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满意了?”卫龙汉将袋子扔在他脸上,‘啪’地一声重重摔上车门,继续往目的地开进。
周思作的脸上一直挂著小孩子吃到糖的心满意足的笑,靠在他肩上,不安分的手指玩著他的脖子,男人一路忍到内伤,如同对著一个刚刚出轨回来挨著他撒娇的老婆,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真是气死人了。
周思作静静地依偎在他身旁,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著他专注的侧脸,橘红的霓虹灯光洒在男人的脸上,像在上面涂了层五光十色的油彩。他不知怎麽的,心动起来,伸出手搭在男人的左手上,那人叹了口气,心领神会把手拿给他蹂躏。周思作嘻嘻一笑,和他两手交叠,十指相扣。
路边的景色飞快地掠过去,只有五颜六色的轮廓可以捕捉,街边嘈杂的声音都被唰唰的风洗成一根纯粹的单音。夜色很漂亮,城市沸腾得像巫婆用小孩熬的香喷喷的骨头汤,石头森林上方似乎有闪亮的流星划过,照亮了地下被尘封已久的沈睡千年的尸骨。
他们好像不是在地上奔波,而是在三万英尺高的飞机上,用一种醺醺然的心情看顾如同白驹过隙的时光。人世间的美好似乎被一个乐观派的画家给慷慨激昂地放大了。
“老大,真希望一直这样。”周思作轻轻地说。
卫龙汉没有回答,他这才想起,这只是一句并没被说出口的心事罢了,连他自己都被震撼了。他没有勇气说出得不到共鸣的甜言蜜语,他是脆弱的,此时此刻。即使他是那麽容易满足,也没有人愿意真心实意地安慰他。就像一只蚂蚁,只能默默无闻地搬走人家无意识掉在地上的救济它的饭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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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要的很简单,男人只要对他示好,哪怕来路不明虚情假意,只要破绽别太明显,谎言别太幼稚,他都不会去追究的,比如说被下药的事情,即使它已经从怀疑蜕化出去迟早会成为事实,又或者那个房间里的暗袭者,不信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但是这一切,就算比一张纸还要单薄,他周思作都不会去戳破。他是个男人,心怀宽容,宝为自尊。不削於像个女人样为某件捕风捉影的事情而纠缠不休,他愿意给别人留点侥幸,同时替自己来点酒精。
卫龙汉也明白,对方既往不咎的原因。他们之间只会是不动声色的角逐,而非欠缺档次的打破砂锅问到底。与其说最好的防守是反击,不如在自卫中谋杀对手比较理智。
回到卫龙汉的家里,周思作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有个闹锺:“为啥要买个定时炸弹回来?难道你还怕我半夜尿床,所以特意把这个玩意弄回来好叫我起来嘘嘘?”
卫龙汉笑道:“我可不想在早上清醒的时候看到你的尸体。你知道我不喜欢和警察打交道的。”
“差一点忘了阁下喜欢大清早起来玩分尸。”周思作恍然大悟,按下闹锺头上的蘑菇,它立即发出响亮的人妖特有的尖嗓子:起床拉,懒猪,起床拉,懒猪……
“靠,什麽品味。”周思作给了它狠狠一下成功让它住嘴,“万一哪天它坏了,我岂不是要很不巧地英年早逝?我搞不懂,你怎麽那麽记仇,难道你就没做过亏心事,没有背叛过谁?无论一个人要犯什麽罪,只要他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又何乐而不为?”
“行了,”卫龙汉伸手捂住他的嘴,“你知道我讨厌说这个。你可以大势渲染无中生有说我阳痿,或者开个记者招待会透露出我杀了多少无辜的人,但请不要说这个,OK?”
直到周思作点点头,表示明白,他才拿开手。但男人一直盯著他的意义不明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便找了个话题来说:“你饿了没有?”
周思作笑了:“你这麽问,是不是准备亲自下厨?”
卫龙汉把踩进圈套里的一只脚硬是拔了出来:“我哪里看上去有做居家男人的天分?”
周思作:“可惜我更糟糕,完全跟厨房绝缘。你最好给我点甜头,不然我们就离婚。”
站起来,卫龙汉脱掉衣服:“好吧,要挟我,你千万不要後悔。”
“天,这是你下的面?我简直怀疑这是一碗蛆。”周思作瞪著手里的东西,眼里尽是嫌弃,“面是用煮,不是用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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