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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管听了有些失望,也比较安心,他们既是今天刚到,自然与刘宏伟的失踪无关,即道:“好了不用再说下去,我就拖你们出来吧!”

于是,他从里外两房打通的绕进来,见阿财和阿旺仍然昏倒在地上。

一个被短匕剌进x膛已经完蛋,另两个躺在地上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其他几个男女早已逃得清洁溜溜!他这时无暇去救醒两个小鬼,上前双手提起一名杀手的大腿,大声道:“准备,我要拖了,一……二……三!”沉喝声中,猛力向后一拖。

这些职业杀手果然练过“铁头功”,所以才会一头撞去,把墙壁撞出个洞,连头都穿墙而过。

“铁头功”属外门功夫,练的是头顶,头的其他部位与常人无异,隋管这猛一拖,那杀手卡住的头是被拉出了,两边的耳朵却被硬生生的刮掉,鲜血喷了满脸!

“哇……”只听他一声惨叫,顿时痛得昏死过去。

隋管两手一松,放下那杀手,一脸无辜道:“这不是我的错啊!”

另一杀手头在墙的另一面,看不到这里面的惨状,但听那一声惨叫已使他魂飞天外,突觉双脚被隋管提起,情道不妙,赫生大叫:“不!不!我不要……”

这时可由不得他了,隋管重施旧技,如法泡制,沉喝声中猛一拖。

惨哉!这位老兄的双耳也被刮得稀烂,血r模糊,杀猪般嚎叫昏了过去。

隋管两手刚一松,就见管事的带着一批保镖,提着刀冲进来,大概是赶来救火的吧!他们一见室内的情形,惊得全傻了眼。

隋管却表情逼真,指着地上的几名杀手道:“这批强盗闯进来打劫,被我全撂倒了,快把他们捆起来送官府究办,让他们吃几年‘免铁饭’!”

管事的连声恭应,急命保镖放下水桶,赶快去拿绳索来捆人,这几个职业杀手真有够衰,死的死,伤的伤,还要被捆起来送官究办,他们连做梦都没想到。

隋管这才过去查看阿财和阿旺,只见他们额头上肿起个大包,仍然昏迷不醒。

他们可没练过“铁头功”,搞不好弄个脑震荡,变成植物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隋管急忙一手一个,把他们挟在肋下出了三温暖室。来到内厅后的房间,将他们放在床上,隋管立即站在床边,运起功力,以双手各按在两人“丹田x”部位,缓缓把真力输送到他们体内。

过了一盏热茶时间,两个小鬼终于醒过来了。不料他们霍地撑身坐起,竟惊恐地看着隋管,两眼都发直了,茫然问道:“你是什么人?”

哇c!真的脑震荡,失去记忆啦!

隋管暗自一惊,急问道:“你娘的!你们这两个小鬼是真的不认识我了,还是故意装的?”

两个小鬼齐声道:“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隋管忧急道:“哇c!这下完蛋了,你们知道自己是谁吗?”

两个小鬼面面相觑,互相看着对方,茫然问道:“你是谁?”

他***!他们连彼此都不认识了,还会认识其他的人?毫无疑问,两个小鬼已经丧失记忆!

这时管事的匆匆进来,恭声道:“五个强盗一死四伤,伤的已经捆起送交官府……”突然发现两个小鬼不大对劲,不禁惊问:“两个老板怎么啦?”

他们既已丧失记忆,隋管只好代为发言:“他们受的伤不轻,我要带他们去别处疗伤,这里一切交给你,暂停营业三天,如果有重要的事,就到大明湖畔双燕楼来找我,现在快去准备一辆马车。”

“是是是……”管事的又瞥两个小鬼一眼,莫名其妙地匆匆而去!

※※※※※※

隋管以马车载着两个小鬼回到大明湖畔已是黄昏时分,奉守在路口守望的伙计立时飞奔回报。

白培德、秦裕忠这两人都聚集在双燕楼,随着几位“头家娘”迎了出来。

这会儿已是上座时刻,游客纷纷涌向双燕楼来,隋管为避免惹人注意,要大伙儿全去距离不远的大宅。

大家看他带回两个像白痴似的小鬼,却不知道是怎么后事,一进大厅就争相发问。

隋管却慢条斯理,要大家坐定,他才如同开记者招待会似的,从容不迫地说出进城的全部经过。

等一说完,发现刘莺莺、何仙雅和何仙宜已泪光闪动,凄然欲泣了。

刘莺莺是为了父亲生死不明,感到十分忧急,何家姐妹则是因父亲的不仁不义,觉得脸上无光,引以为耻!隋管正要过去劝慰她们,忽见白培德站起来,神色凝重道:“‘五虎杀人组’我虽未所过,但巢湖的‘五毒尊者’我倒知道,这老家伙很不好惹。如果那五个职业杀手真是他的弟子,咱的可惹上麻烦了!”

“哦?”隋管笑道:“他能教出那么差劲的徒弟,我看这位师父也不会高明到哪里去吧!”

白培德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据我所知,‘五毒尊者’武功极高,施毒的的本领更是江湖一绝,要不是二十年前,他为了女儿‘毒娘子’误服毐物致死,使老人家伤心欲绝,从此不离开巢湖,江湖上哪还有宁日!”

隋管又笑道:“白老,你这‘故事’说的可不太高明,他即号称‘五毒尊者’,又是施毒的大行家,那他的女儿怎么反而被毒死?真是爱说笑!”

白培德道:“我也是道所途说而已,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太清楚,但老毒物近二十年来突然未在江湖上出现可是事实。”

隋管哼声道:“要不是这走不开,我倒真想把那几个职业杀手亲自送回巢湖,问问老家伙徒弟是怎么教的呢!”

大娇一旁忙道:“管,人家不来找咱们,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你还去自找麻烦。”

隋管笑道:“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谁吃饱了没事干,跑到巢湖去找那老家伙呀!”

小娇担心道:“可是,那几个职业杀手栽了跟斗,万一有人去向老家伙通风报信……”

隋管忙使眼色阻止了她说下去。因为,如果真有人去向“五毒尊者”通风报信,这个人铁定就是何靖良!这会儿何家两姐妹正在烦恼,何必再刺激她们呢?

大娇转向白培德道:“白老,‘血手门’你知道吗?”

白培德点点头道:“秦分舵主说的不错,‘血手门’是渊西的一个邪教,但很少在中原出现,不过他们跟四川唐门的渊源很深,曾折箭为盟。除非四川唐门或是‘血手门’有麻烦,他们才会互相呼应,似乎不太可能为不相干的人强出头。黑骑帮的势力虽然大,他们的恐怕还不会看在眼里……弟妹,你怎么突然问起‘血手门’的事来了?”

关于“血手印”的事,只有隋管和六位娇妻知道,白培德自是感到大娇问的很突然。

大娇瞥了隋管一眼,见他没有阻止,始神情凝重道:“这事我们尚未告知白老,三日前,就是刘老伯失踪的那天,我们接到一张白色帖子,信封上写着‘隋堡主亲启’几个字,里面白纸上只印了血红的手印!”

白培德惊道:“那就是‘血手门’的标志呀!阿管,这事你怎么没对我说?”

隋管耸耸肩道:“当时我以为是什么人故弄玄虚,想唬唬我们,所以没敢惊动大家,今天就去见了秦分舵主,才知道江湖中有这么个邪教。”

他连六位娇妻都瞒着,自然不会把“鲁东十二金钗”的事告诉其他人。

白培德沉吟一下,诧异道:“刘长老失踪,我是今天才听弟妹们说起的,难道会跟‘血手门’有关?”

隋管哼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血手门’有什么了不起,谁怕谁哦!”

小娇眉头一皱,忧形于色道:“已经三天了,除了刘老伯突告失踪,怎么没有一点动静呢?”

大娇也道:“敌暗我明,我们是处在不利的挨打局面,管,他们一定是冲着你来的,你还是小心些才是。”

隋管愤声道:“难道要我躲起来?”

大娇忙道:“我不是这不意思……对了,我忽然想到个主意,管,你何不改扮成伙计,以便间中随时注意来双燕滴的可疑人物。”

隋管赞道:“哇c!这点子很不错!就这么办!”

白培德笑道:“那我和秦裕中也加入伙计行列,必要时可以互相呼应。”

隋管道:“有这个必要吗?”

白培德道:“依我看,‘血手门’既已下了帖,却又按兵不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在等他们的人,但有点说不通,既然等的人手尚未赶到,似乎没有虚张声势的必要,迫不及待的把血手印帖子给你。”

隋管点了下头道:“有道理,另一个可能呢?”

白培德正色道:“‘血手门’的人很少涉足中原,m不清中原武林和江湖上的行情,尤其你老弟是近来才突然冒出来的,他们可能听都没听过你这一号人物……”

隋管很糗地道:“哇c!看情形我得好好宣传一下,打响知名度才行。”

白培德笑了笑,接下去道:“强龙难敌地头蛇,他们在投有m清行情之前,自然不敢贸然轻举妄动。不定这2天里,他们就扮成了游客,混进双燕楼在打探我们这里的虚实,所以,我认为大娇的这个点子不错,干脆我和秦裕中也扮成了伙计?这样也许能有所发现。”

一直在静听,没有开过口的阮秀芳忽道:“双燕楼没什么机密可探,他们那必要连去三天,倒是夜里这宅子内外才要多加防范呢!”

白培德道:“正因为夜里防范必须加重,他们不易接近,而双燕楼是公共场所,任何人都去得,他们才便于冒充游客呀!”

隋管即道:“好了,我们就这样决定,待会儿我去‘打工’吧!”

大家没有议异,一致通过。

六位“头家娘”须坐镇照顾生意,便先行离去。

隋管、白培德和秦裕中三人改扮成伙计,把阿財和阿旺留在宅内,交代几个人好好看顾他们,才匆匆赶回双燕楼。

哇噻!今晚真是高朋满座,楼上楼下几乎坐无虚席。

三位“大牌伙计”一到,立即加入伙计阵容,以前来大明湖的游客,无论是泛舟游湖,或是在湖畔观赏湖光山色,日落可就得赶回城,以免城门关了进不去。

现在可不同了,游客可以尽情地游玩个痛快,船家准备了画舫和小舟专供游客赏月游湖,收费仅比日间多加五成而已。游罢如果不想回城,双燕堡大兴土木建造的几家湖滨客栈,容纳一两百位游客尚不成问题。

虽然不是观光饭店,设备和招待可是一流的,包君满意。

要回城也不成问题,有马车接送,而且,最重要的是,曹大人冲着隋管的交情,特别通融给于游客方便,只要凭双燕堡所属六家酒楼任何一家结帐时交付的“通行证”,城门官就放行,让游客回城。

如此一来,无形中等于在替隋管“拉生意”,贪玩的游客错过关城的时间,不来照顾生意都不行。

所以六家酒楼的生意兴隆,晚上比白天更好,尤其是双燕楼。

隋管为了公平起见,双燕楼由六位“头家娘”轮流坐镇,今晚是轮到阮秀芳。

通常来大明湖的游客,不是三五好友结伴而来,就是成双作对的情侶来谈情说爱,很少是放单的。

阮秀芳日间已经注意到,临窗那桌的游客是独家寡人一个,坐在那里自斟自酌,由于他吃饱喝足之后就匆匆结帐离去,并不觉得他形迹可疑。

这时他又坐在原桌,仍然是独自喝着闷酒,好像是失恋了,来这里借酒浇愁。

阮秀芳已暗中注意,发现此人年纪不过三十,虽称不上帅哥,倒也白白净净、斯斯文文,颇有几分书卷气。

但是他的穿着实在太邋遢,一袭蓝衫已洗得褪色发白,又宽又大,跟他瘦长的身材很不相称,如同是别人借来的,大概是个落魄书生吧!但这也不对,真要是落魄书生的话,日间只吃喝了二两多银子,结帐时怎会出手很大方,丢下一个五两的银锭就走,未免太騷包了。

阮秀芳见隋管站在柜台附近,忙向他一使眼色,示意他注意临窗那桌的人,隋管会意地微微点头,不好声色地向那桌走近。正好一名伙计上菜,端了一盘刚蒸熟的两只大螃蟹送到了那人的桌上,并且放下一大碟姜丝。

那人抬眼问道:“不是死螃蟹吧?”

伙计陪着笑脸道:“客官,你真爱说笑,咱们这里的菜保证真材实料,新鲜可口,尤其是这清蒸螃蟹,绝对是用活的,死的连咱们自己都不吃呢!”

那人冷哼一声道:“你少乱盖,中午我来吃过,回客栈就觉得胃里不舒服,所以晚上特地再来试试。你自己瞧瞧,两只大螯都快掉了,蟹壳蒸了这么久还带青丝,会是活的吗?哼!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当我没吃过螃蟹吗?”

哇c!这么大嗓门,敢情是存心来找碴儿的?

这一嚷,整个酒楼的食客,都不约而同地投以异样的眼光。

伙计从双燕楼开张至今,尚未遇见过这种场面,正不知如何应付,隋管已赶来解围,忙向那人鞠躬哈腰道:“歹势,歹势,马上替您换两只,您要活的?”

那人把眼一瞪:“废话!当然要活的,死的倒贴我钱也不吃!”

隋管连声恭应“是是是……”,立即双手端起那盘清蒸螃蟹匆匆而去。

一场争执总算平息,众食客不再理会这桌,各自继续吃喝起来。连阮秀芳都莫名其妙,不知隋管搞甚飞机,竟会对那人如此低声下气。难道他做了几天“生意人”,当真学会了生意人的那一套,以顾客至上,顾客永远是对的?

不用急,马上就有答案了!

哇噻!隋管的动作还真快,不消片刻,已从厨房双手拜着两只大盖碗出来,快步来到那人桌前,置于桌上笑道:“活的来了!活的来了……”不料伸手一揭碗盖,两只活生生的螃蟹竟从碗内爬了出来!

那人出其不意地一惊,身子猛然一仰,差点向后翻倒,不由地怒问:“这是干嘛?”

隋管装模作样道:“您不是要‘活’的吗?您瞧,它还会爬,绝对保证不是死的!”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哄堂大笑!

那人气得脸都绿了,破口大骂:“***!”跳起来伸手就向隋管当x一把抓去,隋管眼急手快,在那人刚一跳起时,已经手抓起爬出碗口掉在桌面上的大螃蟹,时间拿捏得极准,抓着螃蟹壳向前一递,同时身子向后一退,螃蟹可不跟他玩假的,两只铁钳似的大螯夹住那人手指就死也不放!那人武功再高,在猝不及防之下,也被螯得痛澈心肺,失声大叫:“哎哟……”用力甩竟甩不掉螃蟹,左手一把抓住螃蟹壳,把它的捏得碎r成泥酱。

可惜他不懂抓螃蟹的技巧,不像隋管是用个手指,而是一把抓,那不被壳的尖锐菱角扎破手掌才怪!螃蟹虽被捏碎,他的左手也鲜血直流,而且螃蟹的一对大螯还死咬住他右手不放。

那人怒不可遏,正要冲向隋管,突见又一伙计上前,出手如电地一把抓住手腕,还故作吃惊地叫道:“哟!客官,您的手流血啦!”

哇噻!双燕楼真不是盖的,连伙计一出手都能扣住那人腕脉呢!

那人暗自一惊,不敢轻举妄动了。

隋管一看及时出手的是白培德,干脆装模作样道:“那怎么办,快送去找大夫急救吧!”

他们是惟恐引起食客们的惊乱,一拉一唱,表演逼真。两人一左一右,扶架着那人急往外走。

那人腕脉受制,不敢发作,只得任凭摆布。

在食客们的眼里,还以为两个伙计服务周到呢!那人倒不是照子不亮,踢到了铁板。

事实上,他早已知道这双燕楼的伙计全是以双燕堡的人为班底,个个都会武功,但他可没想到,武功居然如此之高,一出手就把他给制住。

如果他知道制住他的这位“大牌伙计”就是双燕堡的白副堡主,那就没话可说了。

自已被人家扣住腕脉,没皮调了,只好任凭摆布,连声张都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隋管和白培德“架”了出去。

坐镇柜台里的阮秀芳还故意向那人打招呼:“欢迎光临,下再次来!”

那人冷哼一声,人来不及撂下狠话,已被架出门外,他情知不妙,被他们架到四下无人的地方,或是距离不远的大宅,那就铁定要吃苦头。

于是,一出门口他就停住不走,怒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隋管陪着笑脸道:“客官,你的手破,流血不止,要不赶快送医急救,血流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白培德帮腔道:“是哦!万一出了人命,小店可担当不起!”

两人一拉一唱,不由分说,索x架起那人拖着走,果然不出所料,去的方向正是那大宅!

那人顿时惊怒交加,情急大叫:“你们想绑票?”

隋管厉斥道:“你娘的!再叫我们就当场撕票!”

那人果然不再出声了。

其实,他倒不是真被赫唬住了,而是白培德档了他的哑x。

就在这时,遥见一人朝双燕楼飞奔而来。

由于夜色朦胧,一时未能看出奔来的是什么人,隋管与白培德立时止步戒备,严阵以待着,来人已奔近,竟是留守大宅、负责看住两个小鬼的小金。

隋管暗自一怔,以为两个小鬼出了事,急问道:“小金,出了什么事?”

小金气急败坏的道:“秦……秦分舵主,亲自把……刘长老护送回来啦!”

刘宏伟失踪整整三天,这时由秦分舵主亲自护送回来,应该是大好的消息,小金怎会像是失魂落魄呢?隋管情知有异,说不定送来的是一具尸体!他不及详问,急忙与白培架起那人,直朝大宅如飞般奔去。

大宅防范森严,四周都有人藏身暗处戒备,见了他们奔来也不用现身招呼。

如果是不明身份的人那可别想接近,这时大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想必是载送刘宏伟回来的,两个看门壮汉和几名丐帮弟子在旁守着,一见他们奔近,两名壮汉忙恭然施礼。

丐帮弟子莫名其妙,不知两个伙计打扮的人是啥来头,也跟着施礼,反正礼多人不怪嘛!

隋管和白培德微微点头,架着那人进了大门,直奔大厅,只见刘宏伟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秦分舵主蹲着在替他把脉,留守的几个大汉则站在一旁。

一见这情形,隋管不由地大吃一惊,急将那人交给白培德,忙上前蹲下问道:“秦分舵主,怎么回事?”

秦分舵主忧形于色道:“隋堡主离开分舵后,在下就发动全济南城的弟子分头探寻刘长老,结果在泰山山边的破庙,就是上回敝帮弟子出事的同一地方发现刘长老躺在庙内,伤势极重,可能已经躺了好儿天!那几个弟子把刘长老救回分舵,我得到消息赶回去一看,发现他背上赫然有一个血手印!”

隋管又是一惊:“血手印!”

秦分舵主把头一点道:“是的,血手印已呈乌紫色,至少已有两三天,可能就是失踪那天受的伤,在下虽略通歧黄,但对血手印之伤不知如何救治,不敢贸然着手,只好赶快送来这里……”

隋管急道:“秦分舵主,请帮我把他扶起,让我看看他的伤处。”

秦分舵主应了一声,便与隋管一左一右,合力将双目紧闭的刘宏伟慢慢扶坐起来,以便脱去上衣,査看他背后的血手印。

这一移动,刘宏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不料他一坐起,正好看到仍被白培德扣住腕脉的那人,竟像见了鬼魂似的,突然双目怒睁,伸手一指那人,当即昏死了过去。

隋管猛然若有所悟,霍地跳起身,上前一把当x抓住那人,厉声喝问道:“说!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那人被白培德点了哑x,他哪能说话。白培德这才想起,立即先点了他的麻x,再解开他的哑x,喝令道:“说吧!”

那人冷声道:“哼!这家伙不自量力,居然从双燕楼一路跟踪我到山边,那不是找死!不过,中了血手印,竟能活到今天不死,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隋管惊怒交加道:“他***!伤在背后,绝不是正面交手,你一定是从背后偷袭他的吧?!”

那人虽已受制,嘴倒很硬,眼皮一翻道:“谁规定两敌交手,非从正面攻击不可?”

隋管被他驳得一怔,不禁勃然大怒,迎面就是一拳,击得那人鼻血直流,疵牙列嘴,大门牙落下两颗!哇c!这家伙倒很够种,居然被打落门牙和血吞,连吭都不吭一声。

白培德见隋管火冒三丈,举拳又要出手,忙劝阻道:“阿管,这种角色的命不值钱,打死他跟打死条野狗没啥两样,何必脏了你手呢?”

隋管怒不可遏道:“至少我替刘长老出口气!”

白培德笑道:“我倒有个点子,解铃仍需系铃人,如果他能救治刘长老,咱们就饶他一命,你看如何?”

不料隋管尚未置可否,那人竟断然拒绝:“休想!”

隋管破口大骂:“他***!你少臭美,就算你同意,我还未必答应!”

白培德向隋管一使眼色,故意道:“既然如此,那就算我没说,干脆拿他垫刘长老的棺材底吧!反正刘长老跟他吃螃蟹一样,喜欢活的嘛!”

隋管会意地道:“好!就这么办,棺材里不防多放几只活螃蟹进去!”

那人大惊,“你们干脆杀了我吧!”

隋管黠笑道:“老兄,你喜欢吃活螃蟹,螃蟹大概也喜欢吃活人,死的他们可没胃口!”

那人迟疑一下,忽问:“你们说的话可算数?”

隋管道:“那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那人终于气妥道:“好吧!我可以说出救治的方法,但已经拖了三天,是否能救活我可没把握。”

隋管哼声道:“最好是能救治,否则你就死定了!”

那人无奈地道:“你们得定制一具特大号的大锅,一个特大号的蒸笼,要能躺得进一个人……”

不等他说完,隋管已开骂道:“哇c!你清蒸螃蟹没吃成,要来个清蒸活人?”

那人郑重其事的道:“中了血手印,这是唯一急救的方法,除此之外我也‘莫法度’了!”

隋管只好耸耸肩道:“好吧!还要准备些什么?”

那人继续道:“大锅内要装满陈年老醋,架上大蒸笼,把人放进蒸笼里,头部和手脚露在笼外,不需加盖,用大火使锅里的醋烧开,用蒸气连续蒸一个时辰……”

隋管又骂道:“哇c!那不是把人蒸熟啦?”

那人道:“我刚才忘了说,人放进大蒸笼前,全身得涂上一层捣碎和以石灰及桐油的药草,那就会不会烫伤了,不过,特大号的铁锅和蒸笼,就算连夜赶制,至少也得一天以上的时间。地上这老儿的伤处已经显乌紫色,恐怕……”

隋管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两个小鬼弄的“三温暖”,即道:“这个不用你c心,快说出药方吧!”

那人强自一笑道:“不替我解开x道,叫我怎么开药方?”

隋管即命一名壮汉取来文房四宝,把纸摊在地上,执起毛笔道,“你念好了,我来写吧!”

那人只好将所需草药一一念出,由隋管写在纸上,最后附带生石灰及桐油各十斤。

隋管写好,白培德忧形于色地问:“阿管,你上哪里去找大锅和大蒸笼?”

隋管x有成竹地道:“山人自有妙计,救人如救火,事不宜迟,咱们快带刘长老进城吧!”

那人急道:“我已经说出救治的方法了,你们怎么不守信用……”

隋管脸色一沉冷声道:“你最好赶快唱‘少女的祈祷’吧!如果救不活刘长老,老兄还是得垫棺材底,喂活螃蟹的!”

那人又惊又怒,脸都绿了,但没有一点皮调。

隋管交代了一名壮汉儿句,要他通知六位“头家娘”,隋管立即拖起昏死过去的刘宏伟,押着那人一起出去,驱车风驰电骋地直奔济南城。

※※※※※※

“双龙包赌坊”已宣告暂停营业。

如果是平时,这会儿赌得正起劲,哪会像现在这么安静。

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奉命把守在门口的汉子鬼鬼崇崇、交头接耳的不知议论着什么。

里面的“三温暖”室里可不同了,几个人的神情都十分凝重,心里是既焦灼不安,又显得十分紧张,昏迷不醒的刘宏伟被置于大木桶内,加上两片合拢的大木盖,全身则涂满捣碎和以桐油及石灰的药草。

墙外的大灶,以猛火加热灶上的特制大铁桶,蒸气便从桶盖上的铁管引入隔墙的“三温暖”室,再由墙上接着大木桶的竹管,使蒸气源源不断喷s入桶内!

哇c!两个小鬼真有一套,居然能想出这个点子,真他nn不是盖的。

不过,隋管的头脑也不赖,居然能想到利用这套现成的设备,解决了来不及赶制大锅和大蒸笼的难题。

大铁桶里已不是清水,而是换成几大坛陈年老醋。醋的蒸气弥漫了整个室内,如烟似雾,那股酸溜溜气味真不好受,使人忍不住眼泪直流。

要是让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们个个在伤心呢?事实上他们心里也真的很不好受,眼看已经蒸几大半个时辰,大木桶内的刘宏伟仍然昏迷不醒。

这会儿没有年轻貌美的裸女随侍在侧,必须由隋管守在大木桶旁,随时査看刘宏伟的情况,万一真被蒸熟,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回去如何向刘莺莺交待。

那人虽然x道受制,白培德还得负责守住他。

堂堂丐帮济南城的秦分舵主,则权充“火头军”司令,指挥几名丐帮弟子,在后面照顾大灶,不时加进柴薪,以防火势力道不足。

管事的忙进忙出,频频进来问隋管需要什么,尽量大献殷勤,却被轰了出去,真是马屁拍错地方,拍在了马腿上。

这种别开生面的治疗法,连见多识广、江湖阅厉很深的白培德也不得不暗叹自己的孤陋寡闻了。

其实,最紧张的却是那人,因为他这方法是急救,通常是在中了“血手印”十二个时辰之内有效。

刘宏伟已经起过三天,能够拖到今夜没死,已经算是破记录了,可不敢指望有奇迹会出现。

万一刘宏伟死在蒸汽桶里,他也别想活命,只好垫棺材底,喂大螃蟹了。

整个室内蒸气弥漫,如烟似雾,静寂中,白培德忽然拍拍那人肩头,赫了他一大跳。

白培德道:“安啦!在没有结果之前,我不会要你命,只不过想请敎一下你的大名罢了。”

那人道:“何必文。”

白培德会错了意,怒道:“你娘的!我是好意,打算在墓碑上加上你的名字,怎么不知好歹?!”

那人正色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白培德骂道:“他***!我问你,你叫我何必问,哪里告诉了我?!”

那人苦笑道:“我的姓名就叫何必文,文是文章的文嘛!”

白培德也强自一笑道:“那倒是我错怪了,你不过这名字起的真绝,谁听了都会误会是‘何必问’哦!”

何必文一脸无奈道:“莫法度,名字是我爹起的,他老人家指望我学文,偏偏我习了武。”

白培德又问道:“你在‘血手门’担任什么职位?”

何必文道:“小角色,微不足道小手头目而己。”

隋管突然走过来问道:“那张血手印的帖子是不是你送去的?”

何必文坦然道:“不错!”

隋管追问道:“三天前你就是下帖示威,为什么按兵不动,今晚又跑到双燕楼去找碴?”

何必文道:“我在等人,他们两天前就该到的,可是直到今晚还不见人影,我等得很心烦,又多喝了两杯,才会火气大了些,倒不是故意闹事。”

隋管毫不放松地问:“你等什么人?”

何必文心知不说实话,只有自讨苦吃,索x照实说道:“我等的是‘血手门’几位师兄,他们答应助我一臂之力的,而且已是收下一万两银子,不知搞什么飞机,迟了两天人还没到。”

隋管诧异道:“我好像跟你老兄从无过节呀!”

何必文道:“没错,你我从无过节,甚至连面都未见过,但我妹妹却被你废了武功,跋山涉水跑到济南来向我哭诉,求我为他报仇,我能不闻不问吗?!”

隋管微微点头道:“说的也是,你妹妹是谁?”

何必文愤声道:“张乐乐,‘鲁东十二金钗’中排行老四,你总记得她吧!”

隋管斥道:“你娘的!少乱盖吧,你姓何,怎么冒出个姓张的妹妹?”

何必文道:“我爹死了,我娘带着我们兄妹二人改嫁姓张的,我不愿当拖瓶跷家了!为什么我不能姓我的何?”

隋管不禁笑道:“说的也是,管你妈妈嫁给谁,我问那么清楚干嘛?又不是户口调查,唔……我看呀?你等的那儿个人,八成是把你‘放鸽子’了吧!”

何必文恨声道:“哼!如果他们不‘黄牛’’我也不会落在你们手里了。”

隋管揉揉鼻子道:“哇c!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们,改天好好地请他们吃喝一顿呢!”

何必文气得冷哼一声,不再开腔,免得愈说愈生气。

隋管也不再多问,回到大木桶旁察看刘宏伟的情况,只见他满头汗如雨下,整个脸己红得像蒸熟的螃蟹壳,但仍然昏迷不醒。

那年头没有钟表,只能估计个大约的时间,从开始蒸到现在,应该有一个时辰了吧?哇c!难道早己经断了气?隋管急忙伸手一探刘宏伟的鼻息,发觉仍有呼吸,只是十分微弱而己,这才如释重负。

室内又恢复了沉静。

蒸汽弥漫中,时间不停地溜走……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忽听刘宏伟发出了微弱的呻吟,似乎己能感觉出被蒸得非常痛苦难受。

隋管不由地一惊,急问何必文道:“现在该怎么样?”

何必文也大感意外,惊喜交加道:“快弄他出来,背朝上放在地上,用冷水冲去身上的草药。”

反正这家伙x道受制跑不了,白培德急上前帮忙,与隋管将两处木盖抽开,合力把桶内的刘宏伟抱出,好在室内有着现成的一大木桶清水,放下刘宏伟后,两人就用小木盆淘了水往他全身泼冲,满身的草药逐冲冲去,只见刘宏伟的肤色通红,更像是蒸熟的螃蟹壳了。

说也奇怪,全身涂上草药、桐油及石灰和成的泥浆,被置于大木桶内蒸了一个多时辰,竟然连一个水泡都未蒸出一个。

两人再定神一看,他背部赫然呈现一只几乎与肌肤同色的手掌印。

本来掌印是乌紫色的,这会儿显然己消褪,反而掌印外的全身被蒸成了赤红。

只听何必文道:“你们二位,哪一位功力较深,快以掌心紧贴他‘灵台x’部位,将功力缓缓输入体内,助他将余毒排出。只要听他放个响屁,那就没事了。”

隋管当仁不让,立即照做。

又过了约一盏热茶时间,突闻刘宏伟放出个响屁,声响如雷,顿时臭气四散,简直如人鲍鱼之肆,臭得令人无法忍受,白培德急忙掩鼻逃开,隋管却不敢贸然把紧贴在刘宏伟“灵台x”上的手放开,非得忍受不可。

只听何必文振奋道:“恭喜!大功靠成,只要替他全身洗净,抬到床上盖起棉被睡一觉,醒来就没事啦!”

隋管这才起身退开,不由地笑骂道:“哇c!你不能早点说吗?害我快被臭气薰死了。”

何必文歉然道:“歹势!歹势!……”

隋管置之一笑,忽又郑重其事问道:“你说睡上觉醒来就没事了,是真的吗?”

何必文正色道:“如果个不相信我可以用x命担保,假使他天明之前醒不来,或是醒来血手印未褪,你们就当场毙了我!”

“好!”隋管道:“冲你这句话,我现在就放你走。”说完就走上前,当真伸手替他解开受制的x道。

何必文大出意料之外,惊诧道:“你,你真的要放我走?”

隋管笑道:“吃螃蟹当然要用蒸(真)的,请吧!”

何必文喜出望外道:“隋堡主,真想个到你是如此守信的正人君,我真不该误听舍妹的黑白讲,糊里糊涂跑来冒犯你……”

隋管道:“过去的不必再提了,如果见到你妹妹,不妨劝劝她,失去功力她会活的更长些,凭她的条件,好好找个人嫁了,比她鬼混强多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不料何必文却道:“我暂时不走了。”

隋管笑骂道:“哇撵!你打算赖上我们啦?”

“不是啦!”何必文解释道:“地上这个人是我伤的,必须等他醒来完全没事了,才能安心,而且,万一我那几位师兄赶来,也好阻止他们轻举妄动呀!”

隋管十分意外道:“想不到你这个人倒很负责,够意思,那你就留下吧!待会儿跟咱们一起回双燕楼,好好喝上几杯……”话还没说完,看见守在室外的管事的探头进来接口道:“宵夜早己经准备好,各位就在这里用吧!”

隋管可不领情,斥道:“谁要你准备宵夜的?**婆!”

管事的忙走进来道:“不是小的擅作主张呐!是曹大人听说隋堡主在这里为人疗伤,不便惊扰,特命人送来一桌酒席,让各位疗完伤好宵夜,并且要小的转告,送去的几个强盗关进大牢,一定依法严办!”

隋管惟恐刘鸾莺担心,急于把刘宏伟带回大明湖畔,便道:“不用了,明天替我代向曹大人致意,酒席就赏给你们了吧!”

管事的受宠若惊,连忙答应:“是是是……”

隋管当即亲自动手,为刘宏伟全身冼净,穿上衣服,命管事的取来棉被裹住,抬上了马车。

白培德是老江湖,始终监视着何必文,惟恐他心怀叵测,出其不意地向隋管淬下毒手。

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种戒心是不能没有的。

※※※※※※

次日凌晨。

刘宏伟醒来果然己脱离险境,不致有生命之危,只是身体仍很虚弱,必须留在大宅调养。

他获知遇救的经过后,不但庆幸自己的命大,也为何必文的化敌为友感到欣喜,这一掌总算没有白挨。

刘莺莺更是髙兴,连日来的烦忧一扫而空,双燕楼也不去了,终日留在大宅照顾她老爸。

何必文一连又等了好几天,仍未见他的几个师兄赶来,心知他们铁定是“黄牛”了,才不得不向隋管等人告辞,赶回滇西去。

因为他是不假外出,私自溜出“血手门”,跑到济南来为他妹妹寻仇的,如今回去,至少得关上一年半载的“禁闭”呢!

哪知一波方平,一波又起,这天曹大人突然派差役送来消息,已被判刑终身监禁的几名“强盗”昨夜竟遭人劫逃走。

不消说,劫狱的不是何靖良,就是“五毒尊者”。

何靖良倒不为惧,g本不必甩他,如果真是“五毒尊者”来了,麻烦可就大啦!

隋管立即在大宅召集紧急会议,六位“头家娘”、白培德、秦裕中,以及一些重要干部全到齐了。

在养伤的刘宏伟,不顾女儿的劝阻,坚持非参加这个会议不可。

隋管等大家坐定后,才起立宣布道:“刚才曹大人送来消息,关在大牢的那几个职业杀手,昨夜被人劫狱救走了。”

众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

尤其是何家两姐妹,更是神情黯然,似己预感到这劫狱的勾当与她们那一直在兴风作浪的父亲八成又脱不了干系。

隋管看了她们一服,言不由衷道:“据我看很可能是‘五毒尊者’亲自出马了。”

不料何仙宜霍地站起,毫不避讳道:“是爹干的可能x极大,现在我们是就事论事,对事不对人,如果劫狱的真是爹,那几个杀手武功己废,救出来也派不上用场,但是他们必然逃回巢湖哭诉,请师父出马,为他们报仇,所以我们要提防的,应该是那‘五毒尊者’。”

白培德把头一点道:“不错,无论劫狱的是不是‘五毒尊者’本人,早晚他一定会找上门来。”

隋管道:“白老,你不是说,他自从女儿毒娘子误服毒物所致死,己二十年未出江湖吗?难道他会为了几个徒弟的事,突然离开巢湖老窝?”

“这……”白培德瞥了何家姐妹一眼,似乎有所顾忌直不便把话说出口来。

何仙雅己察感到了,即道:“白老,宜妹刚才己表明立场,今天我们是对事不对人,有话请尽管直说好了。”

白培德这才正色道:“像何必文私下以重金利诱使同门师兄来协助寻仇,‘血手门’g本就不知道,如果他们这次栽了大筋斗,鼻青脸肿地回去,来个恶人先告状,把一切过错推在咱们头上,‘血手门’为了颜面关系,就算明知那些弟子是咎由自取,能不为他们强出头吗?同样的,那几个杀手来济南的事,‘五毒尊者’可能毫不知情,但他们武功己废,又被判刑关进大牢,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五毒尊者’久己未出江湖,怎能知道他的几个徒弟全部‘杠g’了,所以如果不出我所料,劫狱的绝不可能是‘五毒尊者’,八成就是咱们那位何总护法。”

隋管见何家姐妹黯然无语,不便再追问下去。

忽听到刘宏伟发言道:“白兄!据我所知,‘五毒尊者’的个x十分偏激,而且狂妄自大,任何事都是独断独行,只要有人通风报信,让他得知五个徒弟出了事;他就一定会亲自出马的。”

白培德不以为然道:“刘长老的意思,是否认为‘五毒尊者’己到了济南?”

刘宏伟道:“何靖良若要救出那几个杀手,怎会等这么多日子,早就采取行动了,所以,据我看,他定是去了巢湖,将‘五毒尊者’……”正说之间,突见一名守门的汉子,手持一份名帖气急败坏地奔入。

众人一怔。

只见那汉子直走到隋管面前,双手呈上名帖,恭声道:“启禀堡主,外面来了个老者求见。”

隋管“哦”了一声,接过名帖一看,帖上赫然是蛇、蝎、蜂、螓、蜈蚣五毒图形。

哇噻!刚说到曹c,曹c就到了。

隋管不由地失声惊道:“五毒尊者!”

众人为之一惊,一个个瞠目结舌。

隋管愤然把名帖扔在地上,怒道:“他***!竟敢公然找上门来,我倒要持看他究竟是怎样人物?”

白培德忙道:“阿管,不要惊动游客,最好请他进来。”

隋管微微点头道:“好,说我有请!”

那汉子恭应一声,转身飞快地奔出。

这时大门口停着一辆华丽马车,五毒尊者尚在车内,名帖是由赶车的交给那汉子,其他汉子虎视眈眈,严阵以待,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汉子走出大门口,朗声道:“隋堡主有请来客!”

车门一开,只见先跳下四人,想不到正是劫狱逃出的几名职业杀手。

他们恭立车门两旁,始见跳下个枯瘦老者,年纪至少七八十岁,身穿华服,一张形同骷髅的脸,黑的如同非洲土人。

别看他貌不惊人,却是早在数十年前,江湖上就令人闻名丧胆的大魔头——五毒尊者。

他冷哼一声,道:“好大的臭架子!”一招手,四名杀手紧随在后跟了进去。

隋管己布置妥当,只协同白培德及秦裕忠,三人从容不迫地迎出大厅。

双方距离四丈,在大院中站定,彼此似乎都很守交通规矩,保持距离,以策安全,隋管身为地主,只得双手一抱拳道:“不知尊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歹势!歹势。”

五毒尊者并不答礼,大剌剌地问道:“你就是双燕堡堡主隋管?”

隋管一眼就认出那两个怒目相视的杀手,若无其事地笑道:“不敢,尊者有何赐教?”

五毒尊者沉声道:“家有家法,门有门规,老夫从未创立门派,而且二十年来未涉江湖,更不过问江湖上**毛蒜皮的事,近年来吃饱了撑着,闲着没事干很无聊,收了几个不成材的徒弟,他们居然打着我老人家的旗号,自称什么‘五虎杀人组’,专搞杀人的飞机。本来嘛!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杀几个人玩玩,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老夫也就懒得去过问了。可是,他们砸了我老人家的招脾,老夫可不能不闻不问了,听说是你废了他们的武功,还有一个死在你手里,对吗?”

隋管微微点头道:“好像有这么回事吧!”

五毒尊者狂笑道:“好!好!敢做敢当,老夫最近欣赏这种有胆量、有气魄的人,哈哈……”

隋管强自一笑道:“过奖,过奖……”

五毒尊者笑声突止,如同紧急刹车似的,随即冷森森道:“老夫刚才说过,家有家法,门有门规,他们纵然犯下滔天大罪,自有老夫处置,不劳别人过问,更不容官府治罪!”

隋管毫不示弱地道:“我己经做了**婆,你打算怎样呢?”

五毒尊者道:“他们只要有本事,能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老夫可以不过问,但他们不争气,砸了我的招牌,那可是罪该万死,所以,老夫今天亲自带他们来,要让你们看看,我老人家如何处置丢人现眼的逆徒!!”

四名杀手一听知不妙,忙跪下大叫:“师父饶命!师父……”

不料五毒尊者猛一回身向四名杀手双掌齐发,十道强劲黑烟疾s而出,只听连声惨叫四名杀手已应声而倒,霎时,一张张的脸都变成跟他一样黑,而且是七孔流血毙命。

哇噻!五毒尊者果然名不虚传,毒功竟如此霸道。

隋管、白培德、秦裕忠三人看在眼里,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这老儿杀人连眼都不眨了下。

五毒尊者移回身来,两眼逼视隋管道:“小子,现在该轮到你了!”

隋管暗自一惊,力持镇定道:“爱说笑!我又不是你徒弟,凭什么……”

五毒尊者接道:“我的话还你说完,老夫一向有个原则,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小子敢接我一掌,无论你是死是活,老夫扭头就走,绝不伤其他人一g汗毛。”

隋管心知这老儿的毒功霸道无比,惟恐伤及我他人,对方既撂下了话,当即毫不犹豫道:“好!你说的话可算数?”

五毒尊者狂妄道:“老夫说的话不算数,那皇帝的圣旨也如同狗屁了!”

白培德未及上前劝阻,隋管己走上前道:“一言为定,请出手吧!”

顿时,不但白培德和奏裕忠为隋管捏了把冷汗,连大厅内准备随时接应的六位“头家娘”以及尚未完全复元的刘宏伟,都几乎沉不住气,要冲出来跟五毒尊者全力一拼了。

只见五毒尊者也一步步逼近,双方距离不到五尺处站定,彼此凝视着对方。

突闻一声暴喝,五毒尊者出手如电,猛向隋管迎面一掌击出,这回不是五道黑色指力,而是一团腥臭黑风。

隋管不知是呆了,还是来不及出手,竟然应掌仰面一个倒栽,倒地不起。

白培德和秦裕忠大惊,双双奋不顾身上前抢救,大厅里的人也全冲了出来。

五毒尊者果然守信,并不伤其他任何人,转身狂笑而去,连四个徒弟的尸体也不带走了,一出大门,跳上华丽马车,赶车的立即扬鞭风驰电骋而去。

大院里己一片惊乱,六位“头家娘”哭作一团。

突见隋管坐了起来,笑道:“他***,我是百毐不侵的怪胎,想用毒掌把我毒死,门儿都没有!”

六位“头家娘”顿时转悲为喜,齐声笑骂一声:“死鬼!”

隋管更是放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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