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来这里的!呈安心跳加速,表面上的笑容无比僵硬,看了看走向洗手间的那个人,自己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站起来。
“你们先在这里坐着,我去上趟厕所。”呈安对两位室友道。
陈宇翔和林靖肖皆点头,陈宇翔暧昧的笑了笑:“快去快回,不说一会还有辣妹跳舞么?错过这次简直就是终生遗憾啊。”
呈安点点头,嘴上展露笑意:“好。”
呈安迅速离开,追上那个人的脚步,洗手间在不远的地方,而且空间很大,装修细致。呈安低着脑袋去洗手,看到那个人神色正常的掠过他这面,然后尿了泼尿,提上裤子后来到他身边洗手。
呈安保持正常状态没有去瞄那个人,然后擦肩与那个人分开,离开厕所。
实际上在镜子里他就很清楚看到那个人长相,很清楚,他笃定这个人就是黎帅!曾经作为红帮街的老大,也是全国通缉要犯,心思深沉,手腕过硬,这个人很危险,不然成哥当年也不会蛰伏那么久才敢翻拍抓他,可惜最终抓捕行动失败。
呈安没有想过,他和黎帅还会见面。
呈安觉得,黎帅应该还是认识他,但是两人都没有和对方说话,呈安毫不犹豫的回到座位上,和两个室友喝酒,眼神也没有在留意那面。
黎帅稍后回来,眼睛里看着舞台的舞女,耳朵听着同伴的声音,心里面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场内一个身穿暴露的女人走上台前,一出场就赢得场内数人的欢呼声,呈安旁边的陈宇翔跟着嗷嗷叫起来,两双眼睛特为兴奋。
这个时候呈安再看向黎帅他们那里,人已经不在了。
是走了么?呈安暗暗警惕,这个时候来这样的地方,没有再走的理由了,应该是有自己包间吧。
呈安猜的没有错,在二层楼的一处包间内,王杉音一副谈笑风生,淡然随性的样子,薛骄天,也就是那个薛队长,那眉间的一股血腥和身上的地痞气质,谁能想象到他是个警察?王禄,也就是王伯伯,老态的模样不显他那淡淡和野心!
黎帅坐在最中间,这里面,他是最为年轻的一个,却受几人拥戴。
他低下眸子,沉沉一笑,点上一支雪茄,看着叫来的小姐正在跳舞,他的眼神却丝毫没有触动。
王衫音这个时候开口说道:“我刚才在一楼看到一个熟人。”
王禄呵呵笑着道:“谁让咱们杉音惦记了。”他以为是个小姐,眸色略微一抹嘲讽闪过。
王衫音叹气道:“王哥你也认识,就是眼睛花了,没注意到吧。”王禄的嘲讽他怎么能略过?不反击一下,也对不起他翡翠大亨的身份了。
薛骄天露出一丝兴趣:“不知道是什么人?”
王衫音想了想,告知这些人的话有些事恐怕会牵连那个少年,思绪一转道:“就是新来的蔷薇,王哥是认识的吧。”
王禄哈哈一笑,道:“岂止认识,蔷薇小姐的床上功夫也是一流啊!”
王衫音淡笑着点头,算是应和了王禄。
黎帅的视线转向王衫音,若有所思的眯起来眼睛。
……
呈安得空就给呈宁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这件事情。
呈宁现在手里没实权,工作繁杂枯燥,但是就这样,让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市长书记大人练得沉稳内敛。
呈安这个儿子很快就从对话里,感觉到呈宁的某种不同,似乎更有气势了……
“王伯伯?那是谁?”呈宁对呈安的话提出疑问。
呈安道:“去缅甸时一道的官员,似乎是二叔的上司。”
“哦,王禄……”呈宁的声线低沉。
呈安想了想,道:“薛队长是薛家的人么?”
呈宁看了一眼资料,道:“薛家只有一个人去当警察了,叫薛骄天,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呈安郁闷的道:“王杉音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他不是二叔带过来的么?”
呈宁笑道:“这些事情你别问,由大人处理吧。”
呈安翻了个白眼,道:“那我先撂了啊。”
“等一下!”呈宁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就是呈安也吓了一大跳,说话都哆嗦了:“干……干嘛?”
呈宁眼神一厉,索性呈安在电话那头看不到呈宁的表情,不然更要害怕了,“你现在在哪?”
“唔,我也不知道这地方叫什么?”
“你在夜店吧?谁允许你去的?李云怎么没有看住你?”呈宁一连串质问。
呈安的心情蔫蔫的,道:“跟同学来的,爸爸,您管的太多了吧。”
呈宁叹气道:“现在政内局势不稳定,你不要惹祸。”
呈安哈哈笑道:“不能,绝对不能。”
然后父子俩没再多聊,挂掉了电话。呈安回到了座位上,仰着小脸看台上辣妹的舞姿。
陈宇翔有些微醉,看着舞台上的辣妹,对两个好友说道:“刚才在洗手间听人说,这个女人叫茉莉,哈哈,多么纯洁的名字啊。”
林靖肖把陈宇翔的酒拿过来,蹙眉道:“就不应该让你喝。”转身对呈安说,“小安你先坐着,我去带他醒醒酒。”
呈安笑了笑:“好。”
林靖肖扶着摇摇晃晃的陈宇翔,哭笑不得道:“大哥,你真是一杯就倒啊。”
陈宇翔看了看他,神色无比认真的道:“我没有醉,我很清醒!”
林靖肖把对方的手臂放在肩上,道:“你先去洗把脸吧,你这样谁会说你清醒啊。”
陈宇翔走路歪歪扭扭的,一个路过的人侧身都被撞了一下,陈宇翔嘴里还道:“对不起对不起……”
林靖肖看那人一眼,道:“抱歉啊,他喝醉了。”
那个人形色慌乱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连忙从陈宇翔那里窜过去,可惜刚迈出一步,就被喝醉的陈宇翔拽住了。
林靖肖回头看到,连忙去掰开那双手,有些恼怒道:“陈宇翔你清醒一点!”
那人也急急忙忙的,道:“这怎么办啊?”
陈宇翔咳嗽几声,开始反胃,在喝醉状态他也忍不住了,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对方一身……
那人和林靖肖对视一眼,陈宇翔还是有些迷糊,但是这次还知道自己哥们是谁,回身就抱着,嘴里嘟嘟囔囔的道:“林靖肖,哥也太难受了!”
尼妹啊!林靖肖恨不得把身前这家伙扔到垃圾箱里,又看了看那个无辜受难的人,满是歉意的道:“抱歉,他喝醉了。”
那个人道:“我知道,你说了很多遍了。”
林靖肖挠着脑袋道:“要不这样,我给你找件新的衣服吧,身上这个就脱下来吧。”
那个人哼了哼,看了看后面,脸上又是急色,问道:“你们包间在哪?”
林靖肖愣了愣,然后道:“我们没包间啊。”
那个人想了想,道:“和我来一下吧,帮我一个忙,刚才那件事我也不追究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回来的太晚了,今天还要赶车回学校,就木没有更,这章是特意早起更的,好困的说……
正文79第78章
那个人订了一间包间,把林靖肖连带着陈宇翔拽到包间里,刚进去就脱离的躺在沙发上,浑身疲惫终于得到松懈。
林靖肖先把陈宇翔放在沙发上,然后向着服务员要了一件新衣服。
那个人已经躺倒沙发,闭上了眼睛,看起来睡着了。
林靖肖拍了拍对方,“喂,我让服务员拿了一件衣服。”
那个人翻了个身,继续睡,眉头紧皱着,眼睛仍然是闭着的。他的呼吸很均匀,林靖肖的耳朵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温湿的热度。
林靖肖看了看那个人,叹口气,又去转身到了陈宇翔的旁边。陈宇翔的酒量确实不行,刚才还可以站着说话,现在已经瘫倒了床上。
完全是一团混乱!
林靖肖的脑袋嗡嗡疼,陈宇翔这家伙醉了!还不小心吐了别人一身!而且,这个人一看就是个大麻烦!
“呈安!”一个少年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呈安自己特无聊的呆着,意外的有人叫自己,倒是没有想到王杉音那里,因为声音很熟悉,回头看到那米色装的少年,眉头一挑,道:“小米子!”
傅弥一巴掌扇过去,刚好落到了呈安的肩上,少年的稚气和嚣张显现出来,“滚蛋吧!别叫我这名。”
呈安一脚踹过去,对于凌晟穆的朋友,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习惯性的不客气一些。
傅弥哼了哼,道:“凌晟穆呢!”
呈安冷着脸,道:“我哪知道,你不是他朋友么?”
傅弥把头一扭,看着旁边几个伙伴,道:“你们这个地方坐着吧,我和我同学说会话。”
几个少年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道:“是,傅公子的同学就是我们的同学,这桌的钱我们来付。”
傅弥扬起脑袋,道:“你们怎么这么欠!这是呈家小少爷,用的着你们给付账?去,算到爷头上。”
“好,好。”几个少年在心里算计着,呈家的少爷,那可是京畿圈里的神接触的人物啊!几个少年都有些不想走了,这次一走,下次恐怕没机会能碰到这样的人了。
可是傅弥就是一眼,就让几个少年擦着汗笑呵呵的告别走了。
傅弥回头去和呈安说:“我知道凌晟穆去哪了,但这也是偷听着的,你不要和别人提起!”
呈安从凌志那里知道凌晟穆是去了澳洲,却不知道做什么,这时有个知情人,呈安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看着傅弥的眼神,格外多了些热情。
傅弥嗤笑一声,这样的呈安他还没有见过呢,一直以来,呈安都是给人一个跋扈嚣张的形象,此时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好像是一个乖顺的小猫。
看来凌呈两家世代交好这句话,不是平白无故的,以前多么相看两厌的两人,现在竟然化矛盾成为了朋友。
呈安的耳朵泛红,他担心凌晟穆,但也不希望被凌晟穆的朋友看出一点端倪,眼睛目视前方,装作坦荡的样子。
傅弥低垂下眼眉,手里摸着腕上的表,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在京畿政治圈内,知道的也不过有三个人。”
呈安心里微微一紧,不由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傅弥叹口气,“你知道晟穆一直就想要当兵么?”
呈安干巴巴的点头,说实话,现在他有些不想知道那个答案了,因为傅弥的这句话给出了他一个不好的预感。
傅弥的唇微微一勾,道:“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晟穆去当兵了,而且进入的部队,是非常规部队,或者称呼它为,特种部队。”
呈安的脑袋一蒙,军人!这个词给他留下太多的阴影了!甚至一提到这个词就能回想起,自己前世的父亲,狠厉无情的将自己丢到雪堆里,然后狠狠的压着自己的头,很痛,却不能叫喊,也不能呼吸。
那都像是噩梦一般总在自己的脑海浮现,并提醒着自己,军人是多么的危险。
还有凌志!这个让他惧怕欲远离的男人!之前的呈安是不是被他撞死的没有证据证明,但是毫不留情的撞向一个少年,可以看出这个人做事多么可怕了!
他两世认识两个军人,都能让人的心为之恐惧,凌晟穆……凌晟穆又怎么去军队了呢!
呈安的脸色一青一白,看的让傅弥有些担心,没想到这个小魔王知道了这件事竟然这么难以承受。
呈安的状态有些矛盾,甚至很极端,一方面听到凌晟穆当兵了很愤怒,一方面之前的担忧更深了。
特种部队不是普通的部队,进去的人能出来的没有不带一点伤的,呈安很担心。
可是他为什么要去当兵!明明答应过他的!甚至只是去军校也可以啊!凌晟穆,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傅弥叹了口气,道:“呈安,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呈安的脑袋混混沌沌,早已没有了傅弥这个人的存在,他抱着脑袋,很心痛。气的心痛,怕的心痛,难过的心痛。
傅弥看了看呈安,招呼服务员道:“看着他,不要让他喝酒。”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呈安对酒精麻痹没有多大兴趣,他只是蜷缩着身子,眼睛空洞的像是布娃娃一样,精致的脸色加上呆愣的神色,就像精美的艺术品。
可是他的痛也很真切的存在着,那种窒息的感觉,比前世在雪地里都要难熬。
此时一个人走过来,有些担忧的问道:“小安,我刚才看到你就在这里,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是王杉音。他怎么来了?
呈安恢复神智,心底有些戒备,看着对方,露出笑容:“没什么事?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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