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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纥因为梧桐病情恶化,这几日的心情并不好,云华在一旁看著,梧桐对药师而言,比起药师自己的x命还要珍贵万分。

从一旁的水盆里拿出了刚刚热好的毛巾,纥轻轻替梧桐擦拭著身上的薄汗,梧桐睁著自己的大眼睛,透露出害怕,小声问道“阿纥,我会死吗?”

微笑的看著梧桐,纥脸上的神情仿佛有安定人心的作用,云华在二人身後,听纥轻声对梧桐说:“不会。”

“凤凰鸣矣,於彼高岗。梧桐生矣,於彼朝阳。”

“梧桐是会引来凤凰这种神鸟的神树。”纥一字一句的往下说去:“有神鸟庇佑,梧桐自当长命百岁,所以,梧桐不用害怕,明白了吗?”

梧桐看著纥,轻轻点头。

纥为梧桐盖好了被子:“睡吧。”

等到梧桐睡著之後,纥才与云华一起从梧桐的房间退了出来,云华看著纥眉间的愁容,很是难受,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能安慰纥。

对於唐宛如的刁难,他们虽然恨得牙痒痒的,却是照样毫无办法。

纥遥望著远方的风景,说道:“当日云华公子离开回鹤迷谷,我有请云华公子演奏了一曲《好事近》,不知今日,云华公子可否再为我演奏一遍?”

和著笛声,云华听到药师低声吟唱:“摇首出红尘,醒醉更无时节。活计绿蓑青笠,惯披霜冲雪。晚来风定钓丝闲,上下是新月。千里水天一色,看孤鸿明灭……”

云华听到这首《好事近》的词,心里越发的难受,他们眼前有著重重的难关,离这“好事近”算得上是有万步之遥,纥此刻吟唱这首词曲,心里只怕更加的不好受。

晕乎吹奏著手中的竹笛,与纥一起遥望天空上的月亮,说起来,这个很快又要是除夕了啊,年复一年,时光总是过得这般快,快不及眨眼。

云华垂下了眼,对著天空中的明月暗暗许愿,只希望来年,是平安平静的一年。

沈沧浪这些日子并不经常回家,而是呆在明教的分舵,只是因为亢也有了新的命令,为了方便行动,他便留了下来。

那日他照常前来,看到王雅仙,只是觉得这个王雅仙的眼神有几分奇怪,但并未放在心上,却不知自己的神色全然落入了走在一旁的亢也的眼中。

到了内室,亢也请沈沧浪坐下,才说道:“小浪,你刚刚在想些什麽?”

沈沧浪一愣,想了一会儿,明白亢也指的是他看王雅仙时皱眉的神色,便答道:“我只是觉得王姑娘似乎有些奇怪。”

“哦?”亢也端起了一旁的茶杯:“怎麽个奇怪法?”

沈沧浪皱眉:“答不上来,只感觉那眼神不像是王姑娘会有的眼神,倒像是……”

“倒像是什麽?”亢也追问道。

“白如雨。”沈沧浪回答,与白如雨斗了这麽久,他自然十分的了解白如雨:“白如雨过去倒是常常用那样的眼神看著我。”

“那结合白如雨,你觉得那个眼神代表了什麽?”亢也又问。

“除之而後快。”沈沧浪答道:“她或许觉得,若是我不死,我哥哥就不会娶她吧,其实我哥哥要娶谁为妻,跟我又有多大的干系了呢?他若是真爱白如雨想要与她结为夫妻我也不会说什麽,大不了再也不回去了。”

亢也却是叹了口气,放下茶杯,看著沈沧浪说道:“小浪,你可知道,你哥哥就是怕你再也不回去了,才不愿意娶白如雨的,血浓於水的骨r之情,怎麽能说断就断呢?”

听了亢也的话,沈沧浪垂下头去,不知道再想什麽,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道:“可惜现在说什麽都晚了,自我哥那日将诀别信递给她之後,白如雨便下落不明,就算我现在回去跟我哥说我不介意了,他们也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啊。”

亢也抬头,看到屋外一闪而逝的身影,冷冷道:“不是这样,而是就算你同意了,白如雨照样不会放过你了。”

听到亢也的语气突变,沈沧浪有些不解的抬起头来,见亢也的目光冷冷的盯著窗外,便问:“发生什麽了?”

“没事。”见沈沧浪纳闷的神色,亢也笑著摇摇头,随即又说道:“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去办。”

“什麽事?”沈沧浪问道。

亢也叹了口气说:“我教的一个分舵出了几个背叛者,分舵的长老被他们所囚,我需要你戴上一队人马赶往分舵清理叛徒。”

“是哪一个分舵?”沈沧浪问道。

“自然是白长老的那个分舵。”亢也说著,目光里透出一丝y狠:“白家的叛徒,一个都不要留下。”

听了亢也的吩咐,沈沧浪点头,站起来说道:“我立刻下去准备。”

亢也点头:“明早再出发,我为你准备的践行酒。”

“好。”听到有酒可以喝,沈沧浪双眼立刻放光:“那今晚我们就喝上个不醉不休!”

“听你的,不醉不休。”亢也答应道。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春君离开长安城已经有很长一段的时间了,完全是把长安城里的任务抛到了脑後,那天在沈月寒那里听到梧桐体内的毒和蛊的关系时,在他的心里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为了证实这个假设,他必须要到苗疆走一趟。

“春君远道而来,在下失礼了。”迎接春君的人乃是苗疆的神子和巫医,他们穿著苗疆特有的服饰,春君抬眼打量,神子还很年轻,只是已经长了一头的白发。

“神子客气了。”春君说道:“我来是因为阿纥的事情。”

听到春君为了纥的事情前来,神子蹙眉:“阿纥很多年没有回苗疆了,他出了什麽事?”

春君摇摇头:“神子和巫医可曾听闻过阿纥身边有一个叫梧桐的孩子。”

神子点了点头:“我见过那孩子,那个孩子是被阿纥从苗寨里抱走的。”

春君一听立刻来了j神:“不知阿纥是从哪一家把这个孩子抱走的?”

听到春君的问话,神子和巫医皆是一愣,对视了一眼後,脸色微微有些变化,春君听到一旁的巫医开了口:“不知春君为什麽要打听这个孩子的来历。”

春君自然不会错过他们脸上逐渐戒备起来的神色,叹了口气:“不瞒神子和巫医,这个孩子的身世,很有可能关系到阿纥的生命?”

“这话是什麽意思?”巫医立刻皱起了眉头。

见神子与巫医对於纥的生死十分的在意,春君便将发生在长安城的事情一一告知:“……以沈姑娘的言论推断,梧桐极有可能是唐宛如的孩子……而梧桐如今身上的恶毒发作,恶蛊苏醒……”

听完春君的诉说,神子和巫医齐齐叹了一口气,只听神子说道:“我们都知道梧桐是阿纥心头的宝贝,为了救梧桐,阿纥必定会豁出一切。”

“我要阻止他。”春君看著神子认真的说道:“我不希望他用自己的x命去换梧桐的x命,所以我需要知道当年发生在苗寨的事情。”

一时间,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一旁的巫医开了口。

“这个叫梧桐的孩子,是箬衣带回来的。”巫医说道:“箬衣和唐宛如的恩怨,想必春君是十分清楚的。”

春君点了点头:“我听说当年箬衣爱上的人乃是唐宛如的新婚丈夫,当时唐宛如已经有孕在身?”

“是啊。”巫医点点头:“一切都是孽缘,当时唐宛如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五六个月了,箬衣自小被族人惯坏,对於想要的东西,向来都是不择手段的一定要得到,故此在唐宛如的身体里下了恶蛊,这种蛊同样会影响到婴孩,只是不会当时就发作。”

“後来又发生了什麽?”春君接著问道。

“春君该听说过‘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吧?”巫医问道。

春君点点头:“是有听过,请巫医继续往下说吧。”

“箬衣真是用了这一招,让唐宛如的丈夫以为唐宛如生下的是一只猫。”巫医说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任由唐宛如怎麽辩解,他丈夫还是将她休离,而那个孩子被箬衣带回了苗寨。”

在巫医停顿的时候,神子开口道:“早在唐宛如与他丈夫成亲前,箬衣已经认识了那个男人,她与唐宛如几乎是同时怀孕,只是她的孩子流产死了,所以她才下计偷出了唐宛如的孩子。”

“唐宛如的丈夫休了她之後,跟著箬衣一起回到了苗疆。”巫医继续往下说:“唐宛如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派人跟踪指苗疆在孩子体内下了唐家奇毒,更是火烧三千苗寨……”

回想起那火烧三千苗寨的惨烈景象,神子和巫医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只听神子说道:“就是那一日,有许多无辜的苗人丢失了x命,死的人里只有那个男人,而箬衣和孩子活了下来。”

“箬衣当时就发誓,要把梧桐培育成杀人的工具,刺杀唐宛如。”巫医说道:“阿纥不同意,便带走了梧桐,只对箬衣说‘大人的错误,不应该由孩子来承担’……”

听完这整整一个故事,春君顿了好一会儿说:“这麽说来,梧桐真的是唐宛如的孩子?”

“是。”神子点了点头。

“有什麽办法能证明?”春君继续问道。

“证明亲子的方法,我听说万花谷的人特别的擅长。”巫医说道:“听春君的描述,那个叫沈月寒的沈姑娘似乎就是万花谷之人,这证明亲子的方法不妨找沈姑娘一问。”

“那好,我立刻赶回长安。”春君说完站了起来:“多谢神子,多谢巫医。”

“春君请等一等。”神子和巫医见春君已经准备离开,连忙开口。

春君本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神子和巫医开口,连忙停下了脚步,转身询问:“不知神子和巫医还有什麽事?”

巫医叹了口气说道:“唐宛如杀了阿纥的父母,他的那一只氏族悄悄离开了苗疆山寨,想必是去找唐宛如寻仇,但他们又怎麽可能是唐宛如的对手?”

“巫医和神子想怎麽做?”春君开口询问。

“若是见到阿洄和银儿,多劝劝他们。”神子说道:“多谢了。”

作家的话:

哈哈,我终於加了一个狗血的桥段进去!!!!ohyeah~

☆、第四十七章

纥站在秋水长天的院子里,看著这一池的冷水,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云华站在纥身边,见纥久久出神,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药师还在担心梧桐?”云华问道。

纥摇摇头,叹气:“云华公子,你可还记得在天府之城遇到的我弟弟和我妹妹他们二人?”

“记得。”云华点点头:“他们发生了什麽吗?”

“不。”纥握紧自己的拳头,皱起了眉头:“我只是……有些不好的感觉。”

“怎样的感觉?”云华问道:“若是有什麽我能做的,尽管告诉我。”

“我只是担心他们做出极端的事情来。”纥说道:“当年唐家堡与苗疆之间的恩怨,云华公子是否有听说过。”

云华仔细的想了想之後,才慢慢的点头:“我哥哥曾有告知我这件事情。”

纥伸出手,握著眼前的栏杆,叹息一声:“我的父母,就是在那一次的恩怨纠缠中丧了x命,阿洄和银儿一心想要为父母报仇,可他们又怎麽会是唐宛如的对手?我只怕,他们以卵击石……我不想再失去任何的朋友。”

“这样好了。”云华停顿了一会儿开口:“我哥哥在天府也有些产业,我去请哥哥帮著打探洄公子和银儿姑娘的消息,若是遇到他们,便将他们接到长安来。”

“也只能这样了。”纥强挂出一抹笑意:“云华公子,多谢。”

云华看出纥这几日的疲惫都显示在了脸上,虽然纥的脸上还挂著笑容,但眉宇之间的惆怅任何人都忽略不了:“趁这几日的时光,药师还是先好好休息一番吧,若是累坏了身体,梧桐又该怎麽办?”

“这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我若是休息下来,梧桐的病……”

提起梧桐越来越弱的身子,纥的心酸与心疼尽入云华的眼底,云华在心中暗自叹气,知道任何的安慰都比不上梧桐痊愈对纥有效,便说道:“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药师还是早些进屋休息去吧,我这就去找哥哥。”

与纥告别之後,云华便往清商的屋子走去,清商看到云华前来有些意外,挑了挑眉问道:“不怕我了?”

云华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才说道:“哥,我怎麽会怕你呢?”

“那你这些日子,你不就是若没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就不会来找我麽?”清商说道。

云华的有些脸红,越发说明他的心里的确有些心虚:“我只是担心哥哥又罚我抄写经书。”

清商将茶杯放在一旁轻哼了一声,说道:“你若是不想抄经书,就不要老做一些让我不高兴的事情。”

云华听了这话,可不敢做出完全的保证,只是垂下了头,表现出有些懊恼的模样。

云华的这个模样在清商的心中忍不住轻笑,笑了好一会儿,才对云华说道:“有什麽需要帮忙的,你就直接说吧。”

“多谢哥哥。”从清商嘴里听到这句话,云华立刻放松下来,走到清商跟前,在他身旁坐下,把纥早日跟自己说的事情告诉了清商。

清商想了想说道:“唐宛如心狠手辣,若是她得知有人要对她不利,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只希望药师的弟弟妹妹还没有行动,我现在便吩咐下去,让天府的夥计们去寻找他们的下落,一旦有了消息,便将他们带到长安来。”

“药师若能得知他们没事,估计也会放松一二分。”云华点点头:“这些日,看药师似乎十分疲惫,这样下去,只怕梧桐的病是治好了,药师自己的身子却会出问题。”

“是啊。”清商叹了口气:“这种时候,也不知道春君跑到哪里去了。”

“春君?”云华有些纳闷:“哥哥为何会提起春君,他似乎已经离开长安好长的一段时间了。”

“春君和药师的关系,你还没有看出来吗?”清商看著云华反问:“我觉得他们两个都表现得挺明显的。”

云华不由得大吃一惊:“哥哥的意思是,春君和药师原本就是一对?”

清商点点头,笑道:“你哥哥我要做生意,总要收集各种各样的消息,在苗疆出事之前,药师就与春君在一起了,不知後来发生了什麽事情才分开,但看他们的样子,想要分开的恐怕只是药师一人而已。”

对於纥与春君的关系,云华原本只觉得有些别扭,现在听清商这麽一解释,才恍然大悟:“既然分手,那春君现在还有什麽作用?”

清商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扇子敲了敲云华的头说道:“傻弟弟。”

在鸢娘的偏殿里,沈月寒站在高处,俯视著院子里的封雾君与鸢娘二人,从他们二人的角度并看不到沈月寒的身影,看著他们二人相处的样子,沈月寒眼神转深。

“你在想什麽?”四角坐在屋顶上,手里拿著一个酒葫芦:“又不忍心了麽?”

“不。”沈月寒摇摇头:“他们的结局早就注定了,我只是让他们的死亡显得没有那麽的凄惨而已。”

“那你脸上现在又是什麽表情?”四角问道:“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沈月寒转过头来看著四角,问道:“我有表情吗?”

四角看了看目无表情的沈月寒一眼,然後无比坚定的说道:“有。”

“那是怎样的表情?”沈月寒又问。

“我不是刚刚说了吗,你一副不忍心的模样。”四角说道:“他们不一定真的要死,不是吗?”

“不,他们一定要死。”沈月寒在四角身边坐了下来:“你认为,一个有弑君之罪的人活下来会有什麽样的下场。”

“……”四角沈默了一会儿:“从没有人活下去过。”

“是啊。”沈月寒叹了口气:“最起码,他们死的时候能依偎著彼此,黄泉路上有彼此作伴,难道不好吗?”

四角望著天空中的月亮与星星,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开口问道:“月魂,这样的人生,我们还要过上多久?”

沈月寒也看著天空中的月亮,过了好半天才说道:“你愿意过上多久,你就能过上多久。”

“哈。”四角苦笑:“我有几分勇气做出和阿南一样的选择?不愿意被c纵自己的人生,宁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也不要别人再来支配自己的命运。”

“阿南的选择没哟对错。”沈月寒对四角说道:“我们的选择也同样,你选择哪一条路,只是因为你想要成为哪一种人。”

“我们还可以选择成为哪一种人吗?”四角问道:“我们自出生开始,命运就被天道紧紧的攥在手中了不是吗?”

“天道只是为我们安排了一个必然的结局。”沈月寒说道:“而非是一个一尘不变的过程。”

鸢娘的院子里,寒梅花开,掩映著树下的一男一女,封雾君只是随意的把头发拢在了脑後,露出了泛著银光的鬓角,身上穿著银灰色的花边长袍,披著一件黑色的绒布披风,在他身边的鸢娘,穿著一袭蓝色的长裙,外面罩著的是一件白色的披风。

“可惜,这不是桃花。”鸢娘依偎在封雾君的怀中,笑著回忆:“你还记得那一年我们一起上山采桃花吗?”

“记得。”封雾君点头,看著满树的白梅:“那一年,你穿著粉色的长裙,只有我们两个从家里溜了出去,结果在山里迷了路,还是山里的老僧人收留了我们好几日,替我们往家里送信,在家人来接我们之前的那几日,我们一直都在漫山遍野的桃花当中玩耍。”

听到封雾君回忆往日的画面,鸢娘低吟:“第二年我们也有去,你还记得吗?我们连著去了三五年,直到那位老僧人圆寂。”

“嗯。”封雾君点点头。

“那你还记得老僧人对我们说的话吗?”鸢娘又问道。

“什麽?”封雾君一笑:“我已经不记得了。”

鸢娘笑了出来:“你一定是故意的,我还记得,老僧人说你‘虽然面若春花,可贵的却是有一颗专情的心’,你怎麽一眨眼就忘了呢?”

封雾君无奈的摇摇头,用盛著满心情谊的眼神看著怀中的鸢娘:“哪有用‘春花’这样的词语来形容男人的?”

“看来你没忘?”鸢娘调皮的炸了眨眼:“莫非……是害羞?”

封雾君轻轻咳嗽一声,叹道:“鸢娘,你也不看看我都是多大的年纪了?怎还比的上‘面若春花’这几个字,这个词啊,是为年轻人准备的。”

鸢娘温柔的抚m著封雾君的脸颊,说道:“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当年的小雾,就算此刻的你的鬓角已经沾染了白霜,但那也只是沾染了霜雪的桃花。”

听到鸢娘的话,封雾君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暖流伴随著微微的酸涩冲上了鼻头,他听到鸢娘在他的耳旁轻声说道:“无论你做了什麽决定,都请带上我……没有了你的世界,我又如何独活?”

鸢娘的话,让封雾君浑身一震,声音有些黯哑:“鸢娘,你都知道了?”

“嗯。”靠在封雾君的怀里,鸢娘含笑点头:“我都知道了。”

“那为什麽……”封雾君有些克制不了浑身的颤抖。

鸢娘起身,看著封雾君,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因为,是小雾啊。”

作家的话:

一天不上传存稿,就觉得生活少了点什麽一样

☆、第四十八章

这一句,才让封雾君感到真正的心痛,但他却一动也不敢动,只怕自己动一动就再也提不起来见鸢娘的决心,他做这一切,他所选择的一切,仅仅只是希望鸢娘能一生无忧,至於他,灵魂早已堕入了地狱。

似是看出了封雾君心里的想法,鸢娘紧紧拽著封雾君的袖子说道:“小雾,你该不是打算抛下我一个人?”

鸢娘那忧伤的双眸映照进封雾君的心底,封雾君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不知道自己怎麽拒绝。

“小雾,你舍得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吗?”鸢娘将头迈进了封雾君的怀中,轻声对封雾君说道:“与其伶仃一人在世间漂泊,不如与你一起去往黄泉,才是我最好的结局。”

封雾君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自己的府中,只是看著天上的明月,心中的感觉却无法用任何的语言表达,如果鸢娘不活在世上,那他过去所做的一切,他所取得的地位这一切又有什麽意义?但……若是鸢娘不开心,不快乐,这一切岂不是更加没有意义?

“沈姑娘。”在鸢娘的院子里,鸢娘看著眼前的沈月寒叹了一口气,眼中有隐隐的不安:“小雾他……会接受吗?”

沈月寒坐在一旁,看著满身都是不安情绪的鸢娘说道:“不会。”

“那我该怎麽办?”鸢娘连忙跑上前,在沈月寒的身前跪下,扯住沈月寒的衣袖说道:“我该怎麽办,我不想与小雾分开!若是小雾死了,我活著又有什麽意义?”

沈月寒看著哭得梨花带雨的鸢娘轻声叹了口气,将她扶了起来,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半晌才开口说道:“……我有一味药,名叫不负相思,服下这一味药的情人,必将……同生共死。”

听到沈月寒的话,鸢娘愣愣的看著沈月寒,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滑落下来,怎麽也止不住,打湿了她的衣服。

过了好半天,沈月寒才听到鸢娘开口,声音里带著颤声与泪意:“沈姑娘,可以将那一副药给我吗?”

沈月寒却是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说道:“你再想想,在长安城里的事情结束之前,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那我该想什麽?”鸢娘眼中的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往下落:“每每想到小雾很有可能就要死了,我的心就好像要被捏碎了一样……”

沈月寒看著像一个泪人一般的鸢娘只是再次说了一遍:“再想想吧。”

从鸢娘的住所离开,四角跟在沈月寒身後,跟了大半天,一直盯著沈月寒的後脑勺,似乎想要看穿沈月寒在想什麽。

“你既然从来没有打算把药给别人,又为什麽要说出那一味药的存在?”四角皱眉,似乎是对沈月寒的做法十分的不满。

“最起码,这会阻止鸢娘做傻事。”沈月寒说道:“更何况,你怎麽知晓我不会将药拿出来,事情没有发展到最後一步,谁都不会知道结果。”

沈月寒连著离家数日不归,沈敛渠虽然不说什麽,但沈月寒还是能看出他的不满,便对自己哥哥交代了几日的去处,再四处往往,不见有自己二哥的影子,便问:“二哥呢?”

“小浪说亢也排他去平息教内的叛乱。”沈敛渠解释道:“小浪前两日就出发了。”

沈月寒皱皱眉,说道:“不知二哥去的是哪一个分舵?”

沈敛渠想了一会儿说道:“听小浪讲,那个分舵的舵主好像姓白。”

“白?”沈月寒脸色一变:“白如雨这几日没有来家里?”

沈敛渠不知道沈月寒为什麽要这麽问,但见沈月寒的脸色似乎不大好,便摇摇头,叹气道:“我已经写信给她……与她断绝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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