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似乎眼前的厮杀不过是自己的幻觉。
一瞬间,欧辰突然如梦初醒。
“辰哥走啊,来不及了!”保镖拉着他,冲过了火力网,中间两个人被子弹击中,血溅当场。到底还是冲了出去,往上一层跑去。
警察迅速占领了这一层,朝楼上追去。
自始至终,温静涵都没有动,没有协助警察,也没有帮助欧辰的人,只是静静在拐角处的墙边看着一片混乱,见证着一场罪恶的覆亡。
终于有排查这层的警察发现了他的存在,端着枪慢慢靠过来:“双手抱头,靠到墙边去!”
温静涵嘴角勾了勾,手指轻轻一弹。就见警察哎哟一声,手里的枪脱了手。其他警察见状都齐刷刷举枪对准的温静涵,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举动。
温静涵嗤笑了一声:“放松点,我没有武器。”
呼啦啦后面又上来一帮人,为首的一个叫道:“没事儿干了?去抓余党,这里交给我。”所有警察都被他赶走了,就剩下他跟温静涵对峙着。
半晌,那人肩膀一塌拉一脸苦兮兮的表情:“我说大哥,你要不要这么惊天动地啊,你真当自己是007啊。你知不知道这快两年,老爷子天天都很暴躁,我们吃老了苦了。”
“你们太散漫了,是应该好好紧紧那身皮。”温静涵毫无怜悯之心。
“得得,你是大爷,我怕了你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是暴露我的身份我就白打入敌国内部了。咱先离开?”
温静涵点点头。
蒋舒跟着其他被解救的受害者一起被警察保护在一个大房间里,心里情绪交织,翻涌起伏,那种感觉难以言喻。
默然因为穿着服务生领班的衣服,也被带到了一起,只是他一直都十分茫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太明白。
迦蔓被清查,大批毒品被拦截,欧辰的组织四分五裂,主要人物几乎都被一网打尽。一夜之间,风云色变。
“喝茶。这可是我从国内弄来的,极品的六安瓜片,怎样?”男人殷勤道。
温靖寒尝了一口,长长吐了口气,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不错,是极品。银针,你现在怎么不喝咖啡红酒改喝这么老旧不洋气的东西了,恩?”
“人的口味总是会变么,呵呵呵。”被叫做银针的男人笑嘻嘻。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银针忍不住问道:“喂,这次到底什么情况?你怎么就这么冲动一个人行动呢?这样你回国小心被审判啊。”
“审判?哼,那我不白当官二代了?”温靖寒不以为意。
“你高!”银针被他的厚颜无耻折服。
“我们的人死在国外,就跟一阵烟一样,风一吹连痕迹都不会剩下。政府不会承认自己参与,牺牲的人不会有荣誉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贡献,这是规矩,我们自己的选择,但是从我个人来讲,最好的搭档和朋友死去,我却不能让他瞑目,我过不去自己这关。何况,他救过我的命,为他赴汤蹈火是理所应当的。”温靖寒睁开眼睛,目光坚定。
“我败给你。你啊,是不适合做咱们这行儿的,太感情用事了。”银针无奈。
温靖寒耸耸肩:“我管那么多。”
“你怎么跟新加坡的永久联络点接上头的?”银针开始“不耻下问”。
“我之前出任务,无意中知道了东南亚两个国家的联络站,其中一个就是新加坡。机缘巧合正好在那里,我就去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有。只不过那帮人有木有脑子,用什么书做密码本不好?”温靖寒意见很大。
“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哈,你用一次,这个联络点就用彻底报废,重新建立。”
“那也值了,我可是卖了个大礼给当地警方和特殊机构,够我们的人跟他们讨人情了。”
“你怎么会一周前就知道欧辰的货物今晚出货?”银针很好奇,“他们出货一向是当天决定,而且据说他们借用了欧洲的渠道。”
“别的人东西不是那么好用的,你以为还能想怎么走怎么走?”
“你这两个周递消息够快的,居然没被发现。”
“被发现?你开玩笑吧?”温靖寒挑起一边的眉毛。
“我错了,您的本事在局里也是无人匹敌。”银针赶紧竖起大拇指。老板的儿子,得罪不起啊。
两个人正说话,银针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嗯了两声,皱着眉头把电话挂掉。
“功亏一篑!欧辰跟他的心腹黎龙都跑了。”
温靖寒一脸平静,没有任何惊讶:“也好。”
“好?”
温靖寒又闭上眼,慢悠悠道:“告诉你手底下那帮警察,也别费劲追或者通缉了。他们一旦脱身,是不会让你们找到的。”
“……你真的没叛变?”
“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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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靖寒站在墓碑前,弯腰把花儿放下,看着上面那两张靠在一起的笑颜,也不禁弯起了嘴角。你们在天上,也许会更幸福吧。
他转身慢慢朝台阶下走去,突然身后的树旁传出声音:“我就是输给这两个人?”
温靖寒停在台阶上,并没有回头:“你是输给你自己,这叫因果。”
回答他的是一阵久违的轻笑。
127、静水深寒(二十)
“我当初居然认为你乖巧温润,让我只想呵护和宠爱你。”
“其实我也不是不能乖巧,只是乖巧的只有被凶残的猎食的份儿,我不怎么满意。”温靖寒冷笑。
“呵,我曾经以为你是因为恨我把你送出去,因爱成恨。其实,从一开始我才是你的猎物不是吗?”
“事到如今,还提这些有意思吗?你真的无所事事到这种地步?”
“我是来谢谢你,给我通风报信。”
“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减少办案阻力。”
“你总是这样。看上去不择手段,其实心里总有个很软的地方,若非如此,我当初怎么可能从密道脱身?那个密道,你是知道的吧,却并没有透露给警察。”
温靖寒淡淡道:“你不也是一样?到现在为止,你们组织的余党,依然没有人知道我是卧底对吗?否则,我这几年也不会这么悠闲太平。”
身后的人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慢慢走过去。
温靖寒感觉后面的人靠近,却依然没有动,直到那人贴过来伸手抱住他,把下巴放在他肩头。
“你愿意这么想,我就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他气息扫过温靖寒的脖颈。
身后的温度慢慢抽离,温靖寒叹口气最后说了一句:“有些事,该收手就收手吧,别作孽太多。”
良久,风中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嗯”。
岁月经年,物是人非,最后剩下的是对彼此的释然,只记得曾有的温暖,如此结果,最好。
温靖寒离去后的墓园一角,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打电话:“……刚才就是这样。老大,真的跟那个什么公爵如实说的话,会不会引起世界大战啊。”
“有温靖寒在,他折腾不起来。反正他们没少指使我家小锦,让他们也忙一下嘛。”陆云扬坏心的挂掉电话就拨给了公爵大人。
“刚刚那个人出现了,跟你老婆进行了友好亲切的短暂会面和拥抱,马上就离开了。”
“算他识相。”那头的公爵冷哼了一声。
等等,刚刚他说什么?!拥抱!!!(p―皿―)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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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靖寒回到几乎两年没有进过的家,顿时有些感慨万千。之前的种种,似乎像是看了一场电影,回想一下,自己就像个旁观者,只有观后感,没有什么喜怒哀乐。
随便收拾了一下,温靖寒赶回了本家,接受父上大人的垂训。
“你是不是觉得我生了你,你他妈就是一个独立个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不用管你爹妈死活!”温部长使劲拍着桌子。
“你以为你是邦德还是兰博!单枪匹马独闯虎穴,拯救世界!你以为你老爹是皇帝吗?!儿子怎么胡来都能稳坐皇帝宝座,没人敢管!”桌子上盆景都被拍的一颤一颤。
“爸,你消消气,来喝点儿水。”温靖寒端着茶杯,一脸讨好谄媚。
“喝个屁!你看看,你看看,一点儿反省也没有!今天老子就打死你,一了百了,不用再担惊受怕!”说完就抄起不知道哪里来的棍子。
温靖寒嗷嗷求饶跟老爷子在屋里团团转,温妈妈上前拉架不成,只好奔到阳台嘤嘤嘤:“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你打死他吧,我这就去陪他,嘤嘤嘤……”
“……”
最后,在温妈妈寻死觅活的苦情戏面前,温靖寒才逃“一死”,再被他爹狗血喷头骂了一个钟头。
“你给我好好在家呆着,再往外跑,我打断你的腿!”部长大人恶狠狠威胁,甩门离开了。
温靖寒抹抹汗,终于松了口气。
“你这个孩子啊,真是让妈担惊受怕的。”温妈妈又开始抹眼泪。
“妈,我错了。这次是我不好,考虑问题太简单,让自己差点陷入危险,还让你跟爸爸为我受累。”温靖寒抱着老妈,“我以后就呆在你们身边,哪儿也不去了。”
“你啊,跟你爸年轻的时候一个脾气,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没事儿就好,你也好好休息,后面还用应付审查呢。”温妈妈摸摸孩子的头。
“放心吧,这事儿我应付得来,不会连累到爸爸。”
审查来得快,但是时间很熬人,一次又一次,温靖寒被限制行动,只能呆在家里。
这天晚上,他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里看陪爹妈看电视,突然门铃响了。
这个时间,不会又来查吧,有点儿人道主义好不好。温靖寒不爽地去开门。
一拉开门,出现在他眼前的那张脸,让他一瞬间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咣,门被他拍了回去。最近可能没睡好吧……
这下,门被拍的咣咣响。
温妈妈走过去,“怎么不开门?谁啊?”这个楼的安保并不让她担心,而且儿子的表情只是比较迷茫,不是警惕,所以上前开了门。
一个高大英俊的外国人站在门口,身边还有个黑衣人在举着手拍门。
“……你是?”温妈妈用英语问。
“您是静涵的母亲?您好,我是您儿子的男人,按照贵国的传统,特地到府上拜访,打扰了。”男人彬彬有礼地微微弯了下腰。
儿子的男人……温妈妈和正走过来的温部长石化在原地。
温靖寒一个人各种凌乱:这货怎么会在这里啊啊啊啊!!!
温靖寒各种恍惚,温妈妈顾不上问儿子怎么会弄回家一个老外还是个男的,一个人在客厅里急得乱转。
老头子在跟那个外国帅哥――额,说实话,是挺帅的――在书房里严肃面谈。她很怕老头子一个控制不住把老外手刃在里面,造成国际纠纷。
“你用什么证明你对我儿子是真心的?”温部长此刻非常后悔前几天没有一棍子敲死那个混小子,这样也不用这么玩儿心跳了。身为国安的首脑,眼前这个男人他不能再熟悉了,那个混小子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招惹到他啊!
“我不需要证明什么,他就是我的,没有别的选择。我可以保证,只要我活着,没有人可以让他不开心。”公爵大人非常有礼貌地回答,但是温部长很想揍他。
“你可知道我们家的特殊身份?你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不,我是他的护身符。贵国不是非常希望跟我接触吗?我不介意为了静涵,给予你们一些方便,如果你们的政府还是那么不开明,我就只能带他离开了。”
“……”
里面的谈话进行了很久,最后温部长探了口气:“你们感情的事情我做父亲的不会插手,但是你如果给他带来危险,我不会留情。你最好记住这句话。”
“永远铭记。”
公爵出了门,走过去揉了揉温靖寒的头发,“过几天我来接你。”说完,朝两位长辈欠了欠身,潇洒地离开了温府。
温靖寒这才醒过神来过去问他爹什么情况,又被狠狠削了一顿。
“什么!老爸,你儿子就值一年几十个亿的军火?!你就这么卖了我?!”
“你值十几个亿吗?”
“……爸,你太伤我心了QAQ”
“我这是为了谁啊?你以为你弄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谈恋爱,上面会放过你,放过你爹妈?要不是他能用利益牵制一下,我也保不了你自由平安。”
“谁跟他谈恋爱了!你调查清楚再发言呀爹!”
“……你怎么不早说!”
“你根本没问我好吗!”
“我儿子找了个男老外……他很有钱吗?”
“妈,你别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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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那时,温靖寒不禁失笑,真是鸡飞狗跳。就这么被他毫不讲理死缠烂打,来来回回这几年,倒真是纠缠到一起,分也分不开了。这就是孽缘吧,不过孽缘也是缘,认了吧。其实感情就那么回事儿,多坚持一些,多执着一些,多包容一下。
开开门,他发现门口的鞋子,笑着往里走,发现公爵大人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中央的沙发上,一脸冰霜,双眼喷火。
“喂,你演什么呢?”温靖寒不以为意,坐在他身边。
公爵愤怒地要质问他,却不曾想温靖寒抱着他的腰赖进他怀里蹭了蹭:“摊上你,似乎还不错。便宜你了,以后对我好点儿啊。”
“……我们去房间?”傻子才会推拒投怀送抱呢,至于那个谁谁的事儿,一边儿去。
128、☆、番外之媳妇跑了(更新下)
“媳妇跑了”引发的惨案(上)
陆云扬出国参加活动去了,当然只是他美其名曰,具体干什么关锦也懒得打听。
温靖寒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主动把手上的那个案子交给上面去了,说是牵扯国内外太多势力,不是个市局可以承办的。关锦他们现在也正好闲下来,他乐得一个人吃吃美食,溜溜狗,看看电影,过得悠闲自得。
阿瓜已经是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松狮了,那个毛茸茸的大脑袋颇有些霸气侧漏的威严。而且它对陌生人从来都不屑一顾,那高傲冷艳的模样,一度让关锦很想让它跟公爵认亲戚。
这天傍晚,关锦正在给阿瓜梳毛,门铃突然响了。除了同事和陆家那帮人,关锦在这里没有熟人,这个时候上门到底会是谁?
他走过去,从猫眼里看了下,似乎有点儿眼熟。打开门,门口的人身材高大,脸色严肃冷峻,看到关锦开门明显呆了一下。
关锦眨眨眼,低头看看阿瓜,它正撅着圆滚滚的胖屁股在来人脚边蹭,应该是熟人。再抬眼看这个人,除了脸上多点儿褶子,眼角多些沧桑,头发有几根银发,根本就是上了年纪的陆老大。
“……你媳妇儿跟人跑了?”这是关锦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门口的人脸一下子变得五彩斑斓,忽青忽红,嘴唇都气得直哆嗦。
活了这把年纪,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句话打招呼,真是开了眼了。
借着廊灯仔细观察一下,似乎跟陆云深有些区别,关锦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不怎么好的想法……
“额,你找谁?”装作刚刚什么也没发生,关锦淡定地询问,顺便一脚把胖狗捅到墙边。
“陆云扬住在这儿?”来人吹胡子瞪眼地问。
“没错,但是他出差去了。”
“我知道。”那人也不客气,一步迈进了门里。关锦犹豫了下,没有阻拦。
“请坐。”关锦干咳了一声,转身去找茶叶。
来人坐在沙发上审视了周围一圈儿,十分不满道:“收拾的凑合,房子太老旧了,还这么小。”
关锦放在碧螺春上的手顿了下,默默移开,拿了旁边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绿茶,转身走过来。
茶水沏好,关锦给对方到了一杯。两个人对坐在茶几两边,中间茶水蒸汽渺渺,在两人中间悠悠升腾……两个人不言不语,视线在水汽氤氲中碰撞,身形稳如泰山,一派两大高手华山论剑的架势,不知道内力已经在空中打了多少个回合。
“你是谁?”还是有人先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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