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室里的书他都读过,此时读来也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
坐了有一时半刻,床上的少年才微微动了动身子,唇畔翕张,似乎是梦里念叨着什么。燕昶放下书卷,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少年垂在身侧的掌心上,像是偷贪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谁知,他刚碰到余锦年,对方的手却有了回应,轻轻地将他握住了。燕昶垂下眼帘,静静地看了两人交握的手一眼,于是眉锋微展,唇角上扬,原本心里裹挟的那点不悦也因此被压了下去。他抑住了呼吸声,慢慢俯下身,用另一只手描摹少年紧闭的眉眼。
鬼使神差地,他又低了几分,想一吻那双将他骂了无数遍的嘴。
没能得逞。
许是他刚从外面回来,又才用冷水净过手,所以手上带了点寒气,一下子就将余锦年碰醒了。他看着少年迷迷糊糊醒来,目光从茫然到清明,又到明晃晃的厌恶,就连那只与他相叠的手也一瞬间抽走了,只冷冰冰地往旁边侧开,厌倦道:“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说明梦里见的并不是自己。
燕昶回立起上身,也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笑了一声:“想我了吗?”
余锦年不理他这茬,慢慢坐了起来,靠着罗汉床另一侧的围壁,揉着太阳穴反问他:“我为什么整日都这么困?”他想起每天都要喝的水,“姓燕的,你别欺人太甚!”他扬起手腕,哗啦啦晃了晃,“我都这样了,你有必要做那么多余吗?”
燕昶摇摇头:“睡着,才不会觉得那么难捱,你该感谢我才对。”
都是什么王八蛋歪理。
余锦年越过他,看到桌上一盏梦寐以求的小油灯,也看到那个食盒,油灯很昏暗,似乎是刻意为了照顾他这双不适光明的眼。他靠着围壁,生理上想睡,心理上却不愿意睡了,所以连说话声都没了前几日打爹骂娘的力气,略显疲惫:“姓燕的,我真是被你烦死了,你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燕昶噙着笑,两手交握着放在膝上,半真半假地道:“我说想caoni呢?”
这他妈是什么污言秽语?余锦年乍听之下还愣了,这话是达官贵族、皇亲国戚能说得出口的?那简直连路边的地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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