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又马上低头继续摆弄小木马。沈宁非好奇地拉长脖子看过去,发现摊主手里捏着把小刀在木马身躯上刻划着什么图案。这图案有点熟悉啊……
沈宁非拔高身子,整个人往前凑过去看,哦,想起来了,是御风符的符文!
摊主再次被整个人几乎横跨自己小摊,脑袋凑到自己面前的沈宁非惊动,炯炯有神的双眼对上沈宁非好奇的大眼睛,“你这小孩,买你的信纸去,看什么看!”
沈宁非也不惧他,既然摊主叫他小孩,他不妨就当个厚脸皮的小孩,于是笑嘻嘻地问:“老板,你为什么用刻刀刻符文呢,直接用灵墨画上去不行吗?”
摊主看着挺凶的,没想到居然肯接沈宁非的话,“刻刀刻的可以用更久,画的符文若是线条弄污了,就失去效用了。”
“唔,也是哦。”沈宁非一张包子脸红扑扑的,神奇却十分严肃,又接着问,“老板,你一面刻的御风符文,另一面刻的是凝水符文吧,两种不同的符文可以放一起使吗?”
“你知道法阵吗?几种符文结合在一起使用就形成法阵。那信纸看到没?飞行符文和寻人符文还有化形符文三种结合。”摊主显然对法阵十分痴迷,有感兴趣的话题,竟暂停了手中的活,跟满脸好学的沈宁非说了起来。
“那,如果防御符文,画上十几个,是不是就威力倍增,跟铜墙铁壁一样了。”沈宁非双眼亮晶晶地拍手。
“天真!你以为随便什么符文画一起就叫法阵了?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只有符文自然相接相组,灵力能够流动顺畅,才成结成法阵。”摊主说完又继续低头刻起来。
沈宁非点头,这是不是跟用PS画画的时候,只有线条完整衔接,才能用魔术棒工具选中一样的道理啊。两个符文结合,必须能够让灵力在两个符文之间流转才行。怎么衔接,就是一门学问了。
满足了好奇心的沈宁非转头对还在玩小兔布偶的阿幻道:“阿幻,我们买哪种信纸?买多少张够啊?一想到要给那家伙浪费那么多灵石就不爽。”
阿幻伸手指了下,“买小剑。一张。”
“噗,哈哈。”沈宁非忍不住乐了,虽然阿幻的答案深得他的心,不过不太靠谱,“还是买飞鸽吧,他追女孩子用的,花哨点好。一封信恐怕也不能马上就成功,怎么也得写个七八封吧……我靠,都可以买上百棵一级灵草了,想想就肉痛。”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比较省灵石,不过他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研究制作信纸,还是多买些吧,买二十张。
这时摊主已经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将那只小木马放在掌上,输入灵力后,木马身上的符文光华流转,小木马开始自摊主粗大的手上腾空,在空中缓缓飞行。
沈宁非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是在开发小孩玩具吗?!
突然马口一张,开始朝外喷水,水柱跟喷泉似的随着小木马移动一路洒了过去。
沈宁非急忙看向那堆信纸。果然,在小木马的喷泉淋漓下,浸湿了不少。摊主你真心啊!赖以生存的信纸都不要了吗?!你不要,可是我还是要买的啊。沈宁非忙扑过去。
阿幻动作更快,一眨眼就把还未遭殃的第三叠信纸抢在手里。转头对沈宁非闪亮一笑。
沈宁非没有雀跃地夸奖他,一脸无奈,“二货,你抢错了,那叠是蝴蝶的。”
阿幻抖了抖信纸,“那就买蝴蝶的。”
沈宁非心在滴血,整整贵了四十个灵石,那是八十棵……算了,就这样吧。蝴蝶正适合花里胡哨的大鹏鸟用。
摊主似乎没空理会自己的信纸,双眼紧跟着那只小木马移动,眼看着小木马慢腾腾地往左边的方向一路水汽淋漓地飞过去。
隔壁的摊主是个笑起来左脸有个酒窝显得有点稚气的年轻修士,似乎见怪不怪了,抬起头大声嘲笑他,“杨连煜,上次弄个喷火蝴蝶差点把人家的摊子烧了,你还不记教训啊。你用那个撒尿小马去讨人欢心,别一会人家的摊子发大水了又来揍你啊。”
杨连煜翻白眼,“哼。你不就是想让我买你摊上那些破玩意么,我自己做的东西才能表达我的心意,懂不懂!”
“什么破玩意,我这些东西不知道多受道侣欢迎。你想买我还不卖呢!”隔壁的年轻修士扮了个鬼脸,“被你看上啊,就两个字,倒霉!”
“切!你个蠢货哪里懂得爷的好!”杨连煜斗完嘴,才想起自己的信纸和要买信纸的两个客人,“哦,你们还买吗?”
看热闹的沈宁非忙回神道:“二十张蝴蝶传书,给你灵石。”
阿幻数出二十张信纸,剩下的放回去,等着沈宁非掏灵石。却见他突然愣住,瞪大了眼傻乎乎地看隔壁的摊子。
阿幻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隔壁摊前刚刚来了两个年轻的修士,摊主正热情洋溢地拿着一对盈白的玉佩唾沫横飞地介绍:“这对玉佩上的纹路不止美观大方,还是同心符文,能够让佩戴玉佩的双方互相感应对方的存在,你想想看,外头这么乱,万一对方有危险了你却不知道,多急人啊,有了这对玉佩,心心相印绝对不成问题!”
那两个年轻修士对视了一眼,个子高的那个问道:“多少灵石?”
“不贵,五个中品灵石。”年轻的摊主笑得左脸的酒窝深深地陷下去,这两人一看就是要买的架势啊。
果然,高个的年轻修士掏灵石了。
沈宁非持续地目瞪口呆,看着那个皮肤微黑五官周正的高个修士满脸柔和的把其中一块玉佩递给身边那个俊秀的青年修士,他的内心已经翻江倒海、翻天覆地、翻来覆去了……
那两人分明是周孝杰师兄和李平枝师兄!之前在紫云派明明还见这两人打斗了一场,这,这才多久啊,他们就成好基友了?!
他们居然手牵着离开了……手牵着手……牵着手……手……
周围的人看到两男的这么亲密,居然毫不奇怪,毫不议论,更没有用有色眼镜看人,咋回事?难道是因为修真的世界,人人一心向道,对别的事情都毫不在意吗?这个世界的男子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阿幻摇了摇手里牵着的小手,“小兔子,在看什么?”
沈宁非视线一点一点地收回,然后默默地挪到自己和阿幻相牵的手上。
沈宁非低着头,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被一声怒气冲冲的吼声惊到。附近的摊主们的眼睛都亮了,齐刷刷地看向吼声来处。
只见骆青浑身湿哒哒地大踏步而来,手上拽着只炸得乌漆墨黑,面目全非的小木马,一改他平日给人温和明净的印象,口里气势汹汹地骂道:“杨连煜,你这个混蛋!我跟你有仇吗?!三番两次戏弄于我!我跟你拼了!”
“骆,骆白,你听我说,我就是担心你的灵草枯萎了,想帮你浇浇水……哎,别打脸啊!”
沈宁非脑子又有点当机了,这是信纸摊主看上的人,这是信纸摊主在追的人……
阿幻不知道沈小兔子的婚姻观受到了重大的冲击,见东西已经买好,天色也不早了,便牵着沈宁非远离这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的是非之地。
在距离这块摊位不远的临街商铺的三层楼宇上,有一个洞开的窗户正对着杨连煜他们所在的街道,窗前的两个背后背着剑的修士正俯视着下面。
“师姐,那两人往城门方向走了。”其中一个开口道,声音清脆如百灵鸟。
“跟上。”另一个声线偏柔,甚是好听。她说完那两字,便将手里的一面黑色旗子收进储物袋。
两个身着干练彩衣的女修,同时抽出背后的剑,飞身踏上,御剑疾驰一路尾随而去。
阿幻和沈宁非两人出了城门,继续往之前落地的那棵古树走去,渐渐便远离了人群。
“师姐,我们动手吗?”声音清脆的女修,个子娇小玲珑,扬起一张略显平凡的脸。
另一个女修长发高高束起,简单地扎了根与衣服同色的红色飘带,身材高挑丰满,英姿勃发。她居高临下地俯视那两人悠闲地走进偏僻的树林,艳丽的红唇勾起冷酷的弧度,“进树林,抓活的。”
古树下,沈宁非对阿幻道:“你说黑羽会来接我们吗?”
阿幻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会吧,不来的话,我们自己回去。”
“嗯,我储物袋里有工具,要不,我画张御风符备着。”沈宁非道。
这时天上一声洪亮的鹰啼传来。
沈宁非欣喜地抬头。
高挑的女修柳眉轻蹙,伸手做了个停下的手势,两个女修本准备冲进树林的身子顿住。
第50章修炼吧少年们
来的不只是黑羽。
黑羽蹲在大鹏鸟的脑袋上,显得十分娇小玲珑。大鹏鸟展开翅膀遮天蔽日般,威风凛凛地在空中滑翔而下。通体的羽毛是白色的,头部和尾部的长羽却是鲜艳的红色,
沈宁非张着嘴看那只越飞越近,气势非凡的大鸟,想起一句经典的诗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这就是天空王者的气魄!
那神骏大鸟还未着地,熟悉的大嗓门便传了下来:“小的们,本大王亲自来接你们啦!感动吧!哈哈哈哈……”
神鸟霸气的感觉一下就漏光了,沈宁非无语地看着大鹏鸟收翅缓冲,心想大鹏鸟大概使唤不动黑羽,亲自来接,真的人挺好的。不过也有可能这家伙是在家里等得心急如焚,眼巴巴地赶来看他们是不是买好了信纸……
大鹏鸟没有黑羽不让人乘坐的臭毛病,他广阔的背虽不像《逍遥游》里记载的“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那般夸张,但也平坦舒适,坐在上面半点颠簸都感觉不到,更不会像挂在黑羽爪下的时候那样狂风凛冽吹得睁不开眼,简直像坐豪华观景客机……
“师姐,他们要跑了,我们快追吧!”躲在远处观望的女修脸色都不好看,娇小个子的那个因为着急显得十分焦虑。
“等等,那只大鹏鸟修为比我们高,追得太近怕会被察觉。”身材高挑的那个要镇定许多,一双凤眼冷光凌冽,“你回去禀报师父,就说我们找到杀死大师兄的凶手的线索了,请他速来。这面大师兄的旗子你带回去给师父。”
他们拜在师父的门下后,师父便为每个弟子都做了一盏长明灯,若是弟子在外历练时遭遇了不测,那盏灯也会熄灭。大师兄的长明灯在三年前的一天突然熄灭了。
师兄说喜欢她。
师兄说等他结丹成功便同她举办双修大典,结为夫妻。
她一直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带着满心的甜蜜等待师兄归来,却只等到长明灯灭,看着灯芯的白色余烟渐渐散去,心如刀割,这叫她如何能够甘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日夜寻找,竟完全得不到他的半点消息,悬赏线索的任务发布出去三年,也一直无人问津。
直到今日,才找到大师兄惯用的武器,黑色令旗。
那两个小鬼修为还未筑基,不是大师兄的对手,但来接他们的那只看不出修为的大鹏鸟就不一样了……凶手和帮凶!一个都不放过!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大风吹起了她的长发,一身红衣猎猎,通身的杀气令她看起来像修罗一般狰狞。
“不行,师姐,我走了,你一个人我放心不下!”娇小女子喊道。
“听话,你修为太低,跟不上那只大鹏鸟的,回去报信吧。”高挑女子声音带上了严厉,见娇小女子似已将她的话听进去了,便当机立断道,“我先行一步,找到他们的老巢,会立刻飞鹤传书回师门。”
“师姐,你一定要小心。”
“会的。”那女子应了一声,便御剑朝着大鹏鸟飞离的方向疾驰而去,火红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天边。
大鹏鸟一路精神抖擞地载着沈宁非和阿幻飞往埋骨峰。并不知道身后有一双怨毒的眼睛如影随形地死死盯着他们。
从天空俯视死亡沼泽,一目了然,雄阔壮美。沼泽旁的埋骨峰,怪峰林立,细薄j□j的山峰像无数倒插的毛笔般,直指云端。入口处的那副巨兽骨骸静静地伏卧着,像休憩了万年的守卫者。
大鹏鸟熟门熟路地在上空滑翔着直接飞入埋骨峰,敏捷地在擎天柱般的山峰间穿梭而过。
高挑的红衣女子在峰外停住了疾驰的身形,她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怪石嶙峋的埋骨峰,皱着眉思索要不要继续追下去。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座荒凉诡异的山峰没有那么简单,不可莽撞闯入。但令她心焦不已的是不知道这座山是不是那几个杀人凶手的老巢。如果是修士的居所,又怎么会大喇喇地半点禁制都不设,大敞着门户?
如果这座山只是他们路过的一座山峰,她若在这里停下来……便错失良机!让那些凶手逃之夭夭。
红衣女子粉拳握起,咬紧一口银牙,催动脚下的飞剑,往埋骨峰追了上去。
一入埋骨峰,她便浑身不自在,寒毛倒立,仿佛周围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她看。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压制住来自心底的警告,飞过怪石林。又过了一个滩涂,正要越过前面的山崖,突然无数凶猛的岩鹰自山崖后面冒了出来,张开的翅膀连成一片,黑压压地罩向她。
红衣女子还算镇定,双手开合,一招“飞花漫天”使出,“噗,噗,噗”,破空声不绝,数十把泛着冷光的银色小剑急冲而去,飞在前头的几只岩鹰正中小剑歪着身子斜斜落下半空。
但后面的岩鹰立刻前仆后继地补上,前冲。
红衣女子御剑术虽纯熟,但需要时间收回那些击中目标的小剑,岩鹰却眨眼间便近在眼前。她一招“风卷残云”,也只逼退了前面的几只岩鹰。很快数不清的尖锐鹰喙和铁爪齐齐向她袭来。
她只能身不由己地退后。
身后风声呼啸,已经有数十只岩鹰从身后包抄而来。退无可退!她慌乱地避入旁边那道狭窄,犹如怪人咧开的嘴一般阴森的山峡。
峡内光线昏暗,满地凌乱的骨骸碎片让她触目惊心,无法再保持镇定。
当山峡两端刮来的大股旋风气势汹汹地旋转逼迫碾压而来,她一直踩在脚下的飞剑被强风刮得左右摇摆了一阵,终是掉下地去。她的手颤抖着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张飞鹤传书信纸,却瞬间就被旋风刮成片片碎纸屑卷进漩涡中,成为尘埃。她的灵力在抗衡旋风中飞快地耗去,就像生命力在逐渐地泄露,死亡的阴影开始笼上心头。
她站在满地的骨骸中迎着狂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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