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将报告递还给他,说:“傅董没有接班人吗,怎么竟会想到把‘老姊妹’交给沈氏?”
郑淮宇坐在旁边不说话,谈判桌上的配合沟通技巧,他与沈顾青已经不点自通了。
傅志成的面色黄如死灰,俨然是晚期病人的症状。这人早期与沈辕打交道的时候,阴险狡诈到极致,虽说起初的时候帮了沈氏大忙,不过沈氏上市之后,他就三番五次地暗示想要与沈氏结合成集团,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沈辕当时最了不得的功绩,便是与傅志成的持久战。这话即便是现在说起来,也算是沈氏青史上极其光辉的一页。
傅志成说:“现在的‘老姊妹’不是以前的‘老姊妹’了,管理层勾心斗角比较混乱,至于接班人,本来是有的,不过出了点小意外,他跳槽了,我虽然有个儿子,不过年纪尚小,我要能再撑个十年说不定就能培养他接班了。”
“所以你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上沈氏。”沈顾青替他说道。
傅志成点点头,眼里的无可奈何可见一斑,“沈氏也算是我……是我比较中意的餐饮公司,况且经营模式与‘老姊妹’差不多,接管起来应该不难。”
沈顾青说:“我想你理解错了,傅董,若要把‘老姊妹’交给沈氏,那就不是接管,而是兼并,沈氏不是慈善机构,难道还要等着以后你儿子长大了然后把它抢回去吗,沈氏绝不会亏本买卖。”
傅志成勉强露出一抹笑,“我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穷途末路的男人,怎么看怎么可怜。想他彼时多么风光,现在却低声下气,不得不看他人脸色。
沈顾青也知此人处境窘迫,却不能心慈手软,傅氏这块肥肉,他若不要,自由一大帮人排队等着要,他是傻子才不接受。一旦傅氏划入沈氏范畴,行业内对手必然减少,对付赵家更是不在话下。
这次谈判,完全是在沈顾青掌控中完成,沈顾青一切条件,傅志成都和盘答应,到后来都不算是谈判了,就是一种施舍与给予的过程。
“一代枭雄沦落至此,也挺令人扼腕叹息。”傅志成走后,周行知不由叹惋着。
沈顾青笑了笑,郑淮宇抄起一个文件夹就往周行知脑门拍。周行知捂着脑袋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沈顾青道:“你这是经历得不多,以后磨砺多了,也就不会有这种感慨了。”
周行知知道自己嫩,所以才比不上这位深不可测的副董事长,所以才一直被郑淮宇呼来喝去完全不当回事。
他垂着眼皮,睫毛在下眼睑上留下一片阴影。
“怎么还不走,要我揪你耳朵?”郑淮宇暴躁地说着。
“噢。”周行知赶紧屁颠颠跟上。
傅氏公司这块大肥肉没有真正划入沈氏的股份,其中一大半沈顾青给了致义,作为生态餐厅的二期投资。
周行知在得到这个消息时,是两星期以后了,为此他极尽讽刺之能事,矛头则是对准的郑淮宇。
说起那晚,周行知说要请郑淮宇吃饭的,结果没吃成,约了在餐厅见面,郑淮宇爽约了,宁愿一个人躲在家里看肥皂剧也不愿给个面子吃个饭。周行知等到黄花菜都凉了,对方都没有出现,后来这小子气急了,竟然在全公司宣扬自己和郑淮宇同居的事,不过抛给他的,据说只有无限同情的眼神。
两星期之后,周行知得到了沈顾青将傅氏股本的二分之一分给苏致义的消息,于是他终于有了捞回本的机会,对着郑淮宇一阵阵的嘲讽,说:“你看看自己看上的男人,心里明明装着别人,你还在瞎起劲个什么劲。指望着苏致义会离开沈顾青吗,做梦吧,连江山都可以平分,你这种第三者算个屁。”
这话终于把郑淮宇激怒了,什么第三者,他妈的他十几年前就认识沈顾青了,苏致义才是第三者!
“我爱对谁好就对谁好,你算什么东西,管得着吗?”郑淮宇几近怒吼。
周行知早已抛却了往日的痴傻懵懂,此刻字字犀利,像一根根银针似的戳着郑淮宇的皮肉。
“郑淮宇,你忘了那天醉酒你对我做了什么吧,狗撒泡尿还记得气味呢,你是个人反倒忘得一干二净了。”
郑淮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怒不可遏了,什么叫狗撒泡尿还记得气味,这有可比性吗?周行知那混小子脑子进水了吧。
“好,你说,我做了什么。”郑淮宇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周行知却是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直走过去,一下子扼住沙发上那人的双肩,低头就覆上自己的唇,几番搅动之后,讪讪地说道:“就是做的这个。”
郑淮宇从惊愕中回过神,随即转变为尖锐的哂笑:“我当是什么,不就是个吻吗,我吻你怎么了,又没上了你,一个大男人需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郑淮宇承认自己有些过火,一个把吻当回事的小年轻,指不定连恋爱都没谈过。
果不其然,周行知气得调头就走,门嘭地撞在墙壁上,然后是一串踢踢踏踏的下楼梯声音,后来声音戛然而止,也没听见连续下去的拖鞋走路声。
郑淮宇猜测着,那小子说不定是蹲在楼梯口等着自己去找他呢。郑淮宇是明白了,他可不会下去,要是就这么下去了,以后他俩的关系就扯不清了,他最怕人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那晚郑淮宇也气得不轻,自然没心思哄人,自顾自洗洗睡下了。不过到半夜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穿着条内裤跑下去寻人。他以为周行知这么晚不回来肯定是打了的走了,谁想在楼道口,就见那生命力旺盛的混小子抱着膝盖坐在阶梯上,身子靠在墙壁上,缩瑟成一团。
郑淮宇不喜欢别人这么作践自己,于是走上去就是一通臭骂,说“大半夜的不去屋子睡,在这鬼地方杵着,能杵出一朵花来,啊?”
周行知将头从膝盖上抬起来,瞧了瞧郑淮宇,不说话。
“能走路吧,赶紧给我滚上去。”一小屁孩,犟什么犟。
周行知支支吾吾地说:“走不了了。”
郑淮宇上下打量着他,“怎么回事?”
“腿扭了。”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委屈。
“他妈的腿扭了不知道叫我一声啊,”郑淮宇本能地骂出来,随即在周行知面前蹲□,说,“上来,我背你回去。”
周行知猛地嗅了下鼻子,将身体的重量压上去,手臂环过郑淮宇的肩,扣上。
郑淮宇慢慢站起身,抬脚往楼上走。
周行知将脸贴在男人脊背上,说:“师父,刚才的话,你忘了吧,当我没说过。”
郑淮宇依旧虎着脸,嘴角却慢慢勾起来,“你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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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之前只要0点,因为是防盗章。。。
不知道现在看要不要钱了。。话说我今天设置防盗章不行了,O点的它不让发出来了OTZ。。。于是防盗章明天再弄吧,老规矩不解释了~~祝看文愉快=3=
☆、第三十六章
“脚严不严重,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郑淮宇丢给他一块拧好的毛巾,周行知在手上折叠好,盖在脸上。
郑淮宇就见那臭小子仰着头,一动不动,不由嘴角抽了抽,上去就朝脑门上一记,“赶紧擦。”
“哦哦。”周行知赶紧动作。
郑淮宇坐在床沿上,“脚伸出来让我看看。”
周行知把被子盖严实了,“没事,睡一晚就好了。”
“我让你伸出来你就伸出来,磨叽什么。”
周行知还是不肯,郑淮宇一把拽过被子,那小子红肿不堪的右脚立刻显露出来。
周行知沉默下来,盯着垫单发呆。
郑淮宇捏了几下,周行知忍耐着不叫出来,在抽气。
“肿成这样叫没事,你以为自己是小强体质?”
郑淮宇靠他很近,侧脸就在眼前,周行知默默看着,脸颊不由燃烧起来。他看着对方的手揉捏着自己的脚踝,时轻时重,慢慢的疼痛消失了,他的心脏嘭嘭直跳。
“今晚就睡我床上吧,明天请个假,我叫人带你去医院。”
郑淮宇转身过来,周行知赶紧撇开视线。
谁道郑淮宇贴得更近,“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没没,没什么?”周行知随手拿过一个枕头,捂在脸上。
郑淮宇伸手过去,想要把枕头抽出来,伸到一半,他又放了下来,起身道:“早点睡吧。”
他走了出去。
“师父。”周行知叫住他。
郑淮宇蹙起眉,“有屁快点放。”
周行知拍拍床板,“这床很大,不一起睡吗?”
郑淮宇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嗯?乖乖躺下,不然我捻你出去?”
周行知把枕头抱在怀里,拉了拉被子躺下,郑淮宇伸手关了灯关了门。
房间里一片黑暗,周行知蓦地睁开眼,屋子里安静极了,他可以听到门外郑淮宇特有的走路步调。周行知没有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爬上郑淮宇的床,不由忘情深深呼吸着,这满屋子里,都充斥着属于门外男人的麝香体味。尤其是被子上枕头上,光是闻闻,周行知就有那方面的感觉了。
他紧紧握着拳头,不敢去接触那勃发的下体,不能在师父的床上射精,那男人绝对是杀了自己。光是让他睡,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周行知希望这脚能晚点好。
第二天周行知请假了,没有得到特殊待遇,他的工作量全都堆积到了后一天,多得要命,后来几天是穿着拖鞋上班的,因为脚肿。
郑淮宇在工作上是个极端严苛的人,当天的事情必须当天完成。所以从医院回来第二天,周行知还窝在小公寓里悠悠哉哉吃零食看电视的时候,郑淮宇一通电话硬生生把他叫了去,说要是再拖拉,他就打算更换新助理了。
周行知直接跛着腿打的去了公司,在一大堆无比同情的注目礼下,他很乐观地摆出天使般愚蠢的笑容。
郑淮宇看着周行知一跛一跛地走进自己办公室,只说了句赶紧工作便不再多问了。
下班后郑淮宇把周行知送回了公寓,顺便叫了快餐,却只叫了一份。
“你不吃?”周行知吃惊地看着郑淮宇将饭盒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打开,然后将一次性筷子递到自己手里。
郑淮宇说:“给你一个礼拜时间,找房子搬出去,我不是你老子要养着你,收留你这么多天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我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况且这里我住得很习惯,也没打扰到师父你不是,为什么要赶我走?”周行知一脸苦相。
“谁说没打扰到我,你脚扭了我还要花费时间照顾你,这就是打扰我正常生活的铁证,而且一直霸占我的床,让我很不爽。”
周行知郁闷地想,当初不是你让我睡上去的吗,不爽个什么劲?
“总之别再找借口留在这里,你不走我亲自找房子让你走,别逼我。”
“哦……”周行知默默低下头,面对一桌子好菜完全没什么食欲。郑淮宇换了便装出去了,他好像不打算跟周行知共进晚餐。
酒吧的喧嚣终于可以让郑淮宇暂且放下那些烦人的心事。他坐在吧台上随意点了杯酒,漫无目的地喝起来。
“嘿,帅哥,一个人?”
肩膀上搭上了一只玉手,郑淮宇眯着眼斜望过去,是个不错的女人,低胸连衣裙显出了迷人的□,这女人身材很棒。
酒吧是个猎奇的场所,但此刻的郑淮宇没这个心思,他只想一个人喝喝酒而已。
“我有约。”郑淮宇简单说了三个字,女人便立刻换了副脸色,怏怏离去。
郑淮宇继续喝着闷酒,身后浮华都成背景。
也不知过了几许,郑淮宇觉得有些迷糊了,便在吧台上趴了一会儿。就这一会儿,一只手环上了他的肩,青涩的男音钻进耳里。
“先生,今晚有空吗?”
周行知?不对,那小子可不会来这种地方,郑淮宇抬起微眯的虚眼,果然不是,只是说话音色比较像罢了。
“先生……”
“没空。”郑淮宇推开他,有气无力。他已经醉了,走起路来都晃晃悠悠的。
男孩扶住他,“先生,您醉了,去房间休息一下吧。”
郑淮宇努力站定看着他,有些口齿不清地问:“你一晚多少钱?”
男孩贴着他的耳小声说了一阵。郑淮宇摸出了钱包,从里面抽出好几张红色纸币,说:“替我叫辆车,这些钱都归你。”
周行知坐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郑淮宇回来了,一身酒气。
“你又去喝酒了?”周行知蹙着眉站起来,跛着脚过来扶郑淮宇。
郑淮宇摆摆手,“你坐着吧。”方才在出租车上吹了会夜风,精神有些清醒了。
周行知跟着郑淮宇到了浴室,说:“你怎么老去喝酒,又是为了董事长?”言语之间一股子酸味。
郑淮宇自顾自地脱衣服,脱裤子,简单地回了句:“不是。”
周行知望着郑淮宇线条流畅的脊背,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
“出去,我要洗澡。”郑淮宇背对着他。
周行知默默转身带上门,仍旧在客厅电视机前坐着。
浴室水声哗哗响着,郑淮宇任凉水冲刷着自己身子,腿间物体高高翘着,酒精作用,已经让他持续勃起了很长时间。
郑淮宇关了水阀,走到镜子前观察着自己赤身裸体的模样,那物体仍然不知羞耻地立着,在毫无爱抚的情况下,竟然能勃起到这种地步。
周行知从衣柜里拿出了替换的内衣裤,郑淮宇方才进了浴室,什么都没有拿。闻水声停止了,周行知便理所当然地开门走进去。
“师父,你的内……”
郑淮宇看到镜子里周行知吃惊的表情,他波澜不惊地转过身,“进来做什么?”
周行知的眼睛不敢往下瞄,“我、我给你送内衣内裤。”
“哦,是吗?”郑淮宇走上去,周行知倒退一步,一不小心滑撞到了门板上。
郑淮宇上前一步扶住他,“没事吧?”
周行知的心脏砰砰直跳,赤身裸体的郑淮宇握着他的手臂,还有那推荐的物体,晃得好厉害。
“上次不是都被你看光了吗,怎么还这么紧张?”
“我……紧张了吗?”周行知看着他,一脸天真无邪。
郑淮宇虚眼倾□,“有和男人做过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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