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长河日落
作者:天外一道
脑中灵光一闪,谢云山终于想起来了这个被叫做总管的男人是谁了。这个人曾经在关外横行,领着一帮马贼打家劫舍,几年前自己带着人马巡查防务的时候,在密云的一个山道上遭遇过他,交手之中被自己打落了山崖的“漠北人屠”苗奉天,当时以为他死了,没想到在这里又出现了,看样子这恶人还真是命大,不过此人的功夫还算是不错的。现下正是多事之秋,收在麾下,加以管束,应该还是有些用处的。
心下计议已定,诛仙指的真力悄然迸发,无声无息的从“漠北人屠”苗奉天的颈后大椎x袭入其体内,瞬间制住了他真力的运转,瘫痪了他的行动能力。这诛仙指力极为霸道,劲力寻x透体而入,可在瞬息之间瘫痪数条经脉,对人的内家修为及五脏六腑伤害极大,且具有无声无息的特点,本就是魔道中人对付正道人士时的一种y狠残毒的功夫,当年正邪相争之时,这种功夫就曾是魔道中人的杀手锏之一,只是这种功夫需要一个较长的聚力过程,所以在正面交手的时候往往发不出来。由于想要留下漠北人屠的x命,所以谢云山仅用上了三分的诛仙指力,足以瘫痪苗奉天的行动能力和禁制他的一身功力,却是不会有什么后患。
因为发动诛仙指,大耗真力的谢云山,停歇了一会,调理了一下内息,方才破开舱板,进入了舱室之中。
饱受蹂躏的小丫鬟早已昏死了过去,谢云山跨过了小丫鬟的身子,抱着胳膊立定在“漠北人屠”苗奉天的面前。
苗奉天愕然的看着谢云山,道:“你是何人,潜入这里想干什么?这船可是山东巡抚铁铉铁大人的,与官家作对,难道不怕破家灭族吗?”
“嗯,有那么点官府中人的味道吗!想不起来我是谁了吗?”谢云山盯着苗奉天,笑吟吟的说道。
苗奉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突然满脸惊怖的瞪大了眼睛,道:“你、你是燕王的人!”
“呵呵,跳崖的滋味不错吧!”谢云山道。
苗奉天满脸横r扭曲了起来,道:“将军饶命啊!小人只是在铁铉府上混口饭吃,决不敢和燕王殿下作对啊!”
谢云山看着漠北人屠的样子,要不是被诛仙指力禁制了督脉,动弹不得,只怕早已跪了下来。
脸色一正,森然气象油然而生,盯着苗奉天的眼睛道:“联结赵王,夹击燕赵,盘算的不错吗!”
漠北人屠苗奉天的声音里已是有了战抖,颤巍巍的道:“给小人一万个胆子,小人也没那个胆量呀,都是铁大人的意思,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将军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将军有什么吩咐,小的肝脑涂地,一定办到。”
“好,别忘了你的话,否则我会再让你死上一次!”谢云山道。
※※※
九曲十八弯的黄河到了这豫东平原,不知是沾了秦岭山脉的磅礴大气,还是因为这豫东平原的地势开阔,河面在此处已是宽达数里,水势浩荡,澎湃东去。
延津渡临江而起,西接临江一侧陡削的岩壁,孤悬于江面十余丈处,铁索漫空,以犄角之势拉起了一座长达二十余丈的栈桥,江风浩浩,若是独立其上定可令人生出一种天下风云尽入我手的豪情。
按照谢云山的意思,漠北人屠苗奉天将楼船上的绝大部分护卫都派到了岸上布防,而且百数十名护卫撒的极为分散,整个楼船上仅剩了十余人而已,就是这十余人也被分散在了船上各处,难以呼应。
谢云山的身形犹如一个幽灵般,沿着楼板滑到了楼船的上层,轻松写意之极。楼上一片沉静,谢云山七拐八转间,正走得高兴时忽然一声极清脆的琴音传来,忙闪身到了一间房中,虽然有着苗奉天的配合,但意外看来总是难免的。
那琴音清到了极点,也脆到了极点,仿佛只要是再加那么一点力,琴弦就将绷断一般。琴声似乎是从水里发出,又似是在云里飘荡。但若是在水里发出,那么绝无这悠悠然,笑看云散的淡泊情怀,若是在云端奏响,却又少了几分混着一池碧水,浅唱低酌,时光渐去再不复返的伤怀感。
谢云山的心跳渐渐减缓,仿佛也为这琴声所感,一时竟然痴痴地怔住了。只是这琴音固然伤时感怀,却忧而不伤,愁而不悲,格调极为高雅,隐隐亦可见得c琴者的风范。
谢云山听得半晌,忽然在地上坐下了,连日来的劳顿和风霜似乎一扫而空。
这样子过了半个时辰,琴音忽地消失不见,仿若一场春梦,再无痕迹可寻。谢云山的心底不由的生出怅然之感,如此的良辰美景,即将被血腥的杀戮所淹没,只觉得今生今世如此的一个音中妙手,在血腥的杀戮之后,空山寂寂,逝水渺渺间,还能从何处再度寻觅?
这时一个女声的叹息响起,顿时整个天地似乎沉落到了寂静的海洋之中:“不知爹爹牺牲了女儿这一生的幸福,对陛下的削藩之举能有多大的帮助?”
她的声音几乎集中了这天地间的灵秀之气,柔而不腻,清而不寒,竟似乎就这么软软地钻进了听者的心窝,更像是一阵春风吹过大地般,到处都显得是生机勃勃。
谢云山的心忽地活跃了起来,仿佛已经陶醉在这春风蜜意里。
琴音渺渺再度响起,似乎是在拨弄着人心底里最深处的记忆,到了尾曲时,“铮、铮”地几声,方才渐渐止息。
一阵脚步声轻轻地传来,谢云山只觉得心底一动间,一个悠然若仙的身影在心湖中泛起,只是轻轻的步履之声,却似是已经清楚无误地表明了步履主人的清雅自然和全无造作,实是奇异到了极点。
谢云山不敢怠慢,足底真气一激,整个身形缓缓地升上了房间的上空,伸手抓住了椽子,身体一缩就进入了一个狭小的空间。
这时步履声刚刚到了门口,然后是“吱”的一声,门儿慢慢地开启了,谢云山凝目望去,刹那间神思不定起来,只觉得当x处似乎受了重重的一击。
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正一丝一丝地飘入这间舱室之中,仿佛是编织着一张梦境般美丽的,而她黄衫淡箩,软带束腰,正立于这张上,这个世界由她立足处往外拓展,将这周围的一切都卷入了梦中,淡然脱俗,难以言说。舱门之外则是一片茫然无有边际的白水,舱室之内却又是一个无有止尽的春梦似的。
谢云山忽然闭上了双目,心中升起剔然之意,过得好一会他才睁开眼来,心湖再度恢复了平静,再不荡漾起伏。
眼前的女子一身纯白的g装,如云的秀发上点缀着一支朴素的步摇,j心梳理的秀发边,摇晃不已的j致步摇随着身形微动之间,步摇微微的晃动着,令整个人显得娇弱无力,直比那长居于月g中,寂寞孤苦的广寒仙子还更要惹人爱怜!
如柳的发丝轻柔乌黑,从额角垂了几缕到脸侧,却将整个脸蛋衬得愈加清丽柔婉。眼瞳漆黑传神,仿佛蕴藏着最为深幽的梦境,叫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陷身于其中,再也不要醒来,衣裙上j心绣制的蝶戏的饰边,衬的身形体态更是那么的赏心夺目!
淡淡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却仿佛就是为她量身定作的一件彩色的衣裳,而白皙小巧的耳颈旁细细的绒毛却也似乎在发着光,一切都有如在梦境中一般。可是你很快就会忽视这一切,眼中只剩下她那冰洁纯净的容颜、风灵优雅的体态,让人不自禁的心醉不已!
谢云山直到此时方才注意到这舱室中的布局,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间舱室显然是为女子所准备的,颇大的空间内摆放着一些梳妆用品,明镜如霜,檀香吐雾,整个空间给人的感觉充满了一种慵懒放逐的味道,房间是以寒香木为架构,寒香木的产地多在高山之巅,且生长极慢,是以少有产出,即使是伐得原木后亦多是为了转售,所以到了大明帝国的交易场所后由于经过了重重的转手,所以价格贵得惊人。
寒香木天x偏寒,且能自然地散发清香,尤其为女x所喜。而这里整间舱室竟然是以寒香木构架,实在是让一般人的心理无法承受,谢云山也是大叹可惜,若是把这间房子换了,只怕就可以供养一个百人骑兵小队一年的费用开支之外尚有盈余。
女子在房内坐下,对着明镜突然叹了口气,她的风姿里带有一种难言的慵懒味儿,仿佛这世界上的一切物事都全然不放在她的眼内。
谢云山心里虽然尽量保持着冷漠,却仍是为之一震,这个女子对于修习魔门心法的他所造成的吸引诱惑实在太过于强大,叫他总是情难自禁地想要投入到她的世界中去。
“小姐。”随着一声叫唤,一个少女步履细碎地踏入房间之中,却是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小丫头,容貌秀丽,圆圆的大眼灵活地转动着,配合着两条垂到肩后的辫子,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干净整洁。
她转了转眼珠,道:“小姐,你什么时候教我弹琴呀,小玉都等了好几天了。”
谢云山猛然间明白了,这就是铁铉的女儿铁心萍。
铁心萍淡淡地一笑,半闭着眼儿道:“小玉这么急着学琴是为了什么哪,该不是拿了我的琴去讨好心上人吧?”
小丫头大羞,跺着小脚道:“哼,小姐才有心上人了呢,人家这么小,怎么会有心上人。”
铁心萍似乎是很喜欢逗弄这个小丫头,轻笑着道;“谁说我们的小玉儿小了,也已经有十七岁了,正是该找婆家的时候了呢。”
小丫头娇声地不依,蹦蹦跳跳地过来牵起了铁心萍的手,边摇边说:“我才不要和那些臭男人一起呢,我要跟着小姐。”
谢云山在上面看得哑然失笑,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的美好,充满了险恶的世间里难得的一份清纯自然,即使是见惯了血腥杀戮的谢云山也罕见地生出了一份平静宁和的心情。
只是谢云山的心中明白,美好的东西不会永远存在或者继续下去,在这美丽的背后,隐藏的黑暗龌龊正在渐渐将其吞噬,而失败的一方,不但保不住美好的东西,同时也不会再有明天。谢云山突然间下了决心:既然自己从来就改变不了这个世界,那就必须运用一切手段,成为这险恶世间无可争议的胜利者。
他的身体奇异地变化起来,竟似乎缩得更加小了,最后从椽梁间的缝隙中滑了出来,在底下两人毫无知觉中移到了舱门之外。
这时已经是夕阳晚照的时分,天地间的暮色渐渐沉降了下来,河岸边几只无主的孤鸬水鸟争食而逐,唧唧喳喳地伸展着长嘴。
谢云山侧身靠着船舷,望着这满目的江波,开始缓缓的提聚全身的功力。
远处地平线下,按照谢云山下达的指令,四百多骑禁卫骑兵的j锐,黑云压城般,正井然有序的展开着偃月形的攻击阵列。
第二十二章血漫延津
作者:天外一道
雷鸣般的蹄声打破了夕阳映照下延津渡口的平静,像是急促的战鼓敲在了所有人的心上似的。铁蹄踏地的轰鸣声急速地接近着,不一会儿,展开了冲锋的骑兵那偃月形的阵列就似狂暴的飓风般,从尘烟翻腾的地平线上迅速的向着渡口栈桥的所在席卷了过来。三十骑、五十骑、一百骑、二百骑、三百骑,那铁骑洪流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尘土飞扬,灰沙遮天,数百骑禁卫骑兵的冲锋,伴随着那巨大的铁蹄轰鸣,骏马、铁甲、长枪…夹杂着飞溅的灰沙,迅速形成了一股汹涌的大潮,在震天动地般的马蹄声中,如同一股股汹涌的海潮般掩杀了过来。
顷刻间,河岸边上已是杀声震天,一场血腥的屠杀拉开了序幕。被苗奉天部署在岸上的百多个护卫们的惊叫声由最初的惊惧变成了愤怒,他们该是已经看到了这些骑兵身上那些燕王藩属的标志,绝望的怒吼声和兵器相交的震鸣声中,间杂着濒死的惨叫。如雷般的喊杀声气势如虹,而闪动的人影间则是那刀锋剑刃上闪烁着的寒光。
谢云山凝聚起来的近乎于魔道颠峰的真气终于开始发动,他再不需顾忌引起船上人的注意了。长笑一声,御风如飞,腾空一步踩踏上了船帆上的横木,然后微微俯下身来,眺望脚下不分昼夜奔流无止的大河。河面波涛翻滚,拍打着船舷,涌起了连天的雪浪。
忽的他微有所感,于是干脆闭上了双目,静静的、莫名的感受着遗世独立的逸气和鸢飞戾天的霸气,这两种迥异的感受同时在自己身上扩散,渐渐的融合为一。谢云山心中悠悠成韵,往日已然领悟的修为感受变的淡漠起来,瞬间飘远。
他仿佛想追逐那飘渺而走的意识般,身体凌空飞起,只是方向却非欲着地似的,朝脚下的大河平平的漫s而去,先前闭起的双目依旧半阖着。在这沙场血战展开的当口,谢云山的修为竟是再有了突破。
谢云山身形似缓实疾的滑离船舷飘往河面,无声无息的没入了水中。身随意动,意随心转,心止如水,谢云山倏地攀登至一个修行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境。已然大成的魔功心法进入了动静皆宜的境界,任何的招式运用间,已是丝毫不会再影响他体内绵绵不绝的真气的流转,这就好象长桥卧波、天马行空般,并行不悖了。
漫天的水珠,崩碎的木屑,在谢云山真气内力全力的施为下,以天罗地之势罩定了楼船前部甲板上的七八个护卫的全身,令他们顿然间感觉到天地间仿佛都充满了肃杀之气,一时间竟已是避无可避。
这一击,谢云山真正的厉害处在于“任势”,以致于片叶飞花都成了他杀人的利器。
“激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孙子兵法《军争篇》)
谢云山在主动入水后发动的这一击,连水、木等诸般死物,都被他利用了。
冲淡洗练的逸气,劲健雄浑的霸气,豪放疏野的大气,飘逸流动的清气,浑融于一体。谢云山仿佛智珠在握般,嘴角凭空逸出了一丝佛家的拈花微笑来。
虽无利剑在手,天魔群仙破的剑势却仍借着体外四逸的真气澎湃涌出,以电耀霆击之势,袭遍了楼船前部甲板上的每一寸的空间。
轰然的巨响过后,楼船前部甲板上的七八个护卫已是盔残衣破,肌肤寸裂,在漫天腾起的血雾中倒了下去,连那生命中最后时刻的惨叫声,也被那摧毁了他们生命的强大力量封在了喉中。
河岸上的百多个护卫们就像湍急的江水遇到了江中的巨石一般,本就松散的阵形在禁卫骑兵发动的如同水银泻地般无隙不入的攻击下,顷刻间就土崩瓦解,四下散开了。
敌对的双方刀剑相交,禁卫骑兵的凶悍狂猛的攻击,让这些几乎没上过战场的护卫们几乎立刻就心惊胆寒起来,而在战场上一旦心存了生死之念,本身的功力便往往只能发挥出五成不到,不少人更是把招式忘得一乾二净,只是靠着求生的本能胡乱地挥舞着兵器,完全没有章法可言。
剽悍的禁卫骑兵们在护卫们散乱的阵形间不停的纵横穿c,不断的迸发着刺耳轰鸣的金属摩擦撞击声,伴随着巨大的声响,不断有各种武器被强大的力量震飞到空中,飞掠而过的铁骑,不断的激荡起漫天的尘灰。
船上的谢云山犹如卷起的一阵旋风般,夹带着一股让人心惊的霸气,拔剑冲入了意图涌上船来的护卫群中,身影飘过,寒光闪动的剑锋携着逼人的气势朝人群中劈了过去,刀剑相击,“铮”的一声巨响,挡路的兵器被砍成两半飞上了半空,而迅捷威猛的剑势并没有停止,伴着对方发出的一声惊叫,谢云山一剑把他劈成了两段,流溢的脏腑和鲜血飘荡在了空中。
登船的舷梯口,谢云山的身影不断的闪动,剑锋过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他酷烈的剑锋绞碎,临死的惨叫声在船舷边回荡,惨烈而壮阔。谢云山手中的铁剑和他体内的热血一样滚烫起来,散发出让人窒息的热意。护卫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恐怖,壮丽多彩的画面,每个人的眼中都不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谢云山再度劈出了天魔群仙破的剑势,刹那间激起了漫天的血雨和飘落的碎衣,鲜艳的血雾如红艳的桃花般在空中慢慢的洒落。他血红的眼睛让人胆寒,而冲天的长啸声中,他踏着狼籍的尸体,凌空朝胆气已落的护卫们一口气连续劈出三次“群魔狂舞”。
谢云山全力劈出的这一招,显示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概,剑锋带出的颤音充斥了周边的空间,无数的恶魔就像是刚从笼子里放出来一样,夹着震耳欲聋的嗷叫,露出森冷的獠牙,迫不及待的朝周围的众人凶猛的扑去。
站在枕籍的尸堆之中的谢云山在这血雨腥风中煞气毕露,恍若魔神般,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
延津渡口边的河岸上,一场血腥的屠杀已经落幕,战场上已是寂静无声,只余下黄色的尘土和鲜红的血水交汇在一起,鲜血淋漓,尸横遍野的修罗场景随处可见。倒卧的尸体千奇百怪,有的少了耳朵,有的去了鼻子,有的更是被开膛破腹,境况惨不忍睹。
剩余的十余个护卫僵跪在无边的血海中,周围尽是温热的尸体,他们被浓烈的血腥味紧紧包围着,脸无人色,瑟瑟而抖。
漠北人屠苗奉天望着倒在血泊中的无数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烈的血腥味道中人欲呕,他的眼中露出了惨怖的神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战场上的杀戮竟是如此的酷烈。
漫天的尘灰中,谢云山长发飘荡,霸气冲天。楼船上百多人的护卫队伍只剩下了十余人,被谢云山麾下的禁卫押在了一处,看管了起来。护卫们的眼中露出不能置信的目光望着尸横遍野的渡口,即便是苗奉天这样杀过很多人的悍匪,像今天这样如此惨烈的场面还是让他心惊胆战。
谢云山低头望着染满鲜血的蓝色长袍,惋惜的摇了摇头,眼中酷烈的煞气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异常冷静的目光,他抬头对着沿舷梯走上来的这支骑兵部队的领队向晋锋笑着道:“辛苦你了。只是此战我们虽然粉碎了山东巡抚铁铉的和藩之举,但是并不能肯定他所采取的手段仅此一个。我们不可能找出他的所有手段,逐一的加以粉碎。为今之计,只能是尽快赶到霸州,从林玉成将军手里接过归我指挥的十万大军的军权,尽速挥军东进,一举拿下山东全境,方是上策。”
顿了一下,待得向晋锋上到了船上,站稳了身形,方再度开口说道:“这船上有几个铁铉送给西北赵王的女人,除了铁铉的女儿铁心萍外,你看上了谁,只管领了去。”
“属下谢将军的赏赐。”向晋锋拱手行了一个军礼,答道。
转身谢云山对苗奉天道:“接下去该怎么做,不用我再说了吧?”
苗奉天忙恭身道:“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将军尽管放心。”
第二十三章辣手摧花
作者:天外一道
或许老天也在哀叹人间的血腥和杀戮,本是夕阳晚照下晴朗的天色,却在顿饭的光景间,转成了暴雨肆虐的场面。滂沱的大雨如水般泼下,将黑云恣意的天空与波险浪急的苍茫河面混成了一片,雨雾弥漫,肆虐的风势宛如自九天扑击而下般,气势磅礴,涤荡着一切。脚下的楼船早已下了锚,静静的承受着暴雨的冲刷。
谢云山和向晋锋静立在风雨下的船楼前的甲板上,百余个打扫战场的禁卫们并没有将这点风雨瞧在眼里,在积水中行动的步伐依然坚实有力,不断的将一具具的尸体抛入挖好的土坑中。
迎着从天而降的冰凉雨水,两人踏上了通向船上主舱室的舷梯,回过头来又扫了一眼尸体枕籍的甲板,尸体上那数十双空洞的眼睛似乎齐齐地望向天空,有的写满了不甘,有的是无尽的留恋,还有的是刻骨的怨恨。
两人扭过头来,谢云山对着向晋锋问道:“林将军那里有什么消息吗?”
向晋锋道:“据最新的消息,林将军已将密云大营的十万人马拨到了将军的麾下,由监军程铭带着正向霸州开拔,估计大半个月后可以到达,静候将军的接收。林将军本人则赶往晋阳,准备与将军会商东进的部署。”
“好,既是如此,待明日午时,将士们休整之后,我们就前往晋阳吧!”谢云山道。
在船上婢女的服侍下,两人泡了个澡,之后沿着舷梯来到了主舱室那华丽的金漆大门前面,一丝丝的声音微微的从门内透出,但却是听不清到底是些什么声音,深深的吸了口气,跨前了两步,谢云山伸手推开了那两扇门扉。
眼前忽地一亮,却并不是因为光亮,而是因为一副奇特的y糜景象。
金漆大门后的空间颇大,大到可以容纳下数十人,而令谢云山惊讶的是,门后的大厅中不但有人,而且还是为数不少的人。不下十个全身赤裸裸,不着—丝半缕的美女,在厅中的地上所铺的大红地毯上或坐或躺,美酒的香气和少女r体的芳香同时萦绕在空中。
谢云山和向晋锋几乎看得目瞪口呆了,十来个赤裸裸的美少女前面,赫然是苗奉天那谄媚的笑脸。
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谢云山心中已是有了打算。本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能够顺手找几个船上的女子交欢,以便能够巩固方才血战时获得突破的境界,现在有苗奉天的逢迎之举,看来可以借此享用了铁心萍主婢,而责任尽可以全推到“漠北人屠”苗奉天的身上了。否则以铁心萍的特殊身份,想动她,恐怕得有朱隶的许可不可,毕竟对铁铉采取什么样的应对之策,只能朱隶说了才算数的。
缓步的跨进大门,谢云山那修长的身材充满了一种儒雅而又威猛的气质,让一直在察颜辨色的苗奉天立刻殷勤的迎了上来,“将军,您来了!这些随船的歌姬还满意吧?”
“嗯!”谢云山随口应声着,同时不露痕迹的打量着四周,周围的一雕一木、一瓶一景都是j致无比。谢云山心下暗赞,这舱里的布置倒是很费了一番工夫的。
“让各小队的队长们都进来放松一下吧。”谢云山一边走着一边对身旁的向晋锋吩咐道。
“好,属下这就去安排。”向晋锋应道,随即转身准备出去,却被谢云山叫住了。
“先挑好了再去不迟。”谢云山道。
随着苗奉天穿过香艳无比的前厅,两人进入了后进以寒香木构架了整间舱室的铁心萍的房间。谢云山忽地问道:“铁心萍主婢共有几人?”
苗奉天略做犹豫的道:“一共有五人,现在小人将她们关在底舱,如若将军要她们的话,小的直接把她们带到这内室来如何?”
“好!”谢云山微微一笑,暗忖看来苗奉天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将军请稍待片刻。”苗奉天略微的哈腰施礼后退了出去。
※※※
数股似麝若兰的幽香自门外渗入,伴随着脚步声的靠近,渐行渐浓起来。室内的异香经久不散,若有实质般不绝如缕的冲击着两人的神经。
须臾间,苗奉天带着几个大汉,拖着五个少女进到屋子里来。还没等谢云山等人发话,“禽兽!妳想干什么?”铁心萍已是挣扎着叫骂了起来:“无耻,妳堂堂一个将军,欺负几个弱质女流,算什么英雄?”
“嘿嘿!干什么?教训你这个贱人还能干什么?”苗奉天y笑道,“将军,要不要把这臭娘们给她剥光了!”
“不要,你们这些禽兽”,铁心萍涕泪满面的哀叫着,身体乱扭,可腰带却一下子给扯开了,而肚兜的带子也给挣断了,一对美玉般的酥r半露了出来。
“闭上你的嘴!”谢云山大喝了一声,道:“小贱人,你现在是我军的俘虏,你必须明白,这个世界是建立在邪恶的基础之上的。九五至尊的荣耀、道德礼法的规则都是建立在铁与血的基础上面。皇权的更替、王朝的兴衰皆是以血腥的杀戮来推动的。小贱人,你现在要承受的,是所有失败者必然遭受的y虐和摧残,不管你愿不愿意,这已是你现在唯一的命运!受着点吧,铁大小姐!”
“把她们的名字报上来。”谢云山对着苗奉天说道,不再理会已被吓傻了的几个少女。
苗奉天忙应声道:“将军,除了铁大小姐外,其她的小玫、小娟、小莲、小荷四人都是陪嫁的丫鬟,将军请慢慢享用,属下告退了。”
“好,你退下吧。”谢云山道。
谢云山探手抓住了身前一个叫小娟的丫鬟的玉r,五指如赢爪般陷入到r中,让那高挺的玉r被挤压得变了形状。他嘴角荡起一丝y虐的微笑,“嗯,这个你带到隔壁去快活快活吧。”
手掌一抬,身前的丫鬟尖叫了一声后飞到了一边,竟然是被他抓着r房扔到了向晋锋的怀里。
待得向晋锋消失在了侧厢的门帘后面,谢云山方才动手将被制住了软麻x的主婢四人抛到了榻上。
美丽的少女那凄厉的尖叫声,更加体现出了她的无助和软弱。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待宰的羊羔,而她的挣扎和眼泪反而更加激发了谢云山心中的y欲。
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谢云山慢慢的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了铁心萍洁白无瑕的x围子那细细的系带。
在铁心萍的悲叫声中,谢云山y笑着稍稍用力往外一扯,再向后一抛,洁白的x围子从空中悠悠的坠落,犹如被风雨无情吹落的花朵。雪白耀眼的肌肤,让谢云山的双眼爆出了一阵异样的光芒,被紧紧束缚的双峰快乐的舒展着,浑然不顾自己的主人是如何的悲痛。
谢云山把铁心萍下身的绸裤褪到了脚下,她已是近乎于一丝不挂的裸在了谢云山面前。审视着她的身体,看着这样一个赤裸的美女暴露在自己的眼前,谢云山的欲火大炽,他的双手稳定的抓住那酥x上雪白娇艳的嫩r娇蕊,一边享受的嗅着处女的体香,一边狠命的搓揉扭捏起来。
倔强的铁心萍决心不在谢云山的面前流露出她的软弱,于是咬紧牙g,强忍着心中极度的羞愤,但从来没有被人触m过的圣洁玉峰,被如此毫无怜惜之情的抓捏着,那种异样的刺痛的感觉还是让她忍不住从琼鼻中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用力拉提了一下雪峰上的樱桃,谢云山松开了手,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洁白无暇的两团rr上,呈现出道道鲜红的指印,樱红如豆的嫩蕾,也变得殷红如血珠般,挺立于雪玉双峰的顶上。
“你不得好死!”铁心萍羞愤万分,大声的叫骂着。
“那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不得好死吧!”谢云山狞笑着。
伸手拉开铁心萍的皓腕,把她的手按在了两侧,铁心萍已经赤裸的身体被看了个通通透透。和x围子同色的亵裤,紧紧包裹住饱满的溪谷,两条白嫩的修长玉腿,纤细秀气的脚踝,让谢云山不禁有些看痴了。
“你这个畜生!快放开我!”
看到谢云山的手伸向自己的亵裤,铁心萍惊惶失措的挣扎起来,但经脉被制的她,除了用极小的幅度扭动自己的纤细柳腰外,别无他法。
看着美丽雪白娇嫩如花的胴体,在自己的眼前扭动纤腰,带动酥x前的一对玉r嫩峰也随之缓缓跌宕起伏,跳跃不定,谢云山心中的欲火倏然高涨。把铁心萍的双手抬过头顶,一下子吮住了鲜艳的r尖,入口竟是那么的柔软和清香,谢云山瞬间感到下体变得胀硬了起来,而铁心萍则感到一股酥软传遍了全身,身体微微一颤,僵在了那里。谢云山一边吸吮着r头,一边轻轻的噬咬着,铁心萍紧紧的夹住双腿,不想让谢云山看到她的羞态,但那萋萋的芳草、迷人的玉洞,以至连芳草覆盖的三角洲也还是看得到。
感觉到谢云山的手在自己的粉臀上抚m,铁心萍直觉地感到这种难堪的姿势像是自己在引诱别人似的。
谢云山捏了一把眼前这个腻滑娇嫩而又充满了曲线美感的粉臀,晶莹如上等的玉器,虽然还缺少一点圆润的丰满感,但线条极为流畅,而铁心萍的芳心则是更加不安和恐慌起来。谢云山把手伸到少女的两腿之间,轻轻的拍了拍两腿的内侧,铁心萍瘫软的双腿无奈的张了开来,美妙的玉户暴露了出来。
“现在该是妳享受男人滋味的时候了!”
双手用力抓住铁心萍的粉臀,感觉到自己的五指似乎要被那雪白r丘紧紧吸住一般,深深陷入了柔细的臀r之中。
狠狠的抓了两把,谢云山的双手接着左右一分,在少女悲鸣的呻吟中,埋藏在深深的臀股沟之中的菊门和玉户便应声展开。
探头到铁心萍的胯下,谢云山仔细观察起少女那方寸之地的妙物。
铁心萍的玉门关口第一次这样近的展现在男人的面前,幼嫩的花唇白皙的近乎透明,小缝的两边是稀疏的茸毛,小缝向外沁着晶莹的y体,还带着处女的芬芳。眼前的玉户粉红娇嫩,层层的嫩r围成了一``朵娇艳的花蕾,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玉户里那层淡粉红色的薄膜正在微微的颤抖着,似乎它也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命运。两片娇小玲珑的花唇无声的抽搐着,带动顶端交会处的那一颗粉色骊珠也在悄悄的收缩。短短的浅褐色茸毛柔顺光滑,略带卷曲,从谢云山的角度看过去,甚至还有一点奇妙的光泽。
手指轻轻一点,谢云山咧着大嘴怪笑起来。
不知是因惊吓,还是起先挣扎的缘故,玉户里面已经有些湿润了,层层的嫩r上布满了一层薄薄的水珠。
经过这一阵子的折腾,铁心萍早已经骨酥r软,全身失力。被如此玩弄y辱的她就像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女孩,悲凄的啜泣起来。
谢云山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亮出了自己那可怕的武器,此刻这chu长之火柱早已坚硬如铁,十分壮硕了,挺拔的冲着少女的y户跳动不休。
谢云山把y户分了开来,里面的景象更是令人兴奋。探手翻开稚嫩的小y唇,找到y蒂,轻轻的挑动着。不久,少女的y蒂就变得坚硬而充血了,接着谢云山轻轻的用手指梳理着少女稀疏的y毛。
女人的y毛是最能激发女人羞耻心的地方,男人无论用手指绕着y毛,还是一g一g的梳理都会轻易的击溃女人的羞耻心和防护意识,当一个女人受到男人不断的挑逗时,任何矜持和羞耻都会有崩溃的时候,那时你就可以任意的玩弄她,不会再遭到拒绝和反抗,也可以尝试许多不同的交欢姿势。
谢云山见时候已经差不多了,于是捡起铁心萍那白色的亵裤垫在她的臀下,随后把阳具顶到了y门的入口,道,“我要进来了,觉得疼就只管大声的叫出来。”
当感到一g火热坚硬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下体,铁心萍终于忍不住再次挣扎起来。
但一对粉嫩的臀r牢牢的被谢云山抓在手中,她好似一只被定在榻上的美丽蝴蝶,挣扎和动弹只是增加了对手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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