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修又不答应,於是一拖再拖,直到十八岁这一年,媒婆终於说中了一个,那家的姑娘没什麽缺点,就是因为守孝年龄偏大了一点。南宫父亲一想年纪大点也好,早成家南宫修大概就不这麽混账了,於是择日成婚。
择日就是夜修附身的十天後。不过夜修怎麽可能跟个女人成婚?所以他毫不客气的打算逃家。
“这匹粉的,照著那个样式给我做套女装。”
“少爷!您这是?”小四摸了把头上的冷汗,少爷不会是婚前还打算去玩女人吧!
“送给你未来少奶奶的,瞎嚷嚷啥?就照那个样子做,底色用白的,做宽敞点,给我夫人冬天做外衣。”夜修横了小四一眼,对著老裁缝指指点点,让他快点把布料拿进去。
“少爷少爷使不得啊,少奶奶嫁进来就是夫人了,怎麽能用这颜色的……!”
“少爷我就喜欢,你闭嘴!加紧做,做好了给送南宫府上去。”
“少爷,咱回府呗?”
“去茶楼。”夜修一挥袖子,转身就走,事实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茶楼在哪里。
“少爷,还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呢!”小四脸发苦,老爷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少爷在这段时间惹事。
“费什麽话,那些事老爷子不会做啊!你给我带路,小心少爷我抽你。”夜修拍了那瘦弱的小四一下,於是这厮马上极为狗腿的到前面带起路来,边走还边说,“少爷是想去常楼听曲儿吗?今天正好是双日,那小柔姑娘可是在的。”
“修少爷来了!请进请进,楼上看座,上好茶!您请!”
夜修喝著茶,清丽的女声在唱著话本,还算好听精彩,不过夜修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在思考很重要的事,比如说今後的打算。
“这位少侠里面请,楼上看座,上茶!”楼下的小厮再次喊道,虽说也算殷勤,但对比南宫公子这种老客就差多了。
夜修无意识的朝楼梯口看了一眼,就那一眼他便愣住了。
灰色的长衫,看起来就像穷酸的书生,细长的佩剑挂在腰间,虽然上面没有一颗宝石,可仍然看起来像是装饰品,就像是那些儒生认为剑是正气之本所以偏要挂剑於墙一样。来人乍一看是个少年,面容稚嫩,脸上没有丝毫风霜的痕迹,仔细一瞧却又觉得是个中年,眼睛里满是隐晦岁月的沈淀,再一看又像个青年,腰杆笔直,目光如炬,端端是,站如松行如风坐如锺。而来人的脸,大多数人都会被他诡异复杂的气质所迷而忽略了他的长相,事实上他长的很干净,五官端正,算得上清秀。
清秀的脸,纤长的四肢,瘦弱的身体(与壮汉相比),忽略那气质真是扔在人堆里都认不出来。
夜修却不会认不出来,他也许永远记不住这人的模样,可是不管是怎样打扮何种形象,夜修都能一眼认出这人就是风翎羽!剑者,风翎羽。
第八十二章逃家进行中
让夜修给一个人定义是很难得,能当得起他给定义的人也是极少的,比如说好人禾木,又比如说剑者风翎羽。
上辈子夜修第一次见风翎羽不是在这里,也不是这样的风翎羽,若是那天见到的是这样的风翎羽,夜修也不会一头扎了进去,像是著了魔一般想要倒贴,不择手段。
上辈子见到风翎羽是在傍晚街上,一人一剑与十几人对峙,风翎羽从头到尾只说了两句话,具体是什麽夜修不记得了,他只记得那翻飞的袍角,只记得那道白光,只记得四溅的血液在地上形成了各种美丽的风景,只记得风翎羽的表情,冷峻清明执著。
在风翎羽眼中,仿佛到在地下哀嚎的十几人微不足道一般,他眼中只有剑。
後来夜修派人打听了他的事,知道了风翎羽是个剑者,四处游历,挑战所有成名剑客,至今三十一场,未曾一败。
自此风翎羽这个名字就像是被人可在了夜修心上,他觉得这是自己的第一次心动,当时还在犹豫的他果断的决定逃婚,去找风翎羽,他要得到他,什麽方法无所谓,所以夜修准备了春药。当时真如著了魔一般,竟然为了春宵一夜不惜一死。当然,更多的原因可能是那时已经轮回四世的夜修实在是受够了,积压到了一个爆发点。
夜修眼神从风翎羽身上一扫而过,毫不犹豫的起身,“回家。”
“G?这就回去了?少爷,等等我!”
五天後,衣服便给送过来了,因为南宫家要得急,店家是赶工的,两件衣服也就一起送来了,重要的还是新郎服,若是不合适就要马上送回去改。
“好了,腰改细一点,下摆短一些,就这些。至於这件女装,还不错,给银子。”夜修打发了裁缝,手捧著那件女装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G,你怎麽还在这?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少爷我思考。”
“这……好的,少爷。”小四觉得自家少爷又要关起房门,做些白日宣淫的不干净之事,不过他一个下人也没什麽好多嘴的。
“唉!”夜修叹了口气,把女装抖了抖扔到了床上脱起了衣服。
上辈子他找了个丫鬟进来,其他人都以为南宫修又要做些苟且之事,也没当回事,夜修就把丫鬟打晕了,扒了她的衣服,逃了出去,当时有些慌乱,身上只是带了些碎银,两件衣服,还有南宫修本身珍藏的春药,竟然一把武器都没带。
这次自然不同,夜修穿好女装,把长发披了下来盘了个简单的发饰,因为屋子里没有发钗所以夜修随便拿了个布条系好,看眼铜镜,除了眉毛有些粗,不算奇怪。找出南宫修去年的庆生礼物西域匕首把它塞进裤腿,拿了些银票碎银揣进怀里冒充胸部,之後随便找了两套衣服,包好,抱进怀里。
夜修就这样走了出去,南宫修有个习惯,当他闭门的时候,门边上就不可以站人,就是经过也不能就留,被他发现轻则斥骂重则丈大,久而久之就没人到他这里找不自在了。
没敢走正门,是从侧墙翻出去的,要不是夜修的精神强大掌控灵敏,想要凭借这幅身子翻出去真有些难,一出府,夜修就像城门走去,一刻都没有耽搁,更懒得去找客栈换衣服。
夜修一路低著头,原因无他实在是他抬头绝壁会暴露他的性别,到时候绝对是人人喊打,不被拖出去烧了那就是万幸。
这个世界是没有统一的帝王统治的,只是分为几个主城统治的版块,城主就类似那一地区的帝王,但是每个城主又都相互制衡连纵,好似有什麽让他们平安无事,而城主的选拔机制跟管理能力世袭都没有关系,而是挑战,赢的为城主,如果没人挑战你想传给下一代也无妨,只要不怕被人挑战就行。
夜修要去的是加仑城,跟风翎羽想要去的地方几乎背道而驰,夜修本以为这样他大概是不会再见到风翎羽,却不想有时候命运的轨迹不管怎麽修正都会走上正轨,即使这正轨的来历一点也不正。
谁能告诉他,本来应该在某个山洞里因被人偷袭受了内伤打坐调息的风翎羽为什麽会跑到这条路上,并且劫走了一个从背影看怎麽都想柔弱少女的人?而这个人就是还没换回男装的夜修,到底事情是怎麽变成这狗血样子的?作者你开挂也开的太不知廉耻了一些吧!
“你快放我下来!”夜修的没有掩盖自己的声音,绝对的是纯爷们的声音,磁性动人,绝对不是那种部分男女的声音,你丫还不快把你背上的粗汉子放开!
结果风翎羽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双腿快速跑动著,大概过了一炷香,把夜修带到了一个山洞里,山洞外面缠满了藤蔓,不仔细看一点也看不出来,夜修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野兽的味道(其实这种味道你们懂得,实在不好闻)。
本来夜修赶路的时候天就黑了大半,现在被这藤蔓一遮掩更是没什麽光线,夜修被男人好不怜香惜玉的扔在地上,然後就是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在昏暗的光线下夜修脸都黑了,尼玛谁能告诉他这是什麽展开?
“你要做什麽?”夜修对天发誓这声音是纯纯正正的男音。
“……”风翎羽手一顿,接著又开始解起衣服,等把内衣内裤脱下叠好放在石头上之後,有吧外衣铺在了稻草垛上,做完这一切,他拉过自己掠来的女子的冰凉小手,把她拉过来推到铺好的简陋床上,之後就开始解女人的衣服,并且特别郑重的说了五个字,“我会负责的。”
“等等。”夜修琢磨出味儿来了,他发现自己一生多遇狗血,而且一盆又一盆从不停歇,这绝对是来自宇宙的恶意在玩弄他。“不管你要做什麽,负不负责,我是男的。”
“……”解衣服的手停了,虽然光线昏暗常人看不清身下女子的面孔,可风翎羽与常人不同,他多年练剑,每日清晨直视初阳,再快的剑也逃不出他肉眼的捕捉,在隐蔽的动作也逃脱不了他的感知,他清楚的“看”到了女子的面容,确实是有些不对,眉毛过粗,棱角过理,眼神……
第八十三章要做不做,矫情
“你是男子为何身著女装走在路上?”风翎羽没有起身,他发觉了自己掠来的确实是个男人,他面上无妆,脚下踩的是男靴,胸部平坦,喉咙上有凸起,若是平常即使这人的背影看起来再窈窕再像个女子他也不会认错。可是今天,他竟然会范这麽低级的错误,男人和女人的走路方式是不一样的。
“这跟你没关系,我可以走了吗?”夜修心里不是滋味可脸上却没什麽表情变化,天可知道他上辈子为了让这麽个纯情的根本就不知道男人和男人可以的家夥跟自己做一次花了多少心血,趁著对方恢复内伤故意把春药洒在空气中还对方走火入魔,但又因为自己是男人风翎羽这家夥就干忍著,最後……
“……”啪!啪!两下,传说中的点穴就把夜修点住了,风翎羽起身走到洞穴深处,随便找了写东西垫在身下,盘腿坐下,开始宁心静气,本来掠一女子做那等解药之事就有违他的本性,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个先上车後补票,才发现自己等错站牌了,其中的心酸不可为他人道之,总之,风翎羽内心极为不平静。
可他的性格注定了让这种不平静只能内化於身心之中,外表一副天塌不惊的冷淡模样。
夜修就被迫坐在草垛上看著那人所在的方向出神,他现在视力不佳,不过人的适应天赋是惊人的,只要有一点光线,随著时间的移动就会看得越来越清晰。不过人的天赋也是有限的,他让然看不真切,否则他一定能看到那平静无声的人身上细微的颤抖,头上豆大的汗在不住的流淌。
不过,夜修虽然看不见,却闻得到,那是一股很甜的味道,愣是把已经睡著的夜修熏醒了,那股甜味很浓,浓得发腻,夜修第一点想到的是这股味道能发多远,到底会不会在大晚上的时候把蜜蜂引来。
“喂!喂!”夜修喊了两声,风翎羽却没有应声,仍然闭著眼睛盘膝而坐,夜修皱了下眉,那股香味不断地往他鼻子里钻,他早就知道风翎羽中的要是需要xxoo才能解的药,到底是什麽药性他不清楚,现在看来没有那麽简单,总不会有哪种春药是如此要人命的。夜修能感觉到风翎羽体内能量的强烈波动,那是内力。
“我知道你醒著,你跟我说清楚到底怎麽了,我帮你想办法。”
结果夜修几百年来的一次好心就被人无视了,气的夜修差点想要踹著男人一脚,不过想想怎麽也是自己的初恋(你确定?)还是算了,“请你相信我。”
风翎羽猛的睁开眼睛,眼睛里一片清澈,看的夜修心神一荡,他就喜欢这种眼神,看似单纯纯净,实质上是执著坚持,多漂亮。
风翎羽起了身,身上满是湿漉漉的汗珠,身体大量出汗本应凉下来才是风翎羽的身体却热不行,他知道这是自己体内的真气在作怪,这种药霸道的不得了,本身其实并不是一种春药,而是增强内力的极品药物,只是其药性颇为霸道,若是不行那交合之事比会被药性反噬,本来的仙丹变成毒药,内力大损,半个月内绝对养不好。若是靠那种方法顺利的摆平药性,因内息过强无法稳定十日内仍无法与人动武,总之不管怎样五天後的约战他去不了了。
“那你与人交合之後,那人会怎样?简单来说药性是怎麽变得平和的?”夜修皱著眉听完了风翎羽的分析,开始试著进行猜想,不管一件事多麽的玄幻事实上他背後总有著物理学能量学能够解释的科学道理(我不是在为物理学打广告,求数学哲学别黑)。
“不清楚,我没用过这种药,只是听人说过。”风翎羽也有些小郁闷,他习武练剑从不依靠外力,这次竟然被开挂了。
“你给我解穴,我帮你看看。”
僵持。
“你到底要怎样,还怕我著丝毫内力没有的人杀了你不成?”
“……”风翎羽思考了良久,他握住剑柄,直觉燥热的心冷静了一些,他思考了片刻,如黑葡萄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了夜修半响,最终伸出手指在其胸口轻点了几下。
“啊!”夜修啪的一下倒在了床上,腿因为长时间不过血而被压的麻极了,像是有很多小点点在大腿上面跳,一动半个身子就疼,一时间竟然瘫在了草堆上,休息了很久才勉强坐起,却任然站不起来觉得左腿轻飘飘的。“手给我。”
把脉的姿势,沿著大麽指向下距离手掌底部两指处,那里可以摸到强烈的脉搏,不过这对夜修没什麽意义,他把脉也不过是做个样子,真的要做的是把精神力发散到别人体内,他有感觉上一世突破後自己便可以这麽做了,一直没有找到好的实验对象,现在正好送上来一个,一举两得。
呐,所以说啊,精神力是个神奇的东西。
“你在做什麽?”风翎羽的敏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当那虚无飘渺无形无质的精神力接触到他的时候,他浑身的汗毛乍起,身子一抖,手腕一翻就擒住了夜修为他把脉的手。
“放手。”夜修脸色一白,手腕的骨头像是要断了,黑暗中的他的眼睛“抱歉。”
诊脉继续中
“闭上眼睛。”
这回风翎羽没有迟疑,直接闭上了双眼,呼吸平稳,面色如常,没有丝毫不适。
“嗯?”
风翎羽只觉得怀中一沈,耳尖一动便听到脱衣服的声音,眉头一皱便要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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