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三呵呵笑,照例来了句久仰,又指身边两人道:“这两位是”
我不等他说完,淡淡笑道:“红会长就不用介绍了,在下虽然是无名小卒,但玲珑阁与歃血盟的两位大当家却也是认得的。”
“朋友谦虚了。”红三笑着指桌上的茶水,道:“淡茶杯,阁下不用客气。咱们坐下谈。”
我看了眼旁边正满脸疑惑的马踏连营和醉轻王侯,摇头道:“不用了,我来这里只是谈笔生意,几句话而已。”
“生意?”红三笑道:“生意道,讲究的就是细节,几句话哪里说的清楚,朋友还是坐下来说吧。”
我淡淡道:“各位都是呼风唤雨之辈,夤夜来扰,已是唐突,这茶就免了吧。”微微顿,我又接着道:“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三位,你们认为十条人命值多少钱呢?”
我这话出,几人脸上神色大变,相互看了眼后,红三紧紧盯着道:“你认为值多少钱呢?”
我轻声笑,道:“在我看来,或许分钱都不值,但在三位看来,恐怕几百万总是值得吧?”
马踏连营瞪眼道:“朋友好大的口气,开口就是几百万,你当这游戏中的银票是草纸吗?”
我瞥了他眼,淡淡道:“无所谓啊,我今晚来也不过就是碰碰运气而已,几位要是认为不值,那就当我没说好了。”
醉轻王侯直没开口,此时忽道:“这位朋友,钱其实并不是问题,关键是我们怎么知道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呢?”
我道:“这倒是个问题,不错,我确实无法证实我将要说的话是真的,但反过来说,你能不能证实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呢?”轻声笑,我又接着道:“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这笔买卖你只有两个选择,那就是做与不做。至于真或是假,不妨赌赌自己的运气吧。”
醉轻王侯看了眼红三,见红三朝他微微点头,当下沉声道:“好,朋友你开个价吧。”
我扫众人,悠然道:“来之前,我本来是打算要百万的,难得的却是三位当家的都在这里,也算是我的运气好,居然可以货卖三家。这样吧,家百万,这个价钱各位觉得如何?”
我话音未落,旁的马踏连营已是站了起来,阴笑道:“真是好大的胃口啊,开口就是三百万朋友,都是出来混的,我劝你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
我微微笑,却是耸了耸肩。
红三朝马踏连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冷静下来,随即看向我笑道:“三百万就三百万,不过有点我想请阁下先考虑清楚,那就是你所说的事情究竟值不值这三百万,如果值,这三百万我们出了,如果不值的话”
他说到这里,却是欲言又止,但话中含义却分明和马踏连营的意思般无二
我冷笑道:“实在对不住了,我现在又改主意了。”
“改主意了?”红三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踏连营冷笑道:“还能是什么意思,自然是心虚了,三百万?哼哼,你现在就是给他三十万,他也未必敢做这买卖了!”
看着马踏连营这付嘴脸,我不由哈哈大笑,这家伙真不知道是怎么做上歃血盟的老大的,记得以前别人对他的评价相当的不错啊。上次在青龙城广场上,他虽然有些过于莽撞,但那是迫于形式不得不为,而今天再见,气派倒是摆足了,但论起上位者应有的气质来,与他身边的红三和醉轻王侯比较,却是有天壤之别!
我高声而笑,忽而转低,复又看着马踏连营冷笑道:“阁下说的对极了,现在的价码确实不是三百万了如阁下所言,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我决定将这价码增至为五百万!”
“什么,你说什么?”马踏连营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般,他刚坐下去没多久,此时被我这话激的又蹭的站了起来,怒道:“你他妈的脑袋进水了吧,你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讨价还价吗?”
他这话出,房间顿时片寂静,红三和醉轻王侯相互看了眼,却是句话也不说,那意思倒是有意让这马踏连营出来唱红脸。
我轻轻吸了口气,冷冷看向马踏连营,道:“我和你打个赌,我赌你再敢说句‘他妈的’,今天必定走不出这中华会,你信是不信!”
马踏连营不由冷笑,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来,他刚想说话时,却忽觉阵杀气腾腾而来,这杀气有若实质,瞬间便侵入自己体内这杀气经入体,恍惚中,如堕冰窟,马踏连营心脏不由咚咚急跳,脸色也随即变的青紫!
我依旧是冷冷的看着马踏连营,此时的他虽然贵为歃血盟的老大,但上次被我挂了次,现在连普通高手都算不上,若是杀他,我真是连手都不必动。
此时,红三虽然感受不到我的杀气,但瞧马踏连营脸色不对,情知不妙。急忙上前步,挡在他的面前,笑道:“朋友,这是何必,不过是句玩笑而已。”
他这挡总算了救了马踏连营命,马踏连营经脱困,立即瘫坐在椅子上,举起桌上茶水猛灌时,双手仍是忍不住颤抖!
旁的醉轻王侯脸色瞬间而变,眼中望向我的神色也变幻不定。
红三虽然也吃惊刚才瞬间而过的幕,但脸上神色却是不变,他看向醉轻王侯道:“王侯,你的意思是”
醉轻王侯微皱眉,忽呵呵笑道:“好,五百万就五百万,这多出的两百万就由我们玲珑阁出,就算是多结交位朋友了”他微微顿,又道:“怎么样朋友,价钱谈妥了,你是不是应该该说些什么了呢,呵呵,你该不会是又要涨价了吧?”
我淡淡道:“那倒不至于,不过我这人有个坏习惯,那就是喜欢先收钱后交货。各位虽然都是言九鼎的b,但习惯使然,在下还不想因为各位而破了这个例!”
红三忽皱着眉头道:“你这习惯倒和我的个朋友相仿佛,要不是你们的相貌差的实在太远,我真以为你就是他了”
我问道:“你的朋友?”
红三叹了声,脸色有些恍惚,轻声道:“是啊,个老朋友了,个很难让人忘记的老朋友”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什么,看了眼旁边脸色不善的马踏连营和醉轻王侯,笑了几声道:“哎,都是往事了,还提它干吗好,我答应你先给钱,不过希望你接下来所说的话不要让我们失望才好!”
朋友?
我们是朋友吗?
我不由心中苦笑,我很清楚,此时红三嘴里的朋友指的正是我,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他之间,怕是永远也做不成朋友了!
二十分钟后,某人在茶博士的陪伴下从这内堂离去,唯留下红三等人满脸凝重的坐在那里。
阵沉默后,马踏连营忍不住拍桌子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他会知道事情?”
醉轻王侯看了他眼道:“按现在的形式,他究竟是什么人,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我看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设法证实他刚才所说的话的可靠性。”
红三点头道:“是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件事情,其他的都可以缓缓如果这人说的全是事实的话,依我看,这五百万花的并不冤。要知道,这五百万可换不来块实实在在的建城令,和我所期望的稳定的局势!”
醉轻王侯道:“三哥说的没错,现在离最后的胜者决战没多少时间了,这五百万买的其实就是个可以让我们从容部署的时间但愿这人说的都是真的吧!”
红三沉吟片刻后道:“如果这人的消息确实可靠,那么现在咱们面临着两个问题,是究竟如何对付欧洲人和日本人结成的联盟,二则是他口中的内应究竟又是谁?其实,这第二个问题,那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内应应该就是”他说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竟有矛盾之色。
醉轻王侯何等机灵的人,眼见红三神色犹豫,笑道:“三哥,这事就交给我吧,相信我可以给大家个满意的交代。”
红三叹了口气道:“你去办也好,只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你”
他话音未落,马踏连营却在旁阴着脸道:“三哥,我虽然很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事关系到咱们整个天朝玩家的利益,这个饶不饶的也就免了吧!说实在的,这事情咱们不往外捅就已经是对得住他了,这要真是传了出去,哼哼,个汉的帽子怕是免不了的吧?我们歃血盟虽然和日本人也有合作,但那只不过是利益上的合作,就象现实中的合资企业样,这出卖自己人利益的事情可从没干过!”
醉轻王侯看了他眼,嘴角却是不经意的露出抹嘲讽的微笑。
红三深深吸了口气,道:“算了算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王侯你自己看着办吧,不必顾虑以往的事情了。”
醉轻王侯点了点头,问道:“对了三哥,这第个问题咱们怎么解决呢?你知道,在这游戏中,咱们三家的实力虽然无人可比,但却主要是胜在基础雄厚。按现在的情形,我们所要对付的人都是超流的高手,而我们手中可堪用的人却恰恰投入了论战会,剩下的好手实在不多啊!再说,我们虽然知道对手的主脑人物,但他们的属众却隐藏在暗处,敌在暗,我在明,这次的行动难度很大啊!”
红三皱眉道:“是啊,这事确实难办,从各方面传回来的资料显示,这欧洲玩家大都精通技击之道,他们实在不是普通的玩家就可以抗衡的。而且,日本方面也还有大批隐藏的高手唉,以我们三家的力量要对付这八国联盟,确实是件难度很大的事情,尤其是大部分的高手都无法参加这次行动!”
“八国联盟?”马踏连营拍桌子,怒道:“妈的,这不就是八国联军吗!不行,这次咱们无论如何也要挺下来,要不然,那可真是丢祖宗的脸了!”他顿了顿,又道:“三哥,这方面你最擅长,你说吧,咱们该怎么做。只要赢下这仗,那建城令我他妈宁愿不要了!”
旁的醉轻王侯微微楞,随即笑道:“老马,我以前还真是看错你了,凭你这句话,就不愧你屁股下歃血盟老大的位子!”
玲珑阁与歃血盟明里暗地向来有不少的矛盾,马踏连营听了这句似褒似贬的话,只哼了声,却没理他,但面上多少有些自得的神色。
此时,红三似是想到了什么主意,但面色神情犹豫,付举棋不定的模样。醉轻王侯与马踏连营深知这红三的背景,当下也不多问,只静静的等着。
良久,红三深深吸了口气,眼中精光闪,似是拿定了主意,看向两人道:“王侯,老马,你们全力应付论战会吧,这上面也容不得闪失。至于这八国联盟你们就不用管了,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合三家之力,尚且难以应付这八国联盟,此时,这红三却力承担了下来。他的这番话不免让身旁的两人惊讶,只是惊讶归惊讶,红三既然说了不用他们管,他们也不好过问。须知,有些秘密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得起的,这醉轻王侯与马踏连营虽然俱是权倾方的风云人物,但他们相对与红三和红三身后的背景来说,却实实在在的就是个普通人!
b市。
某处极为隐秘的楼房中,林楚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楼下的绿地。
这是间极大的房间,房中设施简洁却又凝重,地上铺着长绒地毯,在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张巨大的红木的办公桌,桌上除了系列的办公用品外,还摆放着架脑波仪。
从脑波仪随意摆放的位置和仍在闪亮的电源灯来看,它的主人显然是刚刚才用过它。
林楚忽然转身,走到桌前,她看着桌上脑波仪,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她伸手轻轻的抚摩着脑波仪,脸上神色有着几分古怪。良久,却是轻声叹,喃喃道:“三个月了,他会在哪儿呢?”
忽然,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蹑着脚轻轻的走了进来。
“楚男,跟你说了多少次,进来时要敲门,你以为这是家里吗?”林楚忽然皱起眉,不悦的说到。很显然,房门刚打开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了。
刚进来的女子不由吐舌头,在林楚背后做了个鬼脸,笑道:“又被你发现了,表姐。”
林楚转过声来,紧紧的盯着这女子,淡淡道:“两个问题,是在这里,我只是你的上司,而不是你的表姐,请你牢记这点。二,请你马上出去,在敲门报告后,得到我的允许,才可以踏进这个房间!明白了没有?”
楚南嘟起嘴,轻声道:“什么嘛,这里有没有外人,干吗这么死板”
林楚秀眉竖,拍桌子厉声道:“出去!”
楚南没想到自己的表姐会发这么大的火,不由吓了跳,随即又看到林楚眼中的威严,不敢在多说句,顿脚,却是委委屈屈的退了出去。只是她刚出门,不等房门掩上,便敲门高声道:“报告,情报处级资料员楚南请求汇报工作。”
“这丫头,总是长不大。”房中的林楚微微叹了声,道:“进来吧。”
“有什么事情说吧。”林楚低头依旧抚摩着手中的脑波仪,淡淡的说道。
“报告组长,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到了休息的时间,您该去吃饭了。”楚南昂首挺胸,却是付标准的立正的姿势。
林楚微微楞,道:“已经是中午了吗?”
她看着面前付凛然模样的楚南,不由苦笑声道:“好了,既然已经是休息时间,你也用不着在这装模做样的了。”
楚南嘻嘻笑,立刻恢复了先前调皮的模样,蹦跳着跑到林楚的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说道:“表姐,不要老是付凶巴巴的样子好不好,象在家里那样多好,这样容易变老的哎。”
林楚苦笑道:“小南,你进我这个组已经有年多了,怎么老是记不住我说的话呢?我们这里虽然没有对外公开,但并不代表我们就是个私人的组织,你应该知道,在我们的上面是什么,我们所代表的又是什么!”她说到这里,微微顿,又道:“其实你真不适合做这个工作,如果不是这两年人手不够用,而且为了独立性和隐秘性,我们只能在极小的范围内以种近乎于世袭的方式来遴选组员,我是绝不会将你拉进来的”
她话未说完,楚南却是撒娇道:“好了,姐,你这话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对你说过嘛,我不会给你和我死去的爸妈丢脸的哎,姐,你要是再这样唠叨下去,可就要变小老太婆了,到时候,你的那个刺可就不爱看你了!”
林楚皱眉道:“小南,胡说什么呢?”
楚南笑道:“我可没胡说,难道不是这样吗?不过,他不要你也没关系,都是些臭男人,姐你不是还有我吗”她边说着,边贴近林楚的耳朵,吃吃笑道:“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可是直都打着坏主意的哦。”
林楚冷笑声,反掌握住楚南的手腕,加力拧,将她按在桌上,道:“死丫头,还敢说这些话,当心我明天就把你嫁出去,找个男人好好管教你。”
楚南手腕吃痛,却是边笑着边告饶道:“不说了,不说了,姐,你大人大量,就先放了我吧。”
林楚冷哼了声,丝毫不理会楚南的告饶声,手上竟又是加力,道:“你是吃打不吃记,不给你点颜色,下次你又来发疯!”
楚南手上愈渐吃痛,终是不敢再笑,求饶道:“姐,我不说了,真的不说了,你再拧,我手就该断了。”
林楚摇了摇头,松开楚南的手腕,淡淡道:“小南,你连这点痛都吃不住,我看你还是安心的做资料员吧,以后的外派工作也轮不着你了。”
楚南揉着手腕,委屈的道:“不去就不去”她偷眼看着林楚,又悄悄的加了句:“守着你不是更好,免得被那些臭男人沾了便宜。”
林楚皱眉道:“你说什么?”
楚南吓了跳,急忙道:“没我没说什么呢,我是说”她转眼看见桌上的脑波仪,接道:“我是说姐你还没找着那个刺啊?”
她这问,林楚听在耳中,不由神色黯,却是没有说话。
楚南眼睛转,试探着问道:“姐,你要做的事情太多,要不要不我进去帮你找他?”
“你敢!”林楚瞪眼,说道:“你别忘了你是怎么跟我发誓的,年之内,你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敢进游戏步,我敲断你的腿个疯子就已经够我烦的了,再加上你这么个小疯子,我迟早也得被你们折腾成疯子!”
楚南嘻嘻笑,道:“那感情好,咱们家都是疯子,大疯子,小疯子。以后可能还会有小小疯子”
她正兴高采烈的说着,却听桌上电话‘嘟嘟’的响起
林楚瞪了她眼,示意她噤声,随即拿起了电话。
五分钟后,林楚面色凝重的放下电话,坐在那里静静的似是想着些什么,片刻后,她忽然想起正在旁等她的楚南,抬头笑道:“小南,你自己去吃饭吧,我这还有点事情,需要立刻进游戏等晚上吧,晚上我在陪你吃饭。”
楚南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即走出房间,将门轻轻的关上。
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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