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陈羽扑了个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了余依依的叫喊声：“啊！你干什么！”

凌然露出个很惊讶的表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不是怕你被打到啊，顺手就想帮你把，没想到力气大了点。”凌然的表情要多诚恳有多诚恳，好像真就那么回事。

余依依愤愤地指着凌然：“你你分明是故意的。”

凌然却还是那副表情，赶忙摆了摆手：“没有我真不故意的难道你想被人打吗？喜欢被打你早说呀，那我就不拉你了。”凌然的话语越来越弱，好像余依依欺负了她似的。

余依依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的。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余依依犯贱招打吗？

此时陈羽也慢慢冷静下来，手握着翡翠玉坠，手紧握着江棋的手，只是眼神还恶狠狠地盯着余依依。

余依依好半天才憋出句话：“你们两个死丫都给我等着，我定要我男人整死你们。”

他男人？凌然的视线再次划过余依依脖子上时，了然地点点头，余依依才多大啊，没想到那么点年纪就有男人了。

余依依面色通红，满是不甘之色，狼狈地从地上爬起，随意地揉了揉伤口便甩开寝室门，临走前还不忘阴狠地看眼寝室三人。好吧，她连江棋也记恨上了，在余依依看来她们是伙的。事实上呢？事实上她们就是伙的。

凌然倚靠在门框，望着随着余依依消失再次空荡的楼道口凝视了许久。

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呢？

江棋走到寝室门口张望了翻，确认余依依不在了，顿时松了口气，扭头对凌然道：“凌然，你的力气好大啊。”

凌然收回目光，将门关上。脸上已经没了刚才的表情，再次挂上淡笑：“我练过些功夫。”

江棋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凌然”陈羽颤巍巍地喊着。

“嗯？”

陈羽顿了顿，深吸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凌然，我知道你们学功夫的人每天都要锻炼身体，你以后能不能带上我。”

凌然微微颔首：“你想减肥？”

陈羽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不想再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了。”

陈羽坚定的表情凌然看在眼里，轻轻笑，有决心那是好事，就怕陈羽会坚持不下去：“我每天早上都会晨练，你和我起吧。如果你真想减肥我可以帮你，但不希望看到你半途而废。”

“我定不会半途而废。”陈羽握了握拳。

凌然的视线再次撇向了陈羽手中的翡翠玉坠，其实她在进门的时候便看到了，并且眼就辨认出了真假，余依依说得没错，这确实是假的。

“陈羽，你刚刚说这块翡翠是华玉坊买的？”

陈羽见凌然盯着她的翡翠，便抬了抬手，轻轻点了点头：“是的，是我个月前亲自在华玉坊买的。刚刚余依依说是假的，难道真有什么问题？”

凌然柳眉微蹙，她相信陈羽不会撒谎，缓缓开口：“确实是假的。”

“什么？”

“什么？”

陈羽和江棋同开口，脸不敢置信。

这事有关华玉坊的声誉，如今华玉坊已在淮阳省各地生根发芽，虽说不上家喻户晓，却也是名气不小。如果出了假货这种丑闻，这名誉的损失可不是点半点。更何况，华玉坊的翡翠基本都出自凌然之手，不可能有假货说。这么说来，只能是华玉坊的员工有问题了。当即凌然心下就有了算计。

凌然抚了抚陈羽：“你先别担心，明天我们去华玉坊的店铺里问问吧。”

陈羽内心其实焦急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她是看表姐带着好看才想到也买块翡翠的，她家条件是不错，可也没好到让她个孩子随随便便就能买块华玉坊的翡翠的。所以就这么个玉坠，便花掉了好几个月的生活费，没想到还买到假了。

凌然自己也是看出了陈羽的焦急：“你别急，也许是我眼拙了，我们明天下午放学拿去华玉坊确认下再说吧。”

“可要是真是假的，人家不认又怎么办呀？”

凌然摇了摇头：“华玉坊是省内大品牌，还不至于做这种事。”

陈羽也只好点点头应了应。

这天晚上余依依并没有再回过寝室，没有人在意她去哪了，连寝室老师都没有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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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华玉坊

(陈羽的毅力比凌然想象的好了很多，但这还是不够的。

“冲上来，还有两圈。”只见个穿了白色运动衫的瘦弱女生笔直地站立在操场上，冲着落在她身后百米外的女生喊着。

此时还是清晨5点左右，操场上也只有两道身影，凌然直有晨练习惯，好在淮山中的宿舍管理并不严，不然免不了要爬个窗什么的。

陈羽气喘吁吁地跪在跑道上，汗如雨下，浸得她衣衫尽湿，脸上片苍白。她知道锻炼很辛苦，但也没想到凌然的训练强度那么大，可即使这样她也没有抱怨过句。想着他人眼中的嘲笑，想着走在街上各种怪异的注视，她闭着眼咬了咬唇，从跑道上，唇间竟有丝丝血迹。许是血腥味刺激到了她，她很快便向凌然跑来，凌然满意得点点头。

反观凌然额上居然没有点汗水，确实，这点运动量和她在山上时比，着实不够看。

凌然陈羽前后跑在操场上，凌然放缓了自己的速度，紧跟着陈羽，在陈羽快要坚持不住时便给予她鼓励。

“加油，注意气息。”

“想想别人的眼光，你不应该是被人嘲笑的对象。”

“记得你说的话，你不会放弃。”

“”

同样有晨练习惯的夏逸枫在学校围杆外看到的便是这样幕，那瘦弱的身影似有无尽的力量，脚步不急不缓紧跟在朋友身边，微蹙的柳眉，满意的笑容，她的每个表情都映入了他的眼里。

夏逸枫明眸闪了闪，嘴角漾着笑容，接着继续他脚上的动作，渐渐跑远。

这两圈并不长，但对于陈羽就宛若过了个世纪，她用尽全身力气向终点扑去，然后脑袋就是片空白，意识全无，周遭的切似乎都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凌然静静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陈羽，也不去扶，她有在事先教过陈羽调理气息的方法，要怎么做就要靠她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羽的意识才慢慢回到她的脑袋，缓缓睁开眼，竟已满含泪水，将手伸向凌然，微微张了张嘴，声音很轻，但凌然还是听到了。

她说，凌然，我做到了。

凌然拉过她伸出的手，将其拉起，温暖的笑意竟让陈羽舒服了不少：“对啊，你做到了。”

事实上凌然教陈羽的调息方法还是很有效的，还没走到寝室陈羽便气色如初，若不是她身上布满了汗迹，没人会想到她刚刚的运动量，这让陈羽直呼惊奇。

凌然陈羽回到寝室，江棋也才从睡梦中挣脱出来，见到凌然手中的早饭，顿时清醒了不少：“噢，我的然宝贝，我爱你。”

凌然恍惚了下，这个称呼让她不禁想起自己的母亲，没想到才过天就那么想家了。

凌然摇摇头笑骂自己，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自己有时在山上定居阵也没这样啊。

“赶紧的，晚了可没你份了。”说着边拿起衣服盆子和陈羽去冲澡。

今天是正式上课第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初二初三学生三五成群的走向班级，边热烈地谈论着暑假的所见所闻。

凌然三人这次到没来晚，教室内的人并不多。而凌然的同桌夏逸枫却已经到了，夏逸枫对她点点头，凌然亦是对她点点头。

开学第天的课通常比较轻松，凌然难得没有在课堂上看其他书，但她有没有出神想其他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终于，放学铃声伴随着周青青整理书籍的动作响起了。

同学欢呼声纷纷整起了书包，凌然扬起道意味不明的笑，今天余依依依然没有来学校。

凌然三人和张婷约在校门口，她们决定起去华玉坊。

华玉坊位于淮山市区有名的步行街上，传说华玉坊原名兴来坊，它的老板本是靠赌石起家，却在某次赌石堵垮后店铺濒临倒闭，幸得贵人相助，度过难关，从此兴来坊更名为华玉坊。华玉坊的翡翠做工精细，种类丰富，样式独特，深受有身份有地位有钱人士的喜爱。同样华玉坊的玉石价格也不低，不是什么人都买得起的。

短短三年华玉坊从原本的小商铺扩张成省内商界新秀，华玉坊分店在各市落地生根，让业内人视纷纷投来或震惊或探究的目光。

“哇，这里好大啊。”张婷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华玉坊感叹道。

如今的华玉坊早已不是当初规模，凌然行人走进店内很快便有招待人员迎上来，是名二十多岁，长相清秀的女子，身斜襟高领水墨花卉旗袍，配着碎花布鞋，与华玉坊的格调极为相符。

招待员并未因凌然等人是学生而有丝毫怠慢，这点让凌然很满意。

“几位客人需要什么帮助吗？我们华玉坊有专业的搭配师，可以为客人挑选出最适合自身气质的翡翠。”

张婷哪见过这阵仗，不禁拉了拉陈羽的衣袖，轻声问：“陈羽，你确定你的翡翠是这里买的吗？”

张婷来到这里自然是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的，她怎么也不相信这样的地方会出假货。

陈羽虽然来过次，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定定地点点头：“是这里没错。”

江棋也是惊奇的打量着店内的设计，这里的设计实在太美了，这风格可从没见过。这店面的设计自然是出自凌然之手，别忘了她可是设计专业出身，融合后世的些风格加上她自己的些创意，家店铺根本难不倒她。

要说现在最镇定的还是凌然，对招待员摇了摇头：“谢谢，我们现在只是随便看看。”

招待员礼貌地鞠了躬，脸上依然是职业的微笑：“那好，如果有需要，可以喊我们店内任意的店员。”说完便缓缓退开。

“天呐！”不远处传来阵呼喊，江棋不知何时已跑到橱柜边，凌然三人纷纷赶过去。

江棋见三人过来，手捂着嘴，手指着橱柜上的价格标识，朝着凌然三人脸不敢置信，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陈羽身上：“陈羽，这这价格你真的买的起吗？”

张婷闻言绕过江棋，看向橱柜中的价格，见到那串零后，倒吸口凉气，表情和江棋模样。这些翡翠最低的居然也要上万！

陈羽瞄了眼价格：“上次我来也是你们这样表情，我带的钱完全不够。所以我的翡翠不是这里买的。”

江棋不解：“你不是说在华玉坊买的吗？”

“是华玉坊买的，但不是这里买的。”

“那”

凌然江棋的继续问话：“陈羽，你看看上次卖你翡翠的人今天在吗？”

陈羽点点头：“我进门就看到他了，诺，那个。”

陈羽指向不远处的名男子，此时他正在招待个客户。

“走。”凌然拉过陈羽往那走去，江棋张婷赶忙跟上。

“叶先生，刚刚我们的...

(搭配师说了，您最适合这种翡翠。我现在给你去包装了吧。”此时这名男子正在极力推销着翡翠，说着也不等对方同意就欲去将翡翠打包。而他对面是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国字脸，头发梳的干净，约莫40来岁。

听到这句话的凌然蹙了蹙眉，华玉坊员工守则中有条，在客户没有明确说要买翡翠时，不得主动要求包装。来华玉坊的客人很多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这种人通常都不喜欢把购买权放在导购员身上，这种还没等客户同意就想去包装，近似强买强卖的行为让人很反感，显然这个导购员违反了这规定，或许他违反的不止这条？凌然依然挂着笑，却让人感到阵阵寒意。

华玉坊绝不能因这样的人毁了声誉。

同样那位叶先生对这也很不满，眉头紧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羽，你的玉坠就是问她买的？”突然冒出来的女声让导购员顿住了脚步。导购员和叶先生齐转向了声源处，叶先生倒没什么反应，不过是4个学生罢了。而那个导购员在视线接触那么胖胖的身影时，整个人颤，睁大了眼睛，手中居然冒出了冷汗，心中更是打起了鼓。

是她！她怎么来了？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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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贪心

(160这个导购员也是个心思颇深的人，不过那么瞬便镇定了下来，心思飞快地转动着。

华玉坊的待遇不是般的好，很多员工都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个饭碗。除却每月固定的收入之外，每卖出去块翡翠就有相应的提成，就如他手中这块，如果卖出去他便有几百块的提成，这就是他迫不及待想将这块翡翠卖出去的原因。但同样的，华玉坊的规矩也很多，他比谁都明白自己违反了哪些守则。但那又如何？这种小细节没有多少人会在意，就好比面前这位叶先生，及使他心里有点不舒服，也不会不付款，毕竟对有钱人来说面子十分重要。完成交易以后，谁还会追究他干了什么？

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仅仅如此，或许还真没人会注意到他，可惜他贪心了。

导购员露出和蔼表情对凌然等人说道：“几位客户，你们有什么事？”

凌然淡淡的笑着，瞄了眼导购员的工作证，李平。继续说：“这位叔叔，我们来是为了问问翡翠的事。”

李平心里咯噔下，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人呐待遇越好，要求就越来越多，几个月前他就不满足每个月仅仅拿工资了，至于提成，毕竟价格摆在那，翡翠又不是大白菜，想卖就卖，而且不是每个人都像这位叶先生那么有钱的。如此他就想到了个办法——卖假翡。

当然这种事他也不会放到明面上来，也不是见人就拿出来。常年滛浸在这行的他多多少少也会从别人的衣着，举止上来辨别他人的身份。华玉坊走的是中高端路线，但也不乏有普通人进来看看。李平专挑那些衣着普通，举止看便没什么身份的人为目标，陈羽这样没有家长陪同的学生更是他的首要目标。通常这种人想买翡翠又没钱，且对翡翠没什么了解，想要蒙混过关再容易不过。

李平现在想，如果对方是来说翡翠有假的事，他就打死不承认这是出自他手。因为他这是私下交易，所以根本没有凭据，即使有人发现有假也拿他没办法，这也是他如此有恃无恐的原因。

若是让凌然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会赞他是个人才，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即便他是个人才，即便他心思细腻，但他的心思没有用到点子上，而且他损害了华玉坊的声誉也是真真确确的，仅凭这点，便不能原谅。

李平眼珠溜，斟酌了下用词：“是关于翡翠的哪方面事情？”

凌然拉过陈羽，说：“我这位同学上次在这里买了块刻着小蜜蜂的翡翠玉坠，我觉得很漂亮所以也想来买块，请问叔叔那种翡翠还有吗？。”

嗯？不是来问事的？

李平怔，江婷三人也是怔，这貌似和凌然昨晚的说辞不样啊。

李平怔愣了会马上便反应过来，随及心下喜，他说呢，几个学生罢了怎么会看出那翡翠是假的，没想到是给他送生意来了。

李平满脸堆笑，点点头：“有，当然还有。等叔叔帮这位叔叔包装好这块翡翠就给你们去取。”他可没忘旁边还有个人，他当然不会傻当着叶先生的面将那些假翡拿出来，那种东西骗骗普通人还好说，怎么可难瞒过叶先生的眼睛。

凌然佯装地皱了皱眉：“那估计要很久吧，我们还要赶着回学校，要不我们去问问其他人？”后半句话她是对着张婷三人说的，其实淮山中并没有夜自习，只要在熄灯前回寝室都没事，所以凌然这话纯属是在瞎扯。

虽然她们不懂凌然的意思，但也是配合地点了点头。

“别！”这下李平急了，找别人？那他不就露馅了吗？刚他没承认还好，可现在他已经承认了这翡翠是从他这卖出去的，想赖也赖不掉了：“不慢，绝对不慢，你稍微等等就好。”

“是吗？”凌然怀疑地问：“我听说华玉坊的包装过程很精细呀，对吧，江棋？”

“我听说也是。”

张婷二人人也附和地点点头，在她们看来凌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李平赶忙摆摆手：“没有的事，你们那都是道听途说，我们华玉坊的效率可是很高的。”

凌然却是很客气地说道：“没事的叔叔，你继续忙，我们找那边的姐姐就可以了。”边说边指了指几个空闲的招待员。

“不，不是的，她们是招待员，不是导购员，她们不定知道那些翡翠放在哪。”李平急得汗都快流下来了，他刚怎么时嘴贱就答应了呢，自己也算机灵，没想到居然被个学生逼成这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