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想过要温柔一点,像普通人般的相处。
但是,一开始就反对他的寄住,现在说什麽都不能像翻书一样地,和他说说笑笑在一起。
而且,要是不这麽冷淡的话,那一段用自己的手切断对小修的思念之情似乎又会复活过来。
生活在和小修两个人的家。
这个自小怀抱的梦想,竟是以这样的形态实现了,果林不禁要感叹起命运的作弄。
要是真有神的存在。
那肯定是一个喜欢戏弄人的神。
两肘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的果林,脑海想起和修作相隔了十年的重逢。
对着因突然再会而说不出话来,只能呆站着的果林,修作也只能这麽说了。
「好久不见┅」
为什麽要摆出那副好像没发生过什麽事的态度呢
果林和修作,并不只是一般的儿时玩伴啊。
虽然说是小时候的事,但两人都已经到了约定结婚的地步了啊。
但是,最後却是以那麽令人心碎的方式分开,十年来不曾再见一面。
想说的,难以开口的,但却是非说不可的话┅
这些话,应该是很多才对的。
就是因为太多,以致於果林卡在喉头说也说不出口。但是,修作却不一样。
从修作口中所说出的,就像是暑假过後,对再碰头的同班同学的一句不在意的「好久不见」。
对修作来说,和果林之间的记忆,无论是好的坏的快乐的悲伤的┅
所有的一切都一起成为古老旧有的记忆了吧
但是,至少对果林来说,那绝对不只是记忆。
那痛苦别离的回忆,表面看来像是早已痊愈。
但是只要一碰触到,却是个马上会喷出悲痛万分的苦楚鲜血的伤口呀。
小修┅
还在生戒指的气吗
一定是还在生气着。再怎麽说,这是失掉了最重要的妈妈遗物的戒指呀。
不生气的话,那才真是奇怪。
但是,从十年後再会的修作身上,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因为是小时候的事而原谅我了吗还是,因为时间太久,早已忘了这麽一回事了呢
对果林而言,目前最让她挂心的,也就是这件事。
但是,她就是提不起勇气去和修作面对面,将这件事情给说个明白。
要是这样,倒不如一碰面就被指责遗失戒指的事,或许还来得舒服吧。
这样一来┅这样一来┅我也可以顺势道歉了呀。
道歉
不知何时起,撑在桌面的双肘松开来,整个上半身趴贴在桌面上的果林,突然挺直了身子。
对了,现在也还不晚。
戒指的事,我得向小修道歉。好好地道个歉的话,一定会得到他的谅解的。
反正,再怎麽样都比现在这种悬在半空中的感觉来得好。
站起身来的果林,只留下一盏书桌上的台灯,她将房间所有的灯都关掉了。
黑暗之中,只有书桌周边显得特别突出。
像是怕发出嗄吱嗄吱声响似地,慢慢地在旋转椅上坐下,取出抽屉最边放着的,再也发不出声音的音乐盒。
这是母亲加代子送给自己的东西,果林把它当作放宝物的小盒子用。
小盒子有手掌般大,除去底层不算的其他五个面上,都各画有朴素的花样。
其图案是描绘在原野上嬉戏的白兔,喜欢可爱事物的奈奈一见到,一定会吵着要的吧。
真的已经好久都不曾开启这盒子了。果林迟疑了一下,缓缓打开小盒子的盖子。
长方形盖子较长的一边附有合叶,头有一面小镜子。装有演奏音乐的组织结构,盒中是十足的悬空底。
因此,铺上酒红色绒布,可以放东西的空间,比外观所见的要小得多了。
盒中放的有外国的钱币珍贵的邮票奶奶给的旧一百元纸钞等,塞满了众多的宝物。
而其中最叫人难忘的,最宝贝着的,就是小修送给自己的,红色发饰的生日礼物。
这个礼物是和小修一起渡过的。
幼时幸福回忆的总集合体。
而旁边所放着的,则是将美梦般的幼年时期,给结束掉的那枚钻石戒指。
把房间的灯全部关掉。
只是对在萤光橙的明亮之下,看自己当年所犯错的证据有所顾忌罢了。
果林往盒中一望。
将视线停留在戒指上头。
接收到橘红色柔和光线一照而闪闪发光的钻石。
虽然说是钻石,但也只有米粒般大小而己,并不是什麽高价位的东西。
只是,事不关价位,这对小修来说,永远都是妈妈遗留下来最珍贵的东西。
虽说是小时候犯下的过错,但果林所做的,明显就是一种犯罪的行为。
窃盗。
小偷。
顺手牵羊。
不诚实的孩子。
果林的心中浮现出一连串的可憎字眼。
她不断地责备着自己。
花上十年的时间,想要遗忘这个疮痂。
但是好不容易才封盖住的伤口,却因修作的登场,一下子全给掀开来了。
好好地道歉的话,一定会得到谅解的吧。
「修作会原谅我吗」
口中像是祈祷般地念念有辞,果林伸手欲取出盒中的戒指。食指和拇指抓住了银色的纤细指环。
透过指尖传来的冰硬触感,就像是碰触到自己所犯的过错一样,叫人不寒而栗。
或许修作真会原谅了戒指丢掉的事吧。
但是,这并不是单纯的过失,要是让他知道了动机,明白了故意隐藏的实情後,又会变成如何呢
即使这样,修作仍会原谅自己吗
当然,这件事若继续这样地瞒下去也是可以的。但是,只是徒增自己的罪过罢了。
不行。
我还是做不到。
果林把即将拿出的戒指放开来。
接着,却拿出了那个红色发饰。
这个珍藏多年的发饰是由红色塑胶材质的圆珠子,和深蓝色橡皮绳所构成的。
有一个地方的橡皮绳的深蓝色外皮已经剥落,隐约可看到头的橡皮。
果林只留下发饰,便把盒子盖上放回原来的抽屉。
只要把犯罪的证据拿离自己的视线,那麽一切便都和以前一样了┅她这麽想着。
「要跟小修道歉」的这种想法,这并不是第一次。
刚上小学的时候,一星期都要想上个好几回,看着盒中的戒指便要烦恼了半天。
在不知如何是好,以及在迟疑和各种考量下,便让自己陷入极度的悲痛中。
而为了安慰自己,就会在此时拿出发结来观看,然後沉浸在快乐的昔日时光中。
每一次总想着这次一定要做到,结果总是又回到原点。而这一次同样地也逃离不了相同的结局。
小修送给我的红色发饰┅
看着这发饰,和小修相处过的那往日的点点滴滴,便宛如昨日的事一样鲜明地呈现出来。
透过「回忆」这个过滤器所看到的,比实际上的更快乐更美,有着叫人忍不住要流下泪来的怀念情怀。
在神社头俩人的秘密地方,为我编着发辫的小修。
我最喜欢的小修┅
小修在沙堆游戏时的山洞挖掘最拿手。
当其他男孩子都在玩官兵游戏时,他总是会陪我玩家家酒。
送给他三叶草编成的花圈以做为折纸撒手剑的回礼时,他也会非常高兴地接受。
一起在家庭院的塑胶游泳池中照的相片有好几张。
记忆中,好像还有让刚上国中的姊姊拉着手,三人一起去夜市玩的事。
在热闹的街道上一面走着,一面和小修两个人分吃着软绵绵的绵花糖的事,不知为什麽总是难以忘怀。
全身趴贴在桌上的果林,一沉浸在深深的回忆之中,便索性闭起眼睛将讨厌的现实驱逐出境。
此时,她指尖所感触到的,是将回忆封锁在其中的圆珠子那光滑的表面。
小修┅小修┅
果林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不知不觉中陷入深沉的睡眼之中。
沙┅
窗帘被粗暴的扯拉开,从窗口射入的晨光,将房间中的黑暗全数驱除。
「嗯」靠墙边的床上,传出极为不悦的呻吟声。
只将头露出在棉被外的果林,阳光直射到脸上来,因过於刺眼的光线使得整个脸都扭曲了。
好刺眼啊。
天亮了。
我是躺在床上的。
还踏在梦的领域中,她用着不是很清醒的脑袋极力地回想着。
但是,果林对自己是何时上床的,却是毫无记忆。
大概是昨晚趴在书桌上睡着後,到了清晨感到有点凉,所以自己爬上床的吧。
其证据就在於她身上还披着毛衣,而一直开着的书桌台灯,还在桌上发着微弱的亮光。
拉开窗帘,把早晨带进这房间的正是奈奈。
无视於渐有凉意的深秋气候,她还不怕冷地穿着露出双脚的高腰迷你裙。
圆领的白色衬衫上加了件设计雅致的短上衣。
搭配着拉到膝盖的白色长袜上的苹果装饰,衬着她的脸蛋,显得可爱极了。
全身外出打扮的奈奈,站在姊姊的床边。
「林姊,你要睡到什麽时候啊已经早上了喔。百合姊要你快点起床。」
「嗯┅呀┅」
果林呻吟着,眉间皱成一团。
「快起来啊,林姊。大家都已经吃过早餐了,剩下林姊奶一个人而已喔」
「知道了啦┅嗯知道了。」
不耐烦地回着话,果林翻个身往墙壁一靠,背对着站在枕头边的奈奈。
露在棉被外的後脑勺,明明白白地写着「罗唆死了,快滚出去吧」。
「喂」
特地好心来叫奶的,什麽态度嘛
讨了个没趣的奈奈,对着棉被头那只睡猪,用高八度声音叫喊了起来。
「林姊」
果林一把将棉被往头上拉来回应这一声。看来,她一点也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真是的,拿奶没办法┅」
奈奈手插腰,叹了口气。
怎麽看都和这小女生不相称,学姊姊也学得太过火了。
对奈奈来说,果林只不过是因长她四岁就成了「姊姊」而自己却是不管到了几岁,都变不成「姊姊」的这件事,感到非常地不满。
所以,一逮到机会,总不忘来扮扮姊姊乾过瘾。
「奈奈可是来叫过奶了喔。不起来可是林姊自己的错。」
留下这句话,便准备走出房间的奈奈,无意中撇见桌上放着的红色塑胶圆珠子,用橡皮绳串连起来的发饰。
这是个和剪短了头发常被误认为小男生的果林,非常不适合的东西。
耶
奈奈停在书桌前,从两个发结中取走一个。
林姊又没有需要整理的头发,为什麽会带着这种东西
感到奇怪的奈奈,来回反覆地看着这发饰。
这东西不仅看起来俗气,橡皮绳上的深蓝颜色也都摩掉了,似乎是好久前的东西了。
奇怪┅
她口中念念有辞地。
本想放下发饰的手却停了下来。
一时之间,奈奈心血来潮,突然想到要将那发饰拿来绑自己的头发。
「唔」
她悄悄地往床那边看了一下,果林还窝在棉被头,完全呈现着虫蛹状态。
那样子似乎等太阳再高点,她就要羽化的样子。
现在正是好机会。
奈奈解开右边头发上的发带,换上果林的红色发饰,绑上自己蓬松的头发。
接着,又在桌旁的长镜前反覆地比较着左右两边绑起来的头发。如酸浆果般艳红的塑胶珠子,和褐色的头发特别搭配。
嗯,还不错嘛。
难得可以和哥哥一起出去,不妨换换气氛吧。
这麽一来,一旦决定之後,奈奈索性连左边的发带也解开,换上果林的发饰。
哥哥察觉得到吧
再一次站在镜前确认自己可爱的姿态後,奈奈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来。
「那麽,修作。奈奈就拜托你了。」
特地来到玄关前的小百合,目送着修作和奈奈出了门。
深秋的天空一片晴朗。
或许是因为空气特别地清澈晴朗,抬头一看,天空似乎比平常更高了。
和打扮得标漂亮亮的奈奈正好完全相反,修作的衣着就显得相当地平淡。
褪色的牛仔裤加上金黄色的圆领衫,上头再罩了件薄薄的夹克。
鞋子也是穿旧了的运动鞋,右手拿着个提篮。因为没办法一起去,所以小百合便为他们做了便当。
虽然很想说声谢谢,但这不像是要去看电影,倒像极了要去野餐似地。
和修作并肩而走的奈奈,从肩上挂着只小白兔的填充娃娃。为什麽会带这种东西
满脑子疑问的修作,一开口问奈奈,才知道那小白兔的脖子後头有拉炼。
原来是个袖珍型背包。
「很可爱吧」
说着便展示自己的小白兔背包给修作看的奈奈,走起路来是那麽地轻盈。
当然,败部复活的电影试映观赏是原因之一,再加上可以和哥哥一起外出,叫少女的心情兴奋不已。
这样,好像是约会喔┅
奈奈虽然这麽想着,但从旁观者来说,怎麽看都像是保护者和被保护者的组合。
当然,修作也是这种想法。
从最近的私铁车站只晃了三十分的电车,便到了市中心的闹区。
举办试映会的地方,离车站很近。
在入口处,交给招待员明信片之後,便通过厚重的大门直往大厅走去。
或许离开放映还有点时间,到场的客人只有三成左右。
选了正中央稍前的位子,奈奈和修作肩并肩地坐下来。
时间刚过了下午一点,趁现在来吃午饭吧,修作打开搁在膝盖上的提篮。
要是速食那也还好,像这样把野餐似的便当摊开来,实在有点夸张,总觉得挺丢脸的。
小百合为他们准备的便当内容是三明治。火腿蛋起司蔬菜,真是丰富又营养。
而像拌有碎肉的煎蛋加上美乃滋般的奇怪组合又出现了。
只是,让修作觉得有点遗憾的是,所有的三明治为了迎合奈奈的口味,全省去了芥茉酱。
即使如此,不愧是出自手艺高明的小百合之手。
虽然只是牛刀小试,但吃过後可能就不会想买便利商店的三明治了。
在大厅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罐装咖啡配着三明治吃完後,把装入容器的水果和奈奈各分了一半。
这时慢慢地,座位开始坐进人,接近开演时间时,差不多已全坐满了。
大部份都是父母带着子女。
或许是因为大多是小孩子,所以虽然上映的通知蜂鸣器一叫,照明也暗了下来,场中依旧是骚动不已。
因为是试映会,所以一些使用老套宣传用语的广告,以及那些电影预告都被省略掉,一开场便是要看的影片。
故事内容讲的是离开父母的小兔子,经历了许多困难後,最後得以和母兔重逢之类的老套剧情。
说穿了只是靠主角的小兔子的可爱在卖钱,而顶着感动巨着的头衔赚人热泪的一部戏罢了。
若再说得正确一点,那只是一部日本电影的落日期的代表作品罢了。
修作是以理智的角度在看着片子,但是奈奈可是很认真地融入其中呢
「呜」
在令人感动的结尾时,奈奈那双大眼睛还盛满了泪水呢。
电影看完时,片尾字幕也没看,便早早穿越过人群,两人走出了大厅。
眼睛哭得红红肿肿的奈奈,一手拿着手帕,不断嗦嗦地擤着鼻子。
出来了以後,修作对着正把擦过泪水的手帕收入小白兔背包中的奈奈。
「那麽,回家吧」
「┅┅」
奈奈像要说些什麽似地,抬头望着修作。
「不过,回去之前先喝杯茶吧」
「耶┅」
「是叫什麽小栗屋的吧那家咖啡厅┅」
「但是,奈奈┅」
不等修作说完,奈奈马上说着。
「可是钱┅」
为免她再继续讲下去,修作笑一笑。
「不要紧的,我已经从小百合小姐那拿到零用钱了。」
其实不用那麽特意地说出来。
只要稍微地装模作样一下,说出「我请客」之类的话,那不是很帅吗
但对笨拙的修作来说,那或许有点勉强。
「小栗屋」的场所奈奈清楚的很,就像是久未被带出来散步的小狗一样,蹦跳着在前面带路。
和古色古香的店名完全不同地,这家店是一间以黑色为基调的现代建筑。
越过自动门进入店内,马上就有侍者迎上前来,把两人带到靠窗边的位子。
「嗯,我要┅」
奈奈似乎常来这里,毫不迟疑地便点了特别餐,修作也顺便点了同样的东西。
首先是一壶红茶被送了上来,接着侍者推着有银色托盘的手推车过来。
托盘上排列有近二十种各式小蛋糕。
只要用手指选出自己想要的,侍者便会将你所选的蛋糕放到盘子上来。
当然,因为是随意吃到饱,所以可以反覆吃完再点。
「这个和那个,还有这个和这个,啊,这个也要┅」
奈奈一下子便从托盘上选出了五种蛋糕来。
耶,这麽会吃啊
虽然嘴巴不说,修作内心可是暗暗吃惊。
随意点用的小蛋糕确实是比一般的蛋糕来得小,但一次来五个也未免太多了。
但是,这种程度看来似乎很平常,分蛋糕的侍者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修作并不太喜欢甜食。
但是既然是吃到饱的形式,便也稍微多点了些,他一共拿了三个蛋糕。
分配完毕後,望着离去的侍者背影突然发现到,这家店的制服的裙子还真是短。
可悲的男性的性趣,也只不过是推着推车而稍微突出的屁股,修作便这麽一路盯下去。
「怎麽了,哥哥」
被奈奈这麽一叫,他慌慌张张地调回了视线。
「呀」
才一会儿工夫不见,奈奈盘中顶着颗糖浆栗子的勃朗峰蛋糕已消失了踪影。
「哇这┅」
简直像是在变魔术一样。
以刚刚看过的电影感想为中心。
在两人不着边际的谈话中,奈奈又依序地解决盘中的蛋糕,终於轮到最後一个了。
修作以前常常听别人说,其实女孩子们吃饭和吃甜点的胃各有一个呢
看过了奈奈的吃相後,修作确信这个传说绝对不假。
到底那麽多的蛋糕,都装到这小小身体的哪去了
修作心想,莫非在奈奈身体的某一个地方,有一个不同於胃,就像是超人片出场的怪兽一样,有个类似蛋糕袋的器官,好让她装蛋糕吧。
「真是太厉害了。」修作佩服地说道。
若真是如此,那肯定如同小叮当的口袋一样,直接通向另一个异次元空间的。
另一方面的修作┅
第一个┅
第二个也好不容易塞进胃头去了┅
第三个的巧克力蛋糕,则只是用叉子切下一角,送往口中之後,他便再也提不起吃蛋糕的兴致了。
修作用不加糖和牛奶的红茶冲刷了口中的甜味时,已经解决完自己盘子的蛋糕的奈奈,用叉子指着那吃了一口的巧克力蛋糕。
「不吃了吗」
「耶,嗯,是啊┅」
「那┅」
抵不过她那殷切的眼神,修作把自己盘子往奈奈那边推。
「啊,想吃的话就吃了吧」
「耶,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也只有说是的份了。
修作一面苦笑一面点头,於是奈奈便把修作盘中的蛋糕移到自己盘中来。
「哇谢谢」
看她那高兴的模样,连自己都觉得快乐了起来。
奈奈早已将刚才被切的一小角又挖深了下去,将茶褐色蛋糕往嘴巴送。
嗯嗯咕噜┅
一吞进口中的东西,奈奈便往修作这探出了身。
「哥哥,这算间接接吻吗」奈奈天真的问道。
「」
修作差点将口中的红茶给喷了出来。
「胡胡说些什麽啊我又不是用咬的,什麽间间接接┅不是的,这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嘛」他急忙的说明。
「好讨厌喔,哥哥的脸都红了」「我┅」
看见惊慌失措的修作,奈奈发出胜利者般的声调。
「好可爱喔」奈奈还是不放过他。
「┅┅」
被这麽个黄毛丫头说「可爱」,真是有点受不了。
「吃这麽多,晚饭可要吃不下了。」
「嗯没有关系啦」
「可是奈奈┅」
无视於修作的忠告,奈奈又点了其他的蛋糕。
盘子上的三个中,才一转眼的工夫,瞬间便去掉了两个,她正要伸手拿最後一个。
但是,就在连一口都还没开始吃时,少女忽然搁下叉子。
她的表情变得有点怪怪的,像是在忍耐着什麽似地,紧紧地咬着嘴唇。
这时修作感到情形有点不对。
「怎麽了,奈奈」
被他这麽一问,奈奈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觉得有点心┅」
「啊」
「想吐┅」
她看起来好像真的很不舒服。
「耶」
虽然是惊讶的表情,但奇怪的是,修作反而能够体会她不舒服这种事。
蛋糕吃这麽多,想吐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是因为吃了那麽多蛋糕,才会┅
现在说什麽都无济於事,修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要是吐在这可就槽了,不快点带到洗手间去不行。
「奈奈,稍微忍耐一下。」
「嗯┅」
修作的手绕过奈奈的腋下,以半抱起的姿态,带她到店头的洗手间去。
两人不寻常的样子,引起一部份客人的注意。但是,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
这家店的洗手间只有一间男女共用的。
好在面没有半个人,修作压下杠杆状的门钮,打开涂上黑漆的木门。
进去後的右手边是洗手台,面则还有一扇门,洗手间就在那头。
修作依照判断,认为与其吐在洗手台,还不如吐到马桶边,清理起来也容易多了。
於是当下把奈奈带进头去。
只能容纳一人的厕所很狭窄,修作半个身体被挤出门外。
看起来厕所有彻底地扫除过,所以一点也没有肮脏恶臭的心感觉。
嗯,还蛮乾净的。
修作用单手撑着少女的身体,另一只手把马桶盖给掀开来。
「来,奈奈┅」
面向下朝着马桶的奈奈,从喉头深处发出「┅」的声音,却丝毫没有呕吐的样子。
修作一面用手在她背部抚摸着,一面关心地问。
「怎麽了吐不出来吗用手指头去催吐吧」
「┅┅」
奈奈只是低着头,左右摇个不停。
之後便脚软了,当场精疲力尽。
修作赶忙将马桶盖盖上,让奈奈坐在上头。
「奈奈,没关系吧」
「┅┅」
奈奈沉默地点了点头,就一直这麽低着头。
修作从旁边往上看。
「虽然难过,还是吐一吐比较好喔。在这吐不出来的话,我们到洗手台去吧」
奈奈又摇摇头。
「肚子痛┅」
她用虚弱的声音说着,并抬头看着站在马桶旁的修作。
「帮我摸摸肚子。」
「哦」
修作马上蹲下去,手隔着衣服贴在奈奈的肚子上。
少女的腹部平坦得叫人不敢相信,他真不敢相信,她怎麽能装进那麽多的蛋糕
「这」奈奈指示他。
「再下面点。」
修作温柔地摸着奈奈的下腹部。
「这吗」
「不对啦。再下面点┅」
奈奈用自己的心手贴在修作的手上,更往下面拉去。
现在,修作手所碰触到的,早已不是「肚子」的地,方而是一个叫「胯下」之处。
透过短裙和内裤的两块布料,她私处的温度传到手中来。
「等等一下,奈奈┅」
修作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那好难受呀。摸我,哥哥┅」
「但是,这未免太┅」
被强力拉扯下来的修作的手,被奈奈连同裙子夹在大腿内侧,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意思。
手指朝下的手掌,被包围在柔软的嫩肉。
「奈奈,那地方好热呀。实在好难受啊┅」
修作因为蹲着的关系,两人的脸靠得好近。
或许是因为吃了一大堆的蛋糕,少女吹出的气息中含有甜甜的奶油香。
「所以,用哥哥的手让我舒服点吧」
「可是┅」修作犹豫不决。
「快点啦」
到此为止,奈奈的企图已经是再明白不过了。
她所说的「心不舒服」,只不过是要将修作骗进洗手间的手段罢了。
早熟少女精彩的演技,天真的修作完全被骗得团团转。
奈奈的举动倒让修作吓一跳。
「不不行的,这种事┅」
说着,修作把手从奈奈的胯下抽出。因为大腿夹得太紧,短裙的裙摆有点乱。
在抽出的手掌,还清清楚楚地残留有少女肌肤的温度。
「哥哥┅」
和刚刚没气力的样子完全不同,奈奈居然一下子就从马桶上站了起来。
「奈奈奈┅」
对着欲往後退出的修作,奈奈猛扑了上去。
「哇」
几乎快要摔倒的修作,撞上了涂上黑漆的木门,发出了一声的巨响。
靠着门站着的修作身上,让少女身体的重量有了一个可以倚靠的地方。
「那那个┅」
「那个星期天┅」
为了堵住修作想说的话,奈奈不停地说着。少女半张脸全埋进修作的胸口,视线则落在地板上。
「不是和奈奈百合姊三人一起做了吗」
「┅┅」
修作的脸僵硬了起来。
上个星期天在客厅中展开的奇怪3p记忆,一下子全在他的脑海中复苏了。
身上只有一件围裙,仰躺在沙发上的奈奈。还有趴覆在那上头的修作。
少女稚嫩的秘穴,勃起分身的前端全陷在头。
用着惧怕和好奇心混合的复杂表情,奈奈专注地仰望着修作这个「哥哥」。
死命地抑止住自己想要将硬直深深插入少女蜜壶的冲动的修作。
绕到两人後头的小百合。
她的脸凑近浅浅的结合部,从长柄的内侧根部的玉袋,甚至连菊花眼都舔吮了一遍┅
奈奈的话唤醒了那时的淫秽记忆,只这麽些片断,就足以叫那沸点低的年轻血潮沸腾了起来。
「那时,哥哥的宝贝稍微进了奈奈面了吧」
当时包住肿胀到极点的分身前端,桃花源里的湿暖触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奈奈,曾经将手指和原子笔塞进去过,那麽粗的东西倒是头一次,是有点怕怕的,但是,哥哥的宝贝一进来,那一/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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