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扬处理政事越来越顺手的时候,边关发来了战报。陈扬一看捷报,立马怒了。找到留守皇宫的陈一和陈二,劈头盖脸的把二人痛骂一顿。
“三少爷……”陈二试探的叫他先停一下,“三少爷,小人们做错什了?”
“呃?”陈扬瞬间语塞了。总不能说他们有两位好主子,“这是边关发来的信函,你立刻给大哥送去。”说着又从身上拿出很多奏折,“还有,这些都是我不能擅自决断的大事!”
“有这么多?”陈一看到厚厚一叠,心中很是纳闷,最近朝堂上很安静啊。
陈扬可不管这么多,把所有的奏折扔给陈一之后,拍拍屁股回家逗他那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去了。
这时,走走停停好不逍遥的一家三口行驶近一个月拐到东海边。因为陈铖以前在此处屯兵,怕当地的百姓认出他,一行人也就没敢耽搁,匆匆看几眼便继续启程。
“爹爹,下一站是什么地方?”苏钰闻着空气里的潮湿,心中万分好奇。
“崇州!”陈铖顿了顿,“听说崇州城的百姓只认郡守,不认皇帝了。”
“不会吧?”苏钰诧异的打量起身边的人,“爹爹,你有这么无用吗?”
“儿子,崇州的郡守叫曹缘,以前是大司农。”随即把曹缘的事情解说一遍,“那小人估计是怪我涮他一次,有意的气我呢。”
“但是,这也是能耐啊。”苏钰满脸希翼的说,“我真想现在就见到曹缘!”
“儿子,父皇被人这么无视,你很开心吗。”苏`看着晒黑不少的小孩,好奇的问,“是在家里舒服,还是在外面快乐?”
“只要和爹爹父皇在一块啊,在哪里都一样。”苏钰搂着苏`的脖子连连傻笑。
“你呀。”苏`对黏他的小孩很无语,“除去嘴你还剩什么。”
“父皇,我说的是真的!”做什么又认为他油腔滑调。“在皇宫里,你每天都要去处理政事,爹爹也有要忙的,而我呢,天天面对几个幼稚的小孩不说,还要同一群老头斗智斗勇。”说着苦闷的瞪着苏`,“我才如此年幼,就开始过如此无奈的生活,容易吗?”
“儿子,你可……”苏`对越来越皮实的小孩真的无力了。抬手把人还给陈铖,“管管你儿子!”
“孩子说的也没错。”陈铖揉揉苏钰的脑瓜说,“娃娃的几个伴读虽然比他长几岁,但都是被蜜糖灌大的孩子,处事都不如苏钰周全。”
“你也不看看他天天都学些什么!”苏`指着陈铖的鼻子说,“有见天的带着孩子同小贩讨价还价,要不就到百姓家蹭饭的吗?”
“我是让儿子早点了解民间的疾苦,告诉他粒粒皆辛苦。”陈铖低下头,柔声对苏钰说,“回到都城之后,我和你爹爹重新为你择师选伴。”
“爹爹,不用啦。”他又不是真正的幼儿,没有必要这样。只是有时下学回来,听到侍女说亲爹去军营,皇帝父亲还在太和殿,面对满室的空气,心中烦闷而已。
☆、73撒娇
陈铖看着小孩脸上的强笑,心中即酸又涩。和苏`相视一眼,把小孩搂在两人的怀里。
“儿子,爹爹失职了。”陈铖抱歉的说。
在今天以前,陈铖都认为苏钰有着成熟人的灵魂,就很自然的忘记了他如今是个孩子。现在仔细想想,有时候苏钰更以能跟他们睡在一起为乐。
于是陈铖便道:“以后想要什么,一定要说出来!”
“爹爹,你真的好烦啊!”说出那些话苏钰就后悔了,因为只有像他三叔家的丫头片子才会抱怨父母。
“口是心非!”苏`说道:“和我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父皇,我要方便。”苏钰很没种的选择尿遁了。
“你可真有出息!”陈铖见他一副大有随地解决架势,慌忙夹着小孩跳下马车。
陈铖前脚刚走,陈一就出现了。苏`看着突然而至的人,诧异的问:“你们怎么来了?”千万别是有事啊。
“主子,小的是来送捷报的。”陈一恭敬的说。
“捷报,哪里的?”苏`反射性的接过陈一递来的包裹,“这么重?”
“还有奏折。”陈一低着头继续说:“陈大人说这些是他不能擅自做主的。”
“不会吧?”苏`瞪着眼的掏出一本奏折,随手翻了翻,只看两眼,就有把奏折甩到陈扬脸上的冲动,前提是陈扬在这里。这哪是不能决断的,分明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苏`抬头看着被晒的冒油的陈一,说道:“回去告诉陈扬,给我好好的守着都城,要是出了差错,我扒他的皮。还有,没事别打扰我们!”
“主子,还有别的吩咐吗?”陈一听到苏`的话里冷淡,额头的汗更多了。
苏`翻着向前送来的奏表,说道:“还有一件事,过些天一个叫钱耀祖的学子会到都城,让陈扬好好□□。“
“小的记住了。”陈一说着就去休息,等太黑下来他才好赶路,实在是白天的气温太高了。
赶陈铖抱着苏钰回来,苏`正在同一叠奏折瞪眼。陈铖好奇的问:“阿`,你怎么把奏折都翻腾出来了?”
“不是我。”苏`往小方几上一趴,无力的说:“陈扬把所有没批示的奏报都送来了。对了,早些天向前把在西南边境上走晃的部落都收编了。”
“这个是向前的?“陈铖翻出一个普通的奏本,只瞄一眼,就说:“向前才是国之利器!”
“不说他了。”苏`的视线转向苏钰说,“我先把处理事情,陈一还在等着呢。”随即苏`就开始着手处理公文。
期间陈铖拿过苏`手里的毛笔,在向前递来的捷报上写到“屯兵休整”。
“陈铖,向前能安分吗?”苏`想到这几年向前的动静,秦丽生产都不误他出兵挑衅敌方。接着说:“既然他想为金玉王朝开疆辟土,咱们也没有拦着的道理。
“阿`,军费紧张。”陈铖满心无力的说:“自打五年前向前在西南安定下来,他就没闲过一刻。国库的收入至少有三成是运往西南,这些你不会不知吧?”
“爹爹,你问父皇真是问错了。”苏钰托着小下巴,故作老成的说:“他见天的为一些东家长李家短的小事,和一帮老顽固争执的面红耳热,脑袋没生锈已是万幸!”说到最后颇为惋惜。
“你这小孩是欠揍!”苏`抬手往苏钰屁股上拍一巴掌,说道:“今儿不揍的你哭爹喊娘,我就不姓苏!”
“你本来也不姓苏,你姓陈!”苏钰的小屁股一撅,往陈铖怀里一躲,对着苏`扮鬼脸道:“来呀,来呀……”
“兔崽子!”苏`怒吼一声,连同陈铖一块教训。
只是没等他出拳,人就被陈铖搂在怀里。苏钰一看这样,忙从陈铖的胳膊下面翻出去。站在马车门边,笑嘻嘻道:“爹爹,良辰美景,抓紧抓紧!”说完往车下一跳,车里的□声瞬间被抛入脑后。
苏钰看着火辣辣的天空,坐在树荫下自言自语道:“我真是这世上最孝顺的儿子,连俩爹的生理需求都考虑到……”
就在小孩儿自夸的时候,马蹄一蹬,一行人到了崇州城。
由于他们没有同曹缘打招呼,刚到崇州城天就黑了,众人只能在酒楼里歇息。
苏`是一国之主,虽说轻装简行,但是加上照顾苏钰的侍从,进城的人马总共也有二三十人。
所以,苏`看到这些人安顿好,才同陈铖去洗漱。洗好之后两人自然上床休息,不过,苏`刚坐到床上就一下跳了起来。
“苏钰,你怎么在这里!?”苏`指着床上鼓鼓的小山,说道:“回你的房间!”
“父亲,你真狠心!”苏钰扔掉差点把他热死的凉被,看向陈铖说道:“爹爹,人家今晚就想跟你睡啦。”
“为什么?”陈铖好笑的看着跪在床上的小孩。
“不为神马!”他才不会说,躺着床上看到满室的寂寥,心中烦闷,这次偷偷的跑到隔壁来呢。
陈铖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有深究的打算。安抚性的拍拍苏`的肩膀,说道:“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苏`对小孩近些天的反复无常也习惯了,便脱掉鞋上了床。身体一沾床上,苏`就怒了。
“苏钰,赶紧给我滚下去!”瞪着身上的小孩,“你想热死我?!”
“不要!”苏钰紧紧的扒着苏`的脖子,“天天都是爹爹搂我睡觉,你都没有抱过我!”
“放屁!”这孩子自从得了陈铖那句“想要什么就说”,就开始往无法无天的方向发展。
“不雅,不雅!!!”苏钰晃着小脑袋,兀自回忆两天前经过一个小镇时,看到一个母亲抱着孩子唱摇篮调的场景,“父皇,你会唱催眠曲?”
“你下来不下来?”苏`的声音开始变得阴深深的。
苏钰只见陈铖的脸上满是笑意,就知道自己不会挨揍。小脑袋摇的苏`眼晕不说,嘴里还嘀咕着赶紧唱曲。
最后的最后,一国之主还是败在了儿子的执拗下。不过,刚哼一句,小孩儿立刻发出鼻鼾声。
苏`震惊了,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陈铖,我的声音……”
“他困了!”精神一松懈,自然就睡着了。
“可算是睡了”苏`叹了一声,说道:“我今天才知道小孩子如此麻烦!”
陈铖只是笑了笑,搂着苏`闭上眼。哪个小孩不麻烦,以前苏`没觉得,那是苏钰自持是大人,端着呢。
可是,被儿子折腾的头大的苏`刚闭眼,就听到敲门声。
陈铖见苏`翻身继续睡,把怀里的小孩放下,迷迷瞪瞪的打开门。一看到门外全是官兵,陈铖瞬间呆滞了。
☆、74查房
话说陈铖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站着一排排士兵,而且还是一手拿刀一手举着火把。
除了最初的惊讶就是好奇,于是就问:“各位有何贵干?”
“查房!”为首的士兵答的干脆又利落。
陈铖却差点呛到,不禁反问:“查房?”
“不错!”官兵点头道:“赶紧让开!”说着就想冲进去。
房内有苏`和苏钰,陈铖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于是,双臂一展,把门堵的死死,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
“不用别人派!”为首之人见陈铖的气度不凡,不太像最近总来城中捣乱的山贼,便按住性子说:“查房是例行公事,请你配合!”
“我怎么不知金玉王朝的律令里,有查房这一条?”眼睛酸涩的人脾气也不好,说道:“哪里来回哪里去。”随即就关门。
可是,敢半夜砸门的士兵也不是软货,就在门即将要关上的时候,伸出一只脚。
睡眠严重不足,脾气骤长的大将军抬腿把面前的人踢到横栏边,怒道:“滚!”
一个滚字,把所有士兵的刀都呵斥出来了。就在这时,一直在房里暗暗观察着众士兵的卫兵们走出房间。
原来这群人刚上楼就惊动了的卫兵,只是卫兵们没想到他们会直奔陈铖的房间,就要出去阻拦,陈铖打开门了。
这才出现如今这一幕――陈铖被士兵堵在门口,而举着锃亮的大刀的士兵却被手持长剑的卫兵包围着。
一时间,楼下的所有房客都轻轻的打开门偷偷的探出头来。此刻,苏`要是能睡下去,那可就真是睡神转世了。
于是,苏`换下睡袍,走到陈铖身后,看见他还在同士兵们僵持着,便说:“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你们到别处去查看吧。”
鬼才信!为首的士兵颤颤悠悠的站起来,打量着透着寒光的长剑,生意人有几个随身带着打手的,他们就是听说这些人不寻常,在特意过来的。
随即便说:“想来二位是领头的,那就随我走一趟吧!”
陈铖不屑冷哼,手腕一晃,面前大刀就跑到他手里,往对面的人的肩上一横,淡然道:“我的耐性有限!”
“你这是干嘛。”苏`安抚性的拍拍陈铖的肩膀,转而看向众人,说道:“让曹缘滚来见我!”
刚想说不的领头士兵,一想到郡守不就叫曹缘吗。再看苏`,眼光瞬间变了。但是,依旧问:“你和何人,胆敢直呼郡守之名!”
“别废话!”陈铖一抬手,早已准备多时的禁卫兵就把扛大刀的士兵扔出酒楼。
随着接二连三的“噗通”声,底下两层的房客们也不敢好奇了。再对上陈铖的淡淡一瞟,看谁跑的快吧。
苏`关上门就嚷道:“曹缘是干什么?”
“睡觉!”抱起苏`就往床边走。走到床跟前,见苏`睁大眼盯着他们,陈铖直接说道:“往里去!”
苏钰想到没想,连翻两次身,背部撞到床帮才停下来。被毫无怜惜的仍到床上的苏`,在面对首次发怒的陈铖也不敢开口了。
而陈铖呢,长臂一伸搂住苏`,看都不看苏钰一眼就准备睡觉。苏`这时也不敢推开陈铖,只能悄悄的伸出另一只手,揽着被嫌弃的小孩。
话说陈铖刚闭上眼,一声“悠扬”的鸡叫声不时的传来,谁知一声过后还有二声、三声。赶了一天路的人彻底疯了,这说明再过一个时辰,天长夜短的夏日的天亮了。
陈铖睁开眼,怒视着苏钰,说道:“下次再玩到半夜不睡,该滚那滚哪去!”
心中正不安的小孩听到这话,想以死谢罪的心都有。但是面对暴怒的人,只能让他发泄完,这事才算揭过去。
陈铖见苏钰一声不吭,气道:“问你话,哑巴了?”
“瞎吼吼什么。”苏`不高兴的瞪着陈铖说:“左右住的都是下人,你这不是让他们看笑话。”
“还怕别人看?”陈铖怒极反笑道:“我就是个笑话!白天给你们打一天的扇子,你们是不困了!”
“陈铖……”苏`真想说,他又没让陈铖献殷勤,有的是侍女。
“爹爹……”
陈铖看着耷拉着脑袋等原谅的小孩,不禁自嘲道:“我这是同你们发什么火啊。”
“陈铖,你的心里不痛快就说来,没事的。”谁还没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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