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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水中激情

凶手就是祢!

这句话说的虽轻,可是在听者的耳朵里却像是晴天霹雳般,震得那人全身陡然颤动,嘴唇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

黄昏的最后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正好照在那人清秀脱俗的脸蛋上,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人居然是女尼姑妙音!

「祢……祢胡说什么啊?」妙音的声音在发颤,娇躯也在不易察觉的发颤,她用最大的努力控制着自己,道:「贫尼怎么会是……凶手?罪过……罪过……」

铁木兰冷冷的望着她,明亮的眸子里突然露出怜悯之色,沉静的道:「不用否认了。我知道祢也是迫不得已的。这一连串的血案g本就不是祢自己想要干的,祢完全是身不由己。」

妙音竭力冷静下来,双手合什,低眉垂眼道:「阿弥陀佛。贫尼身为出家之人,连只**都不肯杀,怎会去杀人呢?何况死者中还有贫尼恩同父母的师尊。」

铁木兰柳眉一扬,娇喝道:「祢还想抵赖?静慧师太自然不是祢杀的,但这一连串的血案却是祢们师徒俩联手做下的!」

妙音倒抽了口凉气,脸色霎时苍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铁木兰双眼发亮,娇美的脸庞上露出威严凛然的表情,冷笑道:「怎样,无话可说了吗?就让我从头讲起拆穿祢的y谋,让祢输得心服口服。」

她顿了顿,仿佛一个审判者般挥着手道:「第一个被杀的人是彭泰,在他被杀的同时,祢师父静慧师太也受了重伤。大家都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静慧师太不肯说出凶手是谁呢?当时所有人包括江神捕在内,都认为是师太想以此来威胁凶手交出秘笈。」

「这个推论产生之后,案子就等于走进了死胡同,绕来绕去也无法查出真相。几个时辰前我突然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会不会事实刚好相反呢?静慧师太不肯说,是因为g本就没有什么人去打伤她,实际上她才是杀死彭泰的凶手!」

妙音颤声抗辩道:「我师父……我师父跟彭泰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铁木兰沉下俏脸道:「祢当我不知道吗?祢师父本来就是当年血洗逍遥山庄的六位真凶之一!哼哼,那什么‘因走火入魔而下肢瘫痪’的遗书,g本是假话,也是为了犯案需要而布下的局。」

妙音方寸大乱,情急之下冲口而出道:「对,我师父是当年的六位真凶之一,她和彭泰是命运相关的同伙,就更没有理由杀他呀?」

铁木兰道:「不,他们并不是同伙!而且——」

她加重了语气,一字字道:「彭泰才是当年逍遥山庄一案中逃生的那位幸存者!正是因为他当年也中过金鹰先生的毒,后脑上同样留下过金针洞穿的痕迹,所以他的首级才会被藏起来,以免被认出真相。」

妙音娇躯再震,就像是被击中了要害似的,跄踉倒退了两步。

铁木兰紧逼上前,连珠p似的道:「其实这连串血案都是祢师父一手j心策划的。三年前血洗逍遥山庄的带头召集者也是她!在得手之后,六位真凶瓜分了武功秘笈,你师父得到的正是修罗神功!

「自那以后,两年多过去了,祢师父本以为逍遥山庄案子的真相会永远埋没下去,不料在半年前,‘枯心掌’、‘控喉术’等邪派武功突然在江湖上流传开了,这使祢师父惊恐万分。

「因为那六位真凶得到了这些武功秘笈,是不可能笨到去自己公开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当年大难不死的那位幸存者,在逃走之前已从萧天雄那里得到了传授,这些武功是他有意公开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江湖上掀起波澜,以便引你们这些真凶上钩。

「祢师父知道,那五位对‘修罗神功’念念不忘的同伙,就算明知这是诱饵也会去冒险尝试。虽然那五位同伙都不清楚当年的召集者是谁,可是难免会暴露出什么蛛丝马迹,最后很可能就会查到祢师父身上来。是她下了决心,最安全的做法,就是把这五位同伙全部除掉!」

铁木兰嘴里说着话,明亮的眼光一直锁定着妙音,只见这年轻尼姑就似中了定身法般不言不动,默默的听着她侃侃而谈。

「祢师父是如何做的呢?首先,她伪造了大量的请帖在江湖上发散,样式模拟三年前萧天雄的笔迹语气,令人疑神疑鬼。可是这请帖越是诡异,别人反而越容易上当。

「那五位同伙都认定这请帖是幸存者发出的,目的是为了把他们找去报仇,但他们还是全都来了,因为人人的心里都存了‘不入虎x,焉得虎子’的念头——只要擒住这位幸存者,就可以得到修罗神功!

「为了使事情更加逼真,祢师父戴上一个鬼脸面具,故意假装成幸存者,委托一直跟她有合作关系的奇乐g去调查真相。

奇乐g给她开了一张名单,告诉她三年前带头召集的行凶者是位女x,就在欧阳青虹、柳如枫、静慧师太、银鹭夫人、胡仙儿、玉玲珑和丁凤娘这七个人中间。因为她们七个女子那晚都在逍遥山庄附近数十里,都有充足的作案时间。

「祢师父顺水推舟,除了已被除去的丁凤娘外,将请帖送到了其余几位女子的手中,千方百计的将她们也一起诱到岛上来,这样才可以让她们做祢师父的替死鬼。

「本来祢师父准备把大家诱骗到岛上再下手,但在行船中途发生了杨崎杀人案,江松林揭穿杨崎之后,他负隅顽抗,还企图抓住彭泰作人质,结果被彭泰当场格毙!

「由于彭泰在危急下不得已使用了真功夫,祢师父骇然发现他的‘碎骨掌’中,竟含有‘修罗神功’的内劲。这一下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彭泰才是当年的那位幸存者,他也混进了宾客里上了船!

「这样一来,原有的计划就可以变动了。因为只要能除掉彭泰一个人,就能永远去掉后患,再也不必担心有人找上门来报仇。

「上岛后的头一个晚上,祢师父深夜里烧掉航船,杀光水手,结果大家分散开来在岛上搜索。祢师父趁无人注意时偷袭了彭泰,但是他临死前的反击,也令祢师父受了重伤。」

铁木兰说到这里,忽然深深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说不出的惋惜和难过,接着道:「如果祢师父没受伤的话,这件事本可以就此结束,以后也不会再死那么多人,流那么多血了,可是天意弄人,致使悲剧再也无法挽回。

「当时祢师父知道事情麻烦了,她该如何向众人解释自己受伤呢?要使大家不至于怀疑是她杀了彭泰,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伪装成自己也是被凶手打伤的。

「因此,她先是在彭泰的尸身旁写下了‘壹’字,然后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堕下悬崖,果然在被救起来之后,大家都没产生疑心,最多也只认为她是因秘笈的缘故才包庇凶手。

「可祢师父紧接着发现,她受的伤远比预计的沉重,绝非几个月内能复原。但要是没有第二个第三个人接连被杀,以江松林的洞察力迟早会醒悟到,g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凶手,杀人者就是祢师父本人。

「所以跟着发生的一连串血案,可说是人世间最大的讽刺和悲哀——为了掩饰第一个谎言而不得不制造更多的谎话,只有把那原本不存在的凶手继续‘扮演’下去,才能使祢师父摆脱嫌疑。」

妙音脸色木然的听着,还是没有说话,偌大的厅堂里,只有铁木兰一个人的清脆嗓音在鸣响。

「不过祢师父在严重的伤势下无法继续杀人了,要是她被揭穿是前后两起血案的凶手,本人会被正法不说,对恒山派的名誉也将是毁灭x的打击。祢师父想到横竖都是死,不如以一死来维护住本派的名声。

「她不顾危险将本身的功力灌注给祢,使祢的内功一下子突飞猛进,然后指使祢去找任东杰,以y阳调和的方法强行将之消化。而就在祢舍身给任东杰的同时,她布置好一切自杀身亡!

「是的,祢师父是自杀的!她以超乎常人想像的意志力,将十支利箭一一钉入自己躯体。看到如此惨烈的死亡方式,再加上她自己写的‘贰’字,别人就会本能的觉得这是凶手在残酷的报复,怎能想到她是自杀呢?」

铁木兰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凝视着妙音道:「这些血案都是祢师父做的,原本和祢没关系,可是她临死前却千叮万嘱,要祢替她把罪恶延续下去。」

她的语气渐渐严峻,声色俱厉的道:「接下来被害的四个同伙,包括玄灵子、胡仙儿、金鹰先生、赵黑虎,都是祢一一杀害的,最后再嫁祸给崔护花。这就是本案的全部真相,我有说错吗?」

掷地有声的责问过后,厅堂里一时陷入了寂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心跳声隐隐可闻。

良久,妙音才抬起粉颈,双颊依旧是苍白的,可是眸子里却已恢复了平静,喟然道:「铁捕头,贫尼低估了祢……一直都低估了祢……」

铁木兰娇叱道:「少说废话!祢到底承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贫尼否认还有用吗?」妙音冷冷道,「可是,这些都只不过是铁捕头的猜想而已,请问证据在哪里?」

铁木兰双眉一扬,杏眼圆睁道:「证据本姑娘的确暂时找不到,否则我早就把祢抓起来了,也不用单独约祢来说话。本姑娘只是想告诉祢,我并不是傻子,已经识破了祢的诡计!」

妙音美眸闪动,轻轻道:「只要贫尼死咬着不肯承认,谅祢也拿我无可奈何!」

铁木兰大怒,「呸」了一声道:「好,咱们走着瞧!我虽然找不到证据,但一人计短,众人计长,我这就去告诉江神捕他们,看祢的狐狸尾巴还能藏到几时!」

她转过身正待离开,突然耳边风声飒然,妙音的身躯已鬼魅般飘了过来,将门口的去路堵住。

铁木兰退后一步,「刷」的抽出了腰间的弧形刀,娇喝道:「祢想怎样?」

妙音幽幽的叹了口气,道:「铁捕头,贫尼真的不想伤害祢。那些人都死有余辜,但祢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唉……」

铁木兰一振掌中弯刀,冷笑道:「祢想杀我灭口吗?只怕没那么容易!」

妙音淡淡道:「铁捕头,祢不是贫尼对手……真的,贫尼可以向祢保证,祢最多也接不了我十招……」

铁木兰打断了她道:「大话人人都会说,咱们就来试试好了,看招!」

话音刚落,灿烂夺目的刀光突然自她掌中亮起,圆弧形的刀锋如银虹挚电,急斩对方的手臂。

这一刀的速度快的惊人,无论是招式还是劲道,都绝对能在江湖上的刀法名家中排到前三名!

圆形的刀光,一下子就劈到了咫尺之间,这种距离内再也没有人能闪开了!

妙音却没有闪,她的袍袖突然流云般拂出,正好把弧形刀卷开,跟着右掌闪电般击下!

掌未近身,一股凌厉的掌风已劈面袭来。铁木兰清叱一声,凌空倒翻了出去,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一招。

她退的快,妙音却追的更快,如影随形掠了过来,一只雪白的纤纤玉掌依旧当头拍下。

眼看铁木兰已难以闪躲这一招,蓦地,妙音娇躯微颤,感觉到背后有一股极大的力道涌来。

她忙收回手掌向后挥出,正好和对方的掌力接个正着。

「砰」的一响,背后那人身子一晃,妙音却被震得连退了四五步,俏脸上泛起了一股潮红,跟着又变回苍白。

她强行咽下涌到喉边的一口热血,转过身来,只见眼前一位老人卓然而立,威风凛凛,神色不怒自威,正是老将军谢宗廷!

「呔!祢想杀人灭口吗?」谢宗廷须眉俱张,大声道,「有老夫在此,岂容祢这满手血腥的凶手嚣张?」

妙音望望铁木兰,再望望谢宗廷,眼神中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铁木兰笑靥如花,冲着妙音吐了吐舌头道:「祢想不到吧?我早就请谢大人埋伏在里面了。祢我刚才说的话,他可是一字不漏都听得清清楚楚哦。现在祢还敢说没证据吗?」

妙音咬着嘴唇,恨恨道:「祢……祢……贫尼死也不会放过祢!」

谢宗廷勃然大怒,喝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y谋败露了还敢如此狂妄!好,就让老夫亲手除掉祢,为死难的朋友报仇!」

铁木兰忙道:「何必要大人亲自动手,让我代劳就可以了。」

谢宗廷用不容反对的语气道:「铁捕头祢勿c手,让老夫一个人来对付她!」

边说边掀开外套,捋起袖子,蒲扇大的手掌缓缓扬起,发出了轻微的辟里啪啦声。

妙音强行压下伤势,牢牢盯着他的手掌,全身的真气充盈鼓荡,准备迎接那雷霆般的一击!

呼的一声,谢宗廷的手闪电般探出,蓦地中途转向,竟然一指点到了铁木兰的腰间!

这变化实在太突然,太意外!

铁木兰g本来不及反应,双眼睁的大大的,松手撒刀,娇躯颓然软倒在了地上。

她的脸上带着不能置信的神色,骇然叫道:「谢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你……你疯了吗?」

谢宗廷眯起眼睛笑了,额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刚开始只是微笑,逐渐的却变成了露骨的狂笑。

铁木兰完全m不着头脑,她以为这老将军神经错乱了,又怀疑是自己在作噩梦。而妙音也是同样的错愕异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谢宗廷长笑道:「很吃惊吗?不明白为何老夫打倒的是祢而不是她?也好,老夫现在就对祢说明。」

他顿了顿,原本略显苍老的面部突然变的j神焕发,仿佛在一瞬间就年轻了十岁,双目神光充足,有隐隐的湛然玉润之色在瞳孔中流动。

——这是内功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标志!

铁木兰心中一寒,感觉到这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老将军了。

只听谢宗廷傲然道:「老夫除了是朝廷的震西大将军之外,在武林中还有另一个隐秘的身份,一手创建的堂会遍布北方各省,会员之众甚至超过手下所带的兵丁,祢可知老夫是谁吗?」

妙音全身一震,失声道:「快意堂!你……你是快意堂主荆破天!」

谢宗廷哈哈大笑道:「小尼姑倒也不笨!怎样,铁捕头是否很意外呢?」

铁木兰已经惊得呆了,过了好一会儿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喃喃道:「原来快意堂主竟是你……嗯,这么说在行船中途,那些死去的人也是你协助杨崎杀的吗?」

谢宗廷不屑的道:「凭那些三脚猫的角色,怎配让老夫亲自出手?本以为杨崎一个就足以收拾干净,但想不到此人办事不力,最终还是功败垂成。」

铁木兰定了定神,美丽的俏脸上充满了愤怒,猛然抬起头来逼视着他,清澈的大眼睛里s出倔强坚定的目光,大声道:「你这老狐狸!怪本姑娘瞎了眼,竟会来跟你商量。快解开我的x道,有本事我们就真刀实枪见个高低!」

谢宗廷袍袖一拂,送出一股雄浑的劲力,封住了她的哑x,转过头来望着妙音淡淡道:「小师太,祢该知道老夫这么做的目的吧?」

妙音默然片刻,神色平静的道:「是为了修罗神功吗?」

谢宗廷点点头,沉声道:「祢现在y谋败露,所幸只有老夫和这姓铁的女子知晓内情。若祢肯选择乖乖合作,老夫就保证永远不将这秘密外泄。」

妙音用力咬着嘴唇,脸上泛起了病态般的晕红色,似乎还在犹豫中。

谢宗廷双掌一拍,冷冷道:「除非祢能将老夫也除去,否则祢绝无第二条路可走。嘿,祢就不想想尊师的遗嘱,还有恒山派的清白名声吗?若祢师徒二人的罪行暴露,祢还有什么脸面到九泉之下去见先辈师祖?」

妙音纤弱的身子颤抖了起来,狠了狠心道:「好,贫尼答应了!」

谢宗廷忍不住仰天大笑,声震四壁,煞是得意。

妙音一言不发,等他笑完了才道:「那么你如何处置她?」

谢宗廷瞧了铁木兰一眼,缓缓道:「为了替祢保守秘密,她自然是非死不可了。」

妙音轻声道:「可是若在这里杀了她,说不定又会引起别人的疑心。」

谢宗廷道:「祢放心,老夫已经预备好替罪羔羊了。这个人应我的邀请,再过一个时辰就会到这里来跟老夫见面。」

他取出一个灰色的小瓶子,低沉着嗓子道:「只要把这药粉混在酒里让他喝下,他就会变成失去人x的野兽,将这姓铁的女子暴奸至死亡!」

铁木兰听在耳里,四肢立刻冰冷,大眼睛里闪耀着愤怒到极点的火光。

妙音动容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莫非是任东杰?」

谢宗廷发出夜枭般的怪笑声,道:「除了他还有更适合的人选吗?哈哈,就让他先一尝夙愿,好好的享用过这女捕头的身体,然后我们再在追击时‘失手’杀掉他,这样所有的罪名都由他一人承担了……哈哈……哈哈……」

铁木兰又气又急,又羞又怒,只觉得五内俱焚,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谢宗廷也不在意,转向妙音喝道:「怎样?祢是乖乖向老夫投降呢,还是要顽抗到底?」

这两句话中气充沛,震得妙音耳朵嗡嗡作响,花容失色的喘了几口气,颓然道:「贫尼认输了,修罗神功的口诀这就和盘托出……」

※※※

不知过了多久,铁木兰渐渐醒了过来,感到身上的x道似乎已解开了,但依然软绵绵的没有办法动弹,也没办法出声。

一阵风吹来,拂到肌肤上凉丝丝的,她忽然惊骇的几乎又要晕倒,察觉自己身上只剩下贴体的肚兜和亵裤,雪白修长的玉臂粉腿全都裸露在了空气中。

只听妙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祢醒了!」

铁木兰竭力宁定心神,发现自己处身在广益阁后面的一间书房里,妙音就站在身后。她忍不住回过头去,用憎恨的眼神怒视着这年轻尼姑。

妙音玉容冰冷的道:「祢这样看我做什么?若非祢多管闲事,我又何至于落到现在这个被动处境?」

她说着凄然一笑,又道:「祢只是一死了之,而我,从今以后却再也不能自由,要永远受到快意堂的控制,说不定还会沦为那老家伙的玩物……祢说,是谁的遭遇更悲惨?」

一粒晶莹的泪珠,自妙音的俏脸上滚落了下来,滴在铁木兰的粉颈上。她的眼睛里满是痛苦的神色,又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悲哀和无奈。

这时候,一阵爽朗的大笑声,自广益阁正厅里传了过来,正是任东杰的声音。

铁木兰双眼一亮,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俏脸上也绽放出甜蜜的笑意——不知为什么,她对任东杰有种强烈的依赖和信心,坚信他一定有办法救自己。

妙音看在眼里,嫉妒的神色一闪而逝,忽然恨恨道:「祢不用指望那浪子了,他虽然有些鬼聪明,但毕竟不是神仙。我这就让祢亲眼看看,他是怎么样上当受骗!」

她抱起铁木兰的娇躯,悄无声息的飘到相隔的门边,从缝隙里看了出去。

只见任东杰和谢宗廷正对坐桌边,桌上摆着酒壶和一小碟花生米。两人有说有笑的谈的正热闹。

铁木兰的心脏不禁狂跳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谢宗廷斟了一杯酒,满面笑容的放到了任东杰面前,展颜道:「任公子说已经猜到了凶手是谁,老夫理当敬你一杯!」

任东杰接过杯子,微笑道:「不敢。可惜在下至今还没有找到直接证据,不然此刻就可以将她捉拿了。」

谢宗廷不动声色的道:「那么,凶手究竟是谁呢?」

任东杰想也不想就道:「是妙音!」

谢宗廷似乎吃了一惊,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任东杰不慌不忙,侃侃而谈说了起来。他说的越多,内外的三个人就听的越是惊异。因为他所说的疑点,破绽和推论竟和铁木兰如出一辙,简直就像是听过后再复述一遍似的。

谢宗廷伸掌在桌上一拍,击节叫好道:「任公子,佩服佩服。你简直就跟未卜先知一样,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请干了这杯酒,算是老夫的一点敬意!」

任东杰凝视着杯里微微荡漾的美酒,忽然笑了笑道:「也许我的确能未卜先知。比如说现在,我就知道若是我将这杯酒喝下去,后果就将会多么的不妙。」

谢宗廷脸上微微变色,若无其事的道:「任公子说笑了。」

「不,我没有说笑。」任东杰的表情蓦地变的很严肃,淡淡道,「只是快意堂主居然也会用卑鄙手段来暗算人,这才真的令我意外。」

「叮」的一声,谢宗廷手里拎着的酒壶突然碎了,粉碎!

良久,他才点了点头,缓缓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任东杰平静的道:「很早以前我就怀疑了,杨崎为何能混上这条航船?若无人作内应,这实在很难令人相信。」

谢宗廷扬眉道:「就因为船是老夫雇下的,所以嫌疑就最大吗?」

任东杰道:「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从种种迹象来看,船上的血案都是杨崎一个人做下的,为什么那内应帮他混进了航船,却没有帮他去杀人呢?」

他顿了顿,双眼盯着对方道:「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就是那内应g本没有办法帮手——因为他是和别人同舱的!也就是你,谢大将军!」

谢宗廷冷冷道:「说下去。」

任东杰道:「那我从头说起吧。你梦寐以求着想要得到修罗神功,半个多月前就开始指挥快意堂在城里大肆杀人,害死了许许多多的武林人物。

「你儿子谢坚的中毒,其实是你自己搞的鬼。这一方面是为你出海寻找借口,另一方面是因为你不想他冒这个险。

「本来你的目的,是和杨崎一起将出海的人物大半除掉,这样可以减少争夺修罗神功的对手。但临行前江松林突然要求加入,这打乱了你的计划,但却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你无可奈何,只好让杨崎自己一个人动手。因为江松林就睡在你房里,对这位名震天下的神捕,你始终心存忌惮,生怕自己露出马脚被他识破。因此船上发生的血案,的确从头到尾都是杨崎一个人干的。

「到了岛上之后,你设计控制住了赵黑虎,令他为你卖命。可惜这人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我起了疑心之后只稍微逼问一下,他就把你的底细全部告诉我了。」

谢宗廷紧握双拳道:「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本该早些杀了他灭口的。」

任东杰淡淡道:「现在呢?大人是否也想杀了我灭口?」

谢宗廷没有否认,眼中陡然s出刀锋般的光芒,沉声道:「任东杰,你既然知道了老夫的底细,就不应该来的。」

任东杰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我已经是死定了?」

谢宗廷道:「我知道你有一双很了不起的手,可是你跟老夫交手却必败无疑。一百招之内,老夫一定能取你项上人头!」

他推开桌子,大步走到厅堂正中,腰板挺的笔直,略带斑白的头发gg竖起,浑身都充满了气凝山岳的雄浑气势。

任东杰也站起身,慢慢的走了过去,到相距一丈处停了下来。他的嘴角虽然还挂着满不在乎的笑容,可是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屋里忽然变的非常安静,静的可怕。

铁木兰紧张的透不过气来,一颗心几乎要跳出了x腔。忽然有只纤纤玉手从后面伸来,按在了她挺秀的x脯上。

「祢的心跳得好快。」妙音附在她耳边,用细如蚊蝇的声音道,「可是在替他害怕吗?」

铁木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目中如要喷出火来。

妙音却笑了,柔声道:「祢这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很迷人的,连我这个出家的女人看了都有些心动。」

她的纤掌突然滑进了铁木兰的肚兜里,直接m到了少女挺拔的双峰。

铁木兰的俏脸刷的变红了,只感到那只手轻轻的抚弄着自己的椒r,逐渐探向那最敏感的尖端……

贴体的肚兜被缓缓拉下一截,露出半边雪白的x脯,在昏暗的烛火中看来,更是显得白的耀眼,绮丽动人。

「喔喔!」冰冷的指尖一接触,娇嫩的蓓蕾就条件反s般硬了起来,铁木兰不禁激灵灵的打了个寒噤,x腹间却像是泛起了一股热流。

就在这同一时刻,任东杰突然间就像离弦之箭般标了出去,左拳右掌同时出击,一连向对手攻出了八招!

这八招都像狂风暴雨般迅捷,而且分别属于八种不同的拳招掌法,除了他之外,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的手上功夫能快成这样。

可是他攻到近前,谢宗廷却只是挥袖一拂!

「呼」的一响,任东杰只觉得一股雄浑之极的力道袭来,整个人都被震得飞了出去。

他顺势斜飞,足尖在对面墙上一点,如弹簧般反s了回来,势道反而比刚才更快更急!

但这一波攻势仍然被对方轻松击退!

任东杰心下骇然,围着谢宗廷转起圈子,双手忽伸忽缩,忽拳忽指,一时出手点x,一时发掌强攻,无论是软功还是硬功,他的出手都是疾如流星,快若闪电。

可是不管他怎样施展,对方只要袍袖轻拂,就把他的所有攻势全都阻遏,g本造不成任何威胁。

铁木兰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恨不得能亲自冲上去帮忙,可是四肢却偏偏软绵绵的不听使唤。

妙音的双臂环抱着她的娇躯,纤手还在抚m着那对嫩笋般的椒r,忽然朝着她的耳g轻轻的呵了口热气。

铁木兰头颈一缩,痒的几乎起了一层**皮疙瘩,但同时又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泛了上来,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妙音一声不响,不断把热气吹入她的耳孔,又用细齿轻咬着通透晶莹的小耳垂。

不到片刻,铁木兰就觉得心中的热流越来越盛了,呼吸变的急促起来,红晕不但遍布了她的脸蛋,还悄然爬上了眉梢眼角,最后连耳g和粉颈都像是染满了胭脂。

她不由张开小嘴,轻微的喘息着,但又无法发出声音,挺拔的x脯不住的上下起伏。

妙音眼波流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忽然伸手解开了铁木兰的哑x,不等她反应过来,又低下头开始亲吻她的脸颊。

铁木兰先是一怔,本能的想大声叫出来,蓦地脑中灵光一闪,明白了对方的险恶用意。

——不……我不能叫,他正在和最强大的敌人交手,无论如何不可分心。铁木兰想到这里,硬生生的把冲到喉边的声音咽了下去,贝齿紧咬住下唇。

妙音柔声道:「放松点好吗?咱们都是女子,祢紧张什么呢?」说着逗起她的下颔,竟然吻住了那樱红的双唇。

铁木兰不能置信的瞪大眼,再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四片樱唇霎时紧凑在一起,兰息流通,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

没两下,妙音的舌尖就探入了铁木兰的口中,灵巧的卷住了她的绛舌。铁木兰脑中一阵晕眩,下意识的摆着头躲闪,但却怎么也挣不脱。

就在二女唇舌纠缠的同时,场上两个男人的比拼也起了变化!

只听一声春雷般的暴喝响起,荆破天须发倒竖,大喝道:「老夫已让你攻了五十招!来,你也吃我一记‘破天神拳’!」

他吸了口气,右臂陡然间chu了一倍,斗大的拳头猛然劈面砸来。

这一拳没有任何花巧,没有任何变化,一拳击出,天地震撼!

任东杰飞身闪避,轰隆一声大响,身后的墙壁竟被拳风震得尘土沙沙而落。

荆破天大踏步向前,右臂再度轮起,原式不变,仍然是惊天动地的一拳击出!

任东杰只能再次躲闪,转眼间荆破天一连挥出三拳,他就被逼得逃窜了三次,竟是一招都无法还击。

这时他已被逼入了死角,荆破天狞笑道:「看你往哪里逃?」

这一次是双手的拳力同时送出,猛烈的拳风劲急无伦的旋转着,从左右两边包抄了上去,把退路完全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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