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扬起一丝微微笑意,目光远眺向从大街转角驶来的马车指出道:“晟王殿下来接荣公子回府了。”
自己都那么大的人了,还需要别人来接自己回家吗?
荣雨眠不由觉得丢人现眼……却又莫名有些甜蜜。
不多时,有着龙蟠身份象征的三驾马车在荣雨眠的身前停下。车夫下车放下凳梯躬身请荣雨眠上车。从对方掀开的车帘往内望进去,荣雨眠能见到端坐其中的赵拓明,他注意到对方面上带着寒霜之意。
在车夫的搀扶下,荣雨眠登上马车,找向老位置坐下。自认为没招惹对方的人正有些不适,疲于劳神,他心想你这是给谁看脸色,索性只作不见,上车后眼观鼻,鼻观心,径直安坐,也不理人。
这时,赵拓明却突兀开口,话题没头没脑。“奉少波自幼向名师学医,虽然半途而废,无法替人问诊下方,但他望闻问切的功夫中,算得上擅于观人气色的望。”
荣雨眠转头瞧向对方,因为不明所以也就没接话,安静听对方继续说下去。
“他第一次见你便瞧出你先天不足的气虚体质,基于半吊子的医者之心特意向我提醒过,说你必须好生休养。后来大夫给你换了方子,主要就是为了调理进补。大夫曾说,以你气血双虚,临产的时候纵能生下孩子,只怕自己……”说到此处,赵拓明顿了一下,之后另起话题,冷冷问道,“大夫需要望闻问切方能知晓你的体质,可你自己,难道还不知道?”
事实上,荣雨眠还真不知道。一如他不知,原来赵拓明是在恼他今日骑马的冒险妄为。无论对方担忧的是孩子还是他,这都足够令他真心反省。“今日我做得的确不妥,下回必当三思而行。”他轻声保证道。
闻言,赵拓明终于神色稍缓,他转头又瞧了荣雨眠片刻,最终低声询问:“眼下你可有不适?”
荣雨眠有些不适,但还没不适到犯傻承认,这时,他若无其事摇头道:“我擅于骑术,只一段路策马而行,自然无碍。”
赵拓明睨了他一眼,道:“待会儿若大夫的说辞与你不同,你说说,那大夫该当何罪?”
荣雨眠并不意外赵拓明安排了大夫,但他很意外对方这指桑骂槐的本领。
——你这分明是问我该当何罪吧?
他装腔作势答道:“我看晟王殿下拿‘大夫’没有办法,毕竟,现在又不是寒冬里的大雪天,你让‘大夫’跪哪儿去?”
赵拓明硬生生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你倒擅于火上浇油,我正恼着,你还奚落于我。”
“现在又不是寒冬里的大雪天,我自然不怕。”他继续油上浇油。事实上,荣雨眠向来谨慎,可面对赵拓明,他却不自觉变得肆无忌惮。
赵拓明不得不无奈叹了一口气,过了片刻,他微微迟疑着低声问道:“你还在怨我当日的罚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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