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晓光脱衣服时,翼狱王就双眼冒火了。
晓光在浴池里来回游了两圈,立于浅水区,拨了拨湿发,冲翼狱王笑,「焱不下水?」
听得晓光唤他一声「焱」,琉御真焱心中不禁一荡。慢条斯理地脱了繁重的龙袍,摘下龙冠,焰色的长发倾泄而下,披在宽厚的背上。
晓光眯眼,打量翼狱王强壮有力的身体,吞吞口水。
赤裸的身体,缓缓地进入温水之中,一头红发漂浮在水里,随着水面涟漪,像盛开在水里的红莲。
琉御真焱倒不急着接近晓光,靠在池边,舒适地闭目。
见琉御王按兵不动,晓光便也不打破片刻的宁静。寻了另一边,靠坐下来,去过侍女早放置池边的美酒,慢慢地喝着。
晓光喜欢品酒,这不知是何时养成的习惯,凡是美酒,他总爱喝上两口。酒味弥漫在唇齿间,恍惚之中,似乎喝过这清冽的酒,甚至隐隐之中,曾经发生过与这酒有关的事?
「这是清古国的酒。可还喜欢?」耳边传来翼狱王低沉的声音,晓光半阖眼瞅他。这家伙,果然忍不住靠过来了,呵呵。
「清古国的酒啊……」晓光摇晃着酒杯。这透明的玻璃杯,不正是现代人用的高脚杯?手中这杯的造型,很像威士卡杯。如果没有猜错,这酒杯,也是以前未失忆的「晓光」的杰作,「你说『我』当时藏在清古国送来的酒缸里,用手枪弩刺杀你?」
翼狱王也取来一杯酒,靠在晓光身边,慢慢地喝着,「是绯月珑焕『召唤』出来的『绯月晓光』,绯月家族那早逝的少主人。」
「绯月……晓光……绯月珑焕的亲弟弟吗?」晓光摸摸下巴,略一沉吟,「逝者已逝,前世种种与我何干。」
琉御真焱闻言,哈哈一笑,「果然是本王的祈王,还是那么的没心没肺。」
晓光挑挑眉,道,「我没有祈王时的记忆,算起来,我并不完整。」
琉御真焱一顿,认真的看着他,「我和你的连系,是通过灵魂的。」
「就是所谓的契吗?」晓光呢喃,「契」真是个奇妙的东西,竟能在灵魂里烙印。
「你会在乎我失忆的事吗?」晓光轻轻地问。
「怎能不在乎?」翼狱王低吼一声,忽地放下酒杯,伸手捧住晓光清俊的脸,锐利地凝视,「本王多么希望,你能回到最初,想起有我的记忆。从我们相识到称兄道弟,到心灵相通,还有……生下麒儿。几十年的记忆,怎能轻易抹去?」
晓光心一颤。被男人如此望着,无限的内疚自内心深处涌出,他何德何能,得到翼狱王的爱呢?不,他确实没有资格享受这个男人的爱。他终究还没有恢复记忆。如果只是聿晓光,是没有权利得到翼狱王的爱。
察觉到晓光眼里的黯然,翼狱王心中轻轻一叹。他还是操之过急了。低头想吻晓光,他却挣着偏过头,唇落在了他的颊侧。
晓光低笑一声,略推开翼狱王,墨色的眸子认真地望着翼狱王,一字一字地道,「我聿晓光承、诺,比还你一个完整的晓、光。」
翼狱王一怔,直到晓光从水里走出,都没有回神。
一刻钟后,当晓光披着浴袍,靠在外厅的软塌上,享受着侍女递来的剥好皮的葡萄,忽闻浴室里传来一阵咆哮,紧接着,重重的脚步声自远而近,雄伟的气势压来,略一抬头,便可看到伟大的翼狱王湿漉漉的立在身前,霸气地弯腰压下来。
「喂……」晓光无奈,推着男人。有没有搞错,四周全是侍女,他居然赤裸裸地自浴室跑出来,这是要裸奔吗?
转眼一瞥四周,侍女们早已识趣地退到隐蔽之处了。
「你那话是什么意思?」翼狱王压着晓光,带惩罚性的扯他的头发。
「字面上的意思。」晓光翻白眼。
「你很不同。」翼狱王皱眉。
「嗯?什么不同?」晓光一头雾水。
翼狱王略沉吟了下,道,「我以为你会在乎,但你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晓光恍然大悟,「哦,这个啊。嗯……怎么说呢,我觉得你才是那个比较可怜的人。而我本就是亏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忘记你,是对你的一种伤害。如今我最应该做的事,便是想办法恢复到最初的祈王。毕竟那个祈王,才是与你心意相通的人。」
翼狱王沉默。说不在乎,是假的。当初晓光中了返童咒,变得天真无邪,逗他玩玩,确实有趣,如若长此下去,他便该暴跳如雷了。尽管通过契,确认灵魂,然而,共同的记忆亦很重要。如果没有这些共同的记忆,他们的爱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单方面的相思,只会让两人都陷入痛苦。
「我对你的印象是从手机的相片开始,乍看到你,便有一种莫名的心悸。来到这个世界后,一直是从旁人的口中得知你……中间出了状况,又失去了部分记忆,直到前段时间,正式与你面对面。呵呵,算起来,现在的我对你了解不多。」
「你想如何了解我?」琉御真焱挑起他一缕发丝,缠在指尖,低哑地道,「只要你想知道,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我不问。」晓光将额头贴着他,「我会用心去了解。」
「本王觉得……你还有另一种方式了解我。」翼狱王眼里闪着邪光。
「哦?什么方式?」晓光一脸好奇。
「用身体――」低喃着封住晓光的唇。
「唔……」
第二十六章
一个月来,琉御国君臣齐心协力,终于把那两屋子的奏折给批阅了。尽管还有许多问题待解决,但总算规划处轻重缓急。
窗外枝头鸟儿叫,屋内人端坐在案前,手中毛笔未停,雪白的宣纸上,一行行娟秀的墨字成形,片刻,毛笔顿了顿。
聿晓光看着满张墨字的宣纸,不由发怔。
在皇宫的这段时间里,有很多东西能捉到蛛丝马迹。单是这一手的毛笔字,便够让他惊奇了。在现代,他未曾碰过毛笔,也不知自己会书法,而在这里,他不但写得一手好字,还精通异世界的文字。
失忆前的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摇头失笑,他放下毛笔,抬头看窗外,眉梢微微上扬,神情柔和。他相信自己定能寻回自我,在异世界生活了近百年的人,想必已经把这里当成家了。
家吗?
想到那满脑子不正经的焰发男子,晓光捏捏眉间。早上若不是麒儿有急事寻他,只怕现在他们还在床上纠缠不休。
揉了揉酸痛的腰,晓光再次下定决心,晚上坚决不让他得逞。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每日的抵死缠绵。
取过案桌上的一本书,翻开细看,眉头微拧。
这书是他在书房库里寻到的,那满纸熟悉的字迹,确实出自「他」之手。失忆前的祈王必定是个奇人,想法出其不意,有很多见解,连现在的他都无法理解一二。
往前推算就是多年,十几岁的「聿晓光」来到了这里,后来遇上了翼狱王,如果没有奇特之处,以翼狱王的性子,定时不会喜欢上。那么,十几岁的「晓光」在二十一世纪的学识必定也极丰富。是了,聿家的继承人,怎可能会平凡呢?
他被父母带回家后,虽然失去了记忆,后来上大学修的是历史系,聿家没有放弃对他的培养,灌输他很多商业上的知识与理念。他虽只学了些皮毛,但这所谓的皮毛,足够他开一家小公司,赚些小钱,过足一生。
不过,在这里,他没有机会开公司,然而,却有一整个庞大的国家,需要他去治理。
琉御王显然很信任他,单是让他参政,便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之深。自古以来,没有哪个皇帝会把权利分给伴侣。琉御王却非同一般,执子之手,与子皆老,偌大天下,唯与子共用。
思及此,聿晓光不禁妒忌起以前的「祈王」了。然而,心思一转,又为这痴情的焰发男子心疼了起来。
这些天,他在不停的寻找自己以前留下的东西,尽管感到很熟悉,可是他仍想不起任何记忆。
也许,咒言的力量,真的非凡人能破解。
绯月珑焕吗?
也是个可怜人。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在想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晓光一愣,偏头便看到翼狱王那俊美的脸,他一笑,道,「你回来了?」
琉御真焱捏捏他的鼻子,凑过去亲了一记,「麒儿大惊小怪,不过是一小撮叛乱的人,便要我这个王亲自去镇压。」
「咦?叛乱?」晓光疑惑,「京都附近,居然有人敢叛乱?」
琉御真焱满不在乎地嗤笑,「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自量力」
看他自大的神色,晓光说道,「事虽小,但也不能粗心大意。」
「这个必定要调查清楚。」把晓光锁在怀里,额头抵着他的,霸气十足。
晓光伸臂揽住他,非常自然地配合,琉御真焱心中一动,唇覆了下去,吻住他。晓光张开嘴,让他的舌滑进自己的口内,纠缠戏玩。
吻得激情了,琉御王干脆抱起晓光,让他双腿分开坐在自己的身上,而他则占了晓光原先的椅子。
许久,两人分开,晓光气喘吁吁,琉御王却定力十足的舔舔唇角,意犹未尽,黑眸眯成线,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缓了气,晓光失笑,伸指点点琉御王的额头,「我们要天天这样腻在一起,迟早会精尽人亡。」
琉御王握住他的手,磨了磨他的掌心,说,「这话,你六十年前就说过了,现在不还好好的?」
「呃。」晓光满头黑线。这人……这人……怎么这样厚颜无耻!
越过晓光的肩,视线落在了桌案上的宣纸上,伸手取了过来,问,「你在练字?」
晓光侧了侧身子,拿回纸,扬了扬,「我在架构国家制度。」
「哦?」琉御王感兴趣了,与晓光一起拿着纸,细细地看了看,「唔,联邦制?参议院?众议院?分州……」
「这片大陆,所有国家都是君主制,皇帝的权力高于一切,君主的意志便是法律,不受任何约束。国家小便罢,但如今,琉御国版图渐大,吞并了许多国家,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律法文化风俗,短时间内,这些国家的百姓融入不进琉御国,一旦矛盾激化,便会发生叛乱。再者,各国的遗留皇族,恐怕心有不甘,容易煽动民众,结朋聚党,发展成起义军,战火不息。」聿晓光顿了下,道,「联邦制是我那个世界的一种国家制度,立法、司法、行政三种权利分别独立,互相制衡。具体内容,我都写在纸上了,你可以参考下。」
「……分州,各州政府本身拥有立法、司法、行政诸许可权。」内容很多,琉御王难得认真地一一看完。
琉御王看得专注,聿晓光心中略为紧张。他这一构想,对君王至上的皇帝来说,根本就是挑战他的权威,完全不同的国家制度,让君王分权,任何一个封建社会的王都不可能接受。
「想法很好。」琉御王摸摸下巴,看到晓光惊讶的神色,恶劣地捏捏他的脸颊,打趣,「怎么?怕我生气?」
「咳。」晓光躲开,捏住被捏的颊,问,「你不觉得太惊世骇俗?」
「你这家伙,惊世骇俗的事做得还少吗?」琉御王拍拍晓光的屁股,惹得对方佯怒的瞪视。
「那么……你认同了?」
「唔――」琉御真焱挑了挑眉道,「这是你那世界的东西,不能照搬,但可以参考,明日议事阁再商议。」
晓光两眼一弯,笑得愉快,「你真好。」
琉御王黑眸里闪耀着危险的精光,「爱妃要如何谢本王呢?」
晓光却转过头,看着窗外的艳日,若无其事地从琉御王身上下来,伸了伸懒腰,道,「这些日子天天窝在房里,人都快发霉了,不如我们去练功房?你不是说要教我武功?」
锐眼打量了下晓光修长的身子,琉御王托着下巴,颔首,「你原本就有一身武艺,罢了,我便再教你一次。」
祈王拥有一身不凡的武功,本就是琉御王教的,如今失忆了,练武功都失了。前日,两人在床上大战了几个回合,晓光累得趴在琉御的身上,直接昏了过去,翌日,琉御王一本正经地说要教晓光武艺。还未想透的晓光自然一口应下了,岂料琉御王教晓光武功是别有用心。
想当初,身手不凡的祈王,体力耐力精力,与琉御王不称上下,一个月中,总有几次能反攻成功,两人在一起,情动之时,厮磨缠绵情不自禁,可若一方体力过差,难免扫兴。
换了一身练功服,两人来到练武场。
练武场很大,晓光目测了下,居然跟一个标准的足球场差不多。场地上铺满了打磨过的大石板,非常平整,不同的石板颜色排列出一个巨大的图案,仔细琢磨了下,那竟然是一个狰狞的大龙头。
练武场虽大并不空旷,四周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武器,看得人眼花缭乱。场地上,约莫五十个侍卫打扮的人,两两对阵,正在训练。
琉御王和祈王的到来,并没有让那些人停下对打的阵势,一个个战得激烈。有人看到王来了,反而打得更猛烈了,把对手直接踹到地上趴着了,胜利了还得意地扬扬下巴,那趴在地上的擦拭着嘴角的血渍,咬牙切齿。
刚战胜的魅,笑嘻嘻地来到琉御王面前,恭敬地行礼,「见过陛下,见过祈王。」
琉御真焱拍拍他的肩,用力地捏了捏,赞赏,「魅,有进步啊,刚刚一脚踹得虎虎生威。」
尽管肩膀被王捏得好像要碎了,魅仍面不改色,谦虚地道,「王过奖了。」
琉御真焱挑眉看看他,松了手劲,轻捶他一记拳头,没用什么力,「不错。」
抬眼看向从地上爬起来的魃,琉御王打趣,「魃,你居然这么轻易便被魅打趴在地,最近偷懒了吧?」
魃行了礼后,瞟一眼得意的魅,道,「前日属下把魅打得下不了床,今日不过是看他有伤在身,让他罢了。」
魅脸色一变,欲争辩,却听到有人轻笑,不禁瞪过去,一见是祈王,瞬间便蔫了。
「魅和魃,亲卫队队长。」琉御王指指两人,道,「都是我们以前搜罗来的家伙。」
魅拥有一头褐发,眼睛纯黑,五官阴柔,二十五六岁模样,笑起来诱惑力十足。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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