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楚非但没有上前帮嬴政擦鼻子,反而坐在原地笑得停不下来。
“哈哈哈,竟然、竟然真的是这样!”秦子楚身上一颤一颤。
嬴政随手抓来一块干净的细布压住鼻子,转过头狠狠瞪向秦子楚,让秦子楚好不容易歇止的笑声再次放大。
秦子楚凑到嬴政面前,温柔的说:“血流出来,有没有觉得心头火热的感觉消失了很多?好了,我不笑你了,把对侧的手臂举高,这样能快一点止……”
秦子楚欢快的声音猛然顿住,“嘭!”的一声被嬴政推着向后狠狠压在桶壁上。
少年脸上仍旧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迹,他果然高高举起了对侧的手臂,可抬手却将秦子楚双手捏在一起,用力按在他头顶不得动弹。
嬴政挤进秦子楚曲起两条腿之间的空隙,空闲的手掌不客气压在他胸口。
他眼神像一只饥饿的野狼般闪烁着无尽渴望的光芒,直直盯入秦子楚眼中,手掌顺着温暖光泽的身体上下游动。
“既然你愿意让朕碰触到渴盼依旧的梦境,那朕就不客气的消受了。”嬴政张开嘴,猛然咬在秦子楚心尖搏动处,舌头碾压着微微隆起的皮肤。
疼痛混着细微的痒从皮肤直插胸口,秦子楚从鼻腔只重发出细弱的哼声。
“阿正,轻一点。”他被迫保持着难受的姿势,已经分不清楚自己只是胸口被他叼住,还是整个人化身成了猎物都被嬴政含在口中。
嬴政放开口,舌头来回扫着齿痕边缘,低声威胁道:“下次不准再这么玩了。”
语毕,他手掌绕到秦子楚身后,用力掐了掐圆丘。
秦子楚脸色一变,不禁惊呼:“嬴政,你往哪摸?!”
104低估你了
“你说我往那里摸?”嬴政冷笑一声。
他推着秦子楚身下整个悬空后,手上猛然用力“啪――啪――啪――!”打在他屁股上。
他生气的说:“还敢不敢闹腾了?还说朕六岁多?朕看你也不差!”
秦子楚几乎快要忍不住尖叫出声了――嬴政的手劲未免太大,这才几下,他就被抽的火辣辣的疼。
“嬴政,别闹。”秦子楚抖着声音开口。
他出声的瞬间,嬴政停下了动作,手掌包裹住秦子楚的身后轻轻揉着,低声道:“很疼?”
“……除了疼,还很羞耻。”秦子楚尴尬的动了动身体,身前彻底和嬴政蹭在了一起。
这一次不等嬴政开口,秦子楚已经急匆匆的说:“我现在真的不是故意的!”
嬴政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手掌摩挲的动作已经从他身后蹭到了前面,脸颊枕在秦子楚心口骤然安静下来。
“碰触你再多,朕也不会消火气的。下次别再这么闹了。”嬴政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让确实只是故意跟他胡闹的秦子楚脸色发红。
他展开手臂抱住嬴政,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脊背,主动转变了话题道:“阿正这一次怎么跟着我跑出来了?国主那里许多事情不是离不开你么?”
嬴政在秦子楚胸口蹭了蹭,带着点笑意的说:“国主原本确实很喜欢我,可我成长的似乎太快了一点,而他没多久好活了――对比之下,他看我并不舒服。这几年,朕还是离得远一点更好。太子的前鉴不远,朕才不会上杆子表现自己对王位有多么势在必得。更何况接连不断的征伐早就耗空了国家积蓄,这几年我大秦没有打大战的本事,国主面前摆着的也不过是些春耕、秋耕、旱灾、洪涝的常规事宜。跟着你,朕一样能够接触到这样的事情,不是非国主身边不可。”
“……而且,你似乎很喜欢韩非,朕不想放你们单独在一起。”
听着嬴政忽然说出的话,秦子楚脸上忍不住发红。
他清了清嗓子后,才故作平静的开口:“韩非口舌不清,连一句好听的情话都不会说,你有什么可操心的。”
秦子楚原本只是随口找到这个理由,却被想到嬴政从他胸前爬起,撑着双臂凝视着他的眼睛说:“朕也没对你说过甜言蜜语,可你对朕一样好。不能让你们在一块。”
对着一双写满了专注和认真的眼睛,秦子楚脸颊越发烫了起来。
他干巴巴的说:“你说甜言蜜语的天赋已经很高超,别再练了。”
“不够。”嬴政忍不住抬手摩挲着秦子楚发烫的脸颊,发出了一道极为含混的声响。
水凉之前,两人终于泡得浑身皮肤发皱的从浴桶中走出,回到房间之中。
秦子楚已经睡了整整一下午了,他根本就不困,反而是腹中有些空落落的。
一进屋,他马上说:“荷,现在有什么能垫垫肚子的水果吗?”
荷微微一愣,立刻说:“奴婢去给公子拿些春杏、春桃来。”
“准备一道羹端上来。饿了只吃瓜果怎么行。”嬴政直接皱眉否定了秦子楚对付一口的想法。
秦子楚听了这话,脚下一转直接向屋外走去――嬴政一直有强迫症的表现,比如吃饭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在卧室进行,否则心情就会变得很恶劣。
可嬴政此时忽然拉住秦子楚,皱着眉头说:“更深露重,刚刚沐浴后腠理全开,你去外面做什么?被虚邪贼风趁机侵入,该受风寒了。”
“……我在寝房吃东西,你还怎么睡觉。”秦子楚被嬴政今日特别的反应弄得惊讶不已。
嬴政低声说:“无事的。跟着武安君往韩国走了一遭之后,朕那些你不习惯的毛病都改掉了。”
秦子楚摇摇头,认真的说:“虽然我是个懒散惯了的人,但是你原来那样并没有什么不好。”
嬴政握住秦子楚的手,一根根磨蹭着他的手指,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道:“朕不是因为喜欢规矩才养成了这样的习惯――朕九岁之前过了什么样的生活你根本想象不出来,若是朕真的这么喜欢规矩,根本活不到被异人接回国。可回国之后没等朕高兴自己能够见到父亲,就先为了哪一个才是朕的生父而烦恼了。朕打心眼里不想给一个鄙贱的商人做儿子,所以,忍不住事事都要弄出一番规矩,显示自己和吕不韦的不同。”
他干脆躺在秦子楚腿上,放肆的曲起腿,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可无论是国主还是武安君他们这些出身高贵、成就非凡的人,都没有朕那种近乎严苛的恶习。可见一直以来,都是朕自己的问题。”
“你要是觉得随性一点更舒服,那就这样也无妨。”秦子楚替嬴政散开身后编成辫子的长发,手指轻轻的在他头皮上按摩着。
没多一会,荷将做好的羹汤捧进屋,摆放在秦子楚和嬴政身边的桌案上,两双象牙箸搁在羹汤边上。
或许是嬴政今日意外平和的态度让秦子楚谈兴十足。
他抓住一跟筷子在嬴政面前晃了晃,笑着说:“我们那个时候,有人说夏桀因为一双象牙箸而亡国,结果我们天天都在用这东西――似乎,也不太珍贵?”
嬴政起身,并肩坐在秦子楚身侧,看了看莹白的双手间拿着的一双象牙箸,忍不住凑上前亲了亲他的手指。
嬴政笑言:“你是在暗示朕以奢侈亡国?”
秦子楚顿了下声音,摇摇头:“百姓在乎的才不是什么名正言顺,天授其权的废话。谁能够让他们不用挨饿受冻,谁就是仁君明主。你若是能够让他们吃饱穿暖了,谁会没事儿去反对你,非要推翻秦王朝,再去经历朝不保夕的战乱呢?”
嬴政听后点点头,继续说:“你的意思是,朕征税太高、徭役太重,逼得他们过不下去了。”
秦子楚有点忐忑的点点头,看着嬴政沉默下来。
嬴政亲手一点点喂着秦子楚进食,思索一会后,平静的说:“可无论是修建长城,还是移富户入咸阳都是安定百姓的做法。否则匈奴不断在边关侵袭,百姓性命尚且不保,还提什么安居乐业。各种富户在乡里作威作福,不是豪强,胜似豪强,会让政令无法下达。”
“……可你给自己修建的那个巨大的陵墓……”秦子楚说着叹了口气,眼中带着一股赞叹的神色,说话的语调却显得异常压抑,“直到两千多年之后,都没人敢打开你真正的陵寝。但是现世的兵马俑真的太宏伟了,其中投入肯定也特别巨大。人死如灯灭,何必为了保存尸体做这些无用的事情呢?”
嬴政用一种混合了诧异和愤怒的说:“你们竟然掘开了朕的陵墓,还闹得天下皆知?!”
秦子楚脸上终于露出为难的神色。
当着正主谈论他死后陵墓里面的陪葬品很不错,确实不太地道。
秦子楚犹豫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说:“是保护性的开发,不是为了偷盗之后拿去变卖。就像是现在没办法知道两千年前的人穿着、饮食等等事情,到了我那个年代,现在的一切也都变得像个传说。所以才会通过古墓之中发掘的陪葬品来保留记录,嗯,没有被真正的盗墓贼破坏的墓室,都是尽量不会打开的――至少,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因为做不到完整保存你的尸身,你还舒服的躺在你的棺椁里面。”
“朕听了这话,一点都不觉得自豪。”嬴政冷笑一声。
秦子楚赶忙凑上前,柔声说:“中华大地的第一男神,其实两千多年之后,仍旧有万千少女对你爱慕非常,想要见一见你的尸身,瞻仰你的美貌――这样说,会不会让你开心一点?”
“包括你吗?”嬴政挑高眉毛,眼中闪烁出淡淡的期待。
秦子楚看出他的神情,却故意笑道:“真遗憾,我一直是个男人。”
嬴政瞪了秦子楚一眼,咬牙切齿的说:“不承认朕也知道答案,否则你不会没发现朕是谁的时候,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保护朕。现在想到你是为了什么对朕好,朕真是觉得自己当初的感动都被你糟蹋了。”
秦子楚得意的笑了笑,顺手在嬴政的嫩脸上摸了一把。
他推开碗筷说:“我吃饱了。咱们去休息吧。”
嬴政意犹未尽的看着秦子楚,忽然舔了舔嘴唇,让他心头一惊,看着嬴政不由得有些闪躲。
可出乎秦子楚意料之外,当夜两人竟然相安无事,嬴政连趁机在他身上乱摸几下的事情都没发生。
第二日一早,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站在了秦子楚面前。
迎着日光,韩非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背光而立的秦子楚。
他眼前的人看着温柔雅致一如往常,浑身都透出一股美好的气质,可韩非盯着秦子楚的眼神实在称不上多么友善。
“子、子楚公子好、好本事。韩非、非受教了。”韩非话一出口,秦子楚脸上的笑容立刻变了。
他低笑一声道:“没想到处于如此困境,非公子还是看透了我设的局。子楚低估非公子了。”
105冻僵了
秦子楚抬手示意韩非跟着自己进屋。
韩非只犹豫了一会,随即,便抬脚跟着他向房内走去。
一进门,韩非忽然对上了一双冷若寒星的眼睛,让他不由得顿住脚步拉开了和秦子楚之间的距离。
嬴政冷冷的瞥了韩非一眼,垂下眼眸,不言不语的坐在距离秦子楚最近的位置上。
“子楚有一件事情相询――非公子是怎么发现此事是子楚设局的呢?”秦子楚笑得云淡风轻。
他似乎丝毫不曾因为韩非识破自己刻意设下的局而受到任何影响,神色悠然得像是在谈论天边的彩云。
韩非抿了抿嘴唇,带着些许责备的说:“子、子楚公子太着急了。”
“哦?此话怎讲?”秦子楚没想到韩非竟然真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似乎还有指点的意思。
他不由得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秦子楚含笑的眼神让韩非发现他心情十分坦然,而这种想法让韩非的心情越发糟糕了。
他有点对自己生气,语调压抑的说:“子、子楚公子口口声声称呼我为‘非公子’,可、可我们两人都清楚,韩国灭、灭亡已经是不可更改的现实。子楚公子只是在嘴上对、对我客套而已。韩、韩国灭亡的事情非但子楚公子一、一清二楚,九州之内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造成的影响也都是清清楚楚摆在我眼前的。若、若子楚公子不是派人刻意不断在我面前提起此事,韩非虽然会心中不满的抗拒些日子,可仍旧能够清醒的意识到。但韩、韩非因为口吃的毛病,被人为难不是一次两次了,唯独没有任何人拿国家大事来刺激我――若非子楚公子出手,怎么会有人刻意提醒,国家大事对我的影响呢?韩非本应该是个痴傻得看不懂其中意义的愚人。”
秦子楚听到韩非的解释,不由得笑出声,赞赏的说:“非公子大才,子楚果然太傲慢了,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他话音刚略,却发现韩非看着自己的视线并非全然的指责,反而有些期待和迟疑。
因此秦子楚放轻声音,温和的说:“非公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子、子楚公子,不觉得韩非是个愚人吗?”韩非紧盯着秦子楚的眼睛,似乎要从他的眼神中分辨出真伪。
秦子楚低笑了一声。
他没想到韩非竟然是这么有趣的人!
韩非非但没有在此时纠结秦子楚故意欺骗、做戏愚弄的事情,反而迅速的接受了韩国已灭的现实,甚至从中抓住了秦子楚设下计谋中的重点――秦子楚认为韩非拥有敏锐的大脑和灵活的思维。
韩非心中想:子楚公子竟然从来都不觉得我是个蠢笨之人吗?为何国主都不肯相信的时候,一个敌国公子却坚信不疑。
秦子楚对韩非问道:“难道非公子认为自己才华不够出众,也因为寻常人不公正的评价而怀疑自己身的价值么?”
韩非彻底因为秦子楚这翻话愣住了。
过了许久,他才摇摇头,回话道:“子楚公子果然是有真本事的。短短几句话,韩非已经顺着你的想法而思考了。”
不等子楚开口,韩非抬眼看着秦子楚不放,认真的说:“既然子、子楚公子一心想要将韩非纳入麾下,韩非恭敬不如从命,愿、愿意跟在子楚公子身边做个见证人。我也很想看看秦国用虎狼一般贪婪的军队占领六国的土地之后,还能有什么作为。”
秦子楚轻笑道:“可子楚更想让非公子为我效力,而不是让你做一名旁观者。这该如何是好?”
韩非摇摇头,神色苦闷的推辞:“子、子楚公子说笑了,韩非一介亡国的废人,身患、患口吃之疾。韩非说出的话,子楚公子迟早会怀疑的。既然如此,子楚公子不必与我相互为难了。”
哪怕他曾经欲以一人之能,力挽狂澜而不得,但韩非仍旧打心眼里不愿意为秦国人效力!
嬴政想起韩非上辈子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冷哼一声,再次引来了韩非的视线。
秦子楚转头笑着看了嬴政一眼,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柔声说:“阿正怎么了?”
嬴政冷着脸摇摇头,反手抓住秦子楚的五指不放。
秦子楚因为嬴政刻意表现出来的敌意而对韩非歉意的笑了笑,可他开口说出的话,却让韩非脸色更差。
“非公子无意为我大秦效力无妨。阿正不舒服,我要照顾他。请非公子回去的路上替我给郑国先生带一句话――半个月后,去渭水河边进行实地勘测。”话落,他将视线转回嬴政脸上。
韩非立刻发现秦子楚的眼神变了!
他的眼中不再是温和得毫无波澜的虚伪模样,而是眼神充满了关怀的抬手在他身侧的少年脸上摸了摸,又凑到少年面前,将额头顶在他头顶。
随后,秦子楚露出庆幸的神色,用柔软得仿佛羽毛搔过心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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