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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有一天，“大佬”似乎闲来无事，过来找程二清说话了。

最近他几乎每天都会过来找程二清说话。当然，程二清没有舌头，所以都是“大佬”说，程二清听着，最多就是给点表情和动作进行回应就好。

“……你说，这个世上到底有没有一见钟情啊？”

“大佬”问程二清。

不等程二清“回答”，“大佬”自顾自的说：

“我觉得没有。”

他笃定的说着，“如果真有的话，那怎么就没有人对我一见钟情啊？”

程二清艰难的克制住想去看“大佬”那颗光头配上坑坑洼洼的脸，免得“大佬”不高兴。

当然，他已经不担心“大佬”不高兴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什么负面影响。经过那么多年，此处的受罚者们跟他之间已经相处的算是“愉快”了，毕竟，能挺过千百万年的受罚者很少，彼此还算熟悉的就更少了。

所以，能遇到像程二清这样一个能熬的家伙，那些看惯了熟悉面孔的受罚者也觉得很庆幸。

久而久之，也就接受了。

只不过“大佬”性格有点傲娇的，作为某种意义上的“朋友”，程二清也要尊重一下这个不要脸的友人这种性格嘛。

所以还是尽量克制点更好。

“大佬”瞟了程二清一眼，撇嘴：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说我不配吗？”

“大佬”叹着气，看了看天。

这个世界的天空永远都只有血红色，跟地面更是压得很近，看得受罚者心里总是沉甸甸的。

“我真佩服你，到这里竟然真的熬过了数百万年，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疯掉。”“大佬”喃喃说道。

程二清嘴角稍稍扯了扯，给了“大佬”一个笑容。

“大佬”又问：

“你知道阿四昨天已经灰飞烟灭了吗？”

程二清点点头。

阿四是他们这些熬得比较久的受罚者里面，很有代表性的一个。本来以为阿四可能会跟他们一起熬到最后，没想到昨天忽然就消失了。

真是……世事无常。

“大佬”声音低下去了些。

“他跟我说，他心里面有个很好的女人，他这么多年就是靠着想着那个女人熬过来的。结果……”

“大佬”看着程二清，顿了顿，“结果光是靠想象还是不行，对吗？”

程二清：“……”

他觉得今天的“大佬”有点奇怪啊。

感觉，很多愁善感的。

平常“大佬”不会这样的，怎么，阿四的离开牵动了大佬的哪根神经了？

嗯……要不安慰一下好了。

忽然，“大佬”站起来，站在了程二清的正面位置，看着程二清，问道：

“哑巴，你喜不喜欢我？”

程二清：“……”

“大佬”挠挠头，“我认真的，我想问你很久了，你喜欢就点个头，不喜欢就摇个头呗。”

程二清点点头。

他当然喜欢了。

这里每个还存在的受罚者他都喜欢。因为有了这些陪伴者的存在，他才能保持清醒到现在，否则，虽然即使能够不死，但是孤单那种感觉会把他逼疯的。

“大佬”笑起来。

他弯下腰，凑近程二清的脸，盯着程二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我也喜欢你。一见到你，我就动心啦，真想把你吃进肚子里，就谁也抢不走你啦。”

话音落地，“大佬”的身影消失在了虚空中。

程二清愣住。

慢慢的，眼眶里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