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苏`说着接过丫鬟递来的饭菜,“先吃饭,然后休息。”
“那你呢?”陈铖见他想走,忙说,“阿`,你不是也没吃?”
苏`扭头瞪了他一眼,“我被你吓饱了。”说着转身就出去,到了帐外又交代守卫的士兵,没有他的允许,绝对不准陈铖出来。否则,军法处置。
陈铖听到苏`走远,就放下手中的碗。刚掀开帐帘,眼前就出现了一对长枪。再一细看,赫然是苏`的两个卫兵。
“你们这是干嘛呢?”指着阻挡他去路的两杆枪,“我是陈铖!”
“末将知道。”两个士兵对陈铖拱手道,“公子同意,将军才能出去。”
“胡说八道。”陈铖乐了,“阿`又不在,赶紧让开!”
面对大将军,两位士兵也不敢硬拦。但是,公子的手段他们都见识过。为了不被凌迟处死,两人相视一眼。“请大将军饶命!”
“本将军又没有要你的命。”陈铖抬起头见陈帆远远走来,忙把他喊过来。
陈帆见两个士兵跪在陈铖面前,主动问,“大哥,他们犯错了?”
“没有,要是犯错还好了呢。”随即就把两人的固执解释一遍,“我居然命令不了他们。”
陈帆听到如此类似自嘲的话,想都没想就把苏`近一年的所作所为道个干净。末了陈帆又说,“大哥,你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大嫂都快把此地的士兵训成土匪了。”
这时陈铖想的并不是这些,在他听到并州被围,盐城缺粮,心里除了对苏`的心疼,再也容不下别的。再看向不让他出去的士兵,陈铖没有强求,而是返回帐中。
却说苏`直接找到军医询问清楚那十四人的情况,心中就有了计较。
☆、35加冠
陈铖趴在床上,闻着被子上属于苏`的味道,以为他会睡不着,谁知连苏`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清楚。
苏`见他醒了,就扶着他起来,又拿个枕头垫在陈铖的背后,这才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陈铖摇摇头,“别忙活,咱们一块聊聊天。”
“好。你想说什么?”苏`见陈铖的面色不正,真的说不出心口不一的话。
听到他这么问,陈铖拉起苏`的手,用没有受伤的那只胳膊搂着苏`,吞吞吐吐的问,“有想过我吗?”
要不是看陈铖是伤患,苏`真的把人踢下去。抬手向他脸上挥了一巴掌,“不想!”
“阿`,你就不能说想?”他和苏`成亲近三年,就想听一句好话,他容易吗。
苏`可不管陈铖有多哀怨,“明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你有准备加冠用的冠吗”
陈铖很想摇头,可惜没有那个胆。便说,“准备好了,是个白玉冠。邓延他们说这样的配你,我找人特意订做的。”随之陈铖就要起来去拿来时的包袱。
苏`见他又不老实,一手按在陈铖的破肩上,“别找了,东西都在陈帆那里。”
“那好。”陈铖眼见外面都黑了,看到苏`还穿的齐齐整整,“阿`,你去洗澡,咱们早点休息。”
两人许久不见,苏`也不想与陈铖分开,便干脆的洗澡爬上床。苏`打量着要和他共度一生的男人,比原来成熟了,眼角也有细纹了。
“陈铖,你在崇州有遇到别人吗?”
“没有。”陈铖想都没想就干脆的说,“只要一想到你,我的心就全满了。”
苏`再次听到这么腻歪的话,再也不感到恶寒了。“那你这一年是怎么过的?”
“这一年?”陈铖看着苏`的眼睛,一点一滴的说,“行军打仗用去一半,除去用来处理公务的,剩下的全是在想你。有时我会拿出你给我写的信,边看边想象你写信时的样子。”
“生理问题怎么解决?”这么实在的问题一下把陈铖问住了。
只见陈铖憋得脸通红,咳了一下才说,“想你的时候那里会苏醒,也是想你才能释放出来。”
听到预料之中的话,苏`的心里虽然得意,面上却不好看,踢着陈铖的腿,“说些别的!”
陈铖见他还像以往那样不好意思,也很高兴,这说明苏`始终未变。就试探的问,“阿`,你想要吗?”
乍一听到苏`一时真没反应过来,待清醒后,又向陈铖的另一边脸上挥了一巴掌,“你想死的快点,本公子还不想当鳏夫!”
“好了,我只是问问。”陈铖见苏`要起身,真的急了,“秋寒露重,别着凉。”很是狗腿的给他盖上被子。
苏`摸着身上软软的棉被,不禁想到他和陈铖成亲的那一晚。那时的陈铖根本不钟意他,就那还会主动照顾他。再看到他如今小心翼翼的样子,苏`哀叹一声。
“陈铖,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晚上再做。”
“做?”陈铖重复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见苏`拱进被子里面,乐的嘿嘿直笑。“阿`,天还有些热,闷坏了我心疼的。”
“陈铖,你还记得躺在地上的滋味吗?”一句淡淡的问话,整整一夜,统领三军的大将军都是老老实实的。
第二天一早,陈铖的伤就结疤了。如果苏`不把陈铖留给他的伤药全用到陈铖身上,他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
即便这样,苏`也不让陈铖乱动,起床时,陈铖的衣服都是他亲手穿的。只因昨天的那一幕幕真的吓得苏`了。
苏`服侍好陈铖用好饭,两人就上了马车。也就片刻,两人就到了他们府邸。
陈铖见此处与朔方城的将军府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个大,很是诧异的问,“阿`,你特意让人建的?”
“对!”苏`点点头,接着说,“你让我退守盐城,闲来没事就建个住处。”
“那我能问问,你用军费建的吗?”陈铖不好意思的看着苏`,“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苏`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松开陈铖的胳膊,率先推门进去。
一旁的陈帆见陈铖傻了,真的不同情他。“大哥,大嫂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了解,问这种事你是想睡书房呢。”
“陈帆,怎么说话呢。”陈铖看着幸灾乐祸的弟弟,脑门一抽,“我和阿`之间差不多空了一年,很多事情不知道是很正常的。”
“呵,这话谁信。”三五天一封信,还敢找理由。陈帆不想看到两人闹矛盾,就说,“去年冬天大嫂把棉衣销往南方,咱们军中趁机发好大一笔横财,前段时间的豆汁,也让咱们赚个飘满盆满。”
“等一下,你刚才说把棉衣卖出去?”陈铖诧异的看着陈帆,“谁的主意?”
“大嫂。”陈帆疑惑了,“大嫂说弹棉花的工具虽然还没有普及,可是,被别的军队重视那是早晚的事情。真正打战,咱们也不能指着冬天的冰雪把敌人冻死。难不成,大嫂没有向你说?”
“阿`只是让我组织人做棉衣。我以为是朔方城太冷,陈扬急用。”陈铖说完再也没有问起别的。走到客厅里,见苏`正指挥丫鬟摆放加冠时用的东西。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阿`,我错了。”
“行了。”苏`一抬手,不屑的看着陈铖,“你的错我已经习惯了。”
苏`的话音刚落,来观礼的将军谋士们全都乐了。这些人多是苏`后来提拔上来的,还是第一次见两人相处的情形。
见苏`大摇大摆在前面走着,陈铖亦步亦趋的紧跟其后,有的人甚至发不出惊叹声,太不可思议了。
而被人指指点点的陈铖可没有觉得不对。拿过丫鬟端上来的白玉冠,很是认真的给苏`戴上,在苏`起身的时候,在他的额头亲了亲。
“阿`,我真的很高兴!”
“我也一样。”陈铖的手碰到他的头发的那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里是多么的激动。
苏`的冠礼过后,两人又返回军营。钉子不早点除去,他们睡觉也不安稳。
即便有八人的伤势重到不能坐起来,苏`想办的事谁也不能不配合。到了伤员的营帐中,苏`便吩咐一旁的士兵,“去把其余六人找来,然后到木匠那里,把我昨天找他定制的木盒子拿来。”
陈铖见他忙的不亦乐乎,便问,“阿`,我能做些什么?”
“你就坐在那里。”苏`指着不远处的椅子,“别在这里碍事。”
围在苏`周围的将士见陈铖老老实实的坐下,都很有眼色的散去了。等到该走的都走了,帐中一下变得空旷起来。
苏`指着小兵手里的木盒子,把有洞的一面对向或坐或躺的十几人。才说,“这是个测谎的,也就是谁说了谎话,只要把手伸进盒子里再拿出来,我就知道了。”
“公子,你什么意思?”一位跟在陈铖身边好多年的士兵不乐了,“怀疑咱们不忠?”
“不是。”苏`很是耐心的把陈铖遇到伏击的事情解说一遍,“只有对方在你们出发时得到消息,他们才有可能赶在此地布置。而且,我听说,你们来时几乎没带行囊,在路上差不多没有停顿。”言尽于此,刚刚嚷嚷的士兵安分了。
“公子,是末将的错。你说怎么办,末将遵命!”
苏`看着眼前的人,眼角的余光瞟向其余的人,见其中一人的双脚微动,心中有了答案。“很简单,你没有嫌疑,手伸到盒子里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就什么都不会有。如果是你,在你的手拿出来的时候上面会沾上黑色的东西。要试试吗?”随着苏`的话音落下,整个帐篷里面一静。
随后,急切想证明自己清白的士兵就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公子,等一下你就知道,末将是经得起考验的。”说着手就伸到盒子里,接着又出来。可想而知,他的手上自然不会有东西。
随着小兵捧着盒子一个接一个的实验,不大会十人过去了。此间,军帐里一直静悄悄的。
到了这个时候,陈铖还没在这里看到钉子,不禁暗思,难不成还真的要把盒子送去崇州,让那里所有的士兵试个遍。
苏`听到那位士兵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等到剩下最后两位的时候,便把小兵手上的盒子拿过来,亲自走到可疑人面前。“你来试试。”
很轻的一句话,说的那位士兵双膝跪地,哭腔道,“公子,是小人的错,小人该死……”
苏`看着跪在脚步使劲磕头的士兵,转身看向陈铖,“他是你的兵,你自己处理吧。”
陈铖见苏`要出去,忙起身拦住他。“阿`,我的兵就是你的兵。”抓着他的手回到士兵的面前就问,“谁派你来的?”
“国主。”地上的人刚说出来就知道错了,“是二公子。”
“苏亥?什么时候?”
“你和大将军刚成亲的那会儿。”
“这么早?”苏`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铖,“咱们那个时候并没有做什么?”
陈铖想到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也能理解苏亥派人过来。便问,“这次事件你知道多少?”
“我们只是把你带百人赶来的消息放出去,尽人事听天命。”士兵说完绝望的看着苏`,“公子,小人只求你别追究我的家人。”
“可以,不过,这要看你的诚意。”苏`很好说话。
士兵这样请求也只是希望苏`大人不计小人过,又听到陈铖的保证,便把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了。
此时住在盐城城内的苏亥还不知道,苏`已经把他的底子掏空了。正在幻想着陈铖死了,苏`乱了脚步,有一天他能东山再起的事情。
☆、36前兆
就在苏`让人把那个钉子推出去腰斩的时候,审讯俘虏的陈帆也审出事了。
陈帆拿到结果就急着去找苏`。苏`见他满脸喜色,很是好笑,“直接说!”
“大嫂,你也有点神秘感。”陈帆抱怨的看着陈铖,“大哥,我真的怀疑你们之间有没有闺房之乐。”
“这你不用怀疑,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陈铖很是自豪的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到这话陈帆差点酸掉满嘴牙,“真不含蓄。”白了两人一眼才说,“这次的事的确是柳州所为。不过,我从他们的话里感觉到柳州的后宅不宁。”
“说具体点,是不是白柔又整幺蛾子?”苏`真的很怕白小姐这个人形兵器。
陈铖看到弟弟微愣,很是同情他。“阿`,你真的太过聪明了。”有这样一位不点都透的夫人,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便对陈帆说,“详细点。”
“因为白柔,柳州就想要把柳氏废了。因为这事,柳州的几个儿子和好些将领就和他离心了。这次伏击大哥的那些士兵所效忠的人也不是柳州。”陈帆仔细想了一下又说,“听他们的意思,像是有舍弃柳州的打算。”
苏`听到这话,不禁直咂舌。“白柔真的太厉害。她跟着苏亥的时候苏亥完蛋,她挂上柳州,柳州众叛亲离。陈铖,要不咱们改天把白柔送给向前?”
“别乱来。”陈铖宠溺的看着苏`,“自作孽有天收,别脏了自己的手。”
苏`抽调自己的手,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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