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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他问,“还涨气不?”

她已经歪在枕头上,睡迷糊了。他想她这是食后困,便由着她,掖好被子出门去透口气。同时深刻地认识到,这伺候人的活儿,真不是人干的。比起在商场上跟人使心计儿,这真刀实枪的上阵揉揉小肚皮,就够折腾死人了。

女人哪,就走个麻烦精。

男人揉着眉头,掏出手机,询问公司情况,主要是查某人的勤。

屋里的小女人睡得很浅,没有一会儿,就感觉到了不适,肚子里的涨滞感消了一点下去后,一股阴阴的疼,开始扶摇直上,直捣得整片腹部都开始阵痛起来。她翻来覆去,便越来越忍不住,直抽冷气,想着忍吧忍吧,也许痛过这一阵就好了。

哪知道后面来来势汹汹,又是一头一身的冷汗起,她一睁眼,呜咽一声,侧头就对着床下又是哇啦啦一阵狂呕,两小时之前吃的东西,又全部交待光了。

吐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比之早上初醒时,更痛苦,更难受,还伴着阵阵地心悸,眼泪水唰唰地往外涌着,跟着鼻涕顺利大会师了。

骗子,一群大骗子,这明明就越来越痛,越来越难受了,她要死了,要死了啊……呜……

护士来查房,向予城也刚好讲完话,这一进门,都傻眼了。

“蓝蓝,你又吐了?”

被那手臂一抱过来,她虚眯着眼,生了股诛连气,蚁呐般地哼唧着,“你……骗子,人家……人家难受得……要死了……”

“唉,大夫说了,会有呕吐恶心的症状,都是正常死象!”

小拳头狠狠一捏,红通通的杏眼里,蓄着天大的冤气,“去你的……正常现象,你……你说得轻巧,你来给我……这样正常一下,人家……难受得要死了啦!呜呜……人家的肚子要破了……”

“唉,蓝蓝,乖,不哭啊不哭,你肚子不会破的,就是里面的内脏稍稍受了点儿伤,养一养就好了……别难过,你忍一忍,等你好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带你去迈阿密最著名的白沙滩玩,那时在是顶有名的美剧《沙滩急救》的拍摄现场,我们还可以去吃地道的地中海美食,你可以捡很多漂亮的贝壳……”

“我不要,不要……呜呜,人家现在吃不到,你讨厌……”

这绝对是个恶毒的折磨,在人家最渴望的时候,丢出这样诱人的狗骨头还要不要人活了啊!

反正,女人这时候很痛苦,男人怎么劝怎么哄都只能被折腾。

正所谓痛苦,要有人分担,就不会觉得有多痛了。不折磨他,折磨谁啊?!

当男人眉头越揪越紧时,女人的眉头却悄悄松解了一些。

不过,这样吃了就涨,涨了就吐的日子,还在继续加持中。

王姝来看可蓝时,倒真是吓了一大跳。要不是医生护士们用良心作证,她还真会以为是向予城苛待了可蓝,把她饿得一副皮包骨头、面黄肌瘦的样子。

“蓝蓝……”

拉着好友的手,王姝不舍之余,又暗自诅咒了那两狗男女。可蓝这几日都是吃了又吐,吐了又吃,一路威武走来,早已经不堪重吐,彻底爬下了,比初入院那天还虚弱的样子,现如今都不敢吃床西,靠打糖水把小命吊着。

看到王姝,虚弱而哀怨地吐出了一句压抑许久的愿望,“妹,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疼,别怕别怕,一定会好起来的。”

“不……”

“那是什么?”

“我……我……”

两颗小泪珠硬给挤出来了。

屋里还有两小护士头皮直发麻,也是这几日给折腾的,旁边的男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最近女人常在夜里惊悸醒来,他就陪在床边上,也顶着两个黑轮。

那小嘴一瘪,怨气淘天哪,“我想吃肉。”

由上可观,物质决定意识,肉肉决定生死。

闻言,小护士咳嗽着,忙窜了出去。

向予城捏着额心,另一只手呈拳头状,塞在臂弯里。昨晚四只小的来看他,一个个大叹着,“哎呀,这到底是那妞儿在住院,还是您在住院哥啊?瞧您,瘦了五斤有余吧?”

以上这大逆不道的言论,当然是潘二少吐出来的。黑畅接道,“大哥,大嫂伤得很重吗?咋折腾成这样儿啊!”

四颗脑袋,八只眼,全殷殷地朝门上玻璃穿,可怜男人不让进,否则就能证实一下虚实了。

“男人和女人日夜相对,折腾成啥样儿都是正常的嘛!”简三很无德地总结了一下。

“嗯,有理!”五帅铿锵有力地加强了效果。

当然,最后四只是带着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摧残,相携相扶着离开了。做兄弟不容易啊,即要帮哥们儿泄怨火,还得帮着扛公务,不容易啊!

望天,流泪…

话说可蓝沉痛悲切无比哀怨她蹦出这么一句,王姝真没忍住,噗嗤一声,给笑出来了。

本以为向予城又对可蓝做了什么霸道的事,原来只是没法正常钦食,给憋的呀!哎呀,这丫头也忒可怜了,平常也设多大爱好,就好吃烤肉,特别是五花肉,以及红烧肉。

这数数都一周多没吃了,还吃一点吐一碗,可怜啊,比小白菜还可怜,更比窦峨还冤。

“蓝蓝,你伤了肝,这还在修复期,必须得忍啊!不然,你吃一块,就得吐半天,不给折腾死了。”折腾你自己不要紧啊,别再祸害其他人了,那个其他人看样子快支撑不住了,到时候谁来添这岗位啊!

“我……难受……”

“我们都知道你难受啊,你瞧,我代表全公司同事来慰问你,给你买了好东西。你绝对会喜欢,当当当当,看,是什么?”

五香豆干,卤汁豆干,麻辣豆干……好大一包豆干儿啊!

可怜杏眼一亮,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幽幽他望着旁边的男人,放射超强力冤气。

向予城说,“已经问过医生了,你的观察期已经过了,可以适当吃一些。不过,每天只能吃一小包,而且,争次只能吃三小片。”

一小包?就手板心那么小啊!

三小片?就只有手指宽,远没有手指粗的那么……一点点!

可是聊胜于无啊,总算能吸点儿肉腥儿了不是。

“那……我再多舔五片儿,行不行?”

“舔?”男人和女人同时惊诧得异口同声,盼着床上故做鹌鹑状的小女人,那小手上正蹂躏着一袋豆腐干儿,眼晴里却放射出恶狼般的光芒。

“人家……就是想……多尝尝那个香味儿……”

瀑布汗飞流直下三干尺!

由干七天不食肉滋味儿,可蓝一个没忍住,也是向予城一时分神没监督好,可蓝就多吃了一包卤汁豆干,酿成一夜大错,从而加速了一个家族踏上毁灭之路。

当然,后者的事,可蓝还不清楚。

这晚上十一点临近睡觉时,她狠狠闹了一顿肚子,还吐了血,吓得向予城急扣四只小的把已经窝棉被里跟老婆暧暧的三位主治大夫给挖了回来,一翻大折腾。

追究根本原因时,众人自气得有些捶胸顿足,瞪着渴睡的眼,很想将那个罪魁祸首挂起来打一顿。

当然,这念头在很长一段时间,或者永远,都只能成为一个美妙的遐想,没有实现的可能。

特别是当那被窝里隆起的一小团东西,探出一张仿佛是从非洲索马里周游了一圈回来的小脸蛋,观之者就算铁石心肠估计也会软上一软,可怜可怜了。

乖乖的家伙,这才多久没见哪,之前的婴儿肥就不见了,那小圆下巴都能当锥子使了。四只小的在心里直捣咕,自然不敢说半句诸如“哟,瞧这肥减的真是判若两人哪!估计连亲娘来了,也不认积了吧!”。

旁人是完全无法体会可蓝此时此刻的心情,她总算明白,国人为啥打倭寇,世界人民为啥要反法西斯,美国人为啥痛恨恐怖主义,呃,扯远了,呜呜呜,那些拿不到工钱的民工们是多么的可怜啊!没钱,就没法买肉吃啊!没肉吃的日子,忒惨忒惨了啊,呜呜呜……

在饥寒交迫之下,又受尽肉痛的折磨之后,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爆发。所以,她最终选择不再保持沉默,她狠狠地爆发了。

“我……”

女人那蚁呐般的一声,瞬间又揪紧了众人的神紧,额头直抽搐。

向予城自然舍不得苛责她半句,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轻声细语地问,“蓝蓝,你还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不急不急啊!”

他凑过耳朵去,心里暗自咬牙,那该死的豆干必须完全监禁了!

哪知道小女人推开他的脑袋,急吼吼地喘了几口粗气,大眼瞪得滚圆,一脸狰狞之气,几乎是用吼地,嘶叫道,“我要律师!”

“蓝蓝,你要律师干什么?”

“我……我要告……告那两个狗男女,告到他们肠穿肚烂,七孔流屎,半身……半身不随,小便失禁,大便无能!”

屋里的医生护士们,牛肉满面了。

女人见众人都呆愣着半天没反应,更加气愤,几乎癫狂了,用着那一猫猫的力气,抓着旁边的第一只糕羊,发泄哭嚎,其实就是猫叫“向予城,你……你用你的……黑社会势力,替天行道,把……把那两个狗男女……给……给我灭了,我……我就答应,做你女……朋……”

怨气喷完,杏眼一翻,落地为安了。

多数人以为,这只是女人一时意气用事,太过难受后临时产生的臆想,也没当真。不过到第二天,情况便急转直下,一发不可收拾。

------题外话------

哎呀,太冷清了!

话说这个看书也就像-嫖-妓,麻烦冬位亲-嫖-过之后,也留下点儿什么做-嫖-资吧!

啊啊啊,不能让俺滴院子太办请啊,下面一句赞美都木才是很打击正在努力耕耘滴孩子纸滴呀!

正文2074xx你个oo

当晚。

在市立医院的加护病房正焦着一片时,远在碧城南郊区的一幢河景别墅里的人们,也同样陷入了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黑檀木梨花圈椅里,鹤发端严的老太太,丝毫没有耄耋之龄的昏浊低糜之气,双眸精矍有神,气势毫不压于屋中威年的男子,只见她右手笃着一只根雕老木杖,杖头被经年抚膜得光泽油亮,无名指上戴着一颗流光微转的祖母绿戒指,话瘦的五指突然一收,猛地抬起老杖,重重地顿,戳在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雪花大理石地板上,砰地一声巨响,震得众人眼眉都是一跳,没人敢乱吱半声儿。

这便是迟家的老太君,从二十岁便开始守寡,八十年代碧城上流社会里最出名的女强人一一迟卢氏,早已退居幕后三十多年,大权交由唯一的长孙迟端恒掌握。眼见当下情势,传闻自然只能言中一两分真相。

“孽女,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以为你拍拍屁股跑掉,事情就一了百了了?!你个小畜牲,有胆子在外面给家族胡乱抹面子逞威风,现在就没胆子说清事实真相了。迟丽欣,你这副孬相儿,配做我们迟家的子孙吗?!”

砰地又是一声重击,跪在下方石地上的迟丽欣,吓得直缩肩膀,埋着脖子根本不敢直视座上威怒中的老太太,身子直往后退。

老太太怒火中烧,恨铁不成钢,“你个混账东西,当年念着你妈难产生下你差点儿就过去了,她又是我表姨家唯一的根儿,可怜你们被刘家人踢出来没个照应,才让你随了我们迟家姓,算是给你们个庇佑!没想到这一养大了就是个不认好的白眼狼,小畜牲。

你瞧瞧你生得这什么得性,跟你那个没用的妈一样,永远是个没用的第三者。你娘好歹还当了几年二奶过了些舒服日子。你就完全是个赔钱货,倒贴不说,找的男人根本就是个窝囊废,大事干不了一件,干这么件小事也没把屁股擦干净,一个两个都是没脑子的蠢货,也不擦眼晴看请楚对方是什么人,就稀里糊涂往上撞,现在惹出祸来,就全往摊在我们老家身上。

混账东西,还不给我说清楚。瞧瞧你那孬样儿,跟你妈一样,都是没声没胆儿的下作货,我表姨要是泉下有知,怕是早就……”

“够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骂就骂我,关我妈什么事。你们要罚就罚,大不了把我一条小命丢出去,全了迟家的里子面子,这事儿就了了。

迟丽欣捏紧了拳头,抬眼直横横地蹬着老太君迟卢氏。在老人骂出她母亲第一句时,她就忍不住了,虽然来时母亲早就千叮万嘱叫她顺着承着,只要乖乖认错,老太太终归会念在一家人的份上,保着她。

可是,她怎么也忍受不了别人对自己母亲的侮辱。母亲再没用,也还是最疼她的妈,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最亲的人。比这大宅子里的任何同姓却没一丝血缘的冷血家伙,重要得多得多。

她打从心里不喜欢这个家,平日仗势欺人,也不觉得丢脸,反正她只是顶了个姓,身体里没有一丝迟家人的冷血,更不屑做这家的人。

迟丽欣冷冷地斜睨了一眼站在老太君左侧首的中年男子,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沉了沉眉,示意她乖乖认错,她视而不见偏跟老太君扛上了。

老太君一听这忤逆不孝的话,登时那气是不打一处来,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四下里一片呼声,“奶奶、外婆、老太太、老太君”的,此起彼伏,好不壮观。但看下,这华丽的欧式风格大厅里,稀稀拉拉也坐了二十来个迟家重要成员。

“畜牲,你还不知悔改。你忘了你这是被人家抓回来,留了半分薄面把你丢回本家。要不是看在迟家这份上,你这双害事的膀子早就被人卸了。你敢跟我在这儿横,你个小不要脸的赔钱货,看我本天不打死你……”

越说越气,迟卢氏上前抡起木仗,就是根根一个起落。

砰地一声闷响,周人都是一阵抽冷气,却没一个敢上前,或者说想要上前劝阻,其中自有不少看好戏的人,冷眼偷笑,兴灾乐祸了。

卢晓静看老太太面色涨红,心知不好,急忙上前拦扶状劝说,“姨婆,您先别生气,让欣欣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行家法也不迟。”

忙给姨夫迟端恒打眼色,迟端恒跟紧上前扶着紧劝了几声,迟端恒的老婆苏氏也不情不愿地上前,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气氛。

迟丽欣和卢晓静从小玩得好,卢晓静也很得迟丽欣母亲的喜爱,两人关系向来不错。卢晓静回头悄声问了迟丽欣的情况,也多劝了几声,迟丽欣才勉强撑着将事情说了出来。

“这都怪那个萧可蓝,是她缠着周立民不放。嫉妒我和立民感情好,后傍上个向予城就借他的力量欺负我和立民。情人节时,我和立民去娱乐会所玩,就碰到她正勾搭那个向予城。后来在我为了支特立民单位上的活动,去古镇和立民一起参加了一个集体婚礼预演,她就在台下看着,估计早就嫉妒得心理变态了。结果,听说那晚她就主动跳上那个黑社会的床,成了那男人的女人。回碧城后,她还是不肯搬离立民所住的那个小区,好几次把立民勾引到她屋里,立民都严正拒绝了。她恼羞成怒,就挑衅说要利用帝尚专访的机会,让立民得不到总编重用更别想升到总监的位置,直接卷铺盖走人。立民想找她和解,她不愿意,就拿向予城的势力威胁我们……”

说到一半时,老太君又是狠狠一杖子戳下,大吼,“混说!你口口声声说人家犯贱,难道你自己就没落半点儿错?你别当我人老眼花脑袋也不灵光了,当我三岁小孩子哄着玩吗?!你以为那个向予城以前的身份是混假的啊!老实告诉你,就是再多两个迟家,我们也不可能跟他们正面对着于。”

迟丽欣咬着牙,死不改口,“我没错。是萧可蓝这小贱人的错,是她自己活该,自己品行不端,被八卦记者拍了照,想要借病毒公开自己和向予城的关系况固自己的情妇地位。向予城自然不愿意被女人套牢,那不要脸的贱女人就把全部责任推到立民头上,害立民被他们放毒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光明正大上门找她理论,她还拿东西砸我,我是气不过才动了手!我没错,都是萧可蓝这小贱人,臭表子,烂货的错!”

说着,她直接来到了迟卢氏的脚边,也不管那木杖子刚才已行打得她直不起腰来,拖着老太太的裤脚,一脸狠色,“老太君,您该清楚,那些没钱没势的人想要来上位,通常都喜欢使什么招数吧!特别是那种看起来清纯乖巧得不得了的女人,骨子里更是又骚又贱,最会兴风作浪。要不是当年向予城那个不要脸的妈,小姨夫怎么会……”

“够了,你给我住口。”老太太一脚踢开了迟丽欣,一双精烁的老眼瞬间蒙上一层薄雾,站她旁边的迟端恒其实还有个小八岁的弟弟,当年无人不知那才是老太太心尖尖上的宝。曾经,众人都认为迟家大业会由这个聪明伶俐、才智过人的小孙子继承,哪知道当年一场红颜之祸,弄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事后,老人再无心权势退位下来,将大权交给了长孙迟瑞恒打理。

“你的事情是你的事,别想把老本家的事缠上来想我赔着老板儿跟别人斗,没门儿。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总之,向予城现在根本不答我们这方的话,你要是不乖乖上门给我去赔罪,他不卸你两膀子,我就打腿你这双狗腿,省得你以后还跑出去惹事生非,败坏我迟家门渭!”

老太君说完,柱着木杖,咳嗽着上楼去了。迟端恒和妻子扶着老太太上楼,回头又给迟丽欣打了个眼色,迟丽欣冷哼一声,视而不见,由卢晓静扶着坐起来。

老太君一走,其他人少不得上前奚落嘲讽一两句,迟丽欣性子向来强直蛮横,不甘示弱地一一吼回去,卢晓静只得在一旁劝着,等人一走,才说了实话。

“欣欣,你这回真的把事情闹太大了。你瞧你,骂也骂了挨也挨了,老太君要照以往也早心软了,不会下那种狠话了。若不是向家跟迟家当年积怨太深……诶,你这几杖都白受了啊!”

“晓静,你说真的假的?那死老太婆真的要把我交出去?”

“我只知道,迟家的烟厂、酒厂,最近闹了事儿,正停业检察。在海外的几个重要投资,似于都突然搁滞了。还有祖上传下来的那门主业,也出了大问题。要不然,你以为你的事情会拖到都过了这么多天,太君才有空来审啊?!要比照往常风平浪静的时候,事发当天你也不会被警察带走,还得靠自己那点儿破关系逃出来,怕她早就下话让人保你出来了。你出逃的这些天,她和姨夫都转着公司里的事,焦头烂额啊!

唉……你没注意,最近咱家的几支重要股票,都跌了一半,业内人都风传开了,甚至落人直接说咱们迟家倒定了。你想,老太太会为了你一个,赔上整个家业吗?”

登时,迟丽欣死咬着下唇,垂下的眉眼里,狠毒不甘一闪而过。

“晓静,听说那个萧可蓝就住在你们市立医院?”她再一抬头时,又换回一脸惨淡脆弱,握着卢晓静的手,宛如好姐妹,“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让我见见她,我想私下跟她和解。”

“这……”卢晓静很是为难,更舍不得对自己青梅竹马的姐妹见死不救,终是挨不过迟丽欣的哭求,勉强答应了下来。

……

市立医院一大早,沈沫音提着一盅粥来了。由于她和沈玉珍的姑侄关系,高级病房层的人多数都对她不陌生,一路上招呼不断。

这才走过护士值班室,就被熟悉的小护士唤住。“音音姐,你不是要给c8号送吃的吧?我劝你还是别去撞大少的钉子了。”小护士瘪了瘪嘴。

“怎么了?不是都一周多,现在吃东西应该没那么忌讳了吧?”

“本来是如此。可是两天前的晚上,吐血了。大少一怒之下就掐了所有荤腥食品,现下谁送谁倒霉啊!之前那个送豆干的女的,都不敢来了。”

闻言,沈沫音宛尔一笑,点头谢过。

这会儿,病房里,向予城正盯着可蓝吃医院配送的餐食,她是吃一口,哀怨无比地看一眼男人,男人不动如山,俊容紧绷得跟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样,垂眼仅管看自己的财经版新闻。

小小蓝持续抓狂中,可恶可恶啊啊啊可恶,难吃死了,这简直就是慢性谋杀,蔑视人家的人权,可恶的黑私会!

可惜,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理智上她很请楚是自己的过错,所以只能用眼瞪,不能直接爆发出来,两日下着实憋得有些难受了。

不巧的是沈沫音偏挑这个时间来送粥,没撞上向予城的枪口,却撞上了可蓝的冤气喷发。

门外,向予城有甚赞同地看着沈沫音,“潘二让你来的?”

沈沫音不见应万变,“大少,他现在被你弄得天天吃睡在公司,哪有这闲工夫管医院里的事。我是自己想来,跟可蓝慎重道个歉,能给个机会吗?”

向予城不以为意,盯着那盅东西说,“歉可以道,这东西就免了。她两天前晚上吐了血,不能吃任何外食。”

任何外食?!呵,这打消得可真于净啊。

“大少,这是我问过大姑和姑父,熬的药膳粥,对可蓝只有好处,没坏处的,不信你可以立即打电话问问他们。我知道你心疼她,听说她都瘦了十来斤,这医院的伙食能尽早断了吃自己的才是最好。”

沈沫音的确擅使人心,游说的理由让人无法拒绝,终仍是让向予城妥协了。

一进屋,沈沫音就见可蓝正一脸疾恶如仇地戳着碗里的白萝卜,瘦的小脸只得已掌大,一双大大的杏眼往里凹,真真可怜得很。也没多说,她上前就把那一盘清汤寡水、毫无食欲的东西端走,布上自已带的粥和小菜。

可蓝警惕他看着她,口气不善,“沈小姐,我还没吃完。麻烦你把餐盘还给我。”

沈沫音只是笑,“可蓝,你先别恼,今天我是专程来跟你道歉的。”

“道什么歉?我不明白,咱们也不熟,不过公务合作上的一点关系,若你要说的是上次招标的事,那就没必要了。沈小姐也是为了公司利益着想,公事公办,没什么需要道歉的。”

“不仅是那件事。可蓝,你听我解释,事实上我这么做,也有个人因素。因为……子宁他对你有看法,不想让你跟大少有太多接触机会,所以才让我从中出手。他是我的上司,而且……也是我初恋的对象,我没有办法拒绝他,才……”沈沫音难得尴尬地垂了垂眼,耳后红晕透出清薄的妆容,复又抬头直视,诚恳地握住可蓝的手,“对不起,可蓝。虽然是成功帮了学长,可在这跟你接触的过程里,我觉得你是个好女孩子,我是真的喜欢你。学长他就是那点儿无聊的妒嫉心作祟,并没有真正的恶意。我们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么严重,还害你住院。不管你原不原谅我们,我还是必须跟你道歉。”

可蓝眯着眼,打量了眼前一脸歉意的女人半晌,默了一默,抬眼问,“你学长叫子宁?他就是帝尚的执行总裁?”

沈沫音点头,“是,我学长姓潘,私下里大少他们都叫他潘二,或二哥。他是帝尚的执行总裁,同时也在市立医院里有挂牌,不过因为他情况特殊,一个月只有两次坐诊,且三个月只安排一次手术。他主修的是脑外科和神经科。”

可蓝垂头不语,看着碗里缭缭升起的白烟,那香气着实诱人,米粒被熬得很烂,里面还有疑似肉肉的小丁儿,她舀了一勺,入口清香宜人,咸淡适中,回味微甜。再夹一小块看起来青白白的菜丁,一嚼,酸中微辣的感觉浸上舌尖,刹时唤醒了沉寂许久的味蕾,咽了一下,温暖烫贴一路滚下,真真是这些日子以来至极的享受了。

末了,她将那小肉丁来来回回在牙缝舌尖上琢磨了数遍,才依依不舍吞下肚,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这是什么肉?我真的可以把这一碗都吃完?”

“这是用鱼汤熬出来的鸽子肉,特别有利于恢复体力。肉并不多,量也正适合你目前的恢复情况。这小菜是沈医师独家秘制的,绝对不会有问题。”

“沈医师,是你……”

“是我大姑,也是大少母亲的闺蜜。”

哦!原来如此。可蓝埋着头认真吃起来,半垂的眼底,闪过一丝精明色。

沈沫音见终于有些突破,便顺藤摸起瓜来,“可蓝,你要喜欢,我明天还给你熬。你千万别说什么见外的话,其实,这次事件表面上看似子宁得逞,确实帮你和大少拉近了距离,也算因祸得福了,不是吗?

老实说啊,大少以前身边是从来不缺女人,也从不会为任何女人费这么多心思。但是对可蓝你是真的实心实意。眼下,他们兄弟心里其实早认定你这个大嫂了,就是还要些时间磨合一下。你放心,学长我会看好,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选择站在咱们女人这方阵营。可蓝,我是真心跟你道歉,希望……咱们能做个朋友,还不好?”

可蓝用力咀嚼着小肉丁,配着那酸又辣的泡菜,感觉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

做朋友?!哼哼,那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就不客气了。

正所谓打击促人成长。要换做以往,以她执拗的性子怕是拉不下这个脸,最近经历太多,大概真被黑社会刺激的伸缩度放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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