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心肝宝贝儿走路歪来歪去，吴妈妈怎放心，她瞅着沈国栋不注意，偷偷尾随在后。

沈国栋带着怡心并未走远，而是绕到了追.悼大厅的后方，与其墙之隔的停灵室。

个殡.仪.馆工作人员模样的人候在停灵室门口，沈国栋掏出沓钱交到那人手上，那人打开门后，悄然离开。

厚重的小门经推开，股阴阴的凉气兜头扑来，和外面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屋里没开灯，黑咕隆咚的，令人直冒鸡皮，怡心怯怯张望了两眼，待看清内里情形，怔怔倒退半步2(

“进去。”

话音刚落，怡心被沈国栋脚踹进门，她扑倒在地，身后那扇门随之轻轻关好，落锁。

灯开了，大亮，却驱不散室内森森凉气，正中的工作台上摆着两具仅用遮尸布盖住的尸身，台子边各有把齐平的高脚椅，椅子旁的小推车上有若干化妆品和两套衣服，怡心认出其中套是她妈妈淑.英曾经穿过的。

不待怡心爬起，“砰”地声，旅行袋扔在她面前，沈国栋蹲下.身，拉开袋子拉链，里面只四样东西，布条绳子砍刀和匕.首。

怡心原本晕着，见了这些东西，吓都吓醒了，她心中惶惶，嗫嚅叫道：“爸爸”

听闻二字，沈国栋顿时像被针扎了般，尚算冷静的脸，陡然变，耳刮子打过去，“小杂.种，谁是你爸爸！”

怡心耳朵嗡嗡响，但更令她惊悸的事情还在后面。

沈国栋拎小鸡似地拎起怡心，高脚椅与陈尸工作台齐高，妈妈和姑父死状恐怖的幕骤然跃入怡心的脑海，她下意识紧闭双眼。

“啪”，怡心又挨记耳刮子。

“小贱种，把眼睛睁开，好好看着，看看什么是夫滛.妇的下场。”

沈国栋把怡心扔在高脚椅上，拿起绳子利落地捆起她，再用布条塞住嘴。

出乎怡心的想象，两具原本毁容到惨不忍睹的尸身根本不恐怖，他们已在化妆师高超的技术下获得重生，容貌如生前那般光彩夺目3(

对璧人并排躺着，神情平静而安详，被.迫注视着他们的怡心甚至产生错觉，仿佛那俩人正手拉着手，沉浸在无边无际的美梦之中。

注视着，注视着，怡心眼里渐渐浮起泪花。

这个孩子第次清楚意识到，除了吴妈妈，这世上大概可能再没有人像面前躺着的这对男女那样爱她了，他们是她的妈妈和真正的爸爸。

小怡心如何，沈国栋无暇他顾，此时此刻，他的心思全放在眼前的夫滛.妇身上。

沈国栋掀去遮尸布，霎时，尸身毫无保留暴.露在外。

这对正当盛年的俊丽爱.侣修复的不止是脸，尽管尸身满目伤痕，但躯体各处已恢复正常，看不出碾压撞击后的骨折迹象，也看不出他们临死前曾经拥.抱得那样紧，难分难舍。

他们死透了，再不能拥.抱，不能亲.吻，可是，死亡不是结束，恩怨不会笔勾销，背叛不会烟消云散，耻辱不会荡然无存

小贱种的存在就是活生生的铁证。

他沈国栋将永永远远被这对夫滛.妇活.埋在地狱里了。

忘恩负义的小白脸，想当初他爹妈被人斗死，他插队在乡下被人叫狗崽子欺负的时候，要不是妹子喜欢，再有大队书.记的老.爷.子帮忙护着，他早在什么土旮旯地界被埋了；拨乱反正以后，全靠沈家帮忙，他才进宜西市重点中学教书；资历条件不够福利分房，还是沈家腾了个地儿让他住，更别提这些年的家用贴补，帮他养老婆养孩子。

没有沈家，徐培钧屁都不是。

李淑.英这婊.子婆娘

如果没有他，她早不知被她哥当做赌资输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养着她全.家，到头来她就是这样回报他，没心没肺地生出个小杂.种？

狗男女欠了他沈家的恩情，辈子做碰马都偿还不清，竟胆敢有脸做丑事？！

以为死是解脱吗？

想得美，即便死了，也别想落得清净！

刀在手，沈国栋跃上工作台，跨.坐在淑.英的尸身上。

“狗男女！”

他暴戾大骂，举刀劈砍徐培钧，然后，抱.住淑.英，番地动山摇。

怡心年纪小，不明男女之事，但看见沈国栋如此做派，股异样的恶心油然而生，感觉整个胃都翻腾起来了。

“唔唔唔”

她想吐，想叫他停止欺负她爸爸妈妈，偏偏嘴被塞住，难过得几乎要死去。

怡心泪如泉.涌，沈国栋则愈发亢.奋，行为的亵.渎和生理的兴.奋刺.激他的精神趋于癫狂，他边奋进，边挥刀乱劈旁侧的徐培钧。

“没良心的贱.货，你和他去死，归根结底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碑上刻的是我的名字，你能死到哪去？”

沈国栋亢.奋举刀砍向徐培钧那要紧的部位，那刀势快狠准，三两下砍个稀巴烂，“去你.妈.的龟孙，没了鸟，下辈子不管你投胎变什么都是个不男不女的阉货，看你拿什么偷人，哈哈哈哈。”

“呜呜呜咳不要咳咳伯伯，求你不要。”怡心艰难顶开塞嘴的布，边咳边呜咽悲泣，苦苦哀求沈国栋不要亵.渎死去的父母。

“什么？你叫我什么？”沈国栋动作顿，立时撤出。

“伯伯”

“狼心狗肺的小杂.种！”沈国栋左右开弓扇歪怡心的脸，“养你这么大，叫我伯伯，打死你个贱种！叫你嘴贱！”

“呜呜呜爸爸爸”

“‘爸爸’是你叫的吗？”

大耳刮子扇过来，打得怡心鼻血直流。

“说，你该叫我什么？”

“叔叔”

重重巴掌。

“再叫！”

“伯”

“再叫！”

怡心不叫了，也不哭了，她紧紧抿着嘴，被泪水清洗得异常清澈澄明的大眼睛定定望着比她强大许多倍的沈国栋，那沉默的姿态和目光是个孩子所能表达的最大委屈指责与抗.议。

“叫啊，怎么不叫了？”沈国栋大力捏紧怡心的肩。

怡心沉默依旧，展现出少见的倔强。

“叫啊，叫‘爸爸’啊！”沈国栋换了副口气，弯下腰，轻声诱哄，“我是你‘爸爸’，叫我啊。”

怡心不为所动，保持沉默。

沈国栋哄了两句不见效果，顿失耐心，他直起身，恶狠狠说道：“好，你不叫，我就捅死你.妈。”

说着，他拿起匕.首，捅向淑.英的胸，“贱.人，捅死你，都是你，害得我女儿不是女儿，我要当她爸爸也当不成了！”

划烂淑.英的胸，他犹不解恨，转而刀刀又刀戳进刚才享.乐亵.渎过的地方，“贱.人，敢害我女儿不叫我，捅死你，捅烂你！”

母女连心，纵然淑.英去了，小怡心仍旧感同身受，沈国栋下去的每刀不只是惊悚恐怖，而且是惨.无.人道。

“啊——”

这小小的孩童终于开口了，她凄戾地嘶嚎起来，像只被硬生生折断筋骨的小兽，她迭声大喊，“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哈哈哈哈。”

第七章:只待有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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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只待有朝日

【忍字当头把刀，且忍且忍暂且忍，只待有朝日】

停灵室的门厚重隔音，吴妈妈将耳朵贴在门上，努力探听里面的动静，仍不得其法，没有点儿声音泄.露。

她提着心，在门前走来走去，终于等到门开，怡心跌跌撞撞跟在沈国栋后头出现。

乍见宝贝儿的模样，吴妈妈顿时倒吸口凉气，疼得什么似的，哭着就扑上去了。

“造孽呀，我的幺妞呀”，吴妈妈抱着这小小软.软的孩子哭。

吴妈妈能不哭么？

她的小心肝脸颊红肿，馒头般，鼻子里淌出的血吓人地结在人中下巴那儿，糊了嘴巴.子，连胸前白孝服都染红了，看就是被打坏的样儿，吴妈妈心疼死了呀，能不哭么？

“找个地方给她洗洗，”沈国栋精神焕发，浑不在意吴妈妈.的反应，他交代她，“去车上等着，追.悼会不用参加了。”

吴妈妈只顾搂着怡心哭，不接话。

“这个月会多算你半个月工钱，行了，走吧，别让人看见。”沈国栋不耐烦挥手打发她。

吴妈妈再心疼，又能把沈国栋如何？

她只是沈家雇的保姆，如果不合他们心意，随时会被辞退，她不怕辞退，怕的是再没人看.护她的小乖乖。

吴妈妈无可奈何，抱着怡心，低头远去1(

沈家的客人里有宜西市的重要领.导，殡.仪.馆方面最终做出让步，安排淑.英和徐培钧在同个追.悼大厅以先后顺序的形式出现。

尽管沈国栋交代怡心不用参加追.悼会，但吴妈妈清理干净怡心后，悄悄抱着她，站在追.悼大厅外面不远处送别淑.英和徐培钧。

沈家特意请了常年出席农村各种葬礼的专.业嚎丧人，两场告别仪式下来，三个追.悼大厅就数这里最哭声震天，好似死了祖.宗般。

不过这也就是瞅着热闹，实际上到底怎么样，谁哭谁知道。

怡心虽小，心中却明.镜儿似的，那里面没有个人真正伤心。

怡心是伤心的，可是她点儿也哭不出来，脑子好像坏掉了，反复出现沈国栋毁辱尸身的幕，赶也赶不走，只会让她喉.咙里发出阵阵的干呕声。

清理血迹的时候，这孩子已经吐到没东西了，怎么还想着吐呢？

吴妈妈不晓得停灵室里发生的事，只当怡心被沈国栋打得狠了，导致好不容易养好的头伤，又出现了反复，可怜见的。

“又想吐了么？”吴妈妈问。

怡心干呕着摇头。

吴妈妈心疼地轻轻顺摸怡心的后背，“好孩子，忍吧，忍到你长大了，翅膀硬了，咱就飞走，飞得远远的，不叫他们知道。”

“呕什么是呕翅膀硬了”，反复的干呕令怡心非常难受，她病恹恹地倒在吴妈妈怀里。

“翅膀硬呀”，吴妈妈搜肠刮肚地说个能让小孩听懂的解释，“就是你有很多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没有人能管你，你自个做你自个的主2(”

“呕包括没有人呕可以打我么我可以把爸爸妈妈带走么”，怡心问得很认真，吴妈妈说的那些，让她心生向往，最向往的是没有人可以打她，然后她要带走她的爸爸妈妈，不叫那个姓沈的恶.鬼欺负他们。

想到姓沈的恶.鬼，怡心不觉再干呕。

只这句童言稚语，吴妈妈再度泪下，她紧紧抱住了怡心，声音哽咽，“是是啊等你翅膀硬了谁也不能打你，你想带走你爸爸妈妈，谁也拦不了你，所以啊，幺妞，咱要乖乖地忍着，忍到翅膀硬的那天，知道么？”

“知道了呕”，怡心深吸气，努力压下干呕，细细的小胳膊用.力箍.住吴妈妈.的脖子，说：“吴妈妈，我很听话，很乖乖的，你定不要离开我哦，等我翅膀硬了，不仅带走我爸爸妈妈，也要带你起飞走。”

“嗳，我的小乖乖，吴妈妈答应你，咱们起飞走。”吴妈妈可劲地亲怡心。

“拉钩。”

“好，拉钩。”

火化后便是下葬，按宜西当地风俗，丧家需请个狐仙婆婆看坟地，然后挑个吉日入土为安。

当地民间信奉狐仙，狐仙婆婆通灵，是狐仙的代言人，起法坛做法事，狐仙会附体到狐仙婆婆身上，看香火断吉凶，灵验无比。

当然，说白了，所谓的狐仙婆婆就是神婆，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凡遇大事请个狐仙婆婆看看总是没错的。

老太太王珍花是虔诚的狐仙信.徒，初十五准去狐仙庙里烧香供奉3(

老.二媳妇杨娟虽和婆婆王珍花虽不对付，但总归家中大事不掉链子，该请示的时候请示，该出主意的时候出主意，点儿不含糊。

迎回淑.英和徐培钧的骨灰，杨娟主动找王珍花说起看坟地入土这事儿。

“妈，明天该请狐仙婆婆来看看了吧？”杨娟说。

王珍花眼珠子转了两转，落在红木柜子上并排摆放的两个骨灰盒，如果不是因着来来去去的人上.门慰问吊唁，这俩晦气的东西搁地上都嫌多余，更别说给摆在红木柜子上，脏了她的柜子。

王珍花目光不掩嫌恶，她努努嘴，“去，把三丫头叫我屋里来。”

杨娟鸡贼，瞧婆婆的样儿，心中马上有底了，转去找小姑子沈茜。

自打骨灰盒子迎回门，吴妈妈预感事儿没完，是刻不敢松懈，使出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打探动静，这会见杨娟领了沈茜往老太太屋里去，她便偷偷尾随，躲在外面听墙角。

“妈，啥事？”沈茜无精打采半眯着眼窝沙发里，徐培钧骨灰迎回家以后，她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似的，要死不活，魂不着地儿。

王珍花疼闺女，见她这幅模样甭提多揪心，不禁暗地里把淑.英徐培钧骂到狗血淋头，“还能有啥事，给屋外头那俩丧气的东西找个地界埋了，说吧，你有啥想法，是葬在咱北坡山头，还是葬市里公家的坟地？”

北坡是老沈家的祖坟根儿，他们祖上世代在那里归葬，葬北坡就意味着不管再如何堵心，面子和里子真正全.套做足。

可要是葬北坡，真咽不下那口恶气，葬市里公家的坟地，又怕外人起疑猜测，家里死了俩，不葬祖坟，葬公家坟，是怎么个意思。

王珍花话说完，等着闺女回话，哪知，沈茜眼睛眯着仿佛睡过去了。

王珍花.心知沈茜不会真睡觉，八成在想什么，因而她朝杨娟递个眼神。

杨娟心领神会，凑到边上摇摇沈茜，“他姑快别睡啦，你倒是说说你的想法，咱们合计合计，才好请狐仙婆婆看地呀。”

沈茜半睁半闭地开了眼，幽幽瞥着老.娘和嫂.子，“李淑.英呢？”

第八章:万全之策+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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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万全之策+小剧场

【明天周六，第九章更新在晚上8点左右】

沈茜突然提起李淑.英，王珍花和杨娟没转过弯，面面相觑，不知她啥意思。

“李淑.英怎么呢？”杨娟问。

“我男人必须埋北坡，李淑.英不行，而且”，沈茜蓦地睁开眼，内里那歹.毒的精光，把杨娟唬得倒退半步，“公家的坟地她也别想！哪里她都别想埋，我要扬她的灰，要狐仙婆婆贴咒符，打她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扬骨灰，那不是挫骨扬灰的意思么？！

呵，好家伙，小姑子这恨的

李淑.英干出那等抢男人的丑事，小姑子这么想倒也情有可原，只是

“这是得找个符.咒来镇镇”，杨娟下意识看向王珍花，“不过，扬骨灰，他大哥会答应？”

自.杀事.件发生后，杨娟注意沈国栋和沈茜不是时刻，这俩兄妹被那对狐狸弄得是五迷三道的，人都死干净了，还执迷不悟呢，瞅瞅沈茜整天作生作死哭天喊地丢魂落魄口个“我男人”就知道了。

反观他大哥沈国栋呢，除了砸小杂.种烟灰缸以外，人是越发冷峻沉默，摸不透这人在想个啥。

常言道，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甭瞅着沈国栋闷不吭声，他要是呲牙咬人，屋子人准被他咬死。

杨娟担心事情做绝，会引发沈国栋的反感，可她不提沈国栋还好，提，直戳王珍花的心窝子，立马气不打处来1(

王珍花脸色发黑，猛拍记大.腿，“那妖精丢尽了咱老沈家的脸面，国栋要是还敢存念想，我亲自打断他的狗腿！李淑.英的事，我做主了，他要敢找.人算账，就找我这老婆子好了，非和他拼命不可！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我还就扬她的灰了！”

王珍花情绪激动，胸口起伏不定，仿佛大儿子正站在跟前，她立马要冲上去和他干仗拼命。

杨娟忙给婆婆倒杯水，顺她的心口，劝道：“妈，他姑，弄这么大阵仗干啥呀，咱们不用这么和他大哥硬来，犯不着因为个死人，和他大哥把关系弄拧了不是？咱家人要和和气气，团团美美，才能兴旺发达呀。”

前面说的全是铺垫，最后那句“兴旺发达”才是杨娟要表达的重点，得罪了沈国栋，全.家都不会落好。

宜西各类矿藏资源丰富，市三区下辖的六县三千多村庄遍布矿源，坐拥宝地，许多人发家致富，靠的就是宜西的矿，老沈家也不例外。

沈家老.爷.子沈友贵在世时，在离宜西市最近的通县隆兴庄做了十几年的大队书.记，积攒下当地丰富的人脉资源和极高的声望，改.革开放以后，沈友贵是隆兴庄第个吃螃蟹领头开煤矿致富的人。

沈友贵去世后，留下份不小的家业给沈氏两兄弟，沈家的矿兄弟俩各掌半，杨娟嫁给沈国梁以后，沈家的生意她暗地里多有插手，枕头风没少吹，并且她掌管着沈国梁大部分的收益和支出，因此，沈国栋在沈家的生意当中占据多少能量，眼跟前的婆婆和小姑子或许不懂，杨娟却是知道的。

沈国栋如果单单掌握沈家半的家业尚不足以令杨娟退让三分，真正让她退让的是沈国栋和宜西铁路方面的关系2(

挖到的煤矿得运出去才算赚.钱，运输自然而然成了重头戏，公路设卡多，限高限重，走铁路货运可以节省大笔时间和额外费用支出，资金回笼快，但问题来了，铁路是国.家的，发车皮都有计划，按规章计划行.事，那么计划掌握在谁手里呢？掌握在车皮调度的手心里，没关系的人，排年都排不上队。

不凑巧，宜西火车站的上下关系沈国栋全部打通，他和火车站领.导的交情铁，沈家的煤路走得比般人快，靠的是沈国栋在中间出力，而且谁家想把矿运出去，就得先和沈国栋打交道。

况且，沈国栋本性暴.烈

你说你沈茜要是得罪了沈国栋，殃及池鱼，我老公他兄弟沈国梁能落好，你还能指望沈国栋出钱贴补你孤儿寡母，容你在沈家长住？

别忘了，沈茜你刚死了男人，带着个拖油瓶，下家没影儿，你不靠娘家大哥帮衬，靠自个带孩子，是想喝西北风呢，还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