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
他低头看了脚边少年一眼,将榻上小几向外一推,将少年一把掀翻过来,撕了才披上身没几刻的衣裳,也不管他身上腕上还有凌虐得发紫的伤痕,便泄恨似的掐住了他脖颈,猛然冲撞:“在本王的帐子里,没有本王点头,谁允许你说话了?”
澄黄的梨子滚下去,撞了木案。
余旭闭上嘴,盯着他,疼得几下就翻出泪花来。事了他一声不吭收拾好自己,裹上衣服,光着脚下了榻,走到书案边弯腰捡起那个被撞出了一个凹的梨子,他忽地回头问了一句:“我能不能借把小刀,削梨……”
“滚。”
“……”余旭将梨子揣在怀里,默默走出帐子。
外头有驻扎守夜的士兵,三三两两地拥在火堆边上,好几个人抿一小壶没什么滋味儿的浑酒。见他出来,这才仿佛寻着了乐子,纷纷扭头朝他看,军营里都是五大三粗的爷们儿,难见这么细嫩清瘦的人,又穿着华丽的小缎子,远远的像个女丫头。
帐子里隔音差,但凡有些什么,外头一清二楚。他们看他,就像是看妓-院里的姑娘,没有一点儿尊重,惯常的还会朝他小声吹口哨,问他“五个铜子让不让摸一次大-腿”。
余旭知道得-宠-不是这样的,就算燕昶日日夜夜将他带在身边,赏他吃喝赐他穿用,这也不是得-宠-。真正的得-宠-是余锦年那样的,被季小世子捧在手里,含在舌尖,护在心窝上,下了雨也淋不着一分一毫,而不是像他这样,大半夜被赶出来,让全军营的人笑话。
但以他的见识,他自然不会明白,余锦年那也不叫得宠,那个叫真情实意,叫生死相许,叫问世间情为何物。
他只是骨子里,也想像余锦年那样被人宠着罢了。
兵汉子们调戏他是常有的事,因为燕昶并不会为这个替他说话,往日余旭会自己骂回去,夹枪裹棒,带着对方爹娘祖宗,叫他们再看就把眼珠子舌头根一块挖出来。今日他没骂人,而是光着脚走过去,问他们五个铜子摸完了,能不能给他削梨吃。
一群糙汉子懵了会,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把他往黑黢黢角落的空帐子里拽。
……
“快点快点,一会儿叫人看见了!”
“看见了怕什么,兄弟们不说,谁敢说出去……他自己?别说,这小贱人又白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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