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还不知道?”那人旁边的人说道:“塞北告急,城主早往长安城去了,怎麽管得到这里的事来。”
“我看啊,城主就算在,也不会管。”青衣布包头的年轻人说道:“城主早年受恩於唐宛如,对於唐宛如这现年做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哈,这天底下唐宛如的命是命,那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其他人的命也是命,就是比不上唐宛如她金贵。”旁边那人摇摇头:“雪生城主还是太年轻了。”
云华在一旁听著,一边四处寻找著银儿和洄的身影,在一个转角时,看到二人的身影,云华就跟了上去。
银儿和洄的身影在一件偏僻的房子跟前消失,云华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去,他们二人动作如此隐秘,想来是有事情在身上,云华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破坏了他们的事情。
这样想著,云华转身就回了雪生的府邸,回到府邸,雪生叫来了总管。
“不知云华公子找小的有什麽事?”总管问道。
“王伯,我今日听说雪生城主早年曾受恩於唐夫人,这事情可是真的?”云华问道。
听到云华的问话,王伯沈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云华公子今日可是遇到什麽事了?”
云华听了王伯的话,将今日的见闻说了一遍,再次提起唐夫人,王伯的脸上闪过一丝扭曲的恨意,只听王伯说道:“那是个比魔鬼更恶毒的女人,什麽叫城主受恩於她?明明是她算计城主,让手底下的人四处散播谣言,若是可以,云华公子永远也不要和那个女人扯上关系,纥公子这一去,只怕难以遂其心愿。”
王伯的声音才刚刚落下,就看到了纥回来的身影,自在茶馆看到唐宛如的时候云华就知道今日纥怕是难以见到她了。
纥的脸色虽然不好,但在看到云华的时候还是露出了笑容,说道:“我去唐家堡拜会,只可惜唐夫人并不在。”
云华点头,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对纥说了一遍,听了云华的话,纥脸色微变,问道:“你在哪里见到的银儿和阿洄?”
云华把自己见到他们的地点告诉了纥,就见纥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眼前,留下王伯和他面面相觑。
见纥离开,云华只好对王伯说道:“王伯,可否将你知道的详情仔细的告知我?”
王伯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时候主人还太年少,这个江湖最不缺少的就是算计……所以云华公子你要当心,若是让那个女人抓到了你的软肋,她必将让你生不如死。”
不一会儿,月亮就露出了脸来,王伯身为总管还有诸多的事情需要忙碌,便与云华告别离开,留下云华一个人等待著纥。
云华等了半天,不见纥回来,心里著急,便往著白日里的地点赶去,还没有靠近,就听里面传来了一阵争吵的声音,云华驻足思索了一番,才往里面走去。
轻叩柴扉,里面的人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立刻安静了下来,云华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有人来开门,便又敲了一次门,这一次终於有人前来。
云华抬头,开门的人是纥的妹妹银儿,银儿看到云华,不由得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是你?”
“银儿姑娘,你还好吗?”看到银儿,云华的脸上露出笑容。
银儿见到云华,心里难掩的欢喜,只说到:“你怎麽知道我们在这里?”
“银儿姑娘,我白日见到你和你兄长二人。”云华解释:“我想问问,你大哥在这里吗?”
听云华提起了自己的大哥,银儿皱起眉头,拉住了云华的袖子说道:“哼,大哥一来就发脾气,云华公子你快来看看。”
银儿说完,就把云华拉了进去,将门关上,云华跟著银儿的脚步走进了屋子里,只见除了纥一人外,其他人都是苗疆人的装扮。
听到动静,其他人都转过身来,纥看到云华,有些不赞同的皱了皱眉。
云华轻咳了一声,说道:“这都过了三更,药师你还没有回来,所以……”
云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纥轻声叹了一口气。
如今是冬季,寒风瑟瑟,大地著了一片银装,在这塞北之地,比之长安不知冷上了几分。
在塞外被风雪阻隔的道路上,有两个人两匹马,迎著风雪前行。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扎著高马尾的男子,他穿著一身毛茸茸的外衣,腰间挂著一把长剑,一只手拿著酒壶,一只手拉著缰绳。
在他的後面,却是一个女孩儿,女孩子的长发随意的扎著,被风吹乱的发丝散在脸上,女孩子穿著一身紫色的长衣,外面是白色的裘皮,女孩子的腰间是一把没有刀鞘的长刀,长刀晶莹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间丝毫不减其风采,刀身上的红点夺人心神。
“我们还要走多久?”沈月寒在四角的身後问道。
“没多久了。”四角说道:“只是这风雪渐大,若不能找一个落脚的地方,我两估计得冻死。”
“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客栈。”沈月寒冷笑一声:“要是有,也不是什麽干净的地方。”
“就算不是干净的地方,好歹也是个可以保暖的地方。”四角的话语刚刚落下,就见前方出现了一个独栋的院落:“那里有一个。”
沈月寒也不多说什麽,搓了搓冰冷的双手,跟著四角一起驾著马往那院落走去,四角他们二人在院落前停下了脚步,敲了敲门,却没有人来开门。
二人没有办法,推开了门,却见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院子的梅花在风雪的摧残下飘落,看这里面的惨景,似乎是长久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四角冲著沈月寒点了点头,沈月寒将二人的马匹牵了进来,拴在了梅花树桩上,跟著四角一起往里面走去。
二人推开了屋子的门,却见里面落满了灰尘。
沈月寒四处打量著,只见里面的摆设都十分的陈旧,该是有十多年的时间了,沈月寒不关心四角在想什麽,而是走到了另一间相邻的屋子里,这一间屋子明显是一间书房。
沈月寒翻了翻落在书架上的书籍,上面除了那些名家著作之外,也不乏神话传说,而有一摞书被单独的放在一边。
沈月寒拂去书上的灰尘,将书页翻开。
在看到内容的瞬间,沈月寒脸色微变,将书放回了原位,沈月寒快步走到书桌跟前,从那放卷轴的缸子里拿出了一副卷轴。
卷轴展开,上面是一个男人英勇的战姿,在图画的旁边却题上了一首与之意境不符的柔情小诗。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正当沈月寒思索之际,四角也走了进来:“你在看什麽?”
“你过来看看这个。”沈月寒头也不抬的说道。
四角快步走了上去,看到上面的字迹,脸色微变:“这是梦辰子的字迹。”
四角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有人推开了门:“我已恭候二位多时了。”
沈月寒和四角同时抬起头来,看到一身蓝色锦衣的来人,沈月寒勾起了唇角,轻笑:“好久不见了,梦。”
梦辰子慢慢走了进来,衣袖一扬,扫去满屋的灰尘。
“那年未阳湖一战,我以为早已没有了你归来的日子,月魂。”梦辰子苦笑:“没有了你,就不会有人能威胁到他的王座。”
“我得感谢你才是。”沈月寒不在乎的笑了起来:“给了我十多年忘记宿命的时光,就算没有我,谶帝座也逃脱不了制裁,惊鸿剑,你还记得吗?”
“惊鸿剑的主人早已魂飞魄散,这个世间还有谁能使用?”梦辰子轻笑:“就算得了惊鸿剑,也发挥不了十成的威力,既然如此,又有什麽可以惧怕的?”
“你错了。”沈月寒摇摇头:“纵使阿南已经魂飞魄散,但惊鸿剑还在,惊鸿剑的使命还在,惊鸿剑已经找到了完成使命的人。”
四角上前一步:“我不想听你们两在那里绕圈子,我只问一句,梦辰子,你还是要帮他吗?”
听到四角的话,梦辰子点头,目光坚定:“是,生生世世如此。”
“哈,你的这份真心与衷心,又有几分被他看在了眼里?”四角问道。
不等四角回答,沈月寒轻笑一声:“你果然是个傻子,难怪那麽多世过去连一个爱人都没有找到,有的问题对於有些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听到沈月寒的这话,梦辰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你……果然是最懂我的人,但我们注定是敌人。”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沈月寒轻笑:“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是吗?”梦辰子抬起头来:“既然如此,那下次再见面,必然是兵戎相向,血没有流尽,战斗就不可能终止。”
“正合我意。”
话语中充斥著的火药味却没有继续蔓延,梦辰子拿出一套酒具说道:“知音难觅,天涯相见,喝上一杯吧。”
“好。”沈月寒接过梦辰子扔过来的酒杯,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留下四角一脸郁闷的站在书房里面。
愤愤的将那卷轴收了起来,四角到处乱翻了起来,每次沈月寒和梦辰子凑在了一起,就没有别人说话的份了。
作家的话:
文中的诗句乃是诗仙李白大人的《秋风辞》!让我在这里表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敬意!另外谢谢给我投票的大人们!虽然我是一个写作新手,但我会不断的揣摩,不断的改进,不断的写下去来回报你们的!
☆、第三十七章
绿蚁醅新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梅花树上,放在了一张可以生火的小桌子,上面升起来火,架起了壶,壶里斟满了酒。
虽然风雪依旧,落花翩翩,但在树下的二人却无比的自在,畅饮逍遥。
“与你共饮,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梦辰子叹息。
“那时候,我们七个人,还在书院学习。”沈月寒轻笑:“後来,就少有这样的机会了。”
梦辰子浅尝杯中物:“当年未阳湖一战,你後悔过吗?”
“为什麽要後悔?”沈月寒笑道:“若是要後悔,人就会忘记如何往前看,过去的事情注定改变不了,那还干嘛要耿耿於怀?”
听了沈月寒的话,梦辰子却是什麽也没有说。
一朵白梅洛到了沈月寒的杯中,看著杯中的梅花,沈月寒说道:“难道,你後悔了?”
梦辰子摇摇头:“我想求两全,却难以两全。”
“夫子早已说过,鱼与熊掌怎麽兼得?”沈月寒品尝著这一杯落梅酒说道:“有个知己,就足够了。”
“白首相知犹按剑……你难道不觉得可悲吗?”梦辰子问道:“我们相知相惜,却逃不过最後相杀的命运,难道不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吗?”
“既然是宿命,唯有接受才是正途。”沈月寒放下手中的杯子看著梦辰子:“想要得到什麽,都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
梦辰子沈默了好一会儿,才在风雪的呜咽声中轻声说道:“你说得对。”
两人在院子里,坐了一天一夜,直到炭火燃尽,酒水尽饮。
四角看沈月寒回转,就知道梦辰子已经离开了,看著沈月寒,四角用眼神问道:“怎麽样了?”
沈月寒轻轻点头,又说:“你该有所收获才是。”
四角带著沈月寒翻身上马,说道:“回长安再说。”
“好吧。”
天府之城虽然冷,却未曾下雪,站在冰冷的堂屋里,纥冷著一张脸。
“你们闹出这麽大的动静,还要命吗?”
“大哥,那女人当年杀我们那麽多族人,难道我们就只能忍气吞声?”阿洄不满的说道:“而且这件事是神子和巫医决定的。”
纥沈了一口气,沈声道:“既然我说什麽都没有,那就随你们吧,但你们若是耽搁了梧桐的治疗,就不要怪我翻脸了。”
“大哥,难道那一个孩子还抵不过我们族人的x命?”银儿不满的大叫。
纥眼神冰冷,让银儿的话骤然卡在了喉咙:“死人和活人比起来,自然是活人更重要。”
纥说完,也不看周围的人是什麽样的脸色,拉了云华就往外面走去:“我们走吧。”
云华这是第一次看纥变了脸色,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去安慰他,只是愣愣的被他拉走了。
纥和云华离开以後,银儿一脸委屈的看著阿洄:“二哥,我说的又没有错,大哥干嘛这麽凶?”
洄叹了口气,拍了拍银儿的肩膀说道:“从大哥遇到梧桐的那一天起,梧桐就是大哥的一切,我们还是晚一些在行动吧。”
既然洄已经开口,其他人都只好作罢。
云华被纥拉著直直的回到了雪生的府邸上,云华不解的问道:“药师为何要发这麽大的脾气?”
药师叹了口气:“苗疆与唐宛如的恩怨不应该牵扯上整个唐家堡,更何况梧桐的病还仰仗著唐宛如的帮忙,我明日再去一次。”
“让我陪同药师一起去吧。”云华浅笑:“这一次药师可不要再拒绝了。”
纥想了一会儿,点头:“也好。”
第二日如期而至,一大清早的云华与纥二人便准备妥当,往唐家堡走去。
说明了来意之後,唐家堡的人很快就让二人进去了,这一次是云华第二次见到唐宛如。
唐宛如如女王一般端坐在屋子的正中央,说道:“药师的来意我已经知晓了,只是这寒蟾玉髓是贵重的东西,药师想要,还要请药师和云华公子各帮我一个忙。”
听到唐宛如的话,云华和纥对视了一眼,见云华点头之後,纥才开口:“还请唐夫人明示。”
“既然是个帮个的,自然要一个一个说。”唐宛如说完,在旁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转身说道:“云华公子,跟我来吧。”
云华向纥对了一个眼神,便跟著唐宛如走了进去,只听唐宛如说道:“我有一个侄女,钦慕远山君良久,我听说云华公子与远山君关系匪浅,想请云华公子代为引荐。”
听到唐宛如这话,云华脸色微变。
看到云华脸色一变,唐宛如端起了一旁的茶盏,轻轻出去上面的热气:“怎麽,莫非有什麽难处?”
唐宛如这包含威胁的话语让云华立马回过神来,只听云华说道:“远山君乃是贵人,云华不敢妄称与之关系匪浅,但这牵线的事情,云华当然是能效劳一二的,就不知唐夫人的那位侄女是谁?”
唐宛如放下了茶盏,露出笑容:“我就知道没有什麽事情能难住天下无双的云华公子,我这侄女名叫唐月心,住在长安城的唐家堡分舵,这引荐的事情就拜托云华公子了。”
“既然是夫人的要求,云华哪里有不从的?”云华笑道:“不知唐夫人希望在下什麽时候引荐?”
“自是越快越好。”唐宛如说道:“药师有药师的任务,我希望云华公子今日就启程。”
“既然这样,还请夫人让我去与药师告别。”
“也好。”
长安城里少了一些人,显得别样的空寂,沈敛渠站在自家院子里,难得没有下雪,望著天空中的明月。
发生在沈沧浪与白如雨之间的事情,如一g刺扎在他的心上难以拔出,只因为他未曾想到他的弟弟与他所爱的女人,已经到了生死不容的地步。
就在叹气的瞬间,一个带著白色纱巾的女人出现在沈敛渠的身边,看到这悄无声息的来人,沈敛渠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还未等沈敛渠开口,只见来人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敛渠,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敛渠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敛渠。”那人说话间,揭开了脸上的面纱,原本清纯动人的面孔上盘踞著一条狰狞的疤痕:“这是代价,你可以原谅我吗?”
沈敛渠看到白如雨脸上的疤,心不由得疼痛,抬起颇为缠斗的手抚上那条狰狞的疤痕:“这……这是怎麽一回事。”
白如雨抬手握住沈敛渠的手,苦涩的说道:“是……教主的惩罚,我已经卸下了在明教的职位,你能原谅我吗?我保证,会和沈爷好好相处!”
听白如雨提起沈沧浪,沈敛渠的手一顿,当时白如雨口含蜂蜜,下手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见沈敛渠犹豫,白如雨连忙握住他的手,说道:“敛渠,过去是我错了,是我不懂事,你原谅我,原谅我好吗?”
沈敛渠此刻却不能不考虑沈沧浪与白如雨的关系,只是为她戴上了面纱说道:“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好考虑,好吗?”
“难道现在不能给我答案吗?”白如雨目含泪光的询问。
沈敛渠只是一脸歉意的看著他:“抱歉,我必须要想一想。”
白如雨心中一痛,然後缓缓的站起来,声音有谢颤抖,苦涩的说道:“好……我给你时间……给你时间。”
“多谢。”沈敛渠虽然脸上带著笑容,却是更让白如雨心酸心碎的苦笑。
明教的地盘内,漠娘站在亢也的身後:“教主,放了白如雨,这样好吗?”
亢也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果实的成熟,还需要一点点催化,她就是最好的药剂。”
听到亢也的话,漠娘不再多说什麽,只是透露出的目光莫名的悲哀。
“漠娘,你在为什麽叹息?”亢也放下了手中杯子:“是为不知火之灼热的飞蛾,还是瓜熟蒂落的果儿?”
漠娘垂下眼:“属下为这冬日的梅花悲伤,没有春光,独立寒冬。”
“梅花是雪的情人,能相伴相生,你该为他们高兴才是。”亢也说完,站了起来:“圣烽可有消息?”
“圣烽帝座已经到了谶帝座那里。”漠娘说道:“四角公子与沈姑娘似乎已经取得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哦?”亢也的眼光闪烁著莫名的兴奋:“看来,我也要加快自己的动作了,越是血流成河,果实才会更美满的成熟。”
漠娘站在亢也身後,什麽也不说。
唐宛如有意支开云华,纥就知道这一趟并不容易。
唐宛如看著药纥,目光莫测:“药师堪称天底下用药第一人,就是不知这世上有没有药师医不好的人?”
“这天下第一人,药师我担当不起。”纥说道:“有的病,是怎麽都治不好的。”
“哦,那这治不好的病是什麽病?”唐宛如询问。
“心病。”纥说道。
唐宛如嗤笑:“常言不是说心病还须心药医,既然有心药,这心病怎麽可能医不好?”
“只是心药难寻啊。”药师叹息。
“呵。”唐宛如轻笑一声:“可药师若是想要那寒蟾玉髓,就得挑战一次我的心病,医好了,这药,我自然奉送。”
为了梧桐的生机,药师咬牙:“还请唐夫人让我试一试。”
“这是自然。”唐宛如翻起了自己的手腕:“诊脉是诊病的第一步吧?”
纥摇摇头:“望闻问切,这诊脉是最後一步,现在还请唐夫人让我一观夫人的气色。”
作家的话:
开头的小诗乃是白居易的《问刘十九》
要慢慢收线了,否则永远也写不完了……
☆、第三十八章
沈月寒与四角两人,并没有让几位城主失望,回来的当日,就见四角拿出一副地图,那一副地图是他在被梦辰子荒废了的院子里找到的。
看到四角手中的地图,众人都是眼睛一亮。
将四角带来的地图展开,和他们自己手中的地图一对比,一下子就明白了当中的区别。
那是一条细长的峡谷,令人头疼的是,那里并不适合交锋作战。
“这个地方,两军相交,没有一方能占尽优势。”郢公看了看,摇摇头:“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雪生沈思了一会儿说道:“擒贼先擒王,若是能杀了谶王,军心大乱,还怕治不了他们吗?”
远山君摇摇头:“沈姑娘和四角公子带来的消息中,谶帝座身边有一名军师,就是这名军师一步一步指导谶王走到了今天。”
“这军师叫什麽名字?”封雾君问道,眼神晦涩。
“听沈姑娘说,是叫梦辰子。”远山君看向封雾君:“封雾君听说过这个人?”
封雾君点点头:“这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谶帝座有他相助,这一战,只怕不容易。”
这一句话,又让在座的几位城主陷入了沈默当中。
云华与唐宛如告别後,就立即赶往了长安,梧桐身上的毛病还让他牵挂在心里。
回到长安,他连家也没有回,就直奔唐月心的所在之处,递上了唐宛如给予的拜帖,云华很快就见到了唐月心其人。
和所有的姑娘一样,唐月心长得楚楚动人,目送秋波。
“唐姑娘。”云华向他行礼。
唐月心打量了云华一番才说道:“是姑姑让你来的。”
“是。”云华点点头:“听说唐姑娘倾慕远山君已久,唐夫人让我带为牵线,所以前来询问姑娘的意思。”
听到云华的话,唐月心娇笑一声:“讨厌,你怎麽能将女孩子家的心思这般说出来呢?”
云华听了这话,苦笑一声:“还请姑娘给我一个答复。”
唐月心将手中的绣花手绢递给了云华:“远山君贵人事忙,你替我寻一个他有空的时间吧,到时候再来通知我。”
“唐姑娘这般识大体,想来会讨得远山君欢心。”云华将手绢收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云华即刻就去询问远山君的意思,先告辞了。”
“快去快去。”唐月心笑道:“我可还等著你的好消息呢。”
从唐月心那里出来,云华却是满脸的苦涩,一路j神恍惚的往秋水长天走去,到了秋水长天看到沈月寒与四角二人不由得惊奇。
“沈姑娘?四角公子?”云华打招呼道:“你们怎麽来了?”
沈月寒转过身来,看了一眼清商:“替你哥哥治病,倒是云华公子,我听说你与药师一同去了唐家堡,怎麽这麽快就回来了?”
云华苦笑一声:“自然是因为唐夫人的原因。”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沈月寒脸色微变:“云华公子,你身上带了什麽东西?”
见沈月寒瞬间变了脸色,一干人等都不由得愣住,云华呆了一会儿,才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唐月心递给他的手帕:“这是唐月心要我转交远山君的手帕。”
看著那个手帕,沈月寒皱起了眉头。
见沈月寒这个样子,清商快步走了上来:“沈姑娘,可是有什麽问题?”
沈月寒说道:“若是我没有记错,这手帕上的香气,该是唐家堡的毒药才是。”
听到沈月寒这话,云华和清商都变了脸色:“这是怎麽一回事?”
沈月寒解释道:“这个药,名为化云,我有听说过,今日也是头一次见,这个毒药只会感染第一个接触到的人,唐月心把这个交给你,自然没有安什麽好心。”
“唐月心,是唐家堡的人?”清商看著云华问道。
云华点点头,把在唐家堡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云华的叙述,清商脸色微冷:“那个老女人,胆子可越来越大了,她拖住药师,就是要你的命啊。”
沈月寒也叹了口气:“化云是传说中的毒药,我也没有办法,让我写一封信传回万花谷,问问师傅是否有办法,现在首要的该是去找远山君,满足唐月心的愿望,换来云华公子活命的机会。”
纵使恨得唐家上下牙痒痒,现在却还是动不了他们,沈月寒说的办法对他们来说也是眼前唯一的办法。
“我和四角有事要往远山君府上去,清商公子,你身体不好,云华公子就交给我们二人吧。”沈月寒对清商说道:“你也先别著急,总会有办法的。”
清商脸色不好,却也不得不点头。
眼前的事情耽搁不得,沈月寒和四角二人立即带了云华公子离开,他们刚一离开,就见叶飞霜带著梧桐钻了出来:“沈姑娘呢?”
清商看著这呆呆的小道士,笑道:“已经走了。”
“什麽?!又把我一个人扔下?”叶飞霜哭丧著一张脸。
看著叶飞霜这郁闷的神色,清商起了逗弄的心思:“你一个纯阳的小道士,不好好的修习道法,老跟著沈姑娘跑做什麽?”
“我……我就是喜欢跟著,怎麽样?”叶飞霜脸一红,扯著嗓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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