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惊呼一声,他的大手已经握了她的肩,他凛冽的气息瞬间已是压顶而来。白惠的眼瞳里冒出惊慌来,“你想做什么”
他却是一手握了她的肩,一手执起了她的右手,五指钳子一般捏住她柔白皓腕。就是这只手给楚潇潇擦过鼻子上的血,她的白皙的指腹上,还残留着一丝血痕。
他的眼中阴鸷隐隐闪烁。
长风太强势了,会把白白气跑的
第242章离婚起诉
他捏着她细细的手指,似乎再一用力,那纤细的手指就能咯吱断了。白惠感到了手指上传来的疼,她吃惊不安地瞪视着他,“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呵呵。”徐长风勾唇,讥诮浓浓。
“我是你丈夫呢,你竟然护着那个男人后,还问我想怎么样白惠,我儿子倒底是怎么死的”
白惠倏然间倒吸一口凉气,“你知道的,还问我做什么”
“我知道我只以为孩子是死在医院的,却原来是被楚潇潇抱了出去。一个早产儿,不是呆在保温箱,却被他抱出去,为什么”徐长风眼中犀利的神色迸现汊。
白惠的脸色登时更白,几个月前凄惨的一幕在眼前浮现,“你还有脸问我,都是你的乔乔,是她说,要把孩子抱走,我怎么可能让她抱走”
“所以你就让楚潇潇抱走,对吗”徐长风厉声地吼了一句。
白惠的心神登时一阵恍惚朕。
徐长风的大手捏紧了她的肩,用力地摇,“你让他抱走了我的儿子,所以我的儿是死在他手上的对不对”
“不对”白惠厉声地吼了一句。“不是”她不知该怎么说,她不能告诉他事实的真相,她该怎么办呢
“那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他的眼中流露出殷殷期盼,和更加犀利迫切的神色。
有那么一刻,白惠真的心软了,她想告诉他了,他的儿子没死,他的儿子就是小晨晨,她在林家健康的成长着。可是在这一刻,他却松开了她。
他的身形后退,嘴里讥诮出声,“急着想做上校夫人了我还偏就不会成全你”他说完,竟是走了。
白惠呆呆地怔在哪儿。
此后两天里,白惠没有再见到徐长风。而她有一种心神疲惫的感觉。这几天里也没有出门,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她的房门被人叩响了,她把门打开,看到门口处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漂亮女孩儿。
那女孩儿梳着长长的发辫,一双大眼睛里全是怒火。
白惠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孩儿。
厉诺言一脸的怒色,“你就是白惠是吗潇潇哥被停职了,有人写了举报信给部队,说他生活不检点,试图迷奸有夫之妇。那个有夫之妇就是你吧你怎么还呆得这么安然呢潇潇哥已经停职接受检查了,弄不好是要开除军籍的,你都快害死他了”
白惠的脸色当时就惊白了,她的声音有些哆嗦,“你说什么,谁做的”
“这还用问吗一定是你男人呗,这种事情,除了你男人,谁管这闲事啊”厉诺言讥诮气愤地说。
白惠的头中登时掠过徐长风所说的话,他说,他已经写好了信准备交给楚潇潇的部队。他已经交了是吗她的身形有些发颤。
厉诺言气愤不满地还在说着什么,白惠却已经匆匆回屋,穿了大衣,换了鞋,出门来了。
她没有再跟厉诺言说话,而是径直跑到了小区的外面,她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徐长风的公司去了。现在这个时间属于上班段,他一定在的。
公司的前台早就认识她了,自然没有拦她,白惠直接上了徐长风所在的楼层,没有叩门,而是直接推开了。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黄侠和他。黄侠坐在沙发上,他在大班椅内,此刻,两束眸光齐齐望过来。
黄侠叫了声嫂子,白惠却却只怒气冲冲一脸疾色地瞪视着大班椅内的男人。
“徐长风,潇潇的举报信是你写的是吗我说了,这什事一定不是他做的,我们都是受害者,你还是写了举报信,是吗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她的连番质问让大班椅内的男人,一张俊朗的容颜当时便是青白起来。
“我恶毒没错,我就是恶毒我写举报信怎么了楚潇潇涉嫌迷奸我妻子,勾引有夫之妇,还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没去军事法庭告他,我已经很仁慈了”
他的身形腾地从大班椅内站了起来,声音凉凉鄙薄。眼中的讥诮和嘲弄更是浓浓。
白惠惊呆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泪花从那双美丽的眼睛里流出来,声音难掩的抽泣,“我恨你,徐长风,我恨你,你竟然这么卑鄙这么龌龊,我真是眼瞎了”
她说完猛然间转身拍门而出。
血压和心跳似乎是在一瞬间飙升,徐长风的黑眸中阴鸷闪烁,大脑中却是嗡嗡地炸响。大手一下子撑住了办公桌子。
“风哥”黄侠忙过来扶了他的臂膀,他让他重又坐在了大班椅上,这才说道:“风哥,举报信不是你写的,你为什么不跟嫂子解释啊”
“解释解释什么她上来就是质问我,可见她的心里,楚潇潇有多重啊”徐长风凄凄凉凉地说。
他在大班椅内,伸手够了烟盒,黄侠给他点上了。他吸了一口,稳了稳心神才道:“反正我也是想写的,她把屎盆子扣我头上,也不算白扣,不是吗”
看着他无比苍凉的神情,黄侠心头忽的一阵难过。他的风哥一向是意气风发的,几时竟然这个样子了
白惠从徐长风的公司出来,太阳穴嗡嗡炸响,心头的气血急剧地翻涌,她有些眩晕。伸手扶在墙壁上,定了定神,她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她没有去别的地方,径直去了法院。从法院出来,已是傍晚,她坐在出租车上拨通了楚潇潇的电话,“潇潇,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她难掩地抽泣着。
楚潇潇躺在自己居所的床上,地板上,横七竖八的几个酒瓶子,烟缸里是凌乱的烟蒂。
“白惠,你怎么了”他敛了眉问。
白惠心头益发难受,“长风写了举报信给你的部队,所以你被停职了是吗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呵呵,跟你无关。”楚潇潇却是在手机那边轻笑,“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样的。你不要难过,我很好,真的。”
他的声音依然好听,可是听起来怎么就让人那么地难受
“我已经向法院提交了离婚起诉书,我们会彻底分开的。潇潇,我不会再跟那么恶毒的人纠缠下去。我明明跟他解释过的,他怎么可以呀”
白惠显然是过于激动了,说话语无伦次的。楚潇潇为白惠的一腔真情感动得眼睛里冒出了泪花,他的喉结耸动得厉害,似乎是有千言万语都涌到了喉咙口,他有些发抖,而手机那边的人已经挂了电话。
楚潇潇大手松开,手机坠落地板上,他又躺下了。蓝夜的迷药,是谁下的,仍然不知,而举报信已经寄到了部队,他被停职接受调查,面临的将是撤消军籍甚至坐牢的处分,他的头脑感到前所未有的纷乱。
门铃声响了,叮铃清脆。
他仍然躺在那儿,没有应声。门铃便持续地响,然后是手机,他仍然一动不动,良久之后,外边响起一个女孩儿的声音,“潇潇哥,我知道你在里面呢你开门啊”
是厉诺言的声音。
楚潇潇一皱眉,人已经从床上下来了,他大步走到了门口处,旋动门锁,一把将房门打开了,门外站着年轻漂亮的女孩儿。
厉诺言迈步就要进来,楚潇潇却是大手一伸拦在了她胸前,“站那儿别动”
看着他脸上沉凛的颜色,厉诺言一愣,“潇潇哥”
“别叫我潇潇哥”
厉诺言更疑惑了,“为什么”
楚潇潇道:“厉诺言,谁让你跑到白惠那里去胡说八道的。”
“我”厉诺言惊诧地瞪大了本就大的眼睛。
“是。厉诺言你听着,我的事情不要你来管,你给我哪儿远滚哪儿去”楚潇潇大手对着外面一指。
“喂,你”厉诺言被楚潇潇一通训斥冷言相向弄得个小脸青红不堪。
但那房门却已经砰的关上了,将她关在了外面。她气得小脸青青白白地变换,末了一嘟嘴,“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厉诺言气呼呼地一转身就走了。
楚潇潇很烦躁,人在沙发上上坐下来,点了根烟抽上了。
徐长风是在转天收到法院寄来的起诉信的,起诉信直接寄到了公司里。秘书将那信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徐长风慢慢地将那封信撕开了。里面的信纸被抽了出来,展开,他看到了几个清晰的大字:离婚起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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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母女相见
他的手指顿时轻颤起来,她为了离婚,竟然都跑到法院去了。他一目十行般看着纸上清晰的黑字,最后暴躁地将那张起诉书刷刷地撕成了碎片。
他慢慢地掏出了手机来,找到了他妻子的电话号码拨过去,待到里面接通以后,他凉凉嘲弄的声音道:“很好,准备起诉我了,不过你想得美白惠,只要我徐长风不答应,你别想跟我离婚”
他的最后一句话十分暴怒,按掉结束键时,他的手指已经在发抖。
白惠的耳根处好像还回荡着他那最后一声,近似低吼的声音,她的心神颤了颤,眼睫轻合,再睁开的时候,手指已经在手机的通信录上翻找,她找到了一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姐”
周相逸是在本城的一家咖啡厅见到白惠的。她穿着杏色的大衣,端坐在那里,神色淡然安静,婉如一枝洁白纯净的莲汊。
周相逸穿得一身休闲,神色阳光的走过来。“白小姐,你好。”
“你好,周先生请坐。”白惠很客气地对他欠了欠身。
周相逸落坐,他一双细长的眼睛饶有兴味地凝视着她,她却是轻弯了弯唇角,然后才嫣然道:“周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朕”
当白惠轻轻散落那一身的轻纱时,她的神色已经接近平静,她的一头青丝整齐的挽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美眸幽幽,她站在那里,全身凝白如雪,身影纤长,两只柔白皓腕在小腹处交叉,指间一朵白莲刚好遮住隐秘之处。
她神色幽幽,如山间静流,柔美的线条,透出东方女性的沉静温婉,她站在那里是那么的美。
周相逸手中的摄像机咔嚓一声,那副静如白莲的影像便定格在画面中。
追光灯闪动,一道道年轻高挑的身形从眼前一一走过,路漫漫绘着精致眼妆的眼睛凝向台下面,她在寻找着那张熟悉的面孔。他已经好久没来了。她的心情有点儿失落,一场表演结束,她随着女模们下了台,还没有换装,领班就走了进来,“漫漫,晚餐去聚福楼,都是大老板,你要小心侍候着。”
路漫漫知道那是一家大饭店的名字,她皱皱眉,但还是去了。她精心化好了妆,穿上得体又性感的裙子,外面套了一件样式时髦的大衣,走进那家饭店。她以为又是以往那些个大腹便便的老板们,但是她的眼睛在看到主位上那道颀长俊朗的身形时,她的眼前顿时一亮。
楚潇潇仍然停职在家,因为那个女招待还没有找到,他便也没有洗脱罪名的机会。他正在家里闷闷地抽烟,外面有车子停下,军绿色的吉普上下来了中年的男人。
楚远山走过来砰砰地拍儿子的房门。楚潇潇走过去将房门打开,楚远山噼头盖脸就是一个巴掌煽过来。“叫你和那个女人分开,你就是不停,现在连迷奸的事情都出来了,你都把老子的脸丢尽了”
楚远山愤怒地吼着,手指愤怒地指着自己的儿子。“我楚远山造了什么孽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楚潇潇脸颊抽动,眼睛里也是怒火涌现,一面的脸颊上在他父亲的巴掌下立即就红了起来,而楚远山还暴跳着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跟那个女人来往,我势必叫人做了她”
“你敢”楚潇潇立即失控地吼了一声。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就去军事法庭告你”
“好好好,真跟你那个妈一个德行”楚远山气急败坏地跺脚,最后拍门而出了。
白惠和周相逸从他的摄影室出来,两个人沿着街头慢慢地走着,冬日一片肃杀的气息笼罩着那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周相逸侧头瞧了瞧那张沉静的容颜,拍完照片,她一直这样,沉默而安然。
“去喝杯咖啡吧”他说。
白惠便点了头。
两个人向着前面的咖啡厅走,身后有车子驶过来,挨着白惠的身形疾速地冲了过去。
“小心”周相逸眼光敏锐,一把将白惠的身形往着自己的方向一揽,那车子几乎是擦着她的腿过去了。
白惠惊得连头皮都突起来了。
而那车子却是突然间在前面又硬生生掉头,再次向着白惠的方向冲过来。
周相逸一把将白惠的身形拉到了怀里,那车子再次从身旁几乎擦着衣服过去了。
白惠心头惊跳,脸色已是惨白,周相逸道:“这人是干什么的”
白惠只是摇头。
周相逸扶了她从马路上下来,靠在一棵对上歇息。白惠的手机响起来,她心头惊跳未停,惨白着脸从包里掏出手机来,
“白小姐,请你离潇潇远一点儿,你要是再和他纠缠不清,你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电话里那沉凛的中年声音传出来,白惠悚然出了一口凉气,她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颤抖。
“是谁”周相逸凛眉又问了一句。
白惠的脸色已然更白,“没什么。”她咬了咬唇说。
楚远山按掉白惠的电话号码,却又是将电话打到了海关处,“于关长吗”
“老板,那个女招待找到了。”酒席宴正热闹着,小北匆匆走进来,在徐长风的耳朵边低说了一句。徐长风眉心一凛,已是对着在座的人说道:“各位慢用,徐某有事失陪了。”
他说完,人已经站了起来。
路漫漫的眸光不由追着那道身影而去,他叫她过来,可是他一句话都没跟她说,甚至都不曾正视过她一眼,而此刻又匆匆地走了。
“路小姐,来,喝一杯”身边的胖男人向着她举了杯子过来。
女招待就心惊胆颤地被堵在她的出租屋里。看着一脸沉肃走进来的男人,心慌得不得了。
徐长风高大的身形往着她的面前一站,沉声慢悠悠地道:“说吧,为什么那么做”
女招待惊慌地道:“先生,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关我事呀”
“什么叫不关你事呀”小北的巴掌甩了过来,女招待惊叫一声倒在沙发上。
“告诉你,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们就立即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到时候你非做牢不可”小北又说。
女招待很害怕,这些人除了那个一脸沉肃的男人,全都是凶神恶煞一般,“不不,真的不关我事呀,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她给我钱,我需要钱,我妹妹生病呢,我没钱给她治病,才去蓝夜打工,她给我钱,我可以给我妹妹治病啊”
“那个人是谁”徐长风陡然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是谁,她长得瘦瘦的。”女招待说。
“把他给我画出来。”徐长风又说,女招待怔了怔,而小北已经递了纸和笔过来,女招待疑惑地看看他们,便俯身在茶几上,手指哆嗦着,慢慢地画了起来。
她不会画画,没有功底,全靠着回忆而画,画像画得十分难看,但那大致的轮廓仍然让徐长风的眉心凛了起来。
“伊爱”
小北的声音吃惊地喊了出来。
“我都照你说的做了,乔乔,快点儿给我,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面黄肌瘦的伊爱,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楚乔眯了眯眼睛,却是向着她的手里塞了一个白色的东西过去,说道:“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记得,这件事你要是说出去,我就再不会给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伊爱一叠连声地说。
楚乔轻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去。
这是距那座大都市一百多里的一所小城,白惠的新工作地点就在这所县城的一所小学里。她在这里担任小学一年级的语文教师。
研究生班的课程她申请了一年的休假,暂时她也没有心思去上课,只身来到这里,只为了躲去那一切的纷纷扰扰。每个周末,她依然会去那所福利院照顾小孩子们。对小糖糖的心疼和思念,全部都转化成了对那些身世凄惨的孩子们的爱。
她走进那个保育室,帮着保育员拿着新的小被子进来,房间里好像多了一张小床,她惊奇地向着那边望了望,她的视线便被就此定住了。
那是一个七八个月大的小女孩儿,她穿着破旧的棉衣,坐在小床上,漆黑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桃心般的小脸上。她的眼睛很秀气,眼珠很黑很黑的,而眼睛里却全是泪花,“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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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坏事即将败露
白惠在看到那张满是泪花的小脸时当时就是一呆。心口处不知怎么就疼了。
她不由将怀里抱着的小被子放下,走了过去。她将那孩子抱了起来,指腹轻轻地去拭掉小人儿脸上的泪花。
“乖,不哭哦。”
那小人儿看了看她,黑漆漆的眼睛,与她一双美眸对视着,许是她眼睛里的温情和疼爱让小人儿感到了温暖,她抽噎着,却不哭了,但仍然叫了声“爷爷。”
“这孩子是昨天才送过来的,叫小安安。是医院的弃婴,收养她的人得了重病,自身难保,就把她送到这里来了。唉,真可怜。”身旁的保育员说汊。
白惠听得心头一颤一颤的。再看看怀里的小人儿,她仍然用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她有一种十分怜爱的感觉。
“这孩子多大了”她问那保育员。
保育员道:“好像刚好八个月。朕”
跟她死去的女儿差不多大啊,白惠的心好像在一瞬间被抓紧了。
“乖,阿姨给梳头哦。”白惠将小安安放到了婴儿床上,从自己的手包里掏出了木制的小梳子,一边搂着她,一边就轻轻地梳拢着小人儿黑而柔顺的头发。
“爷爷,爷爷”小人儿仍然抽噎着,十分委屈。
白惠心头一颤一颤地难受,便又温柔而耐心地哄道:“小安安乖,小安安不哭了,阿姨会带你去看爷爷哦”
那小人儿便果真不哭了,小脑袋扭过来看她。大概是她温柔疼爱的神色让她感到亲切,她眨了眨眼睛,晶莹的泪珠在睫毛上轻轻颤动,“姨姨”
这声姨姨滑过白惠的耳膜,不是很清晰但却带着童稚的脆亮,白惠一刹那间精神恍惚起来。
从福利院离开的时候,她的心神好像留在了那里。留在了小安安的身上,不知怎么的,那个孩子的身世让她揪心,也让她心疼,更好像有一种牵扯不清的东西撕扯着她的心,她的脚步走得越远,那种撕扯感便越重。
她不由伸手捂在了胸口处
这里是她从学校附近租住的房子,不大,四十平,但一个人住却显得空落。她给林家刚刚打过电话,听着小晨晨在电话那边清脆的笑声,她的心神恍惚得厉害。
她该怎么样跟林爸爸林妈妈说出小晨晨的身世呢她知道这样瞒下去,对他们是不公平的,可是那些不堪的过往,她该怎么说出口呢
“风哥,海关那边你打算怎么办”黄侠坐在徐长风的办公室里,神色担忧地问。
徐长风轻吐了一口烟雾出来,“楚远山是想置徐氏于死地的,只是那个下药给楚潇潇和白惠,而又暗地里打了报告给部队的人,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的愿望应该已经达成了。”
他说话的时候,脑中忽然间惊鸿一闪,随即又是呆住。难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连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亲生弟弟都不惜陷害吗
“徐宾,这件事是给你儿子一个教训,叫他过来跟我认错,把潇潇的事情给他澄清,这件事情,我就既往不咎。”楚远山的电话打到了徐宾的手机上。
徐宾气息一沉,道:“抱歉,长风的事情我当不了家,至于海关扣下的那批货物,我们完全走的正常手续,各项检验都在合格范围。楚远山,你尽可以利用你的权势让海关扣着它,我们最多损失一笔钱,楚远山,你损失的是一你一世的威名。”
徐宾不卑不亢的话,让楚远山闷闷地吃了个钉子。“好好,我们走着瞧吧”
末了,他只能说了这么一句。
“爸爸。”楚乔走过来,给他轻抚挲后背,“爸爸,都是潇潇自已不听话。我看啊,爸爸不如把他调到西藏去,离得远了,他就不会惦记那个女人了,要不然,说不定哪天再搞出一次迷奸的事情出来,爸爸的脸就真的丢光了。”
“嗯”楚远山沉沉地哼了一声。
楚乔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她看了看号码,便皱了眉,一直走到阳台处才低声问:“你怎么又打电话过来”
“楚小姐,我的钱花完了。”女医生说。
楚乔心底冒火,但是父亲就坐在客厅里,她却是不敢吼出来,只得咬了牙对着里面的人道:“你在公园等着我,我给你送过去。”
她手机收了线,回到父亲的身边,脸上的恼怒已经敛去,“爸爸,我先出去一趟,您千万别为潇潇的事情上火,把自己气坏了,那可不值了。”
“嗯,还是乔乔懂事啊”楚远山感叹地说。
楚乔开着车子从家里出来,直接去了她所说的那处公园,女医生就站在一棵树叶掉光的梧桐树下等着她。
楚乔下了车子走过去,将早已备好的装有十万块钱的手提袋递了过去,“诺,不要再来找我了。”
女医生往里面看了看,一沓沓的粉色钞票整齐的码放着,她的眉梢眼角便立时又弯了起来,“谢谢楚小姐,我祝您好人有好运”
女医生说着,将自己残废的手从那手提袋的拉手中穿过,将那袋子挂在了胳膊上。
就走了。
楚乔一直看着那道身影上了街边的出租车,她才掏出了手机来,拨下了一个熟悉的号码,“阿齐”
“怎么了,乔乔”
靳齐正开着车子从公司出来呢,女神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立即就接听了。
“阿齐,我被人勒索了。”楚乔哭着说。
靳齐便立即凛起了眉,“别哭乔乔,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清楚。”
“阿齐”一见到靳齐的面,楚乔就抱住了靳齐的腰,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身形发抖,“阿齐,我跟你说,那次白惠生产那次,我气不过。你知道的啊,徐长风那么骗我,和我定婚,又毁婚,我颜面无存啊他欺骗我的感情啊阿齐,我气不过呀,我才去了医院,我只是说了几句气话,那个女人就提前生产了,可是两个孩子都死了。所以就有人把这件事怪在我的身上,勒索我,说是我害死了那两个孩子,我已经给了她很多钱了,可是她天天跟我要,阿齐我快受不了了”
“岂有此理”靳齐的牙齿立刻咬了起来。“那女人是罪有应得别哭了,乔乔,我帮你处理这件事”
心目中的女神,一向高高在上的女神在他的怀里痛哭流涕,无疑给足了靳齐男子汉的颜面,靳齐的热血立即就冲上了头顶,“别哭了,这件事情交给我。”
听着他真诚挚热的声音,楚乔在他怀里的脸,露出几不可见的笑容。
是夜,女医生买了便当往家走,迎面有人影闪出来,接着一个麻袋罩在了她的头上,女医生只感觉眼前一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她的身形已被人扛了起来。她惊慌地叫喊,可是那麻袋口被揪得紧紧的,她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时,肩上陡然挨了一下子。
女医生登时就晕了过去。
那两个黑衣人将女医生塞到了普桑的后厢里,开着车子就向着郊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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