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我躺在病床上,感到头很痛,很累。
我总以为爱情是一种感觉,一种默契,一种每个人都不一样的感应,太理智的恋爱可能是一场尴尬的谈判。爱情是种双向可逆的默契。烦恼时,一起沉默,愉快时,一同畅笑。
真的,我不知道我真要什么,只是在未得到时,才隐隐若失。有人说:“作为男人,被人依赖,被人依靠,被人需要,也是一种幸福。”
也许是生活慢慢的沧桑;也许是远离家门,独自异乡;也许是缓慢而又痛楚的回忆;也许是种种忧伤的思绪,驱不散理更乱……
其实,人们何尝不想更多的快乐?但人总是容易忘记了快乐,而对伤心总是刻骨铭心。伤心总是容易写成书,快乐总是容易把人冲得头脑晕晕的。好多发自内心的倾诉,涓涓而流动,轻轻而逝去。有年轻的无奈与成年的苍桑,背影远逝处,总象一帧绝美的风景。
有时觉得清醒又懵懂,在成长的同时却也积累了忧伤。一生难于忘怀的往日旧事,也留下了长长日后的回忆与追寻。游离在人生的大海,重新拼组着快乐,也许会很快填埋过去留下的伤口,而思念和回忆才真正开始。学会了人情世故,学会了处世圆滑。
为什么如今的人都迷恋上络?因为我们最希望的是一种释放,寻求情感上的轻松。依然还是津津有味地说着心情故事,偶而也看看窗外的星光。
因为很早就知道那千古绝唱的梁祝悲剧,似乎那就是两只蝴蝶。所以当陈静出现的时候,我是何等的激动和向往!因着落叶飞花般的情怀,这寂寞便难免降临,丝丝扣扣,纤纤绕绕,挥之不去。
苦苦寻找,于茫茫人海之中,只为曾那样温柔的一对眼睛,满天风沙里,看见你,便如阳光,一直照到心底。沿着思绪行走,两足不由人控制,总向着西方大漠之中,那曾经的辉煌,即使远在天涯,也梦萦魂系。这便归去,唱罢阳关,欲与你相知,但纵使山无涯,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人也合。
激动与悲哀的情绪交替上升,我凝望着陈静,她瘦了。两颊有些微陷。但那依然是一张娇好的脸,肤白如雪,唇红如朱,但眉宇间却有一种抹不去的落寞。也许是病房里光线的缘故,我忽然觉得她的脸上有一种苍凉。她的眼神没有以前那样清丽透明,似乎有一层雾气在眼瞳中蔓延,如梦、似幻。
“我们走了,你要好好休养,多保重!啊。”陈静的手从我手里抽了出去。
“好好休息,不会有什么大碍。”那个叫许耀明的男人也对我说了一句。
“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去给老板说的。”筱怡很温柔的声音。
之后,陈静转过身,边走边伸手挽在许耀明的胳膊上,筱怡也跟着走了。走出几步后又扭回头向我摆了摆手,似乎是示意:拜拜!
我望着陈静离开的背影,心头陡然一揪,她真的是走了。
忘了吧,就像一朵落地的花。我在心里默念,一声叹息,又一声叹息。
也许是因为时近黄昏,也许是因为我亲眼看着她走了,那首《再别康桥》便挑起了我心中隐约的情愫,明知是不可能,却又不愿让一切就这样流逝,我闭上眼,极力想锁住以往的记忆,却禁不住深深地看向陈静她离去的方向。
我带着泪痕昏昏沉沉的睡去。偶尔,x口随着啜泣起伏──梦里也会因为要离开她而失声痛哭,睡也睡得很不安稳。王丽把我拥在怀里,轻轻拍打着我微微颤抖的肩背,她以为我是身体的疼痛,她总是用一种怜悯的口气说,要不要把医生叫来?要不要吃点止痛药?要不要给你打一针?
我别过头,凝噎无语,不敢对视那潭凝聚伤感雾气的眼眸,只是摇着头,更是感到那种剜心之痛倾刻之间又肆意袭来,仿佛我的r体和灵魂倏忽间被咬噬得遍体鳞伤,变得不堪一击……
天黑了下来,在我眼中窗外那交织着的光与影,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只有那汽车急驰而过的狂鸣声常令我怔忪不已。依旧那么刺目,那样张狂,一如那被血染红的雨夜和记忆……
王丽已经像守望麦田的农夫,两天两夜守护在我的床前,也许她的眼帘不曾合上片刻,如今看她,那是满眼的血丝,满眼是痛。
经过医院详细的检查,这次车祸并没有给我造成多大的伤害,脑部有轻微的脑震荡,右腿被撞伤,缠了很厚的绷带,踝骨韧带扭伤,肿得很大。第三天,我说服了王丽让她回家休息,我的j神也好了许多。
下午一觉醒来,床前站满了公司的同事。桌子上堆满了鲜花和各种水果。
我正要欠起身,立即被他们按了下去。
“感觉怎么样?”总经理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说。
“你小子真是命大,面包车的头部被你撞了个坑,你却没事。”tony风趣地说道。
“看来林经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catherine也凑起热闹。
“我还能有什么后福啊!没死就是万幸了。”我说。
“我看啊,你的后福就要看我们筱怡啦!”tony说完眼睛紧盯着筱怡。
“嘿!他的后福跟我有什么关系啊?”筱怡反驳着。
“好了,不管后福还是前福,以后大家切要注意交通安全,汽车是铁,我们的身体是r啊!r哪能撞过钢铁呀,这次子昊没有什么大碍,那真是他的万幸,也是我们公司的万幸。好,子昊你好好休养,希望你早日恢复健康,公司里还有许多重要项目需要你啊!”总经理说完之后,大家就离开了。
月亮升起来了,照着窗外的树,勾勒出一片那么模糊的影子,我知道那不可能是她,可她偏偏就象站在那里。我轻轻喊她,叫她,用想象来追踪她的步伐,我看着病房里那监察仪的绿光一闪一闪,向航标一样,只是没有声音飞来。我沈睡惊醒一次又一次在深沈的梦寐里。睁眼又闭上,看那墙上的一点萤光。昆虫在窗外鸣叫,那么响亮,清晰,我就漂在那么黑的夜,那么黑的黑色上面了。
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如今只有她是我唯一能够激起心灵的震颤。
正当病房瑞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飘动的落叶时,小雪风风火火地跑进病房。
“哎呀!哥,你可把我吓死啦!”小雪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边说边寻找着搁放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说。
“咳,这几天打你的电话,都是关机,我跑到你住的地方,整天都锁着门,打丽姐的电话也打不通。”
“是啊,都在医院里,电话不让开。”
“直到今天我才打通丽姐的电话,才知道你出事了。”
“怎么样?让我看看。”小雪说着就扒开我身上的被单,看到我那缠满绷带的右腿。接着说:“没有断吧?”
“没事。”
“疼吗?”
“当然疼啦。”
“哎哟,你真可怜。”小雪的手抚m在我受伤的腿上。
“来,我给你做了十全大补骨头汤,先喝点吧。”小雪把保温瓶打开,顿然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
小雪认真地一勺一勺地往我的嘴里喂着骨头汤。
我为小雪的这片深情深深地感动,她对我是这样的体贴和关心,我时常在心里想,为什么上苍对我要如此眷顾,为什么这么多好心的女子会对我如此倾心。我不禁一阵心酸,潸然泪下。
“怎么了?不舒服啊?”小雪放下手中的汤勺。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擦拭我脸上的泪水。
我摇摇头,小雪为我擦拭着眼泪,她的脸离我是这样的贴近,我凝视着她,她是这样的温雅秀美,一往情深。……只见她浅笑盈盈,万千柔情,我突然想起她家电视柜上的那张合影照片。我的心顿然一颤。
“小雪……”我声音低沈。
“嗯?”小雪的手臂停在空中。
“你以前的男朋友叫什么?”
“还提他干什么?”小雪一脸不屑一顾的神情。
“我想知道。”我说。
“哥,是你让我忘掉他的,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我还会沈迷多久?是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帮助了我,哥,所以我才特别感激你。”
“小雪,他是不是姓许?叫许耀明。”
小雪猝然愣住了,她一脸的疑惑和惊讶。
病房里顿然一片沈寂,我们都沉默不语。
……
“你怎么知道的?”小雪好象从痛苦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他现在的女朋友是我的一个朋友。”我说。
“是一个中国女孩,对吧?”
“但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中国女孩。而是另一个中国女孩。”
“啊?这个没良心的。”小雪的眉宇间露出怒气,问:“那么后来呢?”
“今天他们来看望我了。”
“啊?你提起了我吗?”
“我不敢确定,怎么能提你呢?”
“你是不是担心你的朋友也会受骗?”
“我,我,我还不知道……”
“小雪,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不爱关心别人私事的我竟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前两年,新加坡流行一种叫作‘骨痛溢血热症’的疾病,我不幸也被传染了,高烧持续不退,就被救护车送进了他当时工作的医院。”
“是他治好了你的病?”
“嗯。”小雪点了一下头,接着说:“那时我刚从学校出来不久,单纯而不知天高地厚,找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工作,有很好的朋友和家人,我以为我的生活就在天堂,我想本来我可以一直这样幸福地享受生活,但是,我遇上了他。那时我觉得我很幸运。但认识了他,我又这么的不幸,认识了他!…”小雪哽咽了,她说不下去。
世上常说无巧不成书,太巧合的事总是令人难以置信,但这确确实实的发生了,就发生在我的真实生活中。
(四十七)
当窗外的路灯悄悄亮起,夜已翩然而至。那或耀眼或昏暗的光线,轻盈的划出夜的旋律。病房桌子上的那个硕大的花篮盛开着各种优雅的鲜花,花芯含羞舒卷,幽幽的吐露醉的清香。
偶尔有晚归的鸟扇动翅膀的声音,白色的羽翼在月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匆匆掠过树木的上空。今夜,它们又将栖身何处?晚风轻扬,黑暗中树影婆娑,榕絮缥缈。
小雪几乎哭泣般的向我诉说了许耀明追求她的过程。我理解像许耀明这种男人的猎艳心态,男人决不会忍受与一个女人厮守的寂寞,尤其是像他这样,有一副俊秀的外表,一份体面的工作,优越的家庭和挥洒不完的金钱。
“哥,你说男人都会喜新厌旧吗?”
“从心理上讲是这样的,但从道德上讲就另当别论了。”
“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我有什么不好?”
“感情的事是说不清楚的。”
“我真的是不甘心啊。”
“怎么,你还想他啊?”
“说实话,不想是骗人的,那毕竟是我的初恋啊。”
小雪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也许女人永远难逃情劫,因为我们是用整个生命去爱,爱得没有呼吸,没有空间,这不是错,是习惯,是天x!”
小雪的情绪又触动了我的心事,是啊,就在那一刻,那一刻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我痛苦的凝视,瞬间如过千年,陈静她绝然地转身,手挽着许耀明的胳膊离去,让我受伤的身体僵硬成灰。那曾经与我朝夕相处的女人就这样的走了,我怔忡失落,感觉自己的心被掠夺一空。
“哥,回忆以前的很多时候,我想自己是个很幸运的人。可是就没想到…”
“小雪,我理解你,失恋了,斤斤计较你辜负我多少,我有哪些不甘,这都是人之常情,但分手自有分手的理由,何不在痛过之后自我安慰:以前老是担心会分手,现在没什么好担心了,以前总在抱怨他对你不好,现在你再也不必受到不好的对待了。以前你只能守着一棵树,现在到处都可能有芳草。是不是?”
“嗯,我爱过的男人都是值得我爱的。你,还有以前的他。那么让我引以为豪。”
“你别提我。”
“我就提你,你们都有学问,见多识广,人长得也是真正的汉子。爱着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很骄傲很幸福。你知道不知道我把你当偶像来崇拜?你永远是值得我骄傲的男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肯定也会是。就象我以前说的一样,你了不起,比别人都强,我真是的这么认为的。”小雪已经不再哭泣,眼瞳里开始亮出光芒。
“你就别再夸我了,其实我和你一样,失恋总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哎,对了,哥,你跟丽姐是初恋吗?”
“不是,我也有过许多女朋友。”
“哼,我看也是。”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倒真希望小雪把我当成坏人,把我放入“不是好东西”的行列。
“对,我真的不是个好人。”
“那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坏人。”
小雪的话让我无语。
今夜的星星不多,越发的显出那轮银色弯月的细致美丽。月光是可以如水般温柔的。这样细细的弯月,又能借来多少太阳的光,尽力的照亮这片漆黑的大地。
月弯弯,银细如钩。风停了。云走了。天还是蓝的黑黑。
“生活还是要过的。其实有种爱叫作离开。我们都一样,小雪,我希望你看开点,离开不全是坏事,雨过总会天晴的。”我不知道我是在讲给小雪,还是在讲给我自己:
“不要只想着一时的失去,你以后可能有更优秀的男人在等着你。只要不失去生命,我们依然大有可为。你想,我如果这次车祸死了,我们那还有机会在这里聊天吗?”
“哎哟,你怎么提死啊。我知道你不会死的。”
“为什么?”
“你是个好人。”
“我爸爸也是个好人,而且要比我好上几百倍,但是他死了。”
“啊,你说什么?你爸爸不在了?”
“也是车祸,我没有死,但我爸爸却就死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所以我特别羡慕你们都有爸爸。”
“聊什么呢?两人那么亲热。”王丽进来了说道。她提着两大塑料袋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我急忙把手从小雪的手里抽出来。
“吃饭吧,今天我做的全是北京家常菜。”王丽把一盒盒的饭菜从塑料袋里掏出来。
“那我先走了,丽姐,哥,你们快吃饭吧。”
“别走啊,一块吃吧。”王丽对小雪说道。
“不了,送一次饭不容易,改日等表哥出院再说吧。”小雪边说边拿起她的手包,然后和我们说了声“拜拜”,就离开了病房。
我已经可以坐起来自己吃饭了。王丽送来的饭菜是我最喜欢的“老三样”-西红柿炒**蛋,红烧茄子和蒜苗炒r片。米饭做得软软的,很合我现在的胃口。
于是,我和王丽就在病房里一起用起了晚餐。
王丽的脸颊红扑扑的,长发在头上盘了起来,用了一个夹子在脑后一卡,有几g头发往外孜着,显然是又忙了大半天。
“怎么,不好吃?”王丽看到我在怔怔的看她,说道。
“好吃,太好吃了,真的是辛苦你了。”
“看你说的,只要你没事,这点辛苦算什么。”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闷着头一口一口的吃我的饭。
那如水的月光透过树枝,斑驳的洒在街边的遮阳伞上,摩挲着白日里谁留下的印记。一阵花瓣雨缤纷而下,在医院楼前的喷水池里激起涟漪,犹如笑意层层荡开。落花无语,在静夜里载着梦的绚丽。风轻云淡,遮不住的月忽隐忽现。潮润的空气里有暗香迭送。
我们吃完晚饭,王丽收拾着碗筷,整理好病房,就独自乘公交车回家了。
……
白天,挣扎在尘世,入夜,进入梦想。尘世的纷乱在夜色里淡然隐去,清风明月,眼前的那点星火,闪闪烁烁的将梦装点的无比璀璨。
爱的美丽;美的浪漫;忧的惆怅;失落的孤寂……
全是梦的琴弦,伴着心跳,抚出梦的音韵。
驾一叶轻舟,在星光斑斓里向湖心深处划去。隐隐的水草在水底飘摇,舞出最缠绵的姿态。月色朦胧,轻风微熏。夜,沈醉于无边的梦中。
我发现找不着自己了,或者又是,我从来就没有找到过。
如练的月华从窗棂里垂下来,感受着陈静身上熟悉的气息,忽然想要流泪。风的手怎么拨弄的云呢?又是谁的手在冥冥中拨弄着命运?
……
终于要迈出这白色的病房了,心情却有些沈痛。天空y沉沉的,飘起了小雨,仿佛也在哭泣,落叶在空中无望的飞舞着。小雪手捧着一束胡姬花递到我面前,我抱在怀里,望着那娇艳欲滴的紫色花瓣,好象是一抹鲜红的血。小雪上来挽住我的手臂,轻轻地对我说:你可以回家了!王丽还在收拾病床上的衣物,扭过脸看了我们一眼,我急忙把小雪的手松开。
“他哪能走啊?”王丽冲小雪喊了一句。
“喔,对了。小雪,拐杖买了吗?”我问小雪。
“哎呀,我忘了,只顾去买花了,没关系,我先去医院向他们借一副。”小雪说完跑出了病房。
“你这个表妹也真够热心的哦。”王丽收拾完了东西,坐在床沿上,看得出她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
“咳,小孩子嘛!”
“小孩子?我看她可不小啦。”
“那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但总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
“哦,你吃醋了。”我似笑非笑地说道。
“我哪敢啊。”
这时,小雪回来了。不但借来了一副拐杖,而且还推来了一辆轮椅。
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筱怡的车也该到了。于是王丽和小雪把我扶上轮椅,小雪在后面推着,王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旁边。
当我们三个下了楼,来到医院的大门口时,我看到筱怡的那辆白色的bmw已经停在门口的台阶下了。
筱怡可能看到我们来了,便从汽车里走了出来,她一身的职装打扮,戴着墨镜,潇洒而利落。她打开了汽车的车门,取下墨镜,然后正要走上来帮我上车,突然她怔住了。
“小雪!?”
“筱怡!?”
我还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两个惊讶的神情,我不禁感叹人世间的宿命。我再看王丽,她更是一脸的惊诧和疑忌。
(四十八)
筱怡和小雪在医院门口的不期而遇,使我感到片刻的尴尬和心虚。筱怡的哥哥的前女友成了我现在的情人,我如何来面对筱怡?我正在踌躇。
“你也认识林子昊?”筱怡和小雪几乎是异口同声。
“他和我在同一个公司。”筱怡看了我一眼说道。
“他是我的表哥。”小雪一脸的满不在乎。
“怎么,你们两个认识?”王丽在一旁发楞的问道。
筱怡向王丽点点头。
“我们不但认识,而且还曾是好朋友。”小雪带着一种嘲讽的口气。
“这个世界真小,没想到大家都是朋友。”我从尴尬中镇静下来,嬉戏地说道。
“哼,朋友?”小雪显得有点浑气。
“小雪你不应该恨我,你知道这半年来我是多担心你啊,我知道你换了电话号码,去你家找你,你又谁也不见。”筱怡很委屈的样子。
“好了,你们的事以后再说,总不能把我们撂在这听你们说话吧。”我说。
“好,我先送你们。小雪,以后有时间我们好好谈谈。”筱怡说完便过来扶我从轮椅上站起来。
“没什么好谈的。”小雪也过来把拐杖递给我。
我在她们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艰难地坐进了汽车的后座,小雪紧跟着坐在了我的身旁。
王丽不得不去前座坐在筱怡的身边。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着,我本想找点话题缓和一下气氛,但我又能说什么呢?我本来就是一个“肇事者”,我也只好选择沉默。
王丽更无话可说,我想她可能已经坠入五里云雾之中了。
筱怡把我们送到我住的楼下就直接回公司上班去了。王丽和小雪把我送回家后,王丽也急急忙忙的收拾了一下,也上班去了,家里只剩下我和小雪。
“小雪,你跟筱怡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斜靠着躺在床上,问道。
小雪还在闷闷不乐,沉默了一会,说:“有一次我和我的同事去酒吧,碰见了她,然后,她就告诉了她哥,结果……”
“结果许耀明就把你给甩了?”我说。
“虽然不完全是,但她不应该多嘴啊。”
“我看你不能怨筱怡,这妹妹给哥哥说点这种事,也是人之常情,况且许耀明这样的花花公子,也决不是只因为这个……”
“哥,你就是向着别人……”小雪突然钻进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男女之间的事情,自古以来就有,自古以来都似乎说不清道不明,男人多直中取,女人多曲中求。所以圣人孔夫子也不得不慨叹,唯小人与女子为难养也。圣人尚且如此,凡人如我辈,更要有多少人不幸落难于滚滚红尘当中。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倘若浅尝辄止,总能如燕子掠水,轻盈于空中和水面。倘偶尔沈浸,便忽然间万劫不复,永远与流水相伴,人生长恨水常东。
或许小雪和我一样都沈陷得太深了。
小雪趴在我的身上,把脸紧紧地贴在我的x前。也许是过去的伤痕又勾起了她对那段感情的回忆,她伤心地哭了起来。
我的手抚弄着她的头发,我想安慰她,我说:“小雪,有句老话:‘如果老天爷为你关一扇门,一定会为你开一扇窗。’,你想想,要不是许耀明不要你,你怎么会认识我呢?”为了让她不再哭泣,我只好“厚颜无耻”。
小雪忽地抬起了头,怔怔地望着我,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她没有张口,我凝视着那一泓清水。青春的眼光总是单纯、有神和坚定的,一心想的是满眼的繁花灿烂,鲜活盎然的日子,哪里会想得到灿烂下面是一路的荆棘呢?
人们总会拿明眸来形容一个人眼睛的美丽。可再美丽的眼睛,没有了爱情,也是一潭死水。正爱着的女子,总是能在蓦然一视中滴出水,透出蜜来。眼睛是会说话的。透过它,能知晓你是爱,或是不爱。如今小雪失去了爱,我又不肯把爱给她,如今她的眼睛是无神无情的,冷而漠然,早已从柔情似水化为了冰凉如水,而没有一丝的涟漪了。
小雪把我看了一阵,没有说话,又忽地重重地把头放在我的身上。她的手不安分起来,她从我的衬衣下面伸了进去,使劲地摩挲起来,仿佛她的怨气,伤心、痛苦都要在我的身上发泄出来。
我没有制止她,任她摩挲。但她那柔软光滑的手指无数次的掠过我的r头,使我不安起来,我虽然腿部受伤,但我的雄x组织却依然完整,我下身的那个部位开始肿胀。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而且我们又挨的如此贴近,她那种熟悉的气息又强烈地感染着我,我不由地解开她的衣服纽扣,脱去她的上衣,她那雪白的肌肤在白天更显得耀眼,我又扯去她的r罩,两个白嫩鲜艳的r房晃动在我的眼前,我把脸贴上去,用脸颊,鼻子抚摩着,磨蹭着。然后把她的r头衔在了嘴里,深情地吸吮着。小雪也兴奋了起来,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
接着,我又拉开她裙子上的拉锁,把裙子褪去,再扯下她那白色的小内裤,小雪一丝不挂,光溜溜的依偎在我的怀里了。
这时,我伸开胳膊去脱我的睡裤,小雪突然拦住了我,说:“你行吗?”
“怎么不行?”我说。
“你这腿?”
“我不用腿。”
“还是别做吧。”小雪把我的睡裤往上拉了拉。
“但我这个受不了啊。”我的手在裤档上m了m。
“要是做的话,会影响你的恢复吗?”小雪显出一种关怀的神情。
“我想不会影响,没准还可以有助恢复呢。”
“怎么会呢?”
“把这几天积攒的东西排泄一下,不可以舒筋活血了吗。”
“是不是呀?”
“嗨,管他是不是,来吧!”我说完,把睡裤连同内裤一起捋下,由于右腿不能活动,只能把它们捋在大腿上部。我那chu大的yj露了出来,威风凛凛地直矗云天。
“出问题可别赖我。”小雪边说边慢慢地将臀部移向我的y部,然后伸手握着我的yj,对准她的y道,极缓慢极小心地坐了下去。
顿然,我感到一阵温热和潮润,我的yj包裹在无比的柔润之中。
“行吗?”小雪坐下去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
“行,动一动。”我说。
小雪又是极缓慢极小心地上下活动起来。
“嗯,真舒服。”我沈醉得闭上了眼睛。
小雪缓慢的扭动,我的yj在增大膨胀,我s了,s得淋漓尽致,s得舒心欢畅。
小雪也满面春色,神情飞扬。
有时候,x爱真的可以驱散愁雾,驱除y霾,迎来灿烂满天。小雪不再哭泣,不再伤感,笑眯眯的躺在我的身边。
当我们正沈浸在x爱愉悦的余韵中,我的手机响了。是筱怡的电话。
“子昊,下午下班之后,公司的同事们要去你家看你,要我告诉你一声。”
“哎,筱怡,不必了吧!大家都挺忙的。”
“这我就不管了,我只是负责通知你。ok!”筱怡挂了电话。
这真的是让我措手不及。
“快起来,小雪,帮帮忙。”
“什么事?”小雪一脸的疑惑。
“你把这屋里所有王丽的东西,包括内衣内裤,香水首饰,化妆品统统搬到那屋去,你再把那屋的床铺铺好,像是有人住的一样。”我向小雪下达了任务。
“为什么?”小雪还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
“我公司的同事要来看我,我不想……”
“哦,我知道了。”小雪向我坏坏的一笑。
小雪穿上衣服,收拾着王丽的东西,说:“哪些是王丽的呀?”
“嗨,凡是女人用的东西都拿走。”
小雪一边忙活着一边怪笑,似乎她领悟到了什么。
“另外,你收拾完了就回家吧,谢谢你啦!”
“谁要你谢了?”
“好,那就不谢了。早点回家吧,啊。”
小雪帮我把事情做完,在我的脸上狠一阵亲吻,然后不情愿的离开了。
王丽下班回来看到家里变了样,心里有些不乐。我把公司的同事要来看我的消息告诉她,她似乎显得很平静。
“我不愿意让公司的同事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我解释说。
“知道又有什么关系?”王丽没有看我,她去她的房间换衣服。
王丽换上一套休闲的衣服回到我的卧室,坐在床沿上,她的手在我的受伤的腿上轻轻抚m了一下,说:“今天感觉好点吗?”
“好多了。”我看着她那疲惫的脸色。
“你的同事要在这吃饭吗?”她问。
“不会吧,那么多人。”
“没关系呀,我可以做啊。”
“行了,这几天你已经够累的了。”
“那好吧,我们总得吃吧,我去做饭了。”王丽说完从床上站起来,去了厨房。
王丽始终没放弃过对我的期盼。她把家布置得整齐温馨。她也爱呆在厨房,认真地做菜。她曾说过:做菜的过程能让她产生做女人的感觉。
筱怡带着公司里的一帮同事来了。一阵噪杂的寒暄和问候,安静的屋里顿时热闹起来。他们都是从公司里来,还是上班的职装打扮,女孩一律穿着高跟鞋和合体的套装,刷淡淡的胭脂和眼影。个个笑起来虽然美丽,却有一种公式化的刻板。好像是一个模子里铸造出来的。
“客厅里的那副字画是你写的?”筱怡第一次来我家,观察得很认真。
“对,写的不好。”我谦恭的一笑。
“啊?你写的?我以为是哪位有名的书法家写的呢。”catherine显得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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