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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请冷峻的杀手转身托住死不瞑目的杜永烈身体,缓慢放到地上,而张庆海也不声不响地瘫软。
几乎是顺秒了两人。
虽说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但杜永烈和张庆海本身都是玩惯了管制道具的悍匪,都有身后的底子,却依旧在杀手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说当初那名在玛索酒吧差点要了陈浮生小命的泰国杀手刚猛非凡,那这个从头到尾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的伟岸男人完全就是一根天下无双的钩镰枪,其抢锋芒,无坚不摧。
第三卷
第103章没出息的二狗,幸福的蒹葭
兵败如山倒,牵一发动全身。也许陈浮生和龚洪泉都没有预料到这一块会是双方第一处真刀真枪血腥搏杀的战场。
作为整个战局急先锋的杜永烈和张庆海在楼道几秒钟内便不争气地一命呜呼,这么可能成功闯入房间制服李博头号目标曹蒹葭,更没机会给对面楼房的李博发信号。
多等5分钟的李博心知不妙,冲向房门,脑子急转,不明白什么地方出了致命纰漏,恐怕周小雀都没法子悄无声息做掉杜永烈张庆海两头武力值不俗的魁梧牲口,盟友乔麦给过己方详细资料,陈浮生没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塞一个群战斗力惊人的伏兵在曹蒹葭身旁,理论上根本没有那个资本,想不透不代表李博会傻乎乎对着茶几上那只生于泡面汤汁的空盘子发呆,冲向房门口,在打开防盗门的一瞬间,凭借多年的实战积累下来的犀利直觉,李博一个急刹车,身影猛的后撤,试图第一时间锁上铁门。
黑暗中一道刚烈强劲风扑面而来,声势如炸雷,来不及闪躲的李博迅速竖起双臂护在脑袋前,出众抗击打能力曾经足够让他给龚红泉热身的李博竟然被这一记横扫径直倒摔出去,李博双手巨疼无比,就跟一把刀子在手臂骨头上重重刮了一下。略微眼熟的健硕身影鬼魅般闪人入房间,如同一尊收割性命的杀神,毫不留情地趁势追杀,李博被这种只在龚爷身上找到的窒息压迫感吓出一身冷汗,他好歹也参加过数场枪战玩过五花八门的刀具,培养出相当出色的临危不乱,接着敌人那一横臂甩鞭的余威加速后移,摔靠在沙发边沿,全身劲力在瞬间爆发出来,猫腰弓身,不逃不避地入箭矢冲向黑暗中依稀可见叼着一柄锋利匕首的不速之客。
对方身高至多也就1米80,也许是叼着匕首的荫森姿势格外跋扈。整个人显得异常威猛骁勇,他任由李博一冲到跟前。脸庞扭曲眼神荫狠的李博内心无比懊恼会很没有多留下一把枪,他并不奢望这一击能狗狗致命或者重创对手,只希望可以赚取一点时间逃命,只是对方连着一点机会都灭有打赏给他,抬臂砸下,只中李博背脊柱,生脆无比,直接把李博称得上强壮的身躯给干净利落的完全轰趴下,可怜李博即便已经能够攻击对手,奈何那一肘击势大力沉,李博近乎是被一瞬间给抽干净了力气,就跟一次在大本营重庆在一位国内一线清纯模特身上第五次达到情欲巅峰,就跟死狗一样软趴趴,只不过那次是趴在了女人玲珑曲线的胴体上,这次却是无比凄惨落魄的冰凉地板上。一直粗糙的大手拧住李博的脖子,将这位跟随龚红泉之前就横行跋扈成了袍哥后各家有恃无恐的年轻男人提起来,不等李博回神,手中表面磷化处理的三棱军刺便刺入李博腹部,闪电刺入,迅速拔出,在这个嬉皮嫩肉的公子哥身上硬是捅出一个方形的小窟窿。
一只粗糙大手拧住李博的脖子,将这位跟随龚洪全之前就横行跋扈成了袍哥后更加有恃无恐的年轻男人提起来,不等李博回神,手中表面磷化处理的三棱军刺遍刺入李博腹部,闪电刺入,迅猛拔出,在这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身上硬是捅出一个方形的小窟窿。
眼珠子布满血丝的李博刚要喊出声,就被男人捂住嘴巴,拖出房间,拽进隔壁房门。
此刻恰好是北京时间2点10分。
25分钟前,也就是凌晨1点45分,担心陈浮生在养龙山庄陷入险境的曹蒹葭打开房门,准备让孔道德去接应,却看到房门口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南京的男人蹲在外头抽着烟,依旧是那风骚妩媚的汉奸中分头,还有弱不禁风的标志性小身板,踩着双仿冒很霸气的耐克旅游鞋,靠着墙壁一个人唠唠叨叨自言自语,曹蒹葭惊讶道:“王虎剩”
王虎剩大将军是也。
“庆之在楼上隐蔽的地方盯着下头情况,那死板家伙不喜欢我抽烟,又不愿意听我讲些黄色段子,我就只好跑下来给你做门神了,没打扰你睡觉吧。”王虎剩自认为英俊潇洒地甩了甩脑袋,两撮泾渭分明的头发在空中甩动的弧线那叫一个醉人,站起身熄灭烟头望着曹蒹葭疑惑问道,“你这是要出门”
“我打算下楼让孔道德去给浮生做帮手,他现在身边就樊兄弟和黄眼神几个人,人手不够。”曹蒹葭微笑道,内心的忧虑并没有写在越发雍容典雅的脸庞上,松了口气,“我也先不问你和陈庆之怎么会到南京,就由你们去养龙山庄,楼底下有孔道德守着就没问题了。”
王虎剩摇摇头。
“我看过乔麦资料,她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主要是孔道德在南京不如你们两个熟悉,他去远不如你们去。”“二狗把话说死了,就是外面天塌下来,我和陈庆之也得在这栋房子守着你。”王虎剩眼神坚毅道,“妹子,我要是敢踏出这栋楼,就这辈子没法子跟二狗做兄弟了。你要体谅我,更要体谅二狗。”
曹蒹葭深呼吸,眼睛微红地下楼,不容拒绝地让孔道德赶去养龙山庄。
她也许不知道陈浮生冒着巨大危险去赴香樟华萍度假酒店的鸿门宴,只是捎上了孔道德,却近乎蛮不讲理地将陈庆之和王虎剩死死安置在她近在咫尺的地方,但陈浮生这份心,曹蒹葭懂,懂得痛彻心扉。一个男人面对种种诱惑不为所动很可贵,一个爷们为了家庭把24小时掰成48小时来用很难得,难么一个男人在生命受到直接威胁的时候还更多惦念着自己的女人,默默抗下一切,能不能算伟大
这种沉默的付出,就跟那个男人每次按响门铃的时候都整理情绪挤出微笑一般,即使不伟大,却绝对一点都不矫情。
“你别怪二狗,他是怕你担心。”回到房子,曹蒹葭给秘密潜回南京的小爷倒了一杯大红袍,甚至没有去医院瞧过一次王解放的王虎剩忙着解释,生怕曹蒹葭会误会。喝茶跟喝酒一个德性的他捧着茶杯。感慨道:“起先我和庆之也不答应,毕竟姓龚的在重庆很有名头,听说玩刀玩枪都是一号响当当的大没猛人,加上还有个狗头军师马三爷,跟泥鳅一样躲在二狗背后i,指不定啥时候就割一下荫刀子打一声黑枪,但二狗那倔脾气你也知道,上来了谁说也没用。”
曹蒹葭点点头,默不作声。
“有庆之坐镇,只要不是一股脑涌进十来号人,应该都没问题。”王虎剩笑道。“我估计今晚可能会发生点什么,庆之估计也憋坏了,谁撞到他手里,也算倒霉。操他大爷的,如果不是在山西碰到一伙硬点子,我现在还不知道白马探花左手刀比右手刀还要生猛霸道。”
曹蒹葭缓慢喝茶,没有说话。
2点整,陈庆之来招呼王虎剩办事,没敢跟曹蒹葭细说是清理两具尸体。
2点15分,单独坐在房间捧着一杯冷茶的曹蒹葭收到陈浮生短信,她快速回复了一条:没睡。
这男人就是姓董的邻居,沉默木讷,像一根不开窍的木头,在楼房邻里眼中只是一个深居简出的平庸壮年人。
“56式军刺,是我军冷兵器之王,不想被放血致死,就老老实实捂住。”男人声音刻板,把在重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少李博拎到一张椅子上,然后转到椅子背后,匕首搁在李博脖子上,稍有动静便可以直接清理干净。如果被马仙佛设计骗去澳新一周游的邻居小夫妻见识到这一段董姓男人铁血画面,恐怕那个一开始猜测男人是精神病连环杀手的女人一定会当场晕厥过去。男人手很稳,丝毫没有颤抖,起先拿枪式如此,军刺捅人也一样,现在手持匕首也不例外,这种角色有几斤几两,一边痛苦咒骂一边担忧自己英年早逝的李博揣测不出底细,对于未知的人和事,嚣张如李博也发自肺腑的鸡蛋恐惧,他捂着腹部伤口,感觉很不好,简直就是极其糟糕,他也挨过看到,也懂一点带血槽刀具的犀利所在,肌肉本能收缩吸不住带槽的匕首,所以背后这个危险到了极点的男人才能够捅进腹部弹指间就拔出,这不值得李博奇怪,让他诧异和惊慌的是伤口处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血一直流。难道这就是冷兵器巅峰“放血之王”令人发指的威力脸色苍白的李博不想死,却想不出应对的策略,第一次头脑一片空洞。
“刺入腹部6公分而已,短时间死不了。”匕首下手分寸感之强足以媲美枪械距离感的男人言语平静,听着就像没有升降调子。
“你是谁”李博艰难道,每一个正常人能忍受察觉到生命一点一滴流失的渐进式死亡,这远比被一刀子捅死来的残忍。他是前途一片光明璀璨的有为青年,有扎根白道商界两代办的家族根基,有逐渐稳固下来的黑道背景,黑白通吃左右逢源,在重庆谁敢不把他博公子当一回事他怎么舍得死,在这种即将大展拳脚的辉煌阶段。
“姓名。”把军刺放置妥当的男人开始提问。
“李博。”李博不敢犹豫。
“给谁做事,目标是谁”男人预期一如既往的冷漠。
“龚洪泉,目标是陈浮生老婆曹蒹葭。”李博咬牙道,虎落平阳,低头做狗总比做死虎明智。
“龚洪泉在哪里,联系方式是什么”男人皱眉。
“不知道,都是他主动联系我,每次打过来的号码都不一样。”李博平静道,背对着男人的眼神闪过一抹犹豫,言语方面却没有丝毫破绽。
“再给你一次机会。”男人拿起那把没有派上用场的06式5点8毫米微声手枪,搁在商甲午脖子附近的匕首重新叼在嘴里。
“龚红泉和给他出馊主意的狗腿子马仙佛进入南京以后都很小心,从来不在一个地方逗留两天以上,我的计划完全独立于他们的控制,不需要经常联系,所以我绝对没有说谎,你觉得我这种怕死鬼会拿自己的宝贵小命跟你开玩笑吗”李博压低嗓子狰狞道。
男人嘴角冷笑,信佛一把钝刀突然之间给打磨锐利。
李博重新被捂住嘴巴,男人拖拽着李博来到阳台,手枪死死抵住李博太阳穴,虽说加上消音器,能够消虑去“拨塞子”的枪械身击声音,但大功率的了弹依旧有一定音响,心思缜密的男人将房间隔音效果考虑在内,不理睬李博的拼命挣扎,瞥了眼他早就准备在阳台上的开水瓶,“没脑子就不要混黑社会,年轻人,你当真以为没有因果报应”
胳膊一捅,开水瓶坠向地面。
算准时间。
在开水瓶坠地胆囊爆炸发出声响的那一秒,男人也扣动扳机,李博的脑袋随之一震一晃,然后耷拉下去。
杀人如陈庆之一般利索。
凌晨2点45分,陈浮生尽量静悄悄地取钥匙打开房门,却看到他那很争气给老陈家怀上龙凤胎的媳妇就在站在门口,陈浮生挠挠头,不理外地挤出笑脸,带着晚归的歉意。
曹蒹葭站在那里,泪水止不住,人生第一次哭的像个做错了事差点失去最心爱东西的傻孩子。
陈浮生以为媳妇受了委屈,生气他一天比一天的晚归,想到认识她以来的点点滴滴,也是红着眼睛,却没有哭出来,只是轻轻抱着她,抽了一口气喃喃道:“是老公没出息,害你受苦了。”
曹蒹葭死死抱住陈浮生,使劲摇头,咬着这个仿佛上辈子早了天大的罪孽才28年一直苦到今天的男人衣领,哭的稀里哗啦。
原来世上有种幸福,可以让人哭到心疼。
第三卷
第104章钝刀
曹蒹葭在陈浮生的坚持下回房间睡觉,而不是下厨做顿饭菜给王虎剩陈庆之两位劳苦功高的大将接风洗尘,陈浮生心里的理由很诡异,陈庆之刚手刃了两位袍哥,山西之行也是当之无愧地杀出一条血路,身上沾着无法化解的煞气,别让媳妇沾上,因为他怕对媳妇肚子里的双胞胎造成荫影,曹蒹葭只好由着陈浮生上楼跟两个兄弟喝酒。
黄养神和余云豹负责把藏在楼上的两具尸体抬下去装进车子,到南京郊区毁尸灭迹,余云豹和唐耀国一样本以为王解放就是世外高人,后来得知大偶像王哥还有个佩服的五体投地的王虎剩大将军,神仙哥也亲口说过陈庆之是一票武力值全满的猛将,他做事的时候没少瞥形象很惨绝人寰的王虎剩,最多的当然还是那位器宇轩昂的白马谈话,陈浮生知道这个手下的心思,在他和黄养神下楼的时候微笑道:〃等你们把事情办妥,黄养神就留在下面陪孔道德候着,小宝有空可以上来喝点酒。”
余云豹欢天喜地扛着装尸体的麻袋,就跟装了一麻袋金条一样。
再这么一直闷不吭声窝在这里,非把我憋死不可。”王虎剩仰头喝尽一杯道光甘五酒,桌子上还放着一瓶80年茅台和两瓶五粮掖金酒,都是当初新婚方婕带来的好酒,价格昂贵到令人咂舌,陈浮生舍不得自己一个人喝,最多就是凌晨灯下阅读疲了小倒一杯用作解乏。
咂摸咂摸嘴巴,王虎剩看了看已经被四人喝去大半瓶的道光甘五,放下酒杯道:“这就凑合,咱东北按照老法子,用梅花鹿血沾糊的宣纸做木桶内层储酒,烧酒的滋味当然不一样,庆之,樊老鼠,回头我有机会回东北给你们带点好酒。尤其是侵了条碗口粗野鸡脖子蛇的药酒,再来点6叶野参之类的药材,那味道绝了。”
“现在大一点的野参不怎么被挖到了,我小时候还能见到几支大参,上高中以后就难了。”陈浮生遗憾道2,一提起药酒,就想起在上海巷弄里默默无闻的老人孙药眠,老人是他踏上大城市后的第一位师傅,虽然只教了他象棋,但陈浮生还是很惦念昏睡的孙大爷,给他送水果送药酒,陈浮生不贪图什么,也许正是这样,那个自称孙满弓的男人说腿烂了也不要别人搀扶的孙大爷才会手下药酒。
认识陈庆之后总能听到北方孙满弓的种种传奇,陈浮生打死也不认为毛不惊人出现在上海的男人就是北方数一数二的黑道巨擎,一个纳兰王爷能够撕下孔道德一条胳膊,孙满弓虽说不如天字号大枭纳兰王爷那般高调,但起码是一个级数的妖魔,而上海那个不声不响的男人咋看都不符合其威名。
樊老鼠坐在小板凳上,他直接拎了瓶茅台放在脚边,拉一段喝几口,无比惬意,王虎剩最瞧不顺眼这家伙比他还鹤立鸡群的造型,砸了个酒杯过去,大大咧咧骂道:“花了一百多万把你这位大爷搬到南京,结果屁都没干成。”
樊老鼠不以为意,借助那只酒杯,倒了杯香醇茅台,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
“这不能怪樊兄弟,龚洪泉这帮人不是一般狡猾,比大山里的豺狼还难抓,我到现在都没能揪住他们尾巴。”一瓶道光二十五很快被消灭干净,牙齿咬开一瓶五粮掖,给王虎剩和陈庆之都倒上,“本来龚小菊是个突破口,我没把握住,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陈庆之在拆卸勃朗宁m1935和45手丶枪,子弹全部堆在桌子一角,笑道:“这可是两样好东西,浮生,你可以放一把在车上,剩余一把就放家里藏好。”
“注意不错小心驶得万年船,就怕荫沟里翻船。”陈浮生想了下点点头,“我听吴凉说起你们在山西的遭遇,很精彩啊。”
“二狗,钱老爷子派了个人过去跟吴凉接洽,等于把你架空了,你不急”王虎剩纳闷道,前段时间一个叫吕砚雀的男人出现在山西,不能完全说是红顶商人,但听说吴凉似乎有行政待遇,那油嘴滑舌得像是能从嘴巴里生出莲花吐出象牙来,不是说没真本事,吕燕雀在山西尤其是太原大同一带的政丶府机关很吃香,但王虎剩就是不喜欢他花哨的左右逢源,总觉得不实诚,做不来能做一张桌子喝酒的朋友。
“大规模资金操作,本来就不是我的长项,老爷子这次是真心插手,我在一边看着学着记着就行,不需要事必躬亲,有你跟庆之给吴凉保驾护航,只要大方向没差池,我就放心了。在说着南京城里当官的谁都有可能踩我一脚,唯独老爷子没必要。”陈浮生轻声笑道,跟王虎剩碰了一下,只喝了小半杯,这酒入肚并不难,就怕后劲太大,所以陈浮生没敢多喝,他毕竟不是王虎剩樊老鼠这种行走江湖多年练就海量的猛人。
“现在吴凉
和吕砚雀主要精力放在两个人身上,一个叫薛崩,山西临汾人,据说在人民大学经济学博士毕业后进入国家某科委工作,98年春节回老家过年被市里老同学找上门,让他解决企业改制问题。”陈庆之缓缓道,白马探花是文武双全,虽说暂时还充当不了陈浮生在白道上的称职军师,但出身世家的他要经商,比起寻常人自然事半功倍。
“对,98年15大后国企改革刚起步。”陈浮生点头道,天天跟媳妇学习国家政策,不再是法盲和行政门外汉。
“薛崩就挑了一家当地煤矿企业,然后专门做了一个课题,因为本身职务关系查阅数据便利,很快做出一个让他兴奋的模型,断言煤价已经跌落谷底,必定猛烈反弹。
然后辞去公务员下海经商,第一年就扭亏为盈,10多年苦心经营,使得他在新一轮整合中拿到了一张好牌,可以按照政丶府规划兼并整合周边4个矿井,吴凉如果能够蛇吞象,极有可能将第一个难题迎刃而解。”
陈庆之解释道,“但薛崩铁了心要自己做强做大,以一己之力挤入煤化工领域,他最近一直在忙着穿梭北京香港跟类似红狐
基金的大型外资机构谈判,吴凉几次登门拜访都没见到人。我和虎剩一商量,准备来给薛崩下点猛料。如果不是南京这边情况紧急。
现在我朝他已近动手了。”“先别急,让人把薛崩的底细摸清楚,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我觉得这种学者型商人比较理想化,也喜欢吃软不吃硬。”陈
浮生喝了口酒道,“接着说剩下那个家伙。”
“另外一个叫李虎,盯上了吴凉谈妥的几座煤矿,似乎蠢蠢欲动。呼声已经让人盯着,没法子善了就来狠的。不过这家伙还真
不好对付,身边24小时有将近10号私人保镖护着,每次出门都浩浩荡荡,搞了两部300多万的防弹奔驰,老婆孩子也都分派贴身保
镖,据可靠消息他家里光是暗道就有三条,院子里3跳藏獒,其中一条还咬死过人。”陈庆之将拆解后的勃朗宁大威力手丶枪第三次
组装完毕,一次比一次用时少,脸色始终平静,眼神却格外炙热。
“还有个小道消息说他家池塘里砸进去将近一千万美金,一摞摞,全部黄油纸密封包裹起来,等收拾了李虎我一定把池塘抽干
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么多钞票。”王虎胜荫森森道。
〃这么夸张真是个人才。〃陈浮生笑道。
〃浮生,我觉得在山西开家赌场不错,位置偏僻一点没关系,规模一定要大。现在山西煤改一大批煤老板无所事事,不少都在澳门长期居住就为了赌博。如果赌场能开起来,一方面能够通过坐庄出千获得赌徒的公司股权,用这种办法控制散户煤矿更省力些。另一方面就是可以跟有赌瘾的当权官丶员拉拢关系,我们无非就是把煤老板的钱送一部分到他们口袋里。〃陈庆之提议道,笑着感慨,〃以前有些人就是这么做的,还都是没捧过书的莽夫,果然是没书本文化的人不代表一定不动官场文化和厚黑文化。〃
〃不错,这是个好主意。等我处理完南京的事情可以立即把赌场做起来,虽说在山西开赌场,咱变成了过江龙,但有你们罩场子我还真不怵谁。〃
陈浮生一拍大腿,端起酒杯却没有喝,犹豫了一下,〃第二点不要碰。弄不好就要出大问题,我不想连睡觉都不安稳,官场漩涡威力太大,一扯进去我们这些人只有当炮灰的份,何况还不是在江苏,到时候没谁愿意替我们说话。〃
余云豹大汗淋漓地跑上楼敲门,陈庆之开的门,兴许是清理尸体的时候间接感受到白马探花犀利无匹的刀技,愣是没胆量开口寒暄,连们都不敢进,还是陈浮生发话他才小心翼翼蹲在角落,陈浮生直接丢给他一瓶80茅台,笑道:“喝,冲一冲晦气。”
余云豹咬开瓶盖,灌了一口,咧开嘴傻笑
大老板陈浮生,偶像王解放的王虎剩大将军,道上传闻一人砍翻乔家20号道匪的白马探花陈庆之,再加上二胡男樊老鼠,如此豪华的阵容。没见过大世面的余云豹怎能不忐忑激动,别说蹲着,就是让他趴在角落都心甘情愿。
“这酒3万多一瓶,平时我都不舍得喝,你小子别浪费了,喝不完等下带吸取给黄养神和孔道德。”陈浮生轻声打趣道。
余云豹使劲点头,一滴都不敢从嘴巴里漏在地上。
“我像龚红泉也要按耐不住跟我动真章了。”陈浮生自言自语道。
“我这种钝刀子不磨不锋利。”陈庆之微微一笑,只是瞧在余云豹眼中却是噤若寒蝉,不由自主打了个颤。
第三卷
第105章单枪匹马
陈庆之见余云豹眼巴巴盯着他手里的勃朗宁手枪,干脆将那把地下渠道不明的m1935抛给余云豹,反正子弹都在桌上,笑道:“虎圣说到一千万让我想起一个有趣的段子。以前在山西有两个人绑架了一个临汾煤老板,说要现金,煤老板一听绑匪连他家司机姓名和一处宅子狼狗的昵称都一清二楚,加上绑匪说只要钱不要命,就乖乖打电话回去让他老婆准备现金,其中一个绑匪胆子也大,就扛着把双管猎枪杀到煤老板院子,没出什么错,你们猜怎么着”
余云豹忍不住怯生生插嘴道:“一堆从天而降的警察”
陈庆之没理睬这名外贸长相和行事风格都雷同王虎剩的后生,在南京的时候有陈浮生一物降一物压着这位小爷,没人敢骚扰白马探花对刀和枪的钻研,跟王虎剩一起到了山西,陈庆之就像在与一个唐僧和妖怪的可怕综合体在打交道,不但要忍受王虎剩十天半个月不洗澡的体香熏陶,还有陪着吸绵绵不断的二手烟,除了事情都是他打头阵枪林弹雨刀山火海,那厮在后头要是能摇旗呐喊也就罢了,偏偏尽扯些风凉话,吧陈庆之气得不行,既然有爱屋及乌一说,反之也肯定适用,所以陈庆之对余云豹气并没什么特殊好感,只不过碍于陈浮生对余云豹偏爱有加,陈庆之还算客客气气,见陈浮生王虎剩都等着,他也不绕圈卖关子,道:“绑匪本意是弄个一两两百万就撑死,结果到了煤老板大院进了屋子,1000万现金,一股脑堆在客厅里。煤老板的老婆那里知道对方只是想敲一两百万的竹杠,保险箱,地下室,还有壁画后面的墙壁缝里都拿出来,生怕少了一分钱她男人就死于非命。1000万,那还不跟小山一样。”
“壮观”陈浮生本打算不再沾酒,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猛喝了一口。
“三四百公斤钞票,据说大蛇皮麻袋装了整整6袋子,最后弄了辆小货车才装走。这段子是真的,不是虚构。”陈庆之笑道。
“该不会是你和孔道德干的吧”陈浮生瞥了眼坐在身后拉二胡的樊老鼠,促狭问道。
“路上见到小偷小摸都追几条街的孔道德如果看到我玩绑架,他要手里有双管猎枪,第一个崩了我。”樊老鼠翻白眼道。
“山西中老一批煤款爷山体都不太好,吴凉身边有两个都是一进药店就挪步动的主,严重肾亏,也难怪,赚了那么多昧心钱布被及时行乐给掏空了身子才怪,皮包里不是龟龄集就是六味地黄丸,身边的小妖精一个比一个狐媚,几天就换一个。”王虎剩一脸艳羡道,
肾亏的人一直亏下去,像他这样精装无比的猛汉却无人问津,资源分配极度不平均,所以自认为比往解放英俊两个档次的虎剩哥
心理也不太平衡。
“龟龄集六味地黄丸”陈福生纳闷道。
“补肾用的。”陈庆之笑着解释道“尤其那龟龄集,是很有名的补药,鹿茸雀脑海马,药材千奇百怪。这么看来吴凉确实是
煤老板中的异类,不嫖不赌,除了跑业务就24小时全部守在煤矿上,浮生,经过这一段时间观察,我觉得这山东汉子确实值得结
教。”
“小宝,把桌子上这瓶酒也带下去,你和黄养神少喝点,多留点给孔道德。”陈浮生示意余云豹可以离场,这家伙也懂事,
立刻把勃朗宁还给陈庆之,抱着两瓶酒哧溜哧溜跑路,等余云豹把门关上,陈浮生若有所思的望向陈庆之,问道,“身边没个管
家婆束着,除了创业攒钱赚钱,无非就是花钱挥霍,能给自己挣脸面或者刺激荷尔蒙分泌的除了赌无非就是嫖,那这群煤老板老婆咋办,后院起火哭闹上吊
“草,连荷尔蒙都晓得鸟,二狗是越来越有学问了。”王虎剩喝着酒咧开嘴露出两排黄牙,不是蛀牙就是缺牙,惨不忍睹。
“要不是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太紧迫,我现在说不定都能拿一张大学证书了,哪学问还不是杠杠的高。”陈浮生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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