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搞好。
进了五月份,高斯还继续担任着隆美尔的参谋长,他们在一起商量着诺曼底的兵力部署计划,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平静,可就在塞西认为斯派达尔不会出现时,最高统帅部的一纸调令送到了隆美尔的桌子上。
高斯将军即将出任西线装甲集群参谋长,而他现在的位置,由斯派达尔中将来接任。
“为什么会忽然调职?是你自己申请的吗?”隆美尔对着调令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正是商讨兵力部署计划的关键时刻,怎么能随便就把参谋长调走呢?隆美尔对这份调令感到很不满,他要给最高统帅部发电报,告诉那帮老头子,高斯不能走。
“元帅,上面下达了命令,我们也只能服从。”高斯严肃道,“或许是他们听到了什么风声,也或许将斯派达尔将军调过来是有什么打算,如果您这样冒地拒绝上面的意思,恐怕对您将要实施的计划会有影响。”
隆美尔焦急地来回踱步,“那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他们这分明是要孤立我,不给我任何拉帮结派的机会!那群混蛋,都什么时候了,还总想这有的没的!”
高斯的目光跟着他烦躁地步伐在小小的指挥部里来来回回,却也无可奈何。
“不行,我要他们理论!”隆美尔气不过,执意要质问最高统帅部这样做的目的。高斯当然不能再纵容他去得罪人,因为塞西之前嘱咐他,让他把这只狐狸看紧点,所以好说歹说最后塞西都给搬了出来,才让处于狂躁状态的狐狸先生勉强平静下来。
对于最高统帅部的不公平待遇,隆美尔是忍了又忍,这次他不想再忍。高斯则劝他把目光放得长远一点,毕竟后面的战事还需要由最高统帅部的那群老家伙们来定夺,现在得罪他们,对隆美尔的现在和未来都没有什么好处。
隆美尔终于还是把这口恶气给硬吞了下去,但他还是询问了原因,最高统帅部给出的答复是,“这是斯派达尔中将主动申请的。”
主动申请?还有人主动申请来自己身边做参谋?隆美尔对这个答复很不满意,更多的是不相信。因为曾经很多与他共事过的同事都说,他是一个非常专横跋扈的独裁者,在战略战术问题上很少能听进去其他的声音,总而言之一句话,在隆美尔身边做参谋,是一件很痛苦的差事。
半个月后,高斯将军辞去B集团军参谋长的职务,回家休假,两个月后再去新的工作岗位上报道。
这里面你感到最震惊的应该就是塞西了。他一直在试图改变这段历史,可结果没有发生丝毫变化,继续沿着原来的轨迹一点一点进行着,而隆美尔的死期也在一天一天临近,眼看着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预知结果的塞西也越来越不安。
娜娜读着今天的报纸,眉头却紧紧皱在一起,她看到德国正走向失败,而她的爸爸也将面临着死亡或者被俘。
“没有人能逃脱,尤其是爸爸的名望那么高,盟军想要抓他,简直易如反掌。”她喃喃道。在娜娜心里,从来没有想过父亲会死,就连做梦都没想过。
“宝贝儿,怎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塞西从楼上下来,坐在女儿身边。
娜娜摊开报纸给他看,“妈妈,我觉得第三帝国要完了。”
塞西连忙捂住她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如果被有心人听去,那咱这一家子才真的要完了!”
娜娜委委屈屈地眨了眨眼睛,塞西这才放开她。
“可是我好担心爸爸,我怕他会……”娜娜说不下去了,眼圈有些红。
塞西活了这几十年,悲欢离合,阴晴圆缺没少看,自认早已久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只是没想到,一旦关系到所爱的人的身上,他的心一刻也平静不下来。
“你爸爸会没事的,宝贝儿,”塞西安慰着女儿,同样也是在安慰自己,“一定会没事的。”
隆美尔关于在诺曼底的战略部署计划遭到了全体将军的反对,他的想法总是那么独树一帜,他认为由于盟军享有绝对的空中优势,装甲师在白天将很难运动,这是他在北非所获得的教训。因此他主张把装甲部队部署在海岸附近,以免盟军的空中力量切断预备队与战场的联系。但西欧总司令陆军元帅冯?伦德施泰特坚持把装甲师部署在后方地域,在判定敌军主攻方向后再对其实施反攻击。
这说明冯?伦德施泰特不认为盟军会进攻诺曼底,因为隆美尔把装甲师几乎全集中到了诺曼底。装甲兵总监古德里安和西部装甲集群司令吉尔也支持伦德施泰特。
掌握军队大权的希特勒对两种争执不下的意见莫衷一是,只好采取了一个折衷的方案。
隆美尔失去了对第116装甲师、第SS12党卫装甲师和装甲教导师的直接指挥权。斯派达尔感觉到了隆美尔的不满,便打算借此机会拉拢他加入反对组织,还把“女武神计划”透露给了他,并且转达了贝克将军的意思,一旦刺杀成功,就将推举隆美尔为新政府的总理。
斯派达尔是隆美尔的老乡,虽然由于他主动申请调来而挤走了高斯这让隆美尔有些不高兴外,对这位同乡,隆美尔还是很照顾的。
“虽然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来说非常糟糕,但这绝对不是我们背板元首的理由。”隆美尔并没有接受他的谈话,坚守着作为军人的“忠诚”,虽然他也也想过与其这样战败,不如和盟军和解,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希特勒。
斯派达尔又一次碰了钉子,他非常挫败地说道,“元帅,你想过没有,如果继续再让那个小丑兴风作浪,德国迟早会在他手中灭亡!”
隆美尔眼神一闪,“或许没有希特勒的德国,将会更危险。我不会告发你,也不看好你们的行动,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斯派达尔没有再说话,但他心里却想着要马上联络反对组织,让他们通过其他途径说服隆美尔。
至于这个“其他途径”嘛……
“这是什么?你写给埃尔温的情书?”面前这个黑色小本子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塞西没有接过。
“夫人,我想您应该明白德国现在的处境,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会选择这条路,所以恳请您将这本工作日记转交给隆美尔元帅,希望他能加入我们。”施陶芬贝格用他左手仅剩的三根手指按在本子上。
这是一家非常不起眼的街边咖啡屋,施陶芬贝格把约见地点定在这里,或许就是想不引起注意,可是她的这副样子实在太扎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对那个组织我是有所耳闻的,但我并不想让我的丈夫接近它,因为它很危险,一不留神就是万劫不复。”塞西说道,“我在精神上支持你们,可如果让我替你说服埃尔温,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施陶芬贝格还想再说点说什么,却被塞西伸手阻止,“我们全家都不想和这个组织扯上任何关系,我想埃尔温也是这样决定的,否则你也不会来找我。既然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那就证明他不会改变主意,即便是我出面,他也不会同意。”
“元帅阁下非常重视您,我想只要您开口,他一定不会再拒绝!夫人,请您以国家大局为重,劝劝元帅吧!”施陶芬贝格也是出身名门望族的伯爵,之所以会落得这样严重的残疾,无非就是因为战火无情。他想除掉希特勒,结束这场对德国越来越不利的战争,位高权重的隆美尔是他要争取的终极目标,他认为只要把隆美尔拉拢过来,刺杀计划就将万无一失。
塞西知道这样谈下去将永远不会有尽头,所以他很干脆的站起身,对施陶芬贝格点了点头,“中校先生,请恕我失礼,我要先走了。”
“夫人!”施陶芬贝格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但没有追出来,他知道这次劝说失败了。
塞西急匆匆地赶回家,正巧碰到刚回家的曼弗雷浴P∨肿又沼谙露决心减肥,也颇有些成效,此时他穿着空军军装,很是精神。
隆美尔和塞西本来很反对他去参军,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小胖子在家里撒泼耍赖,闹腾了个天番地覆,最后隆美尔只能将他送进危险系数比较低的空军高炮部队,也算是对这个任性儿子的妥协。
“妈妈,你脸色这么慌张,是不是出事了?”曼弗雷苑鲎∪西,担心问道。
塞西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走路有点急。”回到卧室,他谨慎地将房门和窗户全都锁上,还把窗帘拉起来,然后拿出十字项链,轻轻喊了一声、
银光闪过,凯蒂“咻”地出现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四仰八叉。
“我们没有时间了,你到底有没有想出好办法?”塞西在它粉红色的肚皮上戳了戳,嗯,手感不错。
凯蒂白了他一眼,“讨厌,淑女的肚子不能随便碰的!”
塞西瞪它,“少废话!”
凯蒂一挺胸脯,“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1944年6月3号,隆美尔拜访龙德施泰特元帅,向他请假,要回德国晋见希特勒。因为天气专家们预测将来的几天里都会有雨,不适合盟军登陆,所以隆美尔便借这个时机打算回德国请希特勒再向诺曼底增派两个装甲师,一个步兵师,一个炮兵师。
龙德施泰特却认为盟军将在加莱登陆,但还是准了他的假期。
6月5号下午,隆美尔出现在了柏林家中,这让塞西和高斯都大吃一惊,塞西更是感觉到世界末日到来般的恐惧。
134被卷入七月密谋
一家人就这样愣在那里,并没有隆美尔预想中的寒暄和拥抱。
“难道你们不欢迎我么?”隆美尔对他们的反应很奇怪,这要是换做以前,他的塞西早就激动地冲上来了。
高斯夫人看了看大家,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元帅,您现在不是应该在诺曼底准备抵抗盟军登陆吗?怎么会突然回家了?”
塞西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怔怔地看着隆美尔,仿佛已经看到将要在明天上演的悲剧。高斯眼尖地发现他的身体有些微微摇晃,便伸手在后面扶了一下,也是提醒他,隆美尔此刻就站在他面前。
隆美尔放下公文包,语气轻松道,“在将来几天里,盟军不会有所行动,我这次回柏林主要是为了拜见元首,请他向诺曼底增派兵力。不过我看时间还比较充裕,就回家来打算给塞西提前过生日,因为如果真打起仗来,我说不准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塞西满头黑线,“惊是有了,喜恐怕是没得见了,再说我的生日还早呢,根本就不用提前过!”
“我这不是怕万一么?”隆美尔来到他面前,粗糙的手指轻抚过他的脸颊,“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陪你过生日了,这次我不想再错过。塞西,我欠你的太多,总想弥补一点是一点。”
“可是你知不知道,明天盟军就将在诺曼底登陆?!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塞西终于把这个结果喊了出来,可惜没人相信他。
隆美尔和高斯齐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塞西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他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人,早就知道了这一切的结局吧。
看他支支吾吾的样子,隆美尔以为他只是不满自己放下工作回家来给他过生日,便笑了笑,“亲爱的,你是不是担心我会因为这事而受到处罚?不用担心,我来时已经向龙德施泰特元帅请了假,我现在是在休假,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上面会怪罪下来。”
塞西很想晕过去,但尝试了半天,都被清醒的思维给阻止了。
很久没见老朋友的隆美尔,和高斯聊了很长时间,高斯夫人对他表达了感谢。当天晚上睡觉时,塞西却失眠了。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身边的隆美尔早已进入梦乡。
一直在战场上奔波劳累的隆美尔对柔软舒适的床铺没有任何抵抗力,虽然很久不见的爱人就在身边,可他依然抵抗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一沾到枕头就呼呼大睡起来,或许在梦中,他想的仍然是如何加强巩固“大西洋壁垒”。
塞西心疼地抚上他疲惫的脸,不再年轻的皮肤显得很粗糙,脸部线条比年轻时更加深刻,也更加乱七八糟,但这些都不影响塞西对他的爱,反而觉得这样的隆美尔比年轻时更有魅力。
“如果你能安安静静地陪着我过一生平淡的日子该有多好。”很轻很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沉睡中的隆美尔好像听到了似的,下意识地抓住了身边塞西的手。
塞西和他十指相握,眼底一片决绝,“如果我不能阻止你死亡,那我就会陪你一起去死。”
这句话像是宣誓,但更像是威胁,隆美尔的眉尖不安地动了动,但始终没有醒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孩子们都还在睡梦中,塞西早早起床,把隆美尔的东西整理好,然后叫醒他,让他赶紧回诺曼底。
隆美尔赖在床上不肯起,他已经好久没睡得这么踏实。
“唉,虽然现在赶回去估计也来不及了。但总要尽力挽回啊。”塞西叹气。
隆美尔抱住他,“你在嘀咕什么?”
塞西却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你该走了,元帅先生。”
隆美尔撇嘴,“这还不到六点半呢,是不是太早了点?”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就突兀地响了起来,在这安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
前线指挥所来报,盟军已在诺曼底发动大规模登陆行动!
放下电话,隆美尔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穿戴整齐后,立刻和副官赶往机场,他必须在盟军登陆前赶回法国。
可当他紧赶慢赶地赶回诺曼底指挥作战时,却已回天乏术,盟军争取到了绝对制空权,大片大片的战斗机在空中投掷下炸弹,掩护大部队抢占海滩。
隆美尔的作战计划终究还是被最高统帅部刻意遗忘了,部署在海岸附近的只有一个第21装甲师,这使后来在诺曼底海岸的德军失去了及时的装甲兵支援。
假设不是艾森豪威尔临时决定在6月6号发起进攻,那隆美尔增兵诺曼底的计划就可能完成。再假设没有德国将军们阻挠隆美尔把装甲部队部署在海岸附近,那盟军将会在诺曼底面对5个德国装甲师几乎是700辆坦克与突击炮的火力!
可惜,时间不能倒流,历史无法重来,一切的假设也只能是假设而已。
虽然没有完工的“大西洋壁垒”给登陆的盟军造成了极大的威胁,虽然部署在诺曼底的“奥马哈”滩头的美军带来了灭顶之灾,成为盟军伤亡最大的登陆地点,但这一切都无法挽回德国已定的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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