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柳军和冷雪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因俩人心情都不好,没有举行仪式。
当天晚上,冷雪给冯局长发了一封加密电子邮件:
“01,这是我亲手给你发的最后一封邮件,如果以后你还能收到我的邮件,那一定是由我口授而由他人代劳的。因为从明天起,我将变成一个四肢瘫痪、仅有头部还能动弹的一个废人。。。。。。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柳军答应和我回国的交换条件。为了不让我今后继续从事警察职业,柳军更怕回国后我会甩了他,故而提出将我变成全身瘫痪这个苛刻的条件(做为一个医学科学家他做得到)。
爱上一个任务中的对手,这是一个不合格警察的无奈之举,但这次任务的特殊性让我很难取舍,真的让我无从选择。通过几个月的接触,我感到柳军人还不错,如果他的心胸能开阔些,抛弃狭隘的报复心,将来会成为一个很有才华的青年科学家。所以,在明知触犯纪律的情况下,我还是爱上了他,他也很爱我,我们已经在美国登记结婚了。
此刻,我能想象得到冯局您看完这封邮件后那严肃的样子,警察的脸都让我丢光了。但为了完成这次任务,也为了我和柳军的爱情,回国后您批评、处分,哪怕让我脱下这身警服我也毫无怨言,因为做为一名警察,我完成了这最后一次任务!”
冷雪敲击了发送键,将邮件发了出去,随后她长长地出了口气。
“柳军,动手吧!”冷雪的声音异乎平静。
柳军此刻也很矛盾,面对自己心爱的人他下不了手,差点就想放弃这个想法。
“冷雪,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了!”柳军痛哭流涕地说道。
微笑浮现在冷雪那张美丽的脸上,此刻她的心里很轻松。只待登上撤离的飞机,用圆满来形容这次任务一点都不为过,因为既完成了组织上交给的任务,也完成了个人终身大事的任务,所以,冷雪很满足。
随着柳军手中的注射器将一股透明液体注入自己的颈椎,冷雪只觉得一丝凉意从后脖颈慢慢袭来,逐渐传遍尚有知觉的肩胛、胳膊,直到手指的神经末梢,原来挥动自如的左臂一点点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冷雪微弱地说:“柳军,握住我的手,让我最后再体会一下感觉的美好!”
柳军轻轻握住冷雪渐渐绵软和冰凉的手,泪流满面。。。。。。
。。。。。。
在等待撤离的日子里,俩人的心情都很沉重,觉得自己都给对方带来了伤害。尤其是柳军,他觉得自己提出的条件太不近人情,近乎苛刻,但又觉得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是给自己的爱情留的一条后路。他没想到冷雪会答应自己的条件,这让他十分震惊和感动,更加证明冷雪是爱自己的。可每当看到她的目光和一动不能动的身子,柳军就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那样不知所措。
屋里的气氛沉闷压抑,除了照料冷雪吃饭、喝水,柳军就是紧紧地抱着她呆呆地坐着。
还是冷雪打破僵局说:“柳军,咱们聊聊吧!再这样下去憋闷死了!”
柳军问:“嗯,那聊什么?”
冷雪开玩笑地说:“你说,男人与女人之间什么是爱?”
柳军嗫嚅道:“喜欢一个人就是爱呗!”
冷雪笑着说:“这也太简单了,给你上上课吧!男人与女人之间什么是爱?心理学上一般分两类:一类是友谊之爱,比如你的女性朋友、同事等。当你和她在一起时时,并没有强烈的生理欲望,因为你和她就是一般的普通朋友,虽然你们之间有说有笑,但缺少□□。另一类被称为激情之爱,这种爱代表了你对某个人有强烈的渴望和□□,犹如你对我。可当这种爱是一厢情愿时,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就会感到痛苦和绝望,就如同辛克莱儿;反之,如果这种爱是你情我愿,双方就会感到极大的愉悦和满足。这就是激情之爱。”
柳军佩服地说:“你说的太对了,辛克莱儿就是个例子。现在想想,她爱我又得不到我,因爱生恨也就不难理解了!”
冷雪感慨地说:“其实我挺佩服她敢爱敢恨的性格,但不赞成这种因爱生恨的报复行为。她之所以这么做,牵扯到东西方文化对爱情的不同看法。从西方的经典爱情故事《罗密欧与朱丽叶》中可以看到,西方人的爱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以激情为重点,有激情就爱,没有激情就不爱,哪怕是过把瘾就死也认了,这也是西方人常常离婚的原因;而中国的爱情经典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表明中国人的爱情是缓慢生长的,有感情基础,没有激情有感情也可以维系。就象梁山伯与祝英台,活着想在一起天长地久,就是死了也还要爱,这就是东方的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二
撤离的日子到了,在局里的按排下,冷雪和柳军乘坐一辆中型面包车来到机场,后边还有几辆车跟着。车子直接开到停机坪一架湾流g550公务机旁,后边车里下来几人帮着装行李,其中就有冷雪在吴嫂葬礼上与之接头的那个中年男子,他没说话,只是冲冷雪竖起了大拇指。
刚要登机,两辆fbi的车在梅根的带领下冲进了停机坪。
“柳军先生,冷雪小姐,吴嫂一案还没有查清,你们不能离开美国,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梅根说完似乎有点洋洋得意,因为按照她的判断,这两个中国人即将离开美国,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她要揭开眼前这个中国女人的身份。同时,依照美国的人才标准,特别重视通过各种方法争夺人才,柳军的价值不言而喻,所以梅根必须要把他留在美国。
不等冷雪说话,那个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是fbi的梅根·瑞丝吧?请你接个电话。”说罢他将手机递给梅根。
梅根接过手机一听,神情立刻严肃起来,电话的另一端与她说话的是美国fbi总局的局长。
局长在电话中告诉她:“这几个中国人是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的特工,他们是在执行特殊任务,已经通报过fbi总局。梅根,你不要插手这件事,让他们离开。”
接完电话的梅根沮丧地将手机还给中年男子说:“你们可以走了!”
冷雪让柳军把轮椅推到梅根身旁,微笑着对她说:“梅根,你是好样的!”
梅根疑惑地问:“你是。。。。。。国际刑警?”
冷雪淡淡一笑道:“我这样的国际刑警让你见笑了吧?”
望着眼前这个柔弱的东方女性,梅根真的很难把她与“特工”这个职业联系起来。
此时,两个坐轮椅的同行互相欣赏着对方,她们的目光是平视的,不需要谁俯视或仰视谁。梅根暗自佩服眼前的这位中国同行,为了争取这个极有才华的柳军,辛克莱儿却没能做到,如果换做自己也未必能做到,可这位中国同行冷雪做到了。
梅根突然注意到,冷雪在轮椅上的姿势与往日有所不同,平放在手托上的双手、无力地倚在靠枕上的头部,这些都是全身瘫痪的表像。只短短几天,冷雪的瘫痪似乎突然加重了,这让一向心思缜密的梅根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截瘫女性相互用眼神交流着,她们从事着同样的职业,都有着对命运的不屈与好胜。即便眼前的冷雪身体已经不再完美,但梅根似乎看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东方女性!相比之下,梅根觉得自己相形见绌,做为自己的同行与对手,冷雪这个中国同行无疑更值得尊重!
“再见梅根,有机会欢迎你到中国来。”
望着冷雪远去的背影,梅根庄重地敬了个礼!
。。。。。。
载着冷雪和柳军的公务包机就要抵达北京西郊军用机场了,这是公安部为以防万一,特别为她们的归来安排的包机,一同回来的还有专门暗地里保护冷雪的几个同志。国际刑警组织中国国家中心局冯局长带着局里的一干众领导亲自到机场迎接冷雪的归来。
飞机落地后,局领导们早已来到停机坪,等待着冷雪的出现。
舱门打开了,几个同志先把冷雪那沉重的轮椅抬下飞机,不一会儿,柳军抱着冷雪出现在大家眼前。冷雪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服套装,气色还不错,看起来比过去胖了些。但细心的人马上发现,冷雪的右手无力的搭在柳军的肩上,应该搂着对方脖子的左手却软绵绵的垂在空中,和她的双腿一样无助飘荡着。
柳军抱着冷雪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下舷梯,生怕有什么闪失。他将冷雪轻轻放进轮椅,帮她扶正身体的位置,让她有个端庄的坐姿;又将她无力的双手分别放在轮椅左右的手托上;再把瘫软的双脚在踏板上放正。这一切他做的很细心、很轻柔,分明是一个好男人的表现。
冷雪的头靠在轮椅的头枕上,不明底细的人都觉得冷雪瘫痪的程度似乎比走时更严重了,只有冯局长心里明白冷雪为这次任务付出的代价。柳军低着头一言不发、默默地站在冷雪身后。
冯局长快步迎上前去,一把抓住冷雪放在扶手上的双手,心中不禁一颤,这双手是那么的无力和冰凉。
“冷雪,辛苦你了,欢迎你们顺利归来!”
冷雪微微抬了抬头笑着说:“报告局长,冷雪奉命完成任务归队。只是,我再不能给您敬礼了!”
冯局长的眼睛湿润了,他激动的说:“冷雪,祖国谢谢你!”
听到“祖国谢谢你!”这么高的评价,冷雪眼睛里闪动着泪花。
她激动又难过的说:“局长,这是我刑警生涯中执行的最后一次任务,今后也没有能力再执行任务了。虽然我将在病床上度过余生,但希望局里能保留我的编制,让我永远做一名荣誉刑警吧!”
“我代表局党委答应你的要求。”冯局长再也忍不住而老泪纵横。
冷雪说:“局长,能否让柳军先送我回家?局里要是找他保证随叫随到。”
冯局长点了点头。
冷雪对柳军微微一笑说“我们走吧!”
柳军赶快推着轮椅向不远处的别克公务车走去,冯局长和众位领导都庄重的向冷雪敬礼,目送她而去。
冷雪的轮椅和行李都被送进了车里,就在柳军最后要上车时,方大同一把拉住了他:“姓柳的,你要是敢对冷雪半点儿不好,小心我找你算帐!”
柳军一楞赶快说:“警察大哥,我爱她都来不及,怎么会对她不好呢!您放心吧!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三
从国外归来二个月了,有关方面对柳军的案子已经给出了定论。鉴于柳军的研究项目已经终止,资料没有泄露并已全部带回,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他本人也认识到自己狭隘思想差点带来的严重后果,并表示要接受教训、痛改前非,故不追究他的民事或刑事责任。听到有关部门代表祖国给出的这个结论,柳军痛哭了一场。
柳军现在象变了个人似的,组织上给他分配了工作,让他搞脊髓康复的研究,考虑到冷雪身边离不开人,单位允许不用他坐班,可以在家搞研究。
现在,柳军每天有规律的执行着为冷雪制定的作息制度,将妻子照顾的很周到。早上起床后,服侍她洗漱完毕,喂了早饭后再给她做全身按摩,最后将她抱到轮椅上推到大落地窗前,让她沐浴温暖的阳光,而自己在一旁的电脑前进行自己的科研项目。
平静而恬淡的生活,让冷雪得以静下心来想做点什么!起初她准备写本刑警回忆录。刚有这个念头自己就偷偷笑了!我还不到三十岁,写哪门子回忆录啊!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才写回忆录。可从警以来所经历的事作为一段人生历史的见证,应该把它们都记录下来,等自己老了再来回味这段历史,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对,就写一本《我的刑警生涯》吧!
得知妻子有写书的想法柳军大力支持,他专门从国外为妻子订购了一台用眼睛就能操作的电脑,如果想要打字,只要眼睛盯住一个字符三秒即可打出字来。虽然有点慢,但冷雪很高兴,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一旦真要动笔开始写书了,却又不知从哪儿写起!当年踌躇满志的冷雪以优异的成绩从警官大学毕业,在还没有亲身从事过“特工”这个危险的职业前,她并没有真正理解这个职业的残酷,在冷雪不长的从警经历里,曾参与破获了几个案子。做为一名女刑警,她既有短暂辉煌的岁月,也有心理失落的时刻;既有擒获对手的快乐,也有遭对手暗算的惨痛教训。从当上警察那天起,她想到过立功受奖,也想到过负伤或牺牲,但她没有想到荣耀与伤病会一起结伴而来,更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一个吃喝拉撒全得靠人伺候的废人。
人生就这么短短的几十年,冷雪,这样值吗?她曾经无数次地问过自己!
她的思绪一度很迷茫,用了很长时间在肯定自我与否定自我之间徘徊,内心经历着痛苦的煎熬。
终于有一天她感悟了:当我们有幸来到这个世界,登上人生这个大舞台,有的人刚一出场就退出了,有人演到100多岁才谢幕。无论在这个舞台上扮演什么角色,要想演绎好自己的人生需要一生的时间。只要认真努力付出了,你的人生才会精彩。虽然我的余生将在病床和轮椅上度过,但从大我上讲,为祖国、为自己脚下的这块土地我尽了力,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我对得起“人”这个称呼!从小我来说,因从事警察这个职业不幸受伤瘫痪,但又因从事这个职业收获了爱情,找到了一个最爱自己的人。尽管自己全身瘫痪,但他愿意对我负责一生。冷雪,你还有什么想不开?还有什么可纠结呢?!
想到此,冷雪的心胸豁然开朗。
现在,冷雪的眼神中已经看不到警察的英气、豪气,而是放下警察身段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有时她会任性、会不讲理,甚至还会有点小霸道。因为她知道柳军爱自己,他愿意包容一个真实的、回归了女性本真的小女人。
现实生活让冷雪很满意,可美中不足地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丈夫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对身体做到了最细致的护理,可再细致的护理只是维持了身体的机能,而非自己年青的生命。他执着的模式化护理,把自己当成一个要听医生话的病人,而自己成为需要他屈尊俯视的对象,这是让冷雪不满意之处。
虽说自己全身无法动弹,毕竟也有七情六欲。她渴望被丈夫亲吻、拥抱和爱抚,她希望丈夫能把她的身体仍然看作有感觉、有欲望、有梦想的身体。只是回国后,围绕柳军一案的定论和工作按排,他顾不上这方面的交流,而冷雪又比较羞涩,自卑感让她不好意思去提这方面的要求。
缺少肉体上的温存,但不等于没有感受。冷雪觉得唯一还有感觉的头部,在丈夫给她做按摩时,自己的耳廓十分敏感,被按摩触碰多了经常会有要产生gao潮的欲望。多少次冷雪在丈夫的按摩触碰中心醉神驰,令自己午夜梦回!毕竟肉体上的感受更需要心灵的呼应!
记得在美国时,俩人曾玩过一种把xing爱当成冥想的游戏,而这种游戏的效果让冷雪对精神上的前戏有着切身的体会。
柳军说:“冷雪,你能猜得到吗?我现在想抚摸你什么地方?”
冷雪回答:“嗯,我猜你想摸我的胸。”
“错,现在我最想摸的,是你软绵绵的腿。”
“嗯,那你再问,我再猜。”
就这样俩人你提我问的玩着回答,情绪被慢慢唤起,俩人感到互相的心连得更紧密。
现在俩人已经成婚并回到了国内,过着安定的日子,情感交流怎么却少了呢?冷雪决定要和柳军好好谈谈。
晚上,俩人躺在床上。
冷雪说:“柳军,你知道吗?当初我在局里第一眼看到你的照片,给我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后来我详细研究了你的资料,觉得你这个人并不坏,只不过被一叶障目而迷失了方向。凭我的直觉,自认为能把你带回来。所以,我才接受了去美国的任务。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现在,我成了你的妻子,你成了我的丈夫;你是d我是a,你为我生,我为你而瘫,我们应该是美满的一对,不是吗?虽然我全身不能动,但我还有清醒的头脑,还有一颗能感受的心,我不希望你把我当成一个病人来看待,而是把我当成你的妻子来看待。我的话说的够明白了吧?”
柳军默默地将妻子搂到怀里:“冷雪,你的意思我明白。回国后我一直在反思,我当初为什么会那么自私?当你提出要我和你回国时,我的第一反映就是不想回来,因为舍弃不下那里舒适的生活,所以才提出了要将你变成全身瘫痪这么个混帐条件。我的本意只是想吓唬和为难你,没想到你居然答应了,反而让我骑虎难下。当时我想:国家都派警察来抓我了,回去还有我的好果子吃吗?所以我就想出必须和你结婚的法子,这样你就成了我的免死牌。也许是我太爱你了,唯恐回来后你甩了我,为了把你留在我身边,就用刚研制的一种神经麻痹药给你注射了。这种药还没有做过临床试验,注射后对神经的麻痹轻重程度我有把握,但对麻痹的时间长短却没有把握,结果才造成你这样的后果!哎!我太自私了!回来后,我一直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觉得没有脸面对你,也就疏忽了咱俩的情感交流。冷雪,对不起!”
“好啦!我的身子本来大部分就瘫痪了,也不在乎再多瘫一些。事儿都已经过去了,别搞得象开检讨会似的。现在咱们都回来了,有了这个家,就好好过日子吧,我的后半生还得依靠你呢,可不许把我甩了啊!”
冷雪的话把柳军给逗笑了,他给了妻子一个深深地吻。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四
这天上午,柳军在给冷雪做完按摩后,微笑着对她说:“雪,今天我要让你尝试一种全新的感受,你愿意试试吗?”
冷雪笑问:“老公,你又想搞什么新花样?”
柳军嘘了一声说:“你不用说话,用你的心去体会就行。至于最后能达到什么效果,等游戏结束后你再告诉我,好吗?”
“搞得神神秘秘的。好吧,再上一次你的当!”
cd机里播放着温柔的音乐,柳军成了掌控一切的人。俩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接触,有点催眠的意思。柳军用手指慢慢穿过冷雪的头发,一丝丝、一缕缕的捋着,他按摩她的头,抚摸她的脸颊、耳朵、额头和双唇。合着音乐用他的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弹奏,仿佛是在弹奏一件美丽的乐器。他又向冷雪的耳朵、嘴巴、然后是她的颈部轻轻地吹气,并用一块丝绸布轻拂她尚有知觉的皮肤,还调皮地轻轻去拉她的头发。
冷雪被丈夫的这些举动挑逗得兴奋起来,她娇声地长哼了一声,仿佛又象正常人时有了爱的冲动,可马上又意识到这是白天,自己是在轮椅上而不是在床上,她立刻忍住了娇哼的前奏。
柳军问:“亲爱的,怎么不哼哼了?”
冷雪娇嗔道:“大白天的,你唯恐别人听不见啊?”
“大白天又怎么了?这是在自己家里,又碍不着别人的事。干嘛要象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叫,还怕人听见,你就不觉得憋屈和委屈自己吗?”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国人的习惯就是羞于出声嘛!”冷雪说这话时都有点脸红。
“这迂腐的观念早该摒弃了。你知道吗?女人哼鸣是人世间最优美的咏叹调,而这首最动听的咏叹调只需要一个字就全囊括了。那就是:“啊。。。。。。”,“哦。。。。。。”,“嗯。。。。。。”。没有任何咏叹调的歌词能与女人在床上吟咏的这一曲相比。这首歌词,实在是对男人最强的激励,最好的犒赏。”柳军边说边学着女人的腔调。
冷雪笑着说:“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谬论?嗯,不过也有些道理,那你再来一次。”
柳军又象刚才那样重复做了一遍,只是这次动作更温柔,与冷雪的目光交流更深情。。。。。。
柳军在她耳边低语道:“雪,想叫就叫出来吧!”
冷雪的眼神渐渐迷离,她想起了在美国时俩人恩爱的一幕幕情景,浑身开始微微战栗,更有一种希望被他爱抚全身的强烈欲yu望,一种麻痒的感觉让她全身感到舒畅和放松,早已麻痹沉睡的神经仿佛又重新活跃起来,她觉得全身的情感都被激活了,原本瘫软的身体受此刺激变得僵硬和强直,双腿不由自主的出现痉挛;大脑开始出现短暂的意识丧失,柳军还在对她说什么她已全然听不清了。。。。。。
她情不自禁叫出声来,如同哀求般的说:“抱我。。。。。。上床,快抱我。。。。。。上床。”
柳军象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欣赏着妻子,他喜欢看她此时的面部表情,更喜欢听她婉转成欢的喃喃呓语。他知道这次前戏做的很充分,调动起了妻子身上麻木已久的神经,他要在她那沉寂的死地上重新播撒爱情的种子。
瘫软的冷雪躺在床上,这一新的刺激令其头部辗转反侧,那一阵阵不断袭来的情愫搅扰着她的大脑意识,让她不能自制。冷雪瞥见自己高耸的山峰上那粒樱桃已经泛红、发硬并高高挺立,心中的渴望被充分调动起来。女人毕竟是感情动物,单纯的快乐总觉得不够完美,在即将跨入极乐世界的瞬间,冷雪大声呼喊着柳军的名字,仿佛在说,在我最幸福的时刻,一定有你在一起!
好一会冷雪才慢慢缓过劲儿来。
柳军问:“雪,你体会到什么新的感觉了吗?”
冷雪激动的说:“是的,我体会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虽然身体没有知觉,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你在抚摸我全身一样。这是一种轻松而又热血沸腾的感觉,给我带来了极大的愉悦。如果现在测心电图的话,心率一定很高,这说明我确实能感受得到。当你说要给我一种全新的感受时,我还将信将疑。但是,现在我改变了原先的想法,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特别。柳军,我真心的谢谢你!”
“你是我妻子,夫妻间还要谢吗?”
看着丈夫近在咫尺的脸,冷雪多想伸手去摸一摸。她这么想着,左手竟然微微抬了一下。
柳军敏捷地注意到了这个微小的细节,他兴奋地说:“雪,我看到你的手动了,来,再试一次!”
在丈夫的鼓励下,冷雪努力将大脑的意念转化的手臂。只见左胳膊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抬了起来,终于抚到了柳军的脸上,柳军握住妻子的手喜极而泣。。。。。。
。。。。。。
美国剑桥市fbi的大楼内,梅根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说近来辛克莱儿情绪很不稳定,经常歇斯底里象发疯般的大喊大叫,还砸东西,不配合治疗。
梅根来到医院,还没到辛克莱儿的病房,远远地就听见了她的吵闹声。
“你们都给我滚,滚!”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被砸到了地上。
梅根推动轮椅进了病房后吓了一跳,只几个月没见,原来那个棕色皮肤的美人辛克莱儿,如今面容憔悴、萎靡不振、披头散发地躺在床上。
看到梅根进来,辛克莱儿喘息着说:“你个臭警察,来看我笑话的吗?”
梅根轻蔑地笑道:“一个断了脊梁的母狗还有什么笑话可看吗?”
辛克莱儿恶狠狠地说:“把那个中国女人给我找来,我要扒她的皮、吃她的肉!”
梅根说:“省省吧!那个中国女人已经和爱她的那个男人回国了。”
辛克莱儿的目光一下变得呆滞,她呆呆地楞了一会,突然用双拳捶打着短短的残肢,同时发出了哭天抢地的痛哭声。
梅根早已经从医生处了解了辛克莱儿的伤势,她的肋骨被打断了三根,腰椎三、四节神经被尖锐的鞋尖戳断,腰椎神经受到严重损伤,基本没有康复的希望。再次残疾的这一事实确实让辛克莱儿难以接受。
等她哭够了,梅根说:“是不是觉得报仇无望了?告诉你,你根本就不是那个中国女人的对手。”
“为什么?”辛克莱儿停住哭泣问。
梅根心有不甘地说:“别看她文弱的样子,残疾的状况也比你我都重,可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是国际刑警组织的警察,甚至连我都被迷惑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这位中国同行,是她帮我报了你打伤我的一枪之仇!今天你之所以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罪有应得。”
听完梅根的话,辛克莱儿面如死灰般颓然倒在床上。如果她知道中国历史,此刻一定会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一年多前,自己败在了fbi警察的手中,失去了漂亮的双腿;现在,自己又败在了中国警察的手中,还落个终身截瘫的下场,就算我能逃脱牢狱之灾,将来一个半截身子的废人怎么去报仇?完了,我辛克莱儿这辈子彻底完了!
她对梅根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最后一章。
、二十五
这天,柳军上班去了,冯局长亲自登门来看望躺在床上的冷雪。
“冷雪啊,今天一是来看看你;二是给你送伤残人民警察证,你被评定为特级伤残,这样福利待遇会高一些。哎!我这个领导不称职啊!拖了那么长时间才给办下来。”
冷雪急忙说:“冯局,您别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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