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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算不是下一个新目标,也不能让这朵娇花被只老妖爪蹂躏了。”
啪,两只小嫩爪在空中一拍即合。
男人们的眼光,又是一抖。
可蓝将小手包的带子放长,穿过脑袋一垮好,左手名片,右手录音笔,一副上阵杀敌的慷慨表情,对王姝挑了挑下吧,“走,老规拒,你突围,我垫后。”
“没问题,拯救梁小花行动,正式启动。”说着,王姝还抬起手腕,看表,“大少,借你女人十分钟啊!”
“我不管啊,今天我是来工作的,你不能打扰我工作。”可蓝将杯子塞给向予城,回头拉着王姝冲向人圈儿,走了两步又回头朝他笑,“我去帮你打头阵哦!”
他宛尔,点头,两个字,“加油!”
潘子宁看着走远的女人,抿了抿唇,压下了心头起伏,半晌仍是忍不住问向予城,“大哥,她待会儿会跟我们坐一席?”
向予城只道,“由她喜欢了。”
简三又插话,“啧啧,几日不见,大哥快成二十四孝男友了。”
向予城面色一正,扫过去一眼,抬手就吓得简三缩脑袋退却,“别耍嘴皮子。小四和小五那边进展得如何了?”
却是拿出了耳机戴上,打开手机,开始拨号。
潘二目光扫了扫全场,说,“今天到会的媒体除了大会早就邀请的协办单位,还有很多碧城当地的报刊杂志,都是头两天才接到邀请函,发函的是梁氏集团的人,不过我的内线说并不是梁以陌这一脉。”
简三附言,“梁氏想拾自已扩大宣传,私下多请些媒体也无可厚非。”
向予城摇头,“梁以陌不是这种人,他做事极有远见。真走需要碧城本地媒体扩大宣传,他会早在大会初期宣传计划里确定邀请对象,不可能打这种急抓。应该是另有其人,另有其意。”
简三笑,“没关系啊,这也正好多了一拨子人帮咱们做宣传。只是可惜多数都是八卦狗仔队,二哥你不爆点儿料什么的真对不起人家好不容易挤进这种国际型的大会啊!”
潘二狠瞪来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耶耶,真生气了。看来,二哥的内分泌紊乱症,真的得等到小音音回来了,才会好吧!
向予城不置可否,唇角却勾了起来,连通了小四的电话时,看到其背景是一片漆黑,问,“在哪儿?”
“水沟!”
几个脑袋同时凑了过来,兴灾乐祸的表情。
“怎么跑那去了?小五让你下去的?”向予城一看小四直扒脑袋的动作,还有挂在肩头上的电线就知道了。
“那个臭小子,回头我再教训他,你们别拦我。”外面几只齐点头,“大哥,刚才来消息,说是迟家那疯婆子终于行动了。她还弄了个内鬼,我觉得那内鬼也可以让我们利用一下。”
“嗯。知道了,你小心点儿,弄完了赶快过来。”
“遵命。”
联系上小五后,几人的眼光又是一阵收缩,小帅哥酷酷的声音听不到,可是向予城手机里刷出来的三维立体图,绝对惊悚,正乏整个会馆的立体剖析图,里面缀满了细小红点儿,点过去弹出一说明框来:针孔摄像头。
一条条的绿线走在屋顶天花板内,地下还有不断在延伸显示出来的,便知道那应该是小四黑帮忙布的信号线了,立体图扫描的范围也越来越全面细致。
“ok!电力系统、空调设备、电梯、停车场等等自动化控制系统,全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展会区的各个角落也都在监视之下。”
向予城的耳麦里传来小帅哥的声音,向予城听完报告后,又嘱咐了几句,收了线。
几人同时看向那方人群,迟卢氏脸色略显阴沉,名门大酷哥梁以陌却一副春风化雨般温和,他身侧转倚着一个身形娇媚的美少女,正对着可蓝这方,说着什么。看样子,她和王姝这一战,又小胜一局。
简三冷笑,“不知道这迟家的疯子,今天会给咱们演一场什么样的好戏?”
两位哥哥闻言,目光皆是一亮,无限期持。
……
在此同时,南郊外的迟家大宅,突然传出一道震天价响的爆炸声。紧接着,就见大宅右后侧的厨房里,冒出滚滚的浓烟,间或闪出红腥腥的火苗子,一串大呼小叫从屋内奔了出来。
管家忙着打电话报火警,佣人们人人自危,忙着抢救靠着厨房最近的佣人房里自己的家当,浓烟滚滚乱串,很快就弥漫了半幢大宅,也不知道烧了什么东西,烟尘的味道尤其刺鼻,出来的人就不敢再往里窜。
稍有些火灾常识的人都知道,多数人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燃烧的有害气体给熏死的。
“哎呀,江夫人和欣欣小姐还在楼上啊!”突然有人低叫出声。
于是,数双眼晴都看向了大宅左侧三楼的位置,那里门窗紧闭着,没有任何动静。
可下一刻,就看到两个保镖先跑了下来,没有带上那屋里看管的人。
管家急忙问,“你们怎么不把夫人和小姐救出来啊?”
两保镖眼神闪躲,只道,“我们没有钥匙开门,都在先生那里。而且,先生说过不能放小姐出来,一出门的话我们的工资和奖金都扣光啊!再说这火在右边,估计也烧不到左边去,火警车快来了吧?”
敢情,都是自私自利,报着侥幸心理啊!
管家无奈,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老太太对这母女俩的态度也决定了下人们态度的轻重缓急。但他做为管家的职责所在,还是派了人在外面搭楼梯,想要爬上去救人。
当火警来时,屋里救出的只有被关在厕所里的江媛媛一人,迟丽欣已经不知去向。
管家一听急了,就要打电话给老太君,却被江媛媛一把砸了电话。
“不行,你不能拾老太君打这电话。”
“夫人,这是迟家的事,您……”
江媛媛一把拉过电话,狠狠扯掉了电话线,将精致的欧洲老式转般电话,一把扔在地上,哗啦一声重响后,吓得一片仆佣噤若寒蝉。
众人都有些傻眼儿了,这个一辈子唯唯诺诺、懦弱无能的女人,几十年畏缩在男人女儿背后,没有一点骨气,却突然暴发出如此惊人的气势,实在教人惊讶莫名。
但谁又知道,这都是被逼的呢?!再温柔无害的兔子,逼急了也照样会咬人。
江媛媛横视全场,厉声道,“都不准打电话通知老太君。”然后直盯着管家,一字一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欣欣又跑掉了。现在老太君正在参加一个决定家族命运的大会,你这样突然告诉她,后院起火,情况危机,以她一个老年人的身子,遭得住吗?!
就算你告诉了她又怎么样,就能立即解决问题了?欣欣就能回来,厨房就能立即修好?
你跟在她身边那么多年,最清楚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重重责罚你们这群在宅子里天天舒服地待着,只需要做点廉价的重复性工作、毫无创建性,却连个人都看不好还闹出这一团乱子来的升斗小民。”
她纤手一指,声如掷地般坚冷,“可是他呢,他们呢,都会直接丢饭碗。就算你不会被炒鱿鱼,可是也会被扣掉这一年辛苦劳动的奖金,金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个不成材的儿子,又欠下一屁股赌债了,对不对?瑞恒已经予支了半年的工资给你,还是不够,对不对?你等着年底的奖金救命,你还要把这件小小的火灾,报告出去吗?”
一通利害关系明明白摆在眼前,众人顿时无语,多数人都垂下了头。
金管家拧着眉道,“现在不说,要是老太君回来发现后,那责罚会更重。而且,欣欣小姐也不在了,到时候大家还是一样会受罚,那还不如现在就……
江媛媛摇了摇头,“错,你只想着减轻责罚,没想过逃避责任吗?!如果老太君根本不知道火灾的事,而她发现欣欣不在了,也是在她回来后一天,你想,到时候与你,还有大家,有多大责任?!”
到时候,自然就是保镖们看管不周,不管他们佣人的事儿了。这明摆着就是欣欣小姐想要逃离大宅,跟人使的一计金蝉脱壳计。他们都是受池渔之灾的无辜者,实在不想帮人扛这么大的责。
当下保镖们又不满了,嚷嚷了起来。
江媛媛也是毫不客气的一掌按下,道,“现在要做的是,先把宅子打扫干净,整修好。我会跟迟先全说明,即时苏夫人那里你们就不用担心她会告状了。至于欣欣的事,你们保镖现在跟我出去找人,就算找不到,也可以暂时装个几天。她无非就是想去自首,也不是多大点儿问题,及时把人找回来就行了。相信就是先生和夫人回来,也不想节外生枝,徒惹老太君生气。”
她略略顿了一顿,众人已经偃旗息鼓,不满的脸色已经收了起来,“看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赌一把了。就算是赌输了,也好过坐等受死的好吧!”
各人心头有掂量,佣人里也有不少人长年干着,受迟家风气耳濡目染,点头称是,附合顺应。
这事就佣人来说,受益菲浅,输了话也不用担心会被扣工钱。而保镖稍微麻烦一些,但若有佣人帮壮打排斥,也能顺理成章挪出时间来找人,有一线希望总比立即就判死刑的好,博一把,也是值得的。
众人一合计,也不得不同意了。
江媛媛顺理成章地离开了拘禁了她半个多月的迟家大宅,前往省展览馆。
……
一战告捷后,可蓝的胆子和信心都升级了。这回在王姝的配合下,杀进一群大媒体里,也毫不势弱,直接向梁以陌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这在一群忙着采访、提问、拍照又摄影的记者里,自然是少见之少见的怪异行为。话说这递名片的行径,都该留着会下进行,眼下是直接上前线挖新闻的时间,谁有空跟你“骗来骗去”啊?!
众人都拿着一副“你丫跑错调儿”的眼神,暼了可蓝一眼,继而就完全无视之,将大话简小麦克全往帅哥面前凑。
“梁先全,我是《碧城新周刊》的记者,萧可蓝。”
王姝也很奇怪,这妮子今天扯什么神经,一来不是提问,递什么名片儿啊,谁会理啊。
可是,一直右手揽着佳人,左手插在西服口袋里的男人,突然伸出了空闲的左手,接过了萧可蓝的名片,周围的问话声倏地减弱半成。连带正口沫横飞的迟卢氏,也拧着眉头看过来,降低了音量。
“萧小姐,多日不见,气色更好了。幸令!”
梁以陌淡然无波的冷肃俊容上,线条柔和了一分,目光轻轻飘过了不远处正看向这里的向予城等人,将名片收进口袋中,握了握可蓝的手。
可蓝趁机便上,“上次真是不好意思,搅扰了梁先生商场里的生意。不知道梁先生有没有空,我请吃饭赔罪,顺便谈谈人物专访的事。”
这时,众记者才酌情,这个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女孩居然就走那个第一个拿到帝尚神秘大少专访的记者,顿时都刮目相看了。
没料到梁以陌非比寻常地合作,点头应道,“萧小姐客气了,那天大少和你消费了一个六位数,这样的搅扰,梁某倒是欢迎两位再多来几次。至于萧小姐要请客吃饭,梁某是荣幸之至,只是不知道大少同不同意了?”
说着,两个男人的目光,就在半空中铿了一下小火花儿。
可蓝视而不见,笑道,“当然没问题,只要梁先生您一通电话就好。”
旁边一直深感无聊的小美人忍不住插话了,“你就是萧可蓝吗?那篇大少的报道写得很有趣儿啊,我好多姐妹都超迷哦!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什么大少的私家私密,能不能给我爆爆料啊,这顿饭再拖带一个,不要紧吧?”
王姝忙给可蓝咬耳朵,“这是梁大总裁的宝贝小表妹,梁卓雪——碧城上流名媛圈子里的白雪公主。”
可蓝宛尔,伸出小手,“有美女加盟,自然欢迎之至。”
梁卓雪知道为什么哥哥会对这个小记者另眼相待了,毕竟目前梁氏意向的合作单位里,除了老牌的驰恒集团,就属帝尚集团是潜力最大的一个。而自家哥哥向来也不喜欢应付媒体,估计早就觉得烦了,便利用这个小记者来避一避了。
这一握手,自然有了新苗头。
“可蓝,我这样叫你没关系吧!”
“梁小姐不用客气。”
“你也别客气,叫我卓雪好了。我看你头上这个蝴蝶夹好漂亮、好别致,从来没见过这种造型的,立体感十足,又大方简约,很有味道呢!”
可蓝立即取下了夹子,说,“谢谢,这是朋友刚刚送的。说是从德国寄来的定制款。”
梁卓雪接过夹子,翻到背面,看到背面的银制犯架上的字母,眼晴一亮,“davia。x,哇呜,这个设计师相当牛叉的,只给交好的朋友设计珠宝,他那些朋友不是皇贵,就是大明星,而且脾气特别怪,心情好的时候才做,心情不好不做。所以作品非常少,可是只要出一件,那就是惊世之作,是珠宝界收藏家们近三年来,最渴望收藏的艺术家作品排名第一。”
可蓝心里小小咯嘣了一下,她以为很贵重,没想到这后面的故事,让人很是飘然。
“你这个朋或做什么的呢?居然能拿到大卫的作品。简直……”
“呢,这个……也许只是仿制品吧!”华国可是全世界闻名的山寨大国啊!
梁卓雪纳闷,“不可能吧!大卫的名声只有业内人才如雷贯耳,作品少得可怜,见过的人更少,照片什么的也只有在国外的杂志上才能看到,要出仿冒品很难的。真要有,我早就买了。”
梁以陌笑了,虽然只是轻轻勾了下唇角,但在这张极为严肃的俊脸上,已经一瞬春光绽现,摄人心魄,“雪儿,好好巴结一下萧小姐,说不定萧小姐的那位神秘朋友就能帮你弄一套来了。”
眼下这圈儿就变成了小姐们的私聊,迟卢氏根本插不上嘴,她直给苏氏打眼色,苏氏也已经脱离小姐圈子多年,对于少女话题也完全没有方向感,没法插一脚。
而这时候,迟瑞恒的手机又震动了,这已经是第五通陌生号码的电话,他本想再挂断,犹豫了一下决定按听看看到底是谁骚扰他,他这个双卡电话的另一个号码非亲人不接,知道的人极少。
没料到,一接到电话,听了两句,他的脸色倏然沉下,咭宵馆迟出圈子,走到了无人的角落里。
迟卢氏看可蓝这方谈得开心又插不上话索性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决定转移目标,去找那位绝对能拿冠的大建筑设计师。左右寻找长孙,却不见人影,登时又来了气。幸好苏氏机警,一直留意着丈夫的动向,壮安抚了老太太,将人拉了回来,一行人很快从大厅后的小侧门离开了。
……
这一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梁大总载素来宠爱自己这位小表妹,这就陪着女孩子们纯聊天,不再回应记者们的提问了。
这时候,向予城走了过来,朝梁以陌点点头,便向梁卓雪道,“梁小姐若喜欢,我让小睿给你设计一套新婚钻饰。”
他的目光,却是看着梁以陌,后者目光一闪,点了下头。
“大少,真的吗?太棒了,谢谢你。”
“不客气,为美人儿服务是男士的荣幸。”
白雪公主回头朝梁以陌一笑,炫目的美丽容颜让那双素来办升自特的面容,也如冰雪般融化了许多,透露出一种纯男性的驭望来,白雪公生似乎觉察到这迥异的变化,有些惶然地收回了目光,和可蓝又拉起其他的话题来。
就在可蓝暗自里,为这对表兄妹间的暧昧情愫好奇时,向予城接过梁卓雪递回的夹子,给她重新别上,捋顺她额前的发丝,引得周遭又是一片暗叹声。
她不好意思地想躲开,众人的目光突然都转了方向,看向大厅前侧门,走进来一群人,粗略一晃眼,全部都是中年以上、体形福态、颇具官派的人。
梁以陌朝简博看了过去,口气调侃,“三少,今天是跟我们坐在企业贵宾区,还是政府要员区?”
简博讪讪一笑,“我是帝尚的首席法律顾问,当然是跟咱哥们儿坐一块儿了。”
男人们暗地里的你来我往,可蓝一团模糊。
还是王姝这万金油有门道,立即发挥她真人小百科的功用,咬耳朵,“三少的老爹是省国土局的局长,老娘是省检察院的大法官,哥哥是碧城最高法院的检察官,姐姐是公安厅的王牌验尸官。舅舅是……”
后面拉拉杂杂的一堆什么官,被简三少愤愤地截断了,“那都与我无关。”
可蓝眨着星星眼看向简三少,说,“小三,你家里人个个都好牛叉呀!不过相比起来,你只是公司的首席法律顾问,算是混得最逊的一个吧!”
简博翻了个白眼,走人了。他大老爷们儿就不跟小娘们儿一般见识,行不!
向予城为兄弟说了句话,“他的名声在黑白两道都如雷贯耳,当然,那是七年前的事。”
“嗯,你的哥们儿都很牛叉。包括那个……怪脾气的超级珠宝设计师……阿睿,是吧?”
“阿睿是凌云的弟弟。有机会我带你去德国,就能见到他们。他们……”他的目光瞬间拉远,声音沉了下去,“算是我的远房亲戚,两个非常时尚的大男生。”
这算是他第一次跟她讲自己的亲人,虽然还是很遥远的亲戚,她觉得也很满足了。
政府官员的到来,自然立即吸引了更大拨的记者蜂涌而至,但迟卢氏却不见了踪影。
做为大会主办者之一的梁以陌,自然必须先跟政府官关员打打招呼,向予城等人也跟了过去。
可蓝一边听着王姝介绍,名字倒经常在新闻里听过,市长书记部长什么的看着都很面生。一圈儿晃下来,唯一看认识的就只有一位。
“吴所长也来了。”
王姝哧她,“吴所长是人事厅的人,也是正规编制内的大领导,实打实的朝廷命官。这一期大会的主题自然离不开人才这一话题,他们也是协办单位之一。”
“可蓝。”
一个轻朗的声音,带着几分忐忑传来。
可蓝在向予城欲挡之前,循声望去,就看到吴所长身后移出一个高瘦的身影,戴着一顶鸭舌帽,帽沿扣得特别低,掩去了大半张脸,脸用黑色围巾包着,看起来颇有些明星出游的架势。
半晌,她没认出是谁。
但王姝立即叫出人名,“林进,你怎么……这副样子啊?”
一声苦笑,林进捋了下帽子,露出一双明澈的凤眼,不若往常竟是没戴眼镜,让人一眼瞧清了那份涩然,“就是春夏交季过敏症,没什么。”风眼一触到可蓝,直放光,“没想到你们也会来。”
说着他就朝前靠了靠,可蓝还想问是什么过敏症,向予城拉住她的手,就把她扯了回来,身子大半个挡在了两人中间。
两男人一对上,这角落的气氛刹时变得紧张起来。
-一题外话--一
pass:咱们先为进哥哥愈挫愈勇的精神,鼓掌撒花钻石头哇哇!
城主大人的滴秘密情事,俺先放一点点儿出来哟!
正文4091。是迷恋吗?
可蓝自觉陷入尴尬的困境中,她清晰感觉到向予城紧绷的身子,握着她的大手箍得她有点儿疼,她顾不得外人的眼光,看着他,轻唤了一声,“予城……”
那充满恳求的目光,让男人的眼瞳轻轻收缩了一下,眉心紧紧一蹩,便放开了她的手,别开了目光。
正在这时,梁以陌朝这方打来的眼神,向予城移了过去,便同市长等人聊了起来。言谈之间,足可见帝尚集团颇得政府重视,是不是蹦出“青年才俊”等等溢美之词。
可蓝稍稍吁了一口气,回头朝林进歉意一笑,低声说,“我代他跟你道歉,昨晚的事是他不对,你真的没伤到哪里吧?这过敏症,是不是那只大狗引起的?”
说到底,自己是个祸水,才引发了那场可怕的争执。没出啥大事,她仍觉得很歉意。只是,她不像再跟他吵架,不想他再为了这种事生气,一个人走掉,想想她就会特别排斥。
之前,他缠着她不下车,吃掉了她刚上好的果冻唇彩,她正要跟他使气时,他掏出了那个漂亮的让人目眩神迷的蝴蝶夹子,长指轻轻梳过她的卷卷发,捋起额角的一缕,亲手为她别上。
那一刻,他专注,认真,温柔又神情的模样,让她心醉神迷。
她终于开始有一些真实的感觉,这个前黑社会老大,是真的很在意自己。
他问,“喜欢吗?”
她抚过那漂亮的钻石面,“喜欢。可是,这个很贵重吧?我怕带丢了唉!”
他笑,“傻瓜,只要你不把自己弄丢了就行。”
她撅嘴反驳,“我又不是路痴。”
他的笑容慢慢加深,纤长的指一下一下梳过她的发丝,那酥酥痒痒的感觉,牵起心里一缕缕的悸动。
她想起头晚,若不是他故意放慢了速度,是不是让摇摇吠上两声,给她留个背景儿,她恐怕根本找不着自己的住了半个多月的别墅,成迷途的羔羊了。
“蓝蓝,别针虽贵重,也重不过人的感情。蝴蝶虽美丽,但我不希望我们的感情像蝴蝶一样脆弱短命。我会在你看得见的地方,等你,不会离得太远。”
这个时候,可蓝以为他暗指的是头晚发生的事,便欣然应允。后来听他亲口讲了母亲的故事,才知道他真正的意思。
后来的后来,在她人生中最痛苦艰难的那些日子里,她虽然只能看着照片和电脑里的图片,偶尔从沫音的口中得知一点他的消息,默默地想念他,这句话她仍牢牢记着,一遍遍抚摸着当时他说话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然后给自己打气:她只是不小心迷路了,他一定会等着她追上来的。
这个时候,她还不自禁的想到了季远航,他总是叫她“等等”,却让她越等越绝望。她再也没有看到过他,连一丝消息都没有。她开始觉得,向予城比季远航好,向予城应该不会让她再失望吧!
她想,也许自己可以再试试。
“可蓝”林进温醇的轻唤,拨回可蓝抽离的神思,迎上他有些晦涩的目光,“你没必要代这种人道歉,我相信他和你没有外人说的那种关系。我身上的红疹的确是过敏引起的,不用……哈欠……”
接着一串激烈的喷嚏打得旁人都一阵心颤,吴所长不得不中途掐了话题,回头要让林进回家躺着休息,“医生都说了叫你好好休息,你非要跑来,看看你……唉,你要在这里混到了,我怎么跟我大姐交代?你这么大个人了,明明没近视非要带个什么眼镜,挡着视线舒服吗?瞧瞧,走各路也能被破油漆桶砸到,回头跟你奶奶去庙里烧高香拜拜,去去晦气。”
听这一席话,可蓝知道这场偶遇又是有意为之,不由得心里有点儿气,揪过旁边突然变成闷葫芦的王姝就要质问缘由。
这里面除了她这一个大汉奸,还会有谁有这本事通风报信。
王姝似乎又在跟她的宝贝达令儿阿道飞信儿,被可蓝牵着耳朵时,抬起一张惊讶的脸,就对林进说,“进哥哥,你这也太拼了吧?你不怕又被那……呃啥瘟神撞上,人家一个不爽把你直接送上阎王殿?”
林进喝了一口矿泉水,哑着嗓子,冷哼一声,“现在是法制社会,我林进不怕那些邪魔歪道使什么不入流的卑鄙手段。”
吴所长听的脸色一黑,沉声问。“你们在说什么瘟神,什么邪魔歪道?小进,是不是单位上有人眼红你年纪轻轻拿到国家的大项目,暗地里戳你脊梁骨?给我说清楚,你不好意思上报,我回头找老胡说去。这都什么年头了,公平竞争,能者居上,居然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成何体统!”
老胡即是林进所在中科院的院长,跟吴所长是大学同寝的老哥们儿。他这背板儿硬气就在于,林进进中科院,不是他去求院长收留。而是院长老胡求他想办法把这难得的人才给挖回国来。林进主攻的研究方向不仅跟中科院的新项目完全相同,而且也是国家当前重点培植的对象。只要林进一入他们院,要获得京上的项目投资款那是十拿九稳的。
所以,林进与时下大多数人托关系送钱送礼,才进得中科院谋得国家编制名额完全不同。他一来,院里就获得了一大笔项目资金,私下里,同科的科员们都戏称他为“敛财童子”。不过三个月,就从研究员升到了科长,负责主持一个大项目的研发。算是院里最年轻的科长,备受院内领导关注爱护。
吴所长是促成这一切的第一推手,这要是自己前途光明的亲侄儿,却因为事业单位里常见的竞争夭折了,先不管和好友的关系会如何,在家族里他就没脸见人了。
因为林家那头就只有林进这一根独苗苗儿,可疼的紧。
可蓝多少听出些头绪来,林进这一身的过敏症,都是人为的,忙道,“林进,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大家帮你想办法啊,别一个人硬倔顶着上。”
林进抬头看了可蓝一眼,目光悠悠的转到向予城的方向,停留了两三秒就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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