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治,弦合对他有些印象,前世里他叛黄悦而逃,流窜到魏地,归降了当时的魏侯江砚道。后江砚道派他出战黄悦,两军阵前对垒,他竟临阵倒戈,伙同黄悦将魏军打得损兵折将。
由此才知,所谓归降不过是一出苦肉计。
对于这些,同样重生而来的江叡亦一清二楚,弦合无需替他担心,如今她另有一件要紧事要处理。
她派人告知过江叡,回了趟太守府。
她与江叡商量,由江叡以擅闯上将军府为名,勒令余文敬返回靖州,无诏不得擅离。她心里清楚,只要勋爵一日未到了如圭手里,余家宗族对哥哥的猜忌就不会减,这一切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可……当前处境已由不得她再去谋划什么了。
玉兰绽放于枝头,色皎洁,形雅致,嘉树清圆,置了一方石桌在其下,有清冽芳香弥漫周围。
余思远坐在桌前,手将裙裾抓起,涟起道道褶皱,松开,复又抓起,如此反复多次,终于见弦合端着两个瓷碗从厨房里出来了。
乳黄的汤底上飘着油沫葱花,几缕细面散在里面,另飘着鸡蛋花和青菜叶。
弦合将筷子拿给他,笑说:“哥哥,你快尝尝我的手艺。”
余思远挑起一缕面吃进口里,五味陈杂,去扔自强撑起一抹笑:“好吃。”
弦合坐在他对面,神色渺然,回忆往事:“这是我跟母亲学的,她教了我许多,可我只学会了这个。小时候我总是贪玩,什么都静不下心学,又爱闯祸,偏趁人不注意往树上爬,要不是哥哥从底下接住了我,没准儿我就长不了这么大了。”
她怅惘道:“可惜你那时候也太小,轻功练得马虎,又没多大劲,和我一同摔下来,还摔断了腿。你那么能忍,怕母亲责罚我硬是没声张,延误了治疗的时间,落下了残疾。”
余思远将筷子搁下,温煦笑说:“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弦合抿了抿唇,凹出浅淡的梨涡,说:“就算不提,可这件事一直在我的心里。我从小到大就知道,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肯舍弃一切,不顾一切地保护我,那就是哥哥。”她顿了顿,破开嗓子间的沙哑,道:“我们运气都不太好,没生在父母恩爱的人家,本想有手足亲情,可到头来发现,连兄妹都不是亲兄妹,可真是悲催至极。”
看着她耷拉下脑袋,郁郁的神情,余思远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弦合睨了他一眼,他忙收敛笑意。
“嗯……就算不是亲兄妹,我也得说你,你这个脾气得改。君子不行于色,你不能把什么都摆在面上,你得学会藏,让别人捉摸不透你,提起你时才会有所忌惮,想要对付你时也没那么容易了。”
“这可能挺难的,可你现在都是陵州太守了,就算难你也得学。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忍字,你把忍功练到位了,这个也自然就学会了。忍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看临羡,他可是魏侯,平日里威风八面的,可也得忍。忍朝臣,忍兄弟,忍父母,都是为了大局。所以……哪怕你对家中怨气再大,你也得忍,并且要尽量和他们和睦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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