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躲在这”她喃喃重复他的话,阵心虚。
“是啊,等会儿我再找机会好好处罚你。”他捏了她鼻尖把,心情大好,难淹得意。
“荷玮姊姊,这位大哥哥是谁?”稚嫩声音介入两人之间。
段淳庭斜眼瞄了孩童眼。“她是育幼院的院童吗?”他记得这张脸曾经在照片中出现过几次。
“是。妮妮,他他是我朋友。”孟荷玮回过神,立即皱眉推开段淳庭,张泥巴脸笑得尴尬极了,幸好现在脸红也没人看得出来。
但被强硬推离的男人可不这么想。朋友?她到现在还当他是朋友吗?蛮横的再抱紧她,宣示事实并非她所说那么单纯。
妮妮抬高小脸,脸疑惑的看着拉扯不清的男女。
“别再靠过来,你看你西装都脏了。”开玩笑,这套亚曼尼可是昂贵得很哩,万弄到泥巴很难清洗的。
段淳庭摇摇头,再把她拉近自己身边,并从背后抱住她,这才满意的开口。
“小妹妹,我跟姊姊是男女朋友,知道了吗?”他们的身份就是男女朋友了,而且还是很亲密的那种。
男女朋友?啥时的事?孟荷玮试着拉开距离看他,只见他神色镇定,点都不像在说笑。
妮妮听到段淳庭的解释,小小圆眼瞪得好大,嘴巴也张得好开。
“那张哥哥怎么办?荷玮姊姊你怎么可以有男朋友?”小小童音古脑的全喊出来,吼得又急又大声,让眼前男女又是怔。
孟荷玮吞吞口水,感觉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正缓缓收紧力道,强大怒气从背后整个烧向她。
这样下去,铁定会出人命啊!
“我要去找张哥哥玩,荷玮姊姊,你快甩了你男朋友,跟我起走吧。”妮妮不知她所喜欢的荷玮姊姊正遭遇巨大灾难,依旧派天真。
甩了他?呜呜,她可以感觉,身后的男人更生气了。
“你果然有其他男人了。”压抑的男声轻扬,灼热气息直喷在她耳边,让人起了阵阵寒意。
慈恩育幼院会客室内,张仲平端着茶,谦恭有礼的把茶水放在客人面前,脸上尽是和善笑容。
“请用茶,段先生。”最后还附加上这句。
孟荷玮暗吸口气,不时偷偷以眼角斜瞄段家二少,其中还有几次被他抓个正着,害她心脏吓到无力。
“你就是张先生吗?育幼院的负责人?”段淳庭回复平常神态,沉稳又冷静的与人交谈起来。
她默默垂下眼,刚才的激烈拥抱,到现在她都还清楚记得,可是瞧他的样子,却像是早已忘光似的,莫非只是时忘我的演出?
“是的,昨天与您在电话中接洽的人就是我。”张仲平点点头。
昨天?接洽?
在场除了她表现惊讶外,其他两人还是持续对话内容。
“那很好,这是两千万的支票,请您先收下。另外我已经开始着手进行购买土地的计划,相信不久就能将新院盖好。”段淳庭说得若无其事,切公事公办的模样。
两千万?新院?他知道了什么吗?孟荷玮睁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是巧合还是故意,他来育幼院的目的是什么?
“段先生,我代替慈恩的所有院童感谢您。”张仲平说得不卑不亢,但神情的确充满感激。
若非段淳庭的出现,并大力支持慈恩育幼院的续存兴建新院,或许慈恩育幼院在几个月后就会正式走入历史。
“为什么要盖新院?”她怎么没听仲平提起过?
“这块地的租约下个月就到期了,可是地主直不肯再续约给我们,还要我们马上搬走。”张仲平缓缓解释。“刚好昨天段先生打电话来,询问院内是否需要协助,并且主动提供处土地及房屋给育幼院做为新院院所,并且将土地登记在育幼院名下,以后育幼院就能有个安稳的家了。”想到以后不必再为这些事烦恼,他的神情轻松许多。
孟荷玮有些疑惑的点点头。段淳庭几时这么好心来着?不过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他所做的切。
“张先生,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单独与荷玮谈谈。”他们还有些前帐未了,该要结清算下。
张仲平显得吃惊。“两位认识吗?”
“呃算认识吧。”孟荷玮低低承认。敢说不认识,可能会被欺负得更惨。
“那两位就先叙叙旧好了。”张仲平略显失望,但却没再多说什么,静静走出会客室大门。
待他离开后,段淳庭仍旧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旁位置。
“过来坐下。”口气平淡,却不容人反抗。
没胆子又很不争气的孟荷玮只能过去乖乖坐在他身旁,全身僵硬,武装戒备。
“我找了你很久,知道吗?”他再度开口,语气中有股掩盖不住的火气,双眸内尽是渴望。
孟荷玮动也不动,任他伸过来的大手抚着她长发。
至少现在是比较满意的状况,她很干净,而他也把弄脏的西装外套脱掉,改穿件洁白衬衫,不过底下的裤子还是微微沾了点泥土。
可是这些都不是两人亲近的好理由啊!她的心不停加速狂奔跳动,喘息的抬眸望着他。
“你为什么要找我?我们应该已经不会再联络才对。”低垂着头,她说出内心真正想法。
她以为得到他想要的,他就会像玩够了的纨绔子弟样失去兴趣,不想面对这样的难堪的处境,所以她自己先逃开。
这样也好,反正快点赚到足够的钱就回来照顾育幼院本来就是她的目标,现在虽然钱还不太够,但她也的确想念这里单纯的生活了。
他该顺着她的意,让她逃得远远的。
深深长叹,这小女人未免想太多了。“怎么可能,我想你都快想疯了,见不到你,我的心就无法真正获得平静。”揽着她纤弱的身,温唇印在她粉颊上,段淳庭话中有着抱怨。
平静?他在开什么玩笑,他不是段家二少?那个向最冷静又自制,向来不知道失控为何物的冷静派?
“你在开玩笑吗?”
暧昧不已的气氛,随时都会再度擦枪走火。
呵呵笑,抱着她的手再收紧些,气息沾染上她的身。
“你真以为我闲着没事做,大老远由台北跑来台南开你玩笑?”他的眼神紧,再多吻她下。
这处罚太甜蜜了,让他心花怒放,点也不介意再多处罚她几次,直到她完全屈服为止。
“我我我我,我又不了解你。”她慌张的说出实话。
看着她紧张的神色,段淳庭心中阵喜悦。她还是那个单纯的孟荷玮,每次他靠近,她总会惊惶失措,全身僵直。
“没关系,我了解你就好。”只要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这样就够。“还有我了解这身体在我碰触时,会有怎样的反应就好。”情不自禁的陶醉在她的淡香中,他忘情低语。
孟荷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往他怀里缩,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好热好红,像是发烧病人般,全身温烫。
他干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看着她的害羞举止,段淳庭又是笑。
“玮”他的唇吻了她的粉颊高额鼻尖后,最后来到他最无法忘怀的樱桃小口前停住。
“你要亲我吗?”她的眼神全是渴盼,见他的吻迟迟没有落下,反而升起期待。
他停住,没说话,也没动作。
她希望他能吻她。伸手抵靠在他胸前,孟荷玮的呼吸略显紊乱。为什么不吻她?
“要我吻你吗?”他问,声音绷紧。
“嗯”她喃喃的咀嚼他的话,下意识的伸舌舔舐。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他眯起眼,瞅着眼前红润双唇不放。至少在她心里,她还不承认自己感情归向,所以必须要她体认他与她之间的关系才行。
他们早就不是朋友,而是对恋人了。
他的唇挪得更近,近到只要她向前步,就能亲吻他。
心头怦怦跳着,喜欢他,她喜欢他,这几个月来,她无时无刻都在想念,除了他,她的眼里无法容纳其他人。
终于,孟荷玮下定决心般的把头凑过去,紧紧贴住他的唇,昭示自己的心意。
是的,他们是男女朋友。
“你是我的。”他欣喜若狂的环抱住她,不停地又亲又吮,直至她晕软在他怀中。
“唔”她攀着他,再也不能思考。
他说,她是他的,那么,就这么决定。
徐徐凉风吹来,舒爽得让人想打瞌睡。孟荷玮呆坐在育幼院的矮小秋千上,仰望满空璀璨星斗。
在她回过神时,身边已经坐着张仲平,他的脸上依然安详,只是静望着她。
她笑了下,还没开口说话,幽幽的声音便透过夜风传来。
“你喜欢他,而他也喜欢你吗?”张仲平问。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毕竟他与荷玮从小块长大,多少都会有好感产生。
而今天段淳庭热吻她的画面被他给瞧见了,不是故意,而是出自好奇,结果看到的却是毫不遮掩的亲密举止。
“是啊。”她继续仰望星空,没有多说半句。
阵怅然爬上心头。她没矢口否认,原以为或许她会迟疑后才回答,没想到她却答得简单明了。
他压低肩头,感到难过。
“你们认识多久啦?”他听见自己又再开口问。
有些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承认,段淳庭是个出色的男人,荷玮会选择他,并不是没有原因。
“我们?大概有阵子了。”她转头看着他,他的脸看起来像要哭了,是不舒眼吗?
张仲平抬起手,胡乱的往脸上抹了两下。
“夜里风大,有沙子跑进眼睛里了。”他语调轻快,点也不像在暗暗哭泣。
“是吗?”孟荷玮把脸又转向星空。
“是啊,你可别误会。”张仲平慌张的瞧着她,见她表情没变化后,才松了口气。他在担心什么,她本来就没在意过他的感受。
“你看,天上星星好亮,不晓得哪颗是我爸爸。”遥指着天上星辰,她想起那个喊了十几年的父亲,不知他在另个世界过得可好?
张仲平也看着星星,久远回忆在瞬间被勾起。
他和荷玮都是慈恩育幼院的孤儿,他被人弃养,而荷玮则是父母亲在车祸中双双身亡才被亲人送来育幼院。
在她国小的时候,孟亭安来到育幼院内,将荷玮收为养女,自此荷玮便改姓孟,舍弃了原来父母留给她的姓。
后来再到大学时,他才辗转知道,收养荷玮的孟亭安因重病染身而去世,遗留下已成年的孟荷玮努力打工付学费,并清偿养父住院时所留下的庞大债务。
那时,她日子似乎过得很苦,常常过着三餐不济的日子。
直到最近,她才再回来育幼院内,并主动把所有存款交出。
他还记得她说了这么句话。“我努力赚钱,本来就是为了要让院里的孩童有更好的生活可过。”所以身为院长的他才没有推拒,把钱收了下来。
“你想他吗?”他喃喃的说。
在她的心里除了养父,还有段淳庭外,有没有他的存在?
“会啊,每次抬头看到星星,我就会把它当成是爸爸正在天上看我。”由于父母亲发生车祸的记忆太过遥远,在她既有的印象里,孟亭安就是她的父亲,她唯相属相依的亲人。
“是吗。”他随她看着满天星斗,时也无语。
“你不喜欢星星吗?”她笑问。
张仲平愣了会儿。
“以前对我而言,星星就是星星,并不具有任何意义,但以后看见星星,我会思念起某人,想像她正透过那些星星,看着我。”他含蓄的说着。以后看见星星,他会想起她的。
想起她美丽的容貌,清纯无瑕的性格。
“是吗,被你思念的那个人,会知道吗?”她侧歪着脸看他。他思念的那个人该不会也死了,变成星星了吧?
他轻咳了下,摇摇头。
“不,她并不知道,连我喜欢她的心意都不知道。”还来不及发芽生根的小树苗,早已夭折。
“是吗。”她茅塞顿开。原来他喜欢的人还不知道他的心意就过世了吗?可怜的仲平。
“不过这样也好,我能接受这个结局。”他望着天说。谁不希望爱情能开花结果?但有时不完美也是种美。
瞧他说得那样可怜兮兮,真让人不忍。
她站起身,安慰的拍拍张仲平的背。“唉你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要看开点。”
看着她的举动,他噗哧声笑出来。
真是的,好好的气氛全被她给破坏光了。他们果然不适合啊,光是他这种不敢说爱的性格,就已经注定早晚会以失败收场。
“笑什么啊,小心她以后会在天上瞪你,没有礼貌。”孟荷玮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双手叉腰。
“喔”他笑得更开心,心里总算能释怀。
几日后,段淳庭与孟荷玮手牵着彼此,同在长廊底下坐躺着,眼前堆孩童正开心的跑来跑去,嬉闹追逐。
“回台北了?”他问躺在自己大腿上的女人,大掌轻轻滑过她细嫩脸颊,惹得她连连挥手。
“你自己回去啊,这里是我的家。”孟荷玮答得自然,没了养父,慈恩育幼院就是她第二个家。
“我们起回去。”他坚持的手再度覆上她的脸,轻触碰,恣意妄为。
“我不想回台北。”她低咆了声,忙往他腹间缩去,干脆把脸埋起来。
看着她耍赖的举动,段淳庭又好气又好笑。
“你忍心放我个人回台北吗?”改采软性诉求。
她脸朝上,正对他的眼。
是有点不忍心啦,但是
“我已经辞去工作,身边也没半点存款了,我看还是待在育幼院里乖乖照顾小孩比较实际,你如果有空就过来看看我,这样就好。”
这是什么话啊?段淳庭不禁皱起眉。
“我记得你和黎心珞是同所大学同科系毕业对吧?”曾看过的资料,迅速的又在脑海中浮现。
“啊!你知道我跟她是好友?”她紧张得如临大敌。明明想欺瞒,却还是被他给发现了。
“当然知道,而且还知道你大学的在学成绩都是班上前三名,是个用功念书的乖小孩。”他捏了她鼻子把,故意不去提她困苦艰难的求学往事,她的痛,他日后会好好补偿,尽切可能的满足她。
当然,这也要她愿意才行。
“那又如何,成绩不能代表切。”至少她毕业后没有从事相关行业。
他神秘笑,抚着她长发,弯瞧她。
“那么你就有理由回台北了。”说到这,她该明白了。
可惜,她还是没那么聪明。“是啥理由?”想不通。
“到段氏来替我工作,薪水保证令你满意。”知道她个性固执,绝对不会接受让他养的条件,倒不如让她发挥所长,到段氏工作。
他看过她的资历跟各方面条件,都很吻合段氏的人才需求。
孟荷玮愣了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很笨唷。”这没关系吗?
“我还能接受。”
“我很粗手粗脚唷。”这可以吗?
“我还能忍受。”
她每说次缺点,他都能欣然接受,让孟荷玮越讲越火大,劈哩啪啦说出串。
“我打字不快英文也不太灵光又不能当花瓶个性又不好脾气来时搞不好还会骂你,这样还可以吗?”她喘着气。有这么多缺点,应该就能吓到他了吧?
他眸内闪着温柔笑意,轻轻抱着她。
“没关系,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就好。”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
她咬着下唇,脸红红的只能投降。
第八章
拎着简单行李,孟荷玮大方的搬进段淳庭的私人公寓内。
没办法,唯好友黎心珞已经结婚渡蜜月去了,她身上又没钱租房子,于是只好赖着段家二公子,请他大发善心收留她。
幸好她的新任屋主人很好,肯施舍她个窝身之地。
只不过
这窝未免也太大了点,大到有点令人瞠目结舌,不小心可能还会迷路。
“你就睡这儿。”指着主卧室内的大床,段淳庭脸上写着满意。
她眨眨眼。这床原来有这么大房间原来有这么宽阔唷,都怪自己上次只顾逃命,才会没空欣赏这占地数百坪的豪宅。啧,有钱人的生活还真不是盖的,瞧瞧光是上个厕所,恐怕还得用小跑步才能抵达哩。
“那你睡哪儿?”他把床让给她,他要睡客房或沙发吗?
他笑出声,仿佛她说了笑话。
“我们当然起睡。”伸手拉住她入怀,自然不做作。
夜里的火热缠绵的画面全数如临眼前,让孟荷玮顿时羞赧的红了脸,在他怀中动也不敢动,然后脸红的猛然推了他把。
也不知道段淳庭是不是故意,抓着她两人便往后倒入软床中,最后还转身将她牢压在身下。
她脸更红,用手撑住他的胸口,不准他再靠近。
“呵呵,这是什么意思?”算了,不管是哪个都无法阻挡他的决心。
他要他要她。
“就是不可以的意思。”感觉两人贴合的开始产生变化,她张着小口,惊讶不已。
啊!她想大叫,却被紧接而来的唇给堵住。
接下来,只能喘息闭眼,感受从体内掀起的浪潮,往心头不停强力拍打,无力抗拒,只能顺从。
“跟我起睡,好吗?”陷入,他还记得要她答应这件事。
他说了什么?她半开着双眼瞧他,头好昏,身体好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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