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死了,我不知所踪,也不将你的尸身带走,留在那儿,那我同你的关系岂非不告而破。”
容惜辞咽了口唾沫:“那又如何?”
“不如何,”温御修耸肩道,“不过是来寻我下落,替你报仇,将我碎尸万段而已。”
容惜辞不屑地拊掌赞道:“那与我何干,笑话。”
“哦?”温御修也随着拊掌笑道,“倒也没啥干系,只是我死了,我便得回去我自己的地方,而你呢,便自个儿待在这里,继续过你闲云野鹤的日子,并祈祷无人来捉你便好。”
容惜辞的笑意更甚,这般的生活本便是他想要的,那又怎么着,然而温御修下一句话,便如一盆兜头冷水浇了下来,淋得他的心底一凉。
“不过么,一来,我死了,你所谓的救我之事便是食言了,我素来知晓容大公子为人仗义,当是不会食言才是,是罢?”温御修微微倾了倾身子,将一张邪恶的笑脸摆了过来,对着容惜辞那瞬间僵硬的脸,又继续道,“再者,我若死了,你便无人陪同你练功了,而你身体这样,想必你自个儿也清楚,唯有练功,方可救你性命,那我若死了,一要么你又得去我的地方寻我,二要么,你便继续死了。说来,还不都是白费功夫,是以你……呵呵,容大公子是聪明人,想必知晓该如何做了。”
“嘎吱”一声响起,温御修被吓了一跳,凝眸望去,只见容惜辞的右手狠狠攥紧,条条青筋显露,衬得那白皙的手骨节发白可怕。
容惜辞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将话吐出:“温公子,打的好主意啊。”
温御修抱拳拱手:“过奖过奖。”
容惜辞怵地站了起身,阴沉着脸缓缓地朝温御修走来,那苍白的脸配上阴险的笑容,骇得温御修头皮一麻,有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萌生。
那步步迈进的脚步宛如一把巨锤击着温御修的心,他凝重地望着那双不沾风尘的白靴,那足落下时扬起的风尘,那缓慢抬步时带起的光影,他深深地望着,最后终于忍不住地开口道――
“小心蕉……”
“啊――”一道尖叫旋即响起,身子一滑,容惜辞便朝温御修扑了过去,重重地摔到了他的怀里。
“……皮。”温御修终于将最后的话说了出来,他鄙夷地觑了一眼容惜辞脚下的香蕉皮,摇头感慨,“娘亲教过我们,乱扔果皮,要不得,要不得。”
“……”容惜辞猛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他,“你为何不早些说!”
“我说了,”温御修摊手,“可你走得忒快了,怪不得我。”
“是么,”容惜辞眼底的怒意更甚,他一把推倒了温御修,“你个混账,本公子我今日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害人的妖人。”
温御修挣扎着扯着自己的衣裳:“喂喂喂,你要杀人怎地在除我的衣裳。”
“总之你左右都是死,倒不如吸尽你的阳元,让你精尽人亡!”
“……喂喂,别乱摸,别点穴……娘亲啊……”
……
事后,终于如愿以偿强煎了温御修的容惜辞,慵懒地趴在温御修的身上,舔了舔舌头:“舒服。”
被点着穴强了的温御修则哭哈着脸,央着容惜辞解穴后,又不得不乖乖地服侍他,给他清理后廷。
容惜辞满意地吁了一声,动脚轻轻踢了踢温御修道:“呐,今夜我们便离开罢。”
“容公子说了算。”温御修无奈地掬起清水淋到容惜辞的臀部,轻轻拍了拍,“趴好。”
“嗯哼,”容惜辞转了转身,乖乖地趴好,“子时是他练功之刻,此时走最是合适。一会我们俩再练会功,届时凭我们俩现在的功力,应是可以借助崖壁攀岩而下。”
“……嗯,容公子所言极是。”
“话说回来,我们的武功如今到了何种地步,犹不晓得呢。”
“……如此高深的问题,智商低下之人理解不来,是以我不同你讨论。”
“……”摆明就是不知道,还装深沉。
“嗯,临行之前,我要再吃一次烤肉。”
“……一切都听容公子的。”
“嗯,不错,乖啦。是以现下,本公子要安睡了,你负责守护本公子,不许乱跑。”
“……”温御修有种把他的名器“菊|花”煎十次的冲动。
然而,到了晚上他们准备离开时,原先还站得好好的温御修,却突然昏倒在地,发出了好大一声响。
而同一时间现实世界,作者发现自己的《受之无愧》的剧情又被更改,她一怒之下,便唰唰唰地打上了几个大字,“温御修,卒……”然而,在打最后那几个字时,忽地手机响起,她拿起一接,听到对方的声音,就兴冲冲地盖下电脑屏幕,拿起手提包,跑出去了。
回头来看,温御修倒下后,容惜辞被吓得不轻,他赶忙冲过去,抱起温御修。愕然发觉温御修的呼吸已停止了,心中一阵刺痛,容惜辞忙用嘴给他过气,按压胸口,输送内力。
容惜辞的脸色变得极其惨白,没有回应的心跳,没有回应的呼吸,那个会笑着骂他的人,那个会温柔给他煮东西的人,便这么说没就没了。他知道,这定是现实世界里那作者弄的,可是,明知道温御修不会真正的死,但他的心依旧很慌很难受,原来真正面对死亡时,他这个杀过多少人的人也会心痛。
“御修,御修……”他哀戚地轻唤,推着那渐渐冰冷的身躯,又是拿捏又是渡气,还将自己最贵重的续命丹喂给了他吃。嘴上虽说着不在意温御修的命,但真正面临的时候,他才感受到了温御修数次找他,却只见他尸首的凄凉。
他渐渐心灰意冷,只能将自己的唇印在温御修的唇上,慢慢地舔舐,将所有的气渡入他口中,竭尽所能地温暖他。
时间静谧流逝,便在容惜辞要放弃之刻,只觉浅浅的呼吸从温御修的鼻尖喷出,他的唇也随之动了动。
“御修!”容惜辞霎时换上了一脸喜色,他摸了摸温御修的脸,察觉到了上头渐渐回暖的温度,忙笑着运起了内功,助温御修恢复。
“咳咳。”清咳了几声,温御修睫毛轻颤了颤,渐渐地睁了开眼,对上容惜辞那喜色的眉目,粲然一笑,“我回来了。”
容惜辞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扑到温御修的怀里,紧紧地拥住了他。直到听到那缓缓跳动的心律,他方放下心底的紧张。
温御修也没有言语,他温柔地抚摸着那不停颤抖之人的背,安抚他。
生离死别之后,才知道,其实最放不下的,还是这个人。
“惜辞啊,其实我……诶,你解我腰带作甚?”
“奶奶个熊,方才本公子为了救你,给你灌了多少灵丹妙药,输了多少真气,本公子若是不拿回来,岂非对不住自己。今儿个,你便乖乖的让本公子采补罢。”
“喂喂喂……你住手,我可是刚醒的……啊……别乱摸!”
“管你,本公子采补够了才放你。”
“喂……嗷……容惜辞,我早晚被你害得精尽人亡!”
……
当容惜辞终于采补得一身舒爽后,他便从温御修的身上爬了下来,几次交合后,他的武功又更进了一层,原先因病态而完全苍白的脸也渐渐恢复了红晕,咳血之症也未再犯。可怜温御修只得苦哈哈的自个儿穿衣,扁着个嘴嘟囔几句。
两人折腾到了子时刻,温御修取了一条麻绳丢给了那些猴儿,唤它们拉好,而麻绳的另一头,他则绑在了自己与容惜辞的身上,扯了扯,发觉扎得牢固了,他才拍了拍正吃着香蕉的容惜辞:“行了,我们可跳下去了。”
容惜辞打了个呵欠,跟着温御修走到了洞口,他将最后的一口香蕉吃完,随手一扔,然后――
脚下一滑,温御修便一头往下栽去了……
“嗷――你娘的容惜辞,你又乱扔蕉皮!”
“嗝。”打了个饱嗝,容惜辞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了笑,便跟着往下纵身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づnど)这么猥琐的武功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作者”设定的。后面会解释为啥“作者”会设定成这样。于是,强调下这文不是肉文,不要被吓跑了,嘤嘤……目前攻受还处于相互了解的阶段,只有知道了对方的身体状况,以及这流弊的双修功,以后才好一同面对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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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路上遇人拦
“惜辞,你撑着些,一会寻到了城镇,我救你。”晴天之下,小道的尽头,一位蓝衣男子背负着身后的白衣男子在快速地奔跑,其速之快,扬起了一路的沙尘。
白衣男子一头白发,容颜极其憔悴,双唇泛着惨白的色彩,他呼吸弱得几不可闻,头也歪到了一旁,双眸时开时闭。
“御修,还未到么?”容惜辞虚弱地唤了一声,那浅浅的吟声轻得仿佛风吹,便会消散在烟尘之中,低不可闻。若非温御修的耳朵在他的唇畔,只怕都听之不见。
温御修紧张得脸上都冒了虚汗,他掂了掂容惜辞,将容惜辞背的更紧。他们两人从山洞里逃出后,一路上倒也顺利,并未遭到方解杨的追及,然而方松懈未几,容惜辞竟忽地犯病,一下子就砰然晕倒。他们正走在一条荒无人烟的小道上,一片寥落,而他们走了几日,容惜辞的药都吃光了,都还未能走出那竹山到达城镇补给药物,是以为了救治容惜辞,温御修只得背负他运起轻功,加速往附近城镇跑去,以期解救他。
多日的交合练功下来,温御修便发觉了,同容惜辞双修后,不但可助长彼此的功力,还可救容惜辞几近枯竭的性命。但两人都是自侍身份之人,如今自然不肯在野外杂乱之地解决,是以唯有跑去城镇里寻客栈。
可是,世事总是不尽人意。
眼看着城镇便在眼前,温御修却忽地脚步一顿,瞬间绷紧了神经。同一刻,漫天杀气席卷而来,面前的道路之侧竟忽地跃出了许多人,其动作之迅,顷刻便将他们俩围在了里圈。
温御修双唇抿出了一条不悦的线条,他环顾四周,发觉这些人服装款式不一,看起来并非同一门派的,那么他们来此究竟作甚,为何拦住他们。余光一扫,来人约莫有二十个,但至于他们的武功,只凭一眼,他还瞧不出。
这时,其中一人重重地跨前一步,发话道:“哼,我说这是何人呢?不便是咱们江湖上传闻有名的血手魔医容惜辞么?哈哈哈,得来当真不废功夫,昔日里你杀了我家兄弟,今日我要替我兄弟报仇!”
温御修浑身一震,原来这些人是来寻容惜辞报仇的,没想到方走没多久,便遇上了寻仇的。不对,应是没有那么巧合的事……脑中闪过一丝明光,莫怪方解杨一直没有派人来寻,原来他早已布好了局,等着他们来跳。
这条道是通往附近城镇的唯一小路,届时方解杨只需向江湖上透露消息说容惜辞在此,那么与容惜辞有仇的人,都会前来伺机报仇了。
只是,他眉头一动,微微侧头看了那意识模糊的人一眼,容惜辞如今病症发作,且他的武器焦桐琴也毁了,这于形势上极其不利。且他自己因使短兵铁骨扇之故,背着一人,武功极难施展,这下,当如何是好。
左思右想,温御修扯出了一个大笑容,哂笑道:“诸位,不知是何人,缘何在此出现。”
“哼。你这厮莫同我们废话,以拖延时刻了。快些交出你身后的人,我们便饶你一命,不若,”一个颇有些年纪的女人走了出列,唰地一下拔出了手里的剑,直指温御修,厉声道,“那便莫怪我们无情了。”
温御修的眉头拧紧了,忍不住想哂笑一番,这容惜辞究竟杀了多少人,竟连女子都出来了。不过,他这嘴可厉着呢,岂会让他们如此容易地便出手对付自己。
他勾唇微笑:“我说这位大婶,您怨气恁个大,却不知他同你有何冤仇,莫非他是您丈夫的私生子?”
“你!”那中年女子愤怒地啐了一口,“黄毛小子,竟敢侮辱我玄海道姑,恁个狂妄!且看我教训教训你!”
“诶!”这时,她身边一个男子使剑打了开来,他的头发梳得整齐,仅在额前捋下一缕,他一挑自己那缕长发,故作风雅地笑道:“我说你这贫尼,如此急躁成何大事。小伙子,瞧你这嘴也挺厉的,激怒人家,是想让她同你单打独斗么,呵,也未免太小瞧我们了。大伙儿,何必同他废话,一块儿上!为我们被害死的兄弟姊妹报仇!”
温御修的嘴角抽了抽,他方才压根就没想过激起她同自己单打独斗,不过是想动手前骂上一轮,以舒胸中郁结罢了。这女人若真是被激了出手,他反倒还真要怀疑她的智商了。
便在他思忖之刻,明晃晃的武器嗖地切碎了天光,霎时间,铺天盖地的杀气朝他席卷而来。温御修旋身跃起,恰恰避过了攻击下盘的刀剑,足踏刀剑之上,凭空一脚,兜头便踢上眼前人的额头,摔得那人撞倒了几人。足尖一点那人的肩头,一个空翻,利用转势带起的罡气,又将几个攻向他的人打了开去。
瞬息之间,他便打退了数人,其余众人见之,皆凝眸提气,万万不敢再小觑他。同一时刻,众人退了几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伺机等待最好的时机攻击。
眸里划过一丝狠戾,转瞬即逝,温御修微微侧头,努力地将自己的耳朵贴到容惜辞的唇畔:“惜辞,你还好么?”
“还撑得住,你快些解决。”容惜辞的声音比之方才又微弱了几分。
“杀,还是放过。”敛起了对容惜辞时的柔情,温御修眸中凶光显现,骤起浪涌。
“杀!”容惜辞的话毫不留情,他本便是个自私的人,哪怕有心做个好人,但也并非是那种为了他人的性命而不顾自己的人,再者江湖便是如此,弱肉强食,你杀不过,便注定只能被杀。
温御修勾起了唇角,流露出一丝嗜血的味道,临战之刻,他仍旧一脸微笑对待,笑着道:“好,我便杀个痛快,若是我为救你而死,记得过去寻我。”
“呵,你岂会死,你若死了,我便奸尸,再将你救活。”
“你好狠心,不过……”温御修的笑意瞬间收敛,顷刻,环着容惜辞的手怵地放下。快,不可思议的快,一道寒光闪过,立于他身前的女子脖子上顷刻现出一道血痕,“我喜欢!”
倒地之声砰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之刻,便觉脖子一凉,血腥味霎时从脖子喷出,灌入鼻尖,喉咙里方能发出咯咯的声响,便砰地倒地,目光所及,仅见一把染血的蓝色铁骨扇。
不过短短须臾,温御修便杀死了数人,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然而,这场缠斗还未歇,眼见温御修如此厉害,余下众人更是不敢放松警惕,这攻击的也愈发厉害了。
容惜辞的意识渐渐模糊,他强撑着一口气揽住温御修的脖颈,为他指明攻击招式,“左下,叶落回风。”他不会让自己成为温御修的累赘。
温御修依言而动,加上自己的参悟,使得那些人久攻不破。
缠斗了许久,温御修已是不耐,他能感觉到容惜辞的气息越来越弱,若是再不救他,他生怕又再一次会抱到那冰冷的身躯。
“呵,”温御修噙起一抹冷笑,唰地打开扇子挡下前方的攻击,身子微动,一折,回了一记“扇剑”,调笑道,“惜辞,亲我一下。”
容惜辞早已意识模糊,忽而听到这宛如流水溅玉般的声音,涣散的目光竟在那一刻凝聚起来,他微微勾唇一笑,印得苍白的脸上晕上了一层美丽的光华。他勉力地侧过头,轻轻地在温御修的脸上印了一个吻。若是清醒时,他可不会这么做,如此也不知是觉得自己生命将尽还是怎地,竟厚着脸皮亲了上去。
一刹那间,温御修直觉自己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他感觉到那印染着容惜辞唇的地方,有一股灼热的内力从那里涌上,融汇四肢八脉,让他全身激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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