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纪小柏点点头,看了眼身边的人,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对自己没有恶意,而且人家又主动地帮自己解了围,应该是个好人。“不知司图要我做什么?”
“暂时还没想到,不如小纪想想能帮我做什么?”
“我除了会些医术,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了。”纪小柏惭愧的道,其实,他还会一样,但那个实在是……
医术?林萧眼前一亮,有个私人医生也挺不错的,尤其是在参与宫斗的情况下,经常会发生毒杀事件神马的,有个医生在生命也多几分保障。这小呆子敢一个人行走江湖,那医术应该是不错的。
“没想到小纪年纪轻轻,竟通晓歧黄之术,这样我倒是想到要小纪做什么了。”纪小柏疑惑的看着他,司徒戾正色道:“我的一位长辈因痛失爱子导致神志不清,凹到一个小孩都误认为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治?”
“可以让我观察一下病人吗?这样子我无法下结论。”
“那是当然,只不过要委屈小纪暂住寒舍了。”
“怎么会,你也知道我钱袋被偷了,身无分文就差流落街头了,你肯收留我正是求之不得呢。”
“如此甚好。”拐带成功!
事实上,司徒戾并没有因为想把纪小柏收为已用就胡乱编造了一个借口,他口中的那位长辈正是秋嫔。司徒戾出宫不久就安排人把两位老人家和秋嫔接了出来,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也算是对自己有恩的,他又岂会知恩不报?
就这样,纪小柏就在安邑王府住了下来,后知后觉的他才发现此司图竟是彼司徒,人家可是堂堂王爷来着,纪小柏因从小生活在药谷,对身份地位什么的并没有特别在意,反而觉得司徒戾贵为王爷但为人温和又不摆谱,尤其又是自己第一个认识且帮助自己的人,也真心把他当做朋友。此时他身上没钱也没想到去处,便也就安心呆在安邑王府,做起安邑王府的专职大夫。
纪小柏也的确医术了得,竟把秋嫔的病治好了,秋嫔并不是真的失心疯,而是因为失去孩子的打击过大,不想面对自己的孩子已经死去的事实而选择了浑浑噩噩的活着。孩子成为了心头病,心病还需心药医,纪小柏开了药方帮她调理身体,让司徒戾去找一个孤儿给秋嫔当做儿子抚养,如此秋嫔也就慢慢好了起来。
相处渐久,纪小柏也发现了司徒戾某些诡异的举动,时常对着空气说话。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谁知司徒戾竟当着他的面在说,当下觉得诡异之至,可看其他人若无其事的样子,便想到这种情况众人已经习以为常,不由十分好奇。司徒到底和谁在说话?难不成真的是那种东西?
想着想着全身一抖,他纪小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些东西!僵硬的转过头,看到司徒戾仍是若无其事的与那东西有说有笑。天……天啊,司徒是不是被那东西缠着脱不了身啊?可为何司徒还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难道是那东西太厉害,司徒被迫强颜欢笑?如果真是这样,作为朋友他决不能袖手旁观!对了,他有那个!纪小柏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三角形状的东西,朝着司徒戾对面的方向大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魂兮归去!”
语毕,纪小柏才发现四周一片寂静,众人皆停住手中动作十分震惊的看着他,“那个……呵呵……”纪小柏干笑两声,把平安符放回怀里,又看了眼司徒戾,而对方却讳莫如深的看着自己。纪小柏被他阴沉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正不知如何收场的时候,九重出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我说小柏啊,我明明都说得很详细了,张天师收妖的时候哪是这个样子的?气势!要有气势!来,我再给你说一遍,你学着点……”说着就拉纪小柏出了门。
纪小柏被九重拉着拐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才放开,“呼,刚才司徒的眼神好吓人啊。”纪小柏松了一口气道。
“小柏,虽说咱们主子没什么脾气,可你下次千万不要再这样了,否则小心主子翻脸不认人!”九重好心提醒道。那位是主子心坎上的人,因本身存在特殊,如果真像纪小柏说的那样,主子不发疯才怪。
纪小柏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问:“司徒他……他真的和那个……那个……?”
“呔,什么那个这个的,那位是有名字的,虽然主子不肯说,但天天萧啊萧的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不过这名字你就不要叫了,主子他,呃,会不高兴。我们私底下称其为先生,你跟着叫先生就好。”
“你们不害怕吗?他就在你们身边啊!”纪小柏想起书中描述的那些鬼怪,身高九尺、血盆大口、眼若铜铃、凶神恶煞……
“有什么可怕的?先生又不会吃了你。”九重翻翻白眼,随后又高兴地道:“啊,先生真是个美男子呢,学识能力无一不优,品行性格更没得说,和主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美男子?你见过他?”纪小柏自动忽略了九重后面诡异的发言。
“怎么可能?”九重窃喜道:“这世上啊,可能只有主子能看得到先生本人,不过我有幸看到了画像,啊哈哈哈哈……”
纪小柏莫名其妙的看着陷入无限YY的某人,心想,怎么事实完全和自己想的不一样?那位是司徒的先生呢,可刚才自己却如此失礼,司徒他会不会……
☆、第三十八章
“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魂兮归去?啊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林萧乐得在空中之打滚,“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人?我还恶灵退散呢!哈哈哈……”
司徒看着这么乐呵的林萧,阴沉的目光并没有收敛,周身气温狂降。王熙奇沉默的站在一旁,他知道,主子在生气。事实也的确如此,司徒戾很生气,虽然知道纪小柏说的是无心之言,也是出于关心自己,可是那样的话,司徒戾怎能不放在心上?
魂兮归去魂兮归去魂兮归去!
林萧笑了好一会才停下,立马就发现司徒戾板着一张脸,黑沉沉的样子,便奇怪道:“戾儿谁惹你不高兴啦?”
“萧不会离开戾儿的对不对?”司徒戾抬头死死看着他,紧拽着的拳头无比表现出他内心的慌乱。
呵呵,林萧干笑两声,“我当然不会离开戾儿。”在你还需要我的时候,林萧在心里补充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若是哪天戾儿你不再需要我了,就不会对我是否离开而如此执着了吧?
林萧完全把司徒戾对自己的依恋当做是雏鸟情节,可事实如何就得问本人了。
听了林萧肯定的话司徒戾才安下心来,可红瞳深处的执着却是丝毫不减。
“戾儿,边境战况如何了?”林萧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下意识的转移道。
“连输了三场,折了不少兵将。”司徒戾眉头微皱着道:“我已请旨前往边关,三日后出发。”
因安逸太久,天启军方安于享受又轻视敌方,结果中了敌人的奸计,损失严重。皇帝震怒,下令护国公范大将军要好好整顿军队。司徒戾打着以往热衷武艺欲上阵杀敌的名头请赴边关,虽然简诚王司徒祺和信陵王司徒覃也提出前往边关,但庆帝与几位重臣商量过后,觉得最合适的人选非司徒戾不可。这些年来众人有目共睹,安邑王司徒戾本就武艺高深,欲驰骋沙场之志人尽皆知,且其跟随柳大将军学习兵法已有三载,这用兵之计没学到十成十,亦有五六成。庆帝也曾考过司徒戾用兵之道,对司徒戾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庆帝原本想让司徒戾做一名中军参将,结果司徒戾自己上奏,言明自己虽跟随柳仲言学习兵法三年,但从未真正接触过战场,而战场瞬息万变,为避免纸上谈兵,希望庆帝让他先在军中多加历练,从都尉做起,等攒足了经验再做决策。
司徒戾这么做自是有他的考虑,相比起担任一名可能会对战事结果造成一定影响的中军参将,身无功勋的他也许更适合上阵杀敌做一名都尉。万丈高楼平地起,想要获得军权,首先就要打入军队内部,融入将士之中,把人心抓牢了才能把权力握在手中!
司徒戾的这番举措让众朝臣为之愕然。这安邑王发什么疯?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终于能上战场高兴得昏了头?居然要做一个统领两千兵马的都尉?难不成他以为率领那么些士兵亲自上阵就能把敌军将领砍于马下?
司徒戾此举让庆帝眸色微沉,但看到他满脸的跃跃欲试,想到那日司徒戾曾豪气万千的对他说:因为儿臣想像外公一样,驰骋沙场,上阵杀敌,保卫我天启大好河山!心中的顾虑稍减,问过几位将军的意见后,综合思量了下,封安邑王司徒戾为怀化郎将,随军出发。出乎众人意料,此次同去的竟还有靖襄王司徒睿,庆帝当庭封司徒睿为归德中郎将。
被突然点名,司徒睿虽心下疑惑,可也只能顺着庆帝的意思随大军开赴边疆。
众人对庆帝如此决定感到奇怪,这温文尔雅的靖襄王怎么就被派往边关了呢?司徒祺和司徒覃两派相争不下,两人都不希望对方前去,选个中立派的人前往是最好的折中办法。司徒戾尚未表明态度是两人极力拉拢的对象,派司徒戾前往,两派人毫无异义,可司徒睿算是两人的潜在对手,朝中一部分人在隐隐支持,两人虽心有不甘,但庆帝态度坚决,也不敢有异议。如此行程确定,三日后大军北上。
对于庆帝安排司徒睿前往边关的做法众人不解,但这些人中并不包括司徒戾。自从从林萧口中得知庆帝属意司徒睿,那么庆帝的一切作为就有迹可循。
司徒戾不明白庆帝是如何的喜爱司徒睿,以至于这样处心积虑的为他在暗中铺好道路。表面上不偏爱任何一个皇子,暗地里却在不声不响的观察着每个皇子,如果哪个有争夺帝位的心思,怕是在不知不觉中给庆帝除了也不知道敌人是谁吧?
可笑那两人的野心勃勃全成了别人眼中的闹剧还不自知,庆幸的是他一直没有表现出对那个位置的在意,要不然岂不是成了庆帝为最爱的孩子清扫的道路上的障碍?
呵……司徒戾心中冷笑,或许其他人知道庆帝如此的作为可能会心有不甘、妒忌,但他司徒戾不会,从遇见萧的那一天起,他只是司徒戾,不是什么五皇子,也不是安邑王,抛弃那赘人的身份,他只是萧的戾儿。
所以,他会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看司徒闵是如何狠下心来对付那两人。
“三日后出发?”林萧眉头一挑,“准备好了?”
“嗯,都安排好了,”司徒戾淡笑,“萧可愿意陪戾儿前去?”
“那是自然!”战场呵,他还没见过真正的战场呢。虽说商场如战场,但两者还是无法比较的。那千军万马相互厮杀,人竭马嘶、血肉横飞的场面不是任何一部影视作品就能表现出来的。只有真正的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到那种压迫、紧张、热血沸腾的气氛。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生活在相对和平的年代,对这古代的战场还是抱着几分好奇的。况且神游的那几十年,他去过不少地方看过不少美景,可这残阳如血的沙场血流成河的另类残忍之美却是没有看过的。加上战争的残酷无情,他不放心自家小孩,自是要跟着去的。
“那个……”声音带着些许尴尬和歉意,纪小柏推门而入。眼睛看着司徒戾,真诚的道:“刚才很抱歉,希望司徒你不要生气……”
司徒戾本来就没真正生他的气,只是对那些字眼过于敏感罢了,现下纪小柏又亲自道歉,他也不能拉下脸来,看了萧一眼才道:“那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不会再有下次的!”纪小柏连忙保证,知道哪位对司徒的重要,他又怎会再说那样的话。小心的在屋里扫了一圈,确定看不到任何东西,可刚才进屋的时候,分明还听到司徒与人谈话,那个应该还在吧。听了九重的话,他虽然不再如以往般害怕,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又想到刚才自己的冒犯,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小柏无意冒犯先生,请先生不要怪罪。”说完大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在屋里瞄来瞄去的。
林萧不由得一笑,“戾儿,你告诉他,我大人大量,只要他今晚子时在西厢最靠近后山的那个房间侯着,我就不怪罪于他。”
西厢最靠近后山的那个房间吗?司徒戾嘴角轻扬。之前也说了,他这座王府的前主人是病死的,就死在那个房间。若是没遇见萧,他可能会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但自从知道那些灵虚之物真的存在后,他对鬼神什么的也抱上几分尊敬之态,住进王府之前就让人在那屋子里好好祭奠了一番,以告慰死者之灵。
“萧说,你若今晚子时在西厢最靠近后山的那个房间侯着,他就不怪罪于你。”
闻言,纪小柏冷汗直冒,脸色发白,“那个,我……我……”我可不可以不去?!
看着纪小柏哭丧着脸,林萧不由玩心大起。微眯着眼想着怎么整人。
萧某鬼想玩,司徒戾自会陪着,结果可怜的小呆子被狠整了一个晚上。
“九重……”纪小柏泫然欲泣,红红的兔子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九重,那委屈的小模样好不惹人怜爱。
“安啦!”九重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也没多大事,不就一些桌子椅子什么的飞来飞去?这没什么可怕的。先生逗你玩呢。以后可要长记性了,不要惹主子生气。看到主子不高兴,先生也会不高兴的。这两人啊,都是把对方放在心尖上的!矮油,果真是绝配呢……”
在九重诡异的解释下,纪小柏才明白自己为何被整。
“先生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我们看不见他,但只要你留在主子身边久了就会明白,那样的人啊,真真是惊才绝艳呢……”
再三确定自己只是被小小的整了一下,纪小柏才真正放下心来。想到自己也没看见什么奇怪恐怕的东西,便也不怎么害怕了。如九重所说,那人除了存在的形态和自己不一样,其他没什么不同。想到九重口口声声称赞的人,纪小柏不由好奇。真如九重说的那般好吗?突然很想见见那整蛊自己的人。
可一想到事情发生的始末及九重所说某人超强的独占欲……九重是至今唯一一个见过那人画像的人,他可不敢像司徒要画像一睹真容。想到司徒戾那冰冷尖锐的目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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