连苏薄红都讶异于自己语气里的不稳,就如同……想要抓住什么一般。

“如今的结束,正是我逆天而求应得之果。”澹台无非身形虽然顿住,却未曾转过身来,只是背对苏薄红道。

“殿下,就此别过。”

骤起的风吹乱了苏薄红散在身后的发,渗入鼻端的湿润气息混合着泥土的浅淡腥气。

恍惚间一步踏出,似是要追着那一抹流云般的身影而去。

“殿下!”小侍的声音突地传来,侧头望去,只见跪在地上的男孩手里捧着一把纸伞,“天y欲雨,殿下若要出门……”

“不必了。”出口声音早已回复成平日的淡然无波,跨出的一步终于还是退回,苏薄红背过身去,任由侍人替她挑开一路帘栊,向着与澹台无非相反的方向,径直往内室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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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引路伺候的侍人都领命退了下去,苏薄红才亲自挑了垂在四周的帐子入内,还没等她开口,便见躺在床上的男人一双墨玉般的眸子怔怔地看着她,晶莹水珠滚落,砸在素色锦被的刺绣暗纹上洇染开去。

“祈大夫……祈大夫她……”君拂羽的声音几乎颤抖到说不出话来的地步,脸色苍白着,只能任由不受控制的泪水打在消瘦的脸颊。

“你刚醒,不要思虑过甚。”抬手擦去挂在男人脸上的眼泪,苏薄红略有不快,太女府人多嘴杂她早就心中有数,但是竟不知道一件事可以如此快地传入初从昏迷中醒来的君拂羽耳中。

抓着苏薄红的手,直到感受到她的稳定时,君拂羽才渐渐平静下来,靠在床头轻喘。

替他理好微乱的发,苏薄红状似无意地提起:“嫁给我吧,拂羽。”

她这一句说得淡然,听在君拂羽耳内却无异惊涛骇浪,顿时只觉眼前景物模糊,一切都在远去般。

接住男人软倒的身子,苏薄红凑在他的耳边道:“未料你厌我至此。”

倚在她怀里的君拂羽想要出言辩驳,无奈又是一阵急喘,只能听苏薄红续道:“既你作如此想,那自今日往后我当敬你父,可遂你心?”

紧紧抓住她x前的衣物,君拂羽恍惚间只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被苏季初逼上喜轿的时候,心中所思所想皆是万般不愿,只是偏偏自己一点改变的能力也没有。

“如你还是不愿,我可将当日毁于我手的佛堂重建,还你清净,如此你总该满意。”苏薄红似是全然未觉他的挣扎,又是淡淡一句吐出。

君拂羽闻言,更是心中一阵绞痛,连唇色都变得惨白。正在他微启唇瓣想要艰难发声时,却被一阵温暖气息堵住了欲出口的话。

毫不客气的侵略,女子柔软的舌灵巧地在他口内攻城略地,挑逗着安抚着,一寸寸化去他全身的僵硬,交换着彼此存在的确证,只能跟着她的节奏呼吸,向着她的方向落下目光。

罔顾越来越闷的x口,君拂羽只是放任自己与她纠缠着,沉沦着,在这般这样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需要担负的时刻……就算是死去……

在男人快要窒息的前一刻,苏薄红终于停下了动作,分开两人紧贴的双唇。

“拂羽。怎么办……”垂下的长睫掩去目中神色,说出的话中却带着一分仅见的不安,“我后悔了。”

疑惑地抬头,正对上女子尚带着余韵的水色薄唇,君拂羽只是着了魔一般地看着,然后听着字句从里面一个个吐出。

“这样的你……我怎么舍得放手。”伸手紧紧地将人拥入怀中,苏薄红的语音有些飘渺,她已经错过太多,如今好不容易才可以在一起,珍惜对待的人,如何能再亲手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

“薄红……”男人的声音近乎痴迷,顺从地依在她身上,满心的沉郁似乎都随着她那炽热的几乎令人羞耻的吻消散,只是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明日我便叫人准备婚仪……拂羽。”

本来略轻快的语气却在稍顿后变得凝沉。

“为什么。”

男人染上血色的双眸不再清亮幽深,涣散茫然地看了苏薄红一眼,然后便整个人晕倒在了床上。

伸手抚上自己的x前,金属的触感冰凉而残忍。

温热的y体从自己身体里缓缓地流出,眼前的景物尽皆变得模糊。

原来,这就是快要离开的感觉。

恍惚间,苏薄红想到在自己怀中慢慢变得冰冷的祈紫宸。

当时,她也感到,这么的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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