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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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把它削皮去籽,捣泥喂给你弟弟吃吧”

“我没那么笨,我当然知道柠檬是用来榨汁喝的,我榨了满满一瓶柠檬原汁,倒一点点加开水,逼着小弟喝,才喝一小口,他竟然大哭大闹,喊来妈妈当靠山,没办法,我只好自己慢慢把那二瓶柠檬汁喝掉。”

叹口气,她喂他通心面。

“从此爱上了柠檬汁”他笑着把她用来装柠檬汁的水壶对口喝下。

“不我学会了,牛不喝水,你把它的头压进河里也没用。”

舀满一碗汤,吹吹,她一口口喂给他,表面上,她拿他当官阳宠着,潜意识里,她心疼他的饿。

推开她的手,在她的喂食下,大半食物扫进他的胃。他识破她的心疼,笑问:“你怎会认定我是头饥饿过度的牛”

“只有饥饿的牛,才知道哪里的草最青翠甜美。”又起牛排,朝他摇摇。“我没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你是只识途老牛。”

“你应该吃胖一点,瘦女人在市场上很吃亏的。”轮到他喂她喝汤。

“我卖花又不卖肉,瘦一点胖一点有啥差别”

“大部分男人喜欢有肉的性感女人。”

“那么,想娶我的男人就必须学会欣赏排骨。”

“我实在不想改变我的审美观。”他笑闹她。

“等你想娶我的时候再来考虑这个问题吧”她骗自己不将他的话当真。

“好吧把头痛留到以后,现在我晚上想窝在你这里。”

“又有一群关系复杂的女人,在你家里上演八国联军”

“只要她们别火烧圆明园,我会感激不尽。”

事实上,他已经托人卖掉那个房子,要不是心血来潮,返回去,想替官晴做一顿晚饭,也不会碰上sally,他是让她吵烦,提了东西出门,才想起来,在“柔情蜜语”楼上,有一个软软的舒服抱枕。

“你哦我不会说你,这样子辜负女人,迟早要受报应。”

“好吧报应我明天早晨吃不到你做的地瓜稀饭如何。”侵上她的脸颊,轻轻一触,他闻到沁心花香。

门开,客人上门,他低声在她耳边悄言。“你多吃一点,我帮你去招呼客人。”

走到前面,阳光笑容扬起,他是成功商人。

“小姐,请问需要我为你介绍吗”

“嗯好好啊1”他的俊颜让人不自觉脸红。

“你是要送人还是想在家里插盆花”

“我想在客厅里面摆一瓶花。”

“你会自己插花了不起,现在的女孩子很少有人会做这种事。当你男朋友的人一定很幸福。”

靠近,万里长城挡得了胡狄,挡不了他的魅力。女客人芳心乱撞,脸漫出一片绯红。

“我结婚了,我先生老说买花不实际。”

“你看起来好年轻,居然结婚了不过,我以自己的经验告诉你,男人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你先生嫌你,其实是害怕;你年轻漂亮,气质棒兼插一手好花,他担心你让人抢走,才故意要你缺乏自信,不要太相信他的话。告诉我,你今天想买什么花”

经他一鼓吹,以后她的择媳条件大概要加上“会插花”这一条。

“我我都可以。”

三十几岁的女人还让人夸赞年轻,哪会不心花朵朵开一畦盛开花田,遍地鲜艳。

“嗯,都可以买小雏菊好不好满满的一盆金黄色,看起来生气盎然。”

“谢谢啦,我来接手。”官晴从后面走来,在他身边低语。“再讲下去,回去要害人家夫妻失合。”这个男人桃花太多砍不尽,春风吹又生,带到哪里都危险。

“我没做什么。”他一脸无辜。

“谢谢你的没做什么。”把他推到身后,官晴笑对客人。

“你要学学人家,不要那么凶,会把老公吓跑。”他训完官晴对客人小姐抛媚眼。“我老婆脾气要是有你一半温柔就好了。”

连她的脾气都能嫌弃是她的形象在他面前改变太多,还是她总在他面前泄漏真性情

不计较,和痞子计较,只会把自己计较出一肚子气。

不理会他拍在腰围上的手不管他靠在她肩上的下巴不去感受他贴在背后的体温,他迷恋一无尾熊游戏,她选择配合。

“你们夫妻感情真好。”客人小姐说。

“羡慕吗我敢保证你丈夫一定和我喜欢她一样喜欢你。”他把话接得顺口,仿佛身前的官晴真是他的老婆。

摇头,由他去。

她挑花她裁花她包花她找钱她背上一直背着一只无尾熊,贴着她粘着她,碍手碍脚,也碍情碍意

第四章

她习惯他一星期出现三次,他也习惯了在她身边跟前跟后。

她习惯了三不五时床上多个男人,他也习惯了睡觉时,怀里有个固定的人形抱枕。

她习惯了吃他亲手做的晚餐,他则习惯了不管再忙,都要为她送来晚饭。

他们的相识起源于一束花,一份相似,他们的相熟悉源于日复一日的习惯。

在他心中,她对于他,除了盼盼的影子之外,似乎还多了些他不理解的东西。

抚摸她送的第三十三朵玫瑰,小黑板上贴的花语中说“三十三朵玫瑰是我爱你三生三世”。

花朵制造出情人间的浪漫,花语将浪漫推波助澜,官睛在一个浪漫的行业中扮演守护者,却忘记将浪漫送给自己。

看她爬上爬下,整理工作台,收花收柜关铁门,他低头看看腕间手表,不到七点,爱钱的她居然要提早收店。

“你不舒服吗”他凑上来,接过她手中的水瓶。

“没有啊”她又转身去整里包装纸和缎带。

“为什么要提早休息”

“我要去大卖场帮小弟买一台note”

“我陪你去。”话说完,拿起手机他开始交代秘书,他未来五天的行程和注意事项。

“不用了,我打算买完电脑就直接开车回家,明天是月底了,记不记得”柔情蜜语的店规我要回家五天。“

“我开车送你回去。”他潇洒地收起手机,用动作告诉她,一切搞定。

“开车送我为什么”

“因为你要带电脑回家,电脑很重,你会搬不动。”

“开玩笑,以前我还搬过桌上型电脑回家,何况是车子搬又不是我扛。”

“女生晚上开山路太危险。”

“这条路我开过几十次了,请放心”

“你的车子太烂,很容易在路上抛锚。”

“它的纪录向来很好,不用担心;何况你连续失踪五天,上班约会怎么办”

“工作的事情你听见的,我已交代清楚,至于约会,我要和谁约会”

“茱蒂小芬蔓琳你送花的所有对象。”他的女朋友那么多,说也奇怪,她居然一个个都记得清楚。

“这几天我没空约会,我要陪你去大卖场回老家。”他开始期盼未来的五天假期,有她一起会很不错。

“你这样不行哦你在朋友身上投资太多时间,我要是你的女朋友,肯定要大大发标。”

突然间,她的提醒让他非常不爽,他讨厌她用朋友隔开两个人的关系,讨厌她把自己定位在朋友上面。

要当朋友吗好啊他就是耍赖在“朋友”身边,就是烦了以前那些百玩不腻的床上运动,就是认为朋友比那些女人重要。怎样

“你很爱当大姐头,老告诉我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他恼怒。

“我没说错话,不行的事情本来就不能做。”

“我决定了,我说行的事就是行,不管你觉得行不行。”俯身,他封住她的口,像在处罚般,几个用力啄吻连连落下。“清楚了,我说朋友可以亲吻。”

他的手圈住她的身子,将她收纳在怀中,连一点空隙都不留。“看清楚了,朋友是可以拥抱彼此的。”

拔下她发间的竹筷子,把她的头发缠上自己的脖子。“弄懂了,朋友间的所有东西都可以分享,包括最个人的牙刷毛巾和头发。”他鸭霸得好笑。

“你在生气”官晴看出端倪,抬高双手捧住他的脸问。

“是,相当相当生气。”

“生气什么”

“生气我们只是朋友,生气你爱用朋友阻止我做这个做那个,生气你一点都不重视我,生气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

他的小弟性格发作,非要全世界一起来将就他。

“你希望你在我心里是什么男朋友吗对不起,我没办法。”

“为什么你这里有人了”他的大掌盖上她的胸口,贴住她的脉动。

“不对,是你这里有太多人。”她的小手也贴上他胸口。“我不喜欢和别人争夺,我习惯退让。如果你坚持要我住进去这里,你要先把它净空,给我很多的责任和承诺,我才会心甘情愿迁移。了解了吗爱我,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在没想清楚之前,不要随随便便出口说爱,懂不懂”

“她们没住进这里过,这里只有你”他迟疑了,为了自己脱口而出的话。

不对,他心里只有一个女人,是盼盼,不是官晴,他怎能骗她说心里只有她

“想起来了,那里不是只有我,对不对”她微笑,笑容里夹带一丝苦涩。

他不答话,她当他默认。

“richard,我说过,对女人公平一点,没道理总要别人为你伤心,是不是想想看,如果那些女人是你的姐妹亲戚,你舍得她们受伤害吗”

“我是孤儿,没有姐妹亲戚。”他赌气。

“总有个让你挂心的女人吧如果她也被人不公平对待,你会不会难过”

官晴的话让他联想到盼盼。她会被不公平对待吗不会贺军没那个胆,何况他爱她很爱她。

垂头,沉默,他讨厌挂心讨厌牵绊,讨厌承诺和责任,可是她说明白了,喜欢她,就得放弃他的“讨厌”。

“不谈这个沉闷话题,在你想清楚之前,我们还是好朋友,是能互相分享心事分享快乐的好朋友,好不好”

他没回答,走到外面,帮她把卡住的铁门拉下一大截,然后径自走出店外,驾车离去。

望住他的背影,官晴喃喃自语:“是不是女人太贪心,才会要求男人放弃贪心”

她真的贪心了吗不知道,看向桌面那朵他忘记带走的玫瑰,她想或者她对他,真的开始贪心。

老家的晨曦,官晴百看不厌,红红的光晕染上清朗天空,碧绿草原上初绽的小野花迎风摇曳,粉紫色醉酱草花,甸甸在美丽的大地上,妆点出灿烂。

家人很早就开始工作了,爸爸和姑丈到山下苗圃看新货,妈妈和姑姑一起整理蔬果,两个女人在厨房里聊东说西,她们有说不完的话题。

坐上草地,晨露浸湿她的长裙,官晴不在意,那是带有家乡味道的露珠。

抚弄脚边小黄花,细致的嫩黄花瓣圈住圆形花蕊,它们比家花多了自由和坚韧。

抓起一枝干草茎,她胡乱在地上画着,一个又一个歪歪斜斜的圈圈困住了她的心。

他还生气吗会不会这一生气,他们连朋友都不再是

想着他好看的碧绿眼珠,想着他挺直的鼻梁,想起他雅痞式的笑容这样的好看男人很容易占领人心啊

就算她时时刻刻用朋友二字紧守立场,就算她在感情外面搭上铁篱防范他人侵,他仍然大大方方登堂入室,她否认得再用力,她欺得了他,却骗不来自己。

是的,她爱上他了,爱上一颗拥挤的心。

昨天在大卖场,除了买手提电脑,她也买下一本以他为封面的杂志,阅读过,她晓得更多的他。

richard中文名字是荀尔众,主持着一家名为占天的“二手公司回收场”,他买公司卖公司,从中谋得大笔利润。

他在孤儿院长大,十六岁独立,二十二岁开公司,二十岁那年结过一次婚,有一对双胞胎儿子苟致渊苟致博,妻于是他孤儿院一起长大的朋友,她在孩子满周岁不久去世,从此年轻的鳏夫和两个儿子相依为命。

这部分他未提过,谁会晓得在那张蛮不在乎的笑脸下,他扛着一个重大担子。

杂志上的他冷漠刻板,和在她面前出现的richard有相当大出入,那是他不欲她知的部分。

“阿晴,你有朋友来。”姑姑自老远的地方喊她。

朋友谁会来找她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她朝姑姑方向跑去。

姑姑拉住她的手问:“老实招,什么时候交一个比阿兜仔还帅的混血儿”

“我哪有,你确定人家是找我”

“他说他是官晴的男朋友,还帮阿阳带了一堆学习软体上来,他不是你男朋友,难不成是我的”

姑姑笑着把她松下来的头发拢到耳朵后面。

“是richard”不会吧才一个晚上他就想通,才一个晚上他就将自己的心打扫干净,准备好迎她人心房或者女朋友只是他随意出口的解释名词。

“没错,就是他,他的中文名字叫什么”

“他叫荀尔众,是个商人。”应该用奸商形容会比较具体。“他怎么找来的。”

“你爸爸和姑丈去苗圃,回来途中顺道把他捡回来的。”

“捡回来不会吧他的车坏掉了”看来他的莲花中看不中用,比她的发财车略逊一筹。

“他没开车,是计程车坏在山下,你也知道,你姑丈这人最爱管闲事,碰上了不卷袖子帮忙才有鬼。到后来,你爸带他回来,你姑丈还留在那里帮计程车司机。对了,阿晴,你要不要绕后门,把自己整理一下再去见他。”

“不用了,我再邋遢的样子他都见过。”

忙得满头汗时刚睡醒时全身泥巴时,万一将来他们真的交往,分手的借口一定不会是“太熟悉彼此”。

“你们这么熟了告诉姑姑,什么时候要请姑姑喝喜酒。”

“姑姑,你跟不上时代了,这年头可以生小孩可以同居,就是不能结婚。”

“说啥鬼话,等我把话转述给你爸妈听,他们不去疯人院报到才有鬼。”说说笑笑间,她们走回家里一幢古老的三合院式建筑,那是爷爷时代留下来的,里里外外都翻修过,却没打算将它拆掉重建,原因是贪图它的冬暖夏凉。

未进门,她就听到爸的爽朗笑声。

“小伙子,你当真以为我赢不了你。”

“骄兵必败,你将输在太自负。”是richard的声音,他没学过敬老尊贤。

“好,看我的。”重重的落子声,老爸下得自信,无毛小于妄想胜出。

“将军”两个简单的字,宣誓胜利。他赢了

“你真有心机,居然了个陷阱给我跳。”官晴的父亲哇哇大叫。

“你赢不过他的,他是奸商。”

官晴走进门,笑看桌边男人,想他,想了整整一个夜晚和一个早晨。

再见面,她的心阻止不了她的爱,尚未等到他的答案,她已经准备起包袱,搬入他拥挤的心。

感情洁癖在他痞痞的笑容里融化,坚持在他背过她,走出“柔情蜜语”的同时溃决。

她承认管不了自己,管不了爱情因为,他来了她选择相信他想清她的话,选择相信他愿意为她清理出一块容身空间,选择相信他将会回馈她同等的爱情。

“你怎会找来”

“因为我够好,所以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找得到你。”

“你找得到我,是不是因为你有阿柽的电话”她一下于就猜出谜底。

“答对了你很聪明,有兴趣的话欢迎加入奸商行列。”伸出大手他邀约。

“不用了,我习惯当个单纯的卖花女,不习惯尔虞我诈。”她把手背在后面,不肯入瓮。

“阿晴,要不要带这位先生出去走走”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把端在手里的果汁递给他。

“伯母,叫我richard,我想在府上打扰几天,方便吗”

“哪会不方便,这里房间很多,让阿晴带你把行李放好,只不过乡下地方,要委屈你了。”看着他一身雅痞打扮,她想,他的环境很好。

“不委屈,这里空气清新天气好,能住下来一定很舒服。”他很快和官晴家人打成一片。

“说得好,我们这里是好地方,阿晴每个月都会回来,要是喜欢的话就和她一起回来,房间我们随时替你留着。”姑姑插进话。“你好啊我是阿晴的姑姑。”

“姑姑好,我听官晴提过你很多次,你比我想象中年轻。”

“官晴把我形容成老太婆”

“别闹年轻人,我们去花圃整理杂草。”牵起妻子和姐姐,官正文走出厅门。

“爸,阿阳呢”官晴对住父亲的背影问。

“他在房里玩richard送的软体,你不用管他,带客人出门走走。”姑姑回头说。

“哦”送走父母亲,官晴刚回身,就让一个大大的怀抱圈住,熟悉的37度熟悉的怀抱把她的思念推得好远好远。

有她在怀中,失落的安全感回来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爱抱她圈她爱时时刻刻赖住她;他终于明白,他要她,不只是朋友。

抱着她,空荡荡的心重新被填满;抱住她,孤独的恐惧不再。

“当我的女朋友好吗”他突发一语。

“你的心准备好大扫除了”双手支在他胸前,她仰头看潇洒男子。

“它从来都没有住过别人,除了你,只有另一个女人。”他说得真诚无协。

“那个女人是致渊致博的母亲”

“你”他脸倏地苍白,这是秘密,连大哥都不晓得,为什么她知道

“是你提醒我要看商业周刊,不要怀疑,所有资讯全来自于它,如果有误不是我的错。”摇头,巧笑,她不懂他变化的脸色。

缓气,他听懂官晴的意思,她张冠李戴了。凝重的表情释放。

“对不起,如果你不想谈”没关系的,反正她已经打包好,哪有人都搬进新家了,还在和房东讨价还价。

“是她,于盼盼,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首度,他对人亲口承认他的感情,承认盼盼一直在他的心底。

他的前妻叫于盼盼,他爱她官晴笑笑,她不介意,人人都有过去,她不会和一个已逝的人计较争取。

“别皱眉,爱已逝妻子不是坏事,缅怀过去是人类的本能,也是丰富情感的表现,你是个好男人,真的。”

抚开他额前乱发,她欣赏他,一个重情男子。

他回避她的话。“当我的女朋友吧,虽然我还没准备好承诺,但我准备好了喜欢你,我保证除了你和盼盼,心里再不会有第三个女人。”

“来追我吧如果你已经做好准备。”

笑笑,她再度投入他的怀抱,他的心她占了一半,空间足够她转身跳舞,她愿意学习不贪心;愿意和另一个女人分享他心,因为她爱他

抓起她的头发圈住自己的脖子,他喜欢她的头发喜欢她的体香喜欢她的一切一切。

为她,他愿意当只搁浅白鲸,不再游回欲望大海,为她,他愿意局限在小小的水族箱,只要能日日天天岁岁年年见到她

“以前这里是一大片茶园,这里的居民多以茶为主要收人,后来大陆茶进攻台湾市场,台湾茶叶渐渐丧失竞争力,现在的价格已经大不如前。”

“所以有人改种山药和养。”

“对,这里的土是红土,肥沃丰富。”

“为什么只有你爸爸种花”

“在爷爷那一代,我们家里也和邻居一样种茶,后来爷爷年龄大,做不动了,再加上爸爸和姑姑在北部都有不错的工作,没有人当助手,所以几亩田地都废耕了。

后来阿阳不适应学校,爸妈决定搬回老家。种花是妈妈的意思,妈妈喜欢插花,喜欢香草,于是他们从不懂到懂,找来资料就地实验研发品种,他们做出一番成就。前两午,姑丈退休,表哥表姐结婚自立,他们加入爸爸妈妈,开创事业第二春,虽然钱赚不多,总是生命中的另一个寄托。我喜欢种花,本来也想回来帮忙,要不是顾虑到经济问题“

“不可以”他倏地停下脚步,拉住她的手一扯,把她带回自己怀里。

“你说什么”仰头,她对着他弧线优美的下巴说话。

“我说你不可以留在这里。”他近乎霸气的口吻让她发笑,接收到他的重视,幸福满盈。

“我不会留在这里,我已经答应当你的女朋友。”手环住他宽宽的腰际,她想在他怀中舞蹈。

“如果你喜欢种花,我在北部买一块地给你种。”

“不用,我有柔情蜜语,买花卖花种花,我可以在里面做所有我喜欢的事。”

她不想他为自己做任何事,她只要他空出心情,爱她爱她不断爱她。

“告诉你一个秘密。”他突发言。

“好啊”她高兴自己那么靠近他,近到可以和他分享秘密。

“小时候孤儿院里有一棵不知名的植物,孤儿院里的菜圃向采只种经济作物,像蔬菜啦番茄玉米之类,我担心它被拔掉,特别把它种在边边,最不惹眼的地方,每天每天浇水抓虫除草,为了那棵小小植物,我当个认真农夫。后来它结下花苞,我才知道,原来它是一株玫瑰,我开始期待它开花,因为我想把它送给盼盼。”

“盼盼是杂志上小孩的母亲。”

richard笑笑没否认,环住她的肩膀,他喜欢她在怀中做客。

“到最后,她收到玫瑰花了吗”

他不送玫瑰给女人,意味着他的爱情只保留给盼盼,再不对外开放鲜艳

“她收到了。”低腰,他牵低她的身子,蹲在路旁,掐住一朵黄色野花的花萼,右手用力一弹,黄色花朵弹得老远。“我们叫它弹头草,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那样太残忍,留着它妆点大地不是一件好事吗”

“你太善良,给你一句忠告,善良的人容易受伤害。”

“你会因为我的善良欺负我吗”

“不会,我会因为你的善良保护你。”

“既然如此,有什么好害怕我坚持保留住我的善良。”

又弯身,这回他采下几朵酢酱草,送到她面前。“香花赠美人。”

官晴收下,踮起脚尖,她勾住他的颈项主动送上亲吻,他的气息蹿人鼻间,他的专属味道照上她的身体,自此她将与他融为一体。

文火般的细吻,在他的推波助澜下变得热烈,他用行动阐述他的在乎他的爱。

这一刻,官晴认认真真地相信他,相信他会把另一朵玫瑰连同他的爱情送到她手中,为盼这一刻来临,她愿意耐心等待。

银白色路灯洒在小小的柏油路面。

吃过晚饭和家人闲聊一阵,官晴带领richard到外面走走,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他在前面走着,官晴在身后踩着他的头他的胸口他的腿,影子越来越短,下一个跨步,她撞上他的背。

“调皮。”他反手把她压在自己背上,将她的左手拉到前胸再将她的右手拉过,他的手扶在她的屁股上。“一二三,跳”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官睛在“三”之后,趴上他的背。

“我好久没让人背了,小时候爸妈常常把我背在背上,在马路边来采回回一趟趟走,嘴里唱着摇篮曲,慢慢把我哄睡。”

“你有一群很好的亲人。”

“你喜欢我姑姑是不是我看你们很有得聊。”

“不,我喜欢你母亲,她话虽少,默默地帮大家做这个那个;所有的人都因为她的存在舒适,你像她,安安静静做事,不争不抢,但所有的人都喜欢你。”

一整个晚上,官晴的母亲为大家添饭加菜,还时时在他碗里莱,她没说话,慈蔼的恬适笑容始终牢挂。

“她是一个好妈妈,从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跌倒,她心疼的泪都挂在眼眶里了,她怕我吓到,还勉强挤出笑容夸奖我好勇敢。有一回我们和邻居妈妈小孩去逛百货公司,我和小朋友迷路,心里好急,东跑西闯哭着喊妈妈,折腾一大段,两个妈妈找到我们时,邻居妈妈把小朋友打骂一顿,我妈妈把我抱紧紧,眼泪一颗颗掉,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泪从官晴眼角滑落,偷偷渗进他衣服里,他吸收了她的伤感,脸颊贴在他背上,悄悄笑开,这样一堵厚实的背呵她靠得好安心。

“我擦掉妈妈的泪,问她: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在生气吗她挤出笑脸告诉我:“我担心得说不出话,我好高兴,你又安全回到我身边。你说,她是不是一个很棒很棒的母亲。”

“你在她的笑容里学会开朗。”

richard心底有嫉妒和羡慕,羡慕她的好性格和幸运,假如他也在这样的母亲护翼下长大,会不会养出一副真诚性情,不虚伪不狡黠,笑的时候纯粹为了开心,并非为了给别人摸不透他真正心意

“嗯当我在最沮丧痛苦时,总想起她的笑容,我告诉自己,不管情况再糟糕,我有退路有避风港,母亲/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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