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年:“……?”
季鸿如临大敌,往前迈了半步,将正在发蒙的少年圈进自己的臂弯里,示威般的轻轻揽着少年的肩头,冷着脸默默宣示自己的主权。
一心忽地一笑,对季鸿道:“季公子大可不必如此紧张,一心的喜欢,乃是欣赏向往之意,并不想对小先生做些什么。况且,一心也没有任何能力来令小先生继续无忧无虑下去,还请季公子千万不要割爱与他人。”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好像他是能随便让来让去的东西似的,余锦年暗中腹诽道。
“我做过许多不干不净的事,愧对佛祖,愧对信民。一心这一生,不过撩撩二十一二年,前十几年时浑浑噩噩,中间几年又蹉跎漂泊,纵然腰缠万贯,却也未曾有一天是轻松快乐的——除了寒衣节那日。”一心似乎是想到什么,眼睛里亮着奇异的光芒,“很有意思,一心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季鸿微微不耐,任是谁一直被迫听旁的男人不住夸赞自家少年如何有趣如何可爱,这醋坛子也早该被打翻了,于是打断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一心恍然收回心神,回到正题道:“小先生曾治好了一心的病,一心尚未支付诊金,甚是愧疚。今日这一趟,便是一心付给先生的诊金,过几日还有谢医礼送上门去。”
“什么意思?”余锦年纳闷。
一心故作神秘,神态平和道:“过两日便知了,小先生请回罢。夜深了,路上小心。”
他说罢,扭头回到了兰桂院中,回手关上了兰桂院的院门,将自己与那一众打骂吵嚷声全部封在里头。里面恍惚传出了莲花锡杖的声响,叮铃铃,叮铃铃,伴着铮铮肃穆的佛铃声,又不过片刻,扬起幽幽的唱经声,却不似佛子诵经,更似鬼魅吟歌。
余锦年推了推院门,没有推动,似乎是什么东西卡在了门栓上。
——
翌日,余锦年自一碗面馆中醒来,他转个身,闭着眼在身旁男人的身上蹭了蹭,将一头乌发都蹭得炸起了毛来,又抓起季鸿的一片衣领,拽到在脸前使劲嗅了嗅——嗯,的确是这种令人安心的味道,让人身心都得到了放松。
他又想起昨日的遭遇来,不由打了个激灵,忙跳下床去,急匆匆跑到厨间。
清欢正在厨间揉面团,见了他招呼道:“年哥儿,昨夜回来得那样晚,今日怎么不多睡一会?”
余锦年连连摆手:“不睡了不睡了,起来做点糯米点心,祛祛昨日的晦气!”
他念叨着就从筐儿里捡出一碗个肥肉满的大红枣子来,又蒸了一碗糯米饭,同时吩咐道:“清欢,替我将这些枣子的枣核剔出来,枣子切半,但不要切断。我去锤一下糯米。”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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