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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隆美尔曾命令赫尔弗上校采取进攻性的机动防御,把突袭特遣队派往敌军战线后方,上校更加主动,他训练了六千名德意联军,挑选了一批勇士,利用沙暴像英军发起进攻,偷袭英军的车辆。

这批勇士很快就派上了用场。当隆美尔断定英军企图从侧面援助托卜鲁克时,赫尔弗果断决定,在英军发起最初攻击时出发,在天黑之后避开敌人,第二天早上再出其不意地向敌人侧翼发起进攻。勇士们不负重望,经过两天一夜的战斗,除了哈勒法亚隘口外,赫尔弗又重新占领了全部丢失的阵地。

这时,布劳希奇元帅亲自发出一份长达六页的电报,要求隆美尔今后“慎重”一点,“在突发事件的影响下,你应该避免让自己的报告时而沾沾自喜,时而悲观失望。”

读完后,隆美尔气愤地将电报扔在桌子上,瓦尔特捡起来粗略的看了一遍,皱眉,“将军,这个……”

“这是一种难堪的指责,这种现象与我完全无关!”隆美尔的火气很大,任谁整日在前线冒着生命危险奔波劳累,结果却换来这样的指责,谁的心里都不会舒坦。

瓦尔特想了想,“您要不要给夫人写封信?”

好主意!隆美尔的火气瞬间消失,立刻打开笔记本,喜气洋洋地给亲爱的老婆写家书。

瓦尔特窃喜,这个招数舒适不爽。

正当隆美尔为这份电报愤愤不已时,前线再次传来了好消息。德军在塞卢姆发起了反攻,斌给予英军沉重的打击!这次胜利及时挽救了隆美尔声望,还缴获了大批战利品,包括大炮和坦克,还有德军急需的卡车。

德军最高统帅部很快便收到了来自北非装甲军团司令的的一封踌躇满志的回击电报。

塞西也收到了隆美尔的来信。

“前几日我遭到总司令的一顿狠狠地斥责,这是极不公平的!万幸的是,我们取得了胜利。对此,我不会等闲视之。”

几天后,他再提此事。

“我和总司令之间的分歧仍在扩大,要么是他们信任我,要么是与之相反。如果他们不信任我,我已经请他们对此做出恰当的结论。我怀着极大的兴趣等待着事情的结果。如果你没有在这里付出你的劳动,无端的抱怨是最容易不过的事了。”

塞西头疼的叹气,连总司令都给得罪了,还有谁是他不敢得罪的呢?

和以往一样,崇拜者们的信件和巧克力迅速淹没了隆美尔的指挥所,那位十岁的小萝莉再次来信,这次隆美尔热情的回复了他。当然,如果塞西在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回的。

不过隆美尔心中明白,最后的胜利还很遥远。他不得不承认,非洲军碰上了真正的对手。澳大利亚士兵打起仗来十分惊人,他们远比德军训练有素。就现状而言,用武力是难以征服托卜鲁克的。

于是他设下了一个令人疲惫的包围圈,并开始组织部队的步兵战术训练,亲自教授部属们怎样挖壕固守,怎样避免不必要的流血牺牲。

116小蜜蜂的青睐

保卢斯将军也走了,没有人可以再来限制隆美尔。

隆美尔不仅在战术上做了调整,在人事方面也做了一次大清洗,毫无疑问,第一个挨刀的就是施特莱彻将军。

施特莱彻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在隆美尔这种自命不凡的司令官面前,想保有自己的个性和见解非常困难。但他不会违背自己的意志去说恭维话,在调令下来的半个月前,他就已经开始整理行装,把在普兰尼加庙宇中收集的一些萨努西教纪念品放进行李箱中。

五月底的一天,施特莱彻手边的电话响了。

“施特莱彻,我已经让别人来替换你的职务。不过,在替换人员到达之前,你仍旧继续担任指挥。”

“将军阁下还有别的吩咐吗,”施特莱彻语气冷淡。不等隆美尔回答,他便挂断了电话。

几天后,从柏林来热带作战专家寇彻海姆少将接替了施特莱彻第五轻装甲师师长。这位老兄曾经获得“功勋奖章”,但他脆弱的体质实在受不了沙漠的“高温蒸汽浴”,所以没过多久,他便精疲力竭一连在帐篷里的床上躺了好几天……

但即便是这样,隆美尔还是剥夺了施特莱彻将军的指挥权,他对这位不听话的部下几乎达到不能容忍的地步了。

这次一起调过来的还有一位非常有能力的将军,他就是阿尔弗雷德高斯。这是个能干缄默的军官,曾经在曼施坦因的三十八军担任参谋长。他像施特莱彻一样脾气温和,但却不会像施特莱彻那样顶撞隆美尔。他一直很专心的干着自己的工作,无论隆美尔想干什么,他都义无反顾地跟在身后,在必要的时候给予帮助。

不过此时的高斯将军还不是隆美尔的参谋长,他的职务是驻北非意大利最高司令部德军联络官。但这并不妨碍隆美尔对他的喜爱。

战事陷入真正的僵局。

巨大的要塞横卧在巴尔比亚大道上,从后面威胁着向金字塔和苏伊士运河的进攻路线。灼热的骄阳照耀着一无遮拦的沙漠旷野,士兵们都脱水了。身上起了皮,嘴巴干裂成血口子,血又凝成黑痂,甚至连阴囊都干瘪了,脸上晒起了水泡,他们感觉自己迟早会变成一具木乃伊。

隆美尔的身体状况也在急剧转下,他的嘴唇上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只要稍微动一动嘴唇,就会让他感到钻心的疼。瓦尔特中尉给他准备了泉水和消炎药,可隆美尔几乎没有按时吃过,每次都要被瓦尔特不停的催促下,才肯吃药。

马尔塞尤所在的空军联队每天都有出行任务。这个放荡不羁的漂亮男孩慢慢地在北非的上空找到了自己的最高点。他出色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危险的任务,但也因为违抗命令,而被击落过。

虽然飞机报废了,他人却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轻伤。中队长给了他几天休假,好好养伤,因为在沙漠中,阳光和苍蝇可是伤者的死敌。

活泼好动的“小蜜蜂”一刻也不想呆在无聊的帐篷里,他想起了这些天都没有见到隆美尔,便拖着受伤的胳膊,来到了指挥所。

隆美尔正在听取寇彻海姆将军的热带作战经验。听到瓦尔特在门口汇报,“司令,马尔塞尤准尉来了。”

隆美尔迟疑了一下,寇彻海姆将军很识趣地说道,“那我回去整理成书面材料,晚上给您送过来。”

“非常感谢!”隆美尔目送寇彻海姆离开后,对瓦尔特说,“请他进来。”

马尔塞尤正踢着脚下的石子,手臂上的绷带和苍白的脸色让见到的人忍不住心生怜惜,谁让外表天使内心恶魔的“小蜜蜂”有一张人见人爱的漂亮脸蛋呢。

从指挥所出来的寇彻海姆将军自然也看到了他,心想这位就是要见司令的小准尉吧?因为长得不粗,所以将军先生还特意多看了他两眼,惹来小恶魔不爽的白眼和转头无视。

呦!脾气还挺大!寇彻海姆心想,见到我不敬礼不说,还装出一副没见到的样子。真是可爱,可爱!

不过将军先生不是见色眼开的老流氓,也只是在心里腹诽了一下,便拿着厚厚的文件快步从马尔塞尤身边走过。

马尔塞尤走进了隆美尔的帐篷,一眼就瞧见他坐在木桌旁,全神贯注地在些东西,对进来的自己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在写记录,你先坐下吧。”

“好。”

就是这张木桌……马儿塞西忍不住又回忆起那晚在帐篷窗口外看到的火辣一幕,再看看此时严肃认真的隆美尔,两者强烈的反差,让他的小心脏不禁悸动了一下。

隆美尔就这样写着,马尔塞尤就这样看着,两人做着完全不同的事,但却有着一种莫名的交集。

终于,笔记本被合上了。隆美尔这才把目光投向马尔塞尤,笑道,“是不是觉得和我在一起,感到很无聊?”

马尔塞尤摇头,“不会,我喜欢这样和您待着。”

隆美尔看到他缠着绷带的手臂,“受伤了?”

“嗯,昨天在执行任务只能被敌人击落了,跳伞落地的时候不小心压倒的。”马尔塞尤无所谓的动了动胳膊,“小伤,不碍事。”

“我也听说你干得非常好,还自己研究出一套奇特的作战方案,很不错。”隆美尔夸奖他,脸上是和蔼的笑容。

这个年轻只能当作孩子来看待,隆美尔告诫自己。不管他有多迷人,都不能动别的心思,哪怕只是想一想都不可以!

马儿塞西瞄到桌子上的药片,皱眉,“将军,您生病了吗?”

“我这也是小病,不用在意。”说着,隆美尔拿出今天早上送来的窃听到的情报,打算继续工作。

一直白皙修长的手按在文件上,马尔塞尤挑眉,“可是您不是年轻人了,这个时候更需要好好养病,必须每天按时按量吃药,否则病情怎么会好转呢?”

隆美尔看着这只手有点出神。

相似的手,相似的话,他记得很多年前,塞西也曾这样教训过他。

“将军阁下,或许您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说您……”马尔塞尤没有发现隆美尔神色上的异常,继续滔滔不绝地教训起他的顶头上司。因为他直觉的认定,隆美尔不会发火。

隆美尔的确没有发火,他好整以暇地等待着马尔塞尤讲话结束,并且还偶尔附和的点点头,表示接受。

马尔塞尤停住话头,在最后时刻,问隆美尔,“将军,你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隆美尔拍手道,“你讲得非常好,把我要说的话也全都说完了。我深深感觉你不应该来当兵,老师或者牧师应该更适合你的口才。”

马尔塞尤嘿嘿笑了两声,好像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时,斯图尔特大步走进来,马尔塞尤因为是背对着他,所以他也没仔细看,以为是隆美尔的某位副官,随便把手里的信扔在桌子上,“塞西的信,我顺便捎过来的。”

隆美尔把信夹进笔记本里,抬眼看他,“有事吗?”

“我是来对你说,可以让士兵们停止训练了。”马尔塞尤站起来,立在一旁,斯图尔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大大咧咧地坐在马尔塞尤刚坐的椅子上,“现在天气这么热,很多人都生病了,这时候需要的不是加紧训练,而是休息!你不能把自己在战略上的失误当成士兵们的战斗力差,这是你逃避责任的懦弱行为!”

“是他们让你来当说客的吗?”

“不是!这是我此时此刻内心里最强烈的想法!士兵们已经累到直不起腰来了,他们精神不振,只想找个凉快的地方休息一会,喝口干净的水,难道这也不行吗?”

隆美尔沉默片刻,忽然说道,“你是不是去找过施特莱彻了?”

斯图尔特不置可否。

“你和塞西都很喜欢找他聊天啊……”隆美尔讽刺道,“非洲军团的总司令是我,不是他!”

“可是施特莱彻的分析都很冷静,而且在我看来,都是正确的。”斯图尔特不屑道,“塞西在走之前特意叮嘱过我,让我一定看好你,别再做出头脑发热的事来。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果然很有必要。”

一听到塞西,隆美尔的立刻就弱了下去,虽然还是很不服气,但好歹还是把每天八个小时的训练改成了三个小时。

斯图尔特得意道,“别人都治不了你,只有塞西才能把你这头犟牛乖乖听话。”

隆美尔还没开腔,就听到有个声音问,“谁是塞西?”

斯图尔特漫不经心地问答道,“是这位隆美尔将军的夫人!”可当他说完后,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回头一看,却见到马尔塞尤对他行了军礼,“你好,将军阁下!”

进攻苏联的“巴巴罗萨计划”终于启动了。塞西在曼施坦因父子临行前的前夜,再次找到费恩,希望他能听进自己的话,在最后时刻阻止吉罗上战场。

吉罗是费恩的长子,也是他最爱的儿子,虽然埃里希多次保证一定会护儿子周全,可费恩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他对埃里希强硬的态度同样束手无策。

十九岁的吉罗把十三岁的卡尔拉倒自己的房间里,不管曼弗雷栽诿磐馊绾文痔冢就是不开门。

“这是曼施坦因家族的族徽,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刻着图腾和家族名称的金属片被轻轻放进手掌上,吉罗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你在家里一定要保重,等到战争结束后,我便会把我们的事告诉父亲,请求他同意我们在一起!”

卡尔咬着嘴唇,眼圈有些红,“他们会强迫我们分开的……”

当初隆美尔恐吓曼弗雷缘幕氨欢阍诮锹淅锏乃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心里也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父亲虽然很爱他们,但绝不会同意他们兄弟俩和男人有不清不楚的牵扯。

吉罗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安抚道,“没关系,我会向他们证明我的诚意。要打要骂,让他们冲着我来好了,我是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委屈的。”

卡尔揉揉酸涩的眼睛,哽咽道,“可是我不想让你上战场,太危险了……”

罗吉看着眼前这张虽然稚嫩但却美丽的脸庞,心跳乱了几分,从小到大,这张脸一直左右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此刻泪眼盈盈的模样,更让自己忍不住想亲亲他。

华丽的卧室中,一直回荡着男孩对心上人无比真诚的誓言,“为了你,我一定会平安回来!”

117回国

“宝贝儿,你的情绪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有心事?”塞西把比尔拉到身边坐下,温柔的问道。这孩子从曼施坦因家出来后便一直闷闷不乐。

比尔低着头,白皙秀气脸上上写满了忧愁,他有些不安的说,“妈妈,爸爸在北非还好吗?是不是过得很艰苦?”

塞西叹气,“是的,有时候连口干净的水都喝不上,皮肤也被晒坏了。你在想爸爸吗?”

比尔搅动着手指,红润的嘴唇被洁白的牙齿咬出一排齿痕,“也不完全是……我是在想,吉罗到了苏联之后,会不会也像爸爸那样受罪……”

比尔以为自己有点瞎操心,可没想到,塞西居然点了点头,深深地叹了口气,遗憾道,“苏联的冬天是非常难过的,,如果吉罗没有准备好充足的棉衣,恐怕会受很大的苦。那么好的孩子,我真不忍心看着他去……”

溜到嘴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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