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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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率性,不叫难看。”

“听阿智哥形容过你奶奶,你的吃相她不会有意见吗”极为重视礼仪的严肃老人家,与率性而为的么孙儿,如果不是有层家人的关系在,实在很难将他们和乐相处的画面兜在一起。

大总裁和绿光特助各自度蜜月回来时,便著手进行搬家事宜。两对新婚夫妻的爱巢移回大阪祖宅,两位头头的上班地点也改在大阪总营运管控处。

在他们搬回前,恒藤司曾带她和他们吃了一顿饭,信夫特助则带著被恒藤司喊小修女,大家都昵称她为小绿的女孩子一道出席。

恒藤司将她重新介绍给他的兄嫂们,她也重新认识了他的手足,改口是必然。

“那是有经过许可的。”

“怎么说”手指顽皮地枢著他衬衫上的钮扣。

“小时候,我常去台湾找我外公,父母亲没空,我就跟阿智两个自己搭飞机过”

薰季出声打断,“不好意思问一下,那时你们几岁”

“大概在我小二小三时。”

她惊呼了一声,两眼晶亮亮的催著他往下说:“然后呢”

“外公是陶艺家,爱看书,老当益壮的身体静不下来,家里吃的菜,多半是他贡献的。他老人家常说,做人已经够苦了,还要为了一张面皮过日子,更苦。”

回想阿智哥的吃相,好像也很不雅,只是没他的丑陋。

捏了捏故意停下来不讲话的男人,催促著,“然后呢”

他作了被启动的机器人表情,她觉得很逗,两个人笑成一团。

“好了啦,还不说。”薰季先停止笑。

“看到老人家吃饭时太快朵颐的表情发出曦哩呼噜的声音,不好吃的菜也变得好吃,看久了,自然也耳濡目染。”

“你跟牧大哥会想到大学教书,也是受外公的影响”

“不是。是受我三个舅舅的影响。三个舅舅全在大学里任教,二舅在台湾,大舅和小舅在加拿大。大哥和二舅走的路线一样,专攻财经,我走上大舅的后路,学起法律,小舅最另类,学的是社会教育。”

“听起来你家的亲戚阵容很庞大”有点恐惧。

“是很庞大。妈咪家是还好,父亲这边的亲戚,才多到让人无法领教。过年时最尴尬,一堆八竿子打不著的远亲,会在那天冒出来。大人小孩,男人女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哭的笑的一大堆。平时在公司争权夺利的人,在那天,会假装没有成见,然后跟死对头握手拜年。”

“是满尴尬的”也很可怕。不知是因为晚间凉意,还是因为想像著他说的画面,薰季两条手臂鸡皮疙瘩全冒出头。

“吓到你了”他是故意说的,也是想让她先有心理准备。

抓著他披上她肩膀的外套,她虚弱一笑,“说实在,是有点。”

两人交往之后,只要气氛刚好时,会聊起家人,他说的比较多,用杂烩锅的方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循章法。

她也提,只是用很简约的方式从母姓,过世的妈妈叫瑠洸,在法国的生父多年没见了,不知道还在不在;一个叔叔,一个弟弟。

恒藤司把她抱紧,不再恶意吓她了。

“我跟阿智通常会先露个脸,等到有人蓄意要灌醉大哥,需要我们帮忙挡酒才会再出现,所有人看到我们第二次出现,没醉的也会自动装醉离开。”

薰季抬起脸,果不其然地又在他脸上找到孺慕的神情。

同样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他对阿智哥的感情很纯粹很坚深;她和小梧,却已落到了碰面会尴尬的窘况。

他比喻他和阿智哥,一个是孟良,一个是焦赞,两人情同手足,形影不离。

刚听到时,她看到小绿的表情也是一脸不解。

因为,他来自台湾的大嫂向恒藤司问了问后,回头解释给她们听。未了,并安慰她们,“他们说的,有时我也不清楚。听不懂是正常,听得懂就异常了。”

他大嫂的话,她一再反覆回想。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可以不必懂,像阿美姐那样,当没听到。

但她不喜欢走不进他世界的感觉,那会让她觉得很糟。

“你觉得我需要去学中文吗”

恒藤司喜出望外,“如果你愿意,我当然十二万分的欢迎你学,不过,我必须先声明,中文不好学。”他个人并不认为是阿昊学习能力差,而是中文的确博大精深。

还没开始学,就被下马威,她的心头有些不安产生。

“不好学那你有时间教我吗”虽然这么问,但心里却明白不可能,以他忙碌的行程,也许她找补习班学还比较快。

如她想的,他满眼歉疚地瞅著她。

“没关系啦,我明天上网去找补习班看看。”她反过来安慰他。

“我叫阿智帮我问一下教小修女的那个中文老师,能不能排一天来东京,对了,中文有不懂的,你谁都可以问,唯独不可以去问阿昊他们夫妻和奶奶。”

“小绿也不会吗”薰季有点放心了。

说到这个,恒藤司可得意了。

喜不自胜的轻拍她的头,“你是主动想学,小修女是被阿智强迫的,上个月才刚开始。”强迫字眼加上了重音。

如果说,女人是时尚的奴隶,那男人铁定是面子的阶下囚。

被当成小宠物呵拍的女人仰起脸,看著喜孜孜的男人,心头落下一个惊叹。

虽是孟焦,还是会比较

“你好慢喔”抱怨的语气,来自找工作找到腿软的无业游民。

薰季看了看这家店的摆设后才坐下来。

“很不像你会来的地方耶,彩乃,”在电话里听到她约碰面的地点是约在摩斯汉堡的二楼时,她还愣了一下。

“有什么办法,没收入的人当然得省苦点花。”

这时才发现,彩乃的打扮也很平民化,素面衬衫加同色七分裤。

“还没找到工作吗”

“人家要我,我不要;我想要的,人家又嫌不够专业,烦”皱起的小睑,因为咖啡的苦。“薰季,喝过之后才知道,你泡的咖啡称得上是职业级耶。”

“别跟我打哈哈了,你这么久没工作,之前又那么爱花钱,生活费怎么办”

彩乃鬼叫了起来,“别五十步笑百步,你也没在存钱好吗。”

甚至比她花得更凶只是差别在于,她刷自己付,薰季拿的永远是别人给的副卡,名字从夏川辉换成,恒藤司而已。

拿人家副卡猛刷的人,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彩乃媚眼儿一觑,决定饶了笑话她的人,伸手将对面的人拉坐下。

“住的地方,租金连著两个月缴不出来后,就被房东扫地出门了。我跑去赖在映二学长那里,他供吃供睡,还供我生活费,是不多啦,但不至于连基本的日常用品都买不起”想到了什么,彩乃停下话,微笑的摸了摸肚子。

“你把映二学长那样了”她只看到彩乃的脸部表情,没注意到她手的动作。

“嗯,吃乾抹净了。”她幸福甜蜜的笑著。

“可怜的学长。”不真切的哀悼,暗恋多年的恋情能成真,薰季其实很替她高兴。

“喂,你什么意思啊”

“开玩笑的。你还没说找我出来做什么”

“昨晚我去药局买了验孕试剂,早上趁学长去上班后拿出来试,两条线欵。”彩乃快乐的宣布。

“真的”一般女人的常识她有,两条线代表好友极可能有孕了。

“真的。但是还是想去妇产科检查确定一下,你陪我去啦”

自从映二学长被彩乃巴去谈恋爱后,她就变得十分小女人。之前她最痛恨的嗲声嗲气,现在统统变成她的语尾词,每隔几句就出现一次。

“怀孕的人就不该喝咖啡。”

“是吗”她低头看了看后,握著纸杯的手指头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彩乃,你如果真的怀孕的话,何不等到生完后再找工作呢”

彩乃艳丽的脸蛋陷入恐慌,不安地抓著她,“薰季你知道吗学长他爸爸是一家便利商店的老板,如果被他知道我不想找工作,会被他叫去店里帮忙,站在柜台收钱,我才不要”

“只是负责收钱,没人的话还可以坐著休息,那很好啊,比起你之前得四处跑客户,这个工作轻松多了。”

彩乃惊声尖叫,“不要我还年轻,才不要做那种不用大脑的工作。”

精致的五宫倏冷,“小姐,你正常时候都没人要了,大著肚子,请问还有谁会请你你倒说说看。”

“你薰季,拜托你跟恒藤司说一下,请他给我个小职位。”她不再歇斯底里,两掌祈求地摆在胸口。

“不可能。”货真价实的冷水,不想当著她的面泼下去。“他有他用人的原则,我无法改变他。”

“可是他把你调到分部去,不就证明他也是个会假公济私的正常人”

薰季狠瞪了看不起她工作能力的人一眼。“调动我的人不是他。”

彩乃不服气,再举出例子。“他最近不是配了一名助理给你吗还滥用私权欵。恒藤集团不会因为多付我的薪水就垮了啦。”

薰季迳自喝著她的咖啡不语。

“不瞒你说,找了几个月的工作后,我才发现恒藤集团给的薪资跟福利,超优的耶。不是有家号称自己是全日本第一的公司吗我去看过,噢,一点都比不上恒藤。我不求被排在哪个部门,总机也行,随你的恒藤司安排,只要有就好。”一求二鲁三谄媚,彩乃使出她所有绝活。

“求我没用。”

“可是我只能求你,难道要我去求金泽小姐吗”

“你可以试试。”

“你哎唷,你跟他说一下嘛,说一下又不会怎样。”如果不是为了宝宝的奶粉钱,她也不想向人低声下气。

面对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薰季只好将实情摊开。

“其实我早跟他提过,希望他能让你回来工作。”

“然后呢”

“他把你在牐纭坏囊导u技u鞒隼纯垂螅泵婢芫伊恕br

“怎么会这样”期待瞬间落空,彩乃跌回椅背。

“真的是这样”薰季将脸别向南外,不忍看她失望的表情

恒藤司不止拒绝她,还洋洋洒洒的训了她一顿,虽明知他有理,但仍被骂得超级不爽的,两人还因此呕气了三天。

好半晌之后。

“薰季,喝完了吗”正常的音调,彩乃显然情绪已经整理好了。

“差不多了,走吧,我陪你去妇产科。”端起桌上的托盘,走到回收处,该丢的丢,不该丢的,放在回收柜上。

等到薰季从洗手间出来后,彩乃浅浅笑起,勾著她的手臂。“谢谢。”

浅浅笑靥里,有著羡慕,也有著嫉妒地看著好友的漂亮侧脸。

抽屉里的手机响起,是专属某个男人的音乐。

跟新来的小助理说声暂停后,薰季打开抽屉接起。

“喂。”电话彼端传来爵士乐声,不必等人通知,她已经晓得恒藤司在车上,直接问:“你要去哪”

她敏锐的注意力,令恒藤司愉悦轻笑。

被他的情绪感染,她也漾开笑。“是正要来公司了吗”

“猜错了。”

“那不然呢”

“阿智刚跟我说玛堤斯的代表来到大阪了,我得去露一下脸。那场发表秀你看是要找阿美还是你朋友陪你去。”

薰季故意发出失望的声音,好加深他的愧疚。

“我也是刚刚才被告知。”他包容的笑声中,充满浓浓的溺爱。

“阿美姐今晚要去小龙哥家吃饭,我找彩乃陪。如果有喜欢的,我刷你的卡。”

因为是彩妆的发表会,所以他会为了公事推开,也因为不是第一次被他临时说不行,所以,她已经学会降低标准。

恒藤司没有异议。“如果你朋友有喜欢的,也顺便送她。”他习惯以“你朋友”来叫彩乃。

不把女朋友的女性友人当成自己的朋友,这点,他很坚持。无形之中,给了她安心,不必担心好友与男友轧在一起的情节,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咬了咬下唇,薰季在心中决定了一件事。

“发表会结束你来接我好吗”

她备份名单上的那两人,都有专属司机,之所以要求他来接她,是因为彩乃有孕的事,给她不小的冲击。

电话彼端的男人隐约嗅出她给的暗示,不禁沉默下来。

今天是周末夜,他本来打算回大阪祖宅过夜,和亲亲家人聚一聚。这个打算,在历经一番天人交战后,被否决删除。

“赶一下的话,应该可以。”

“那你开车小心,如果九点半前赶下来的话,我先跟彩乃到她家等你。”薰季左手捣住眼,殷殷叮嘱,发颤的手心感受到烧烫的高温。

恒藤司的优秀,让她对他的感情一日多过一日。

占为已有,或是被对方据为专属,二选一的答案,她选择了后者。

“我开车一向小心。”他在交代她要吃晚饭后,才结束通话。

小助理坐回她身边时,她浑然未觉,被拍了好几下才回过神,掩饰不了的满脸潮红,被助理取笑了下。

心不在焉的状况,延续到下班。

彩乃知道她的决定后,捣著两颊一直不停地叫嚷著。

利用发表会前的半个小时,彩乃拉苦她去隔条街的一家百货公司,买足了性感睡衣内衣和家居服。

一整晚薰季都揣苦不安的忐忑心情,彩妆发表会结束了,至于发表了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走出会场时,她们看到各自的男友站在门口等人,同时也看到指著他们交头接耳讨论的一群群女人。

“加油喔,薰季,”在好友耳畔咬咬耳朵后,彩乃一手拎著刚削到手的战利品,一手护著还看不见凸起的腹部,小心翼翼地走到她的男人身边。

“好了吗”飞快瞥了薰季一眼,高宫映二低下头,问揽苦他手臂的小女人。

那眼再飞快,仍没逃过永远只注视他一人的彩乃。心抽痛了一下,她闷著声音,“我好了。”

“拜拜。”薰季红著脸,摇手和他们道再见。

恒藤司接过薰季手里的一堆袋子,纸袋上清一色是百货公司的商标。

“你没买吗”

“我的还剩很多。”企图进行某项阴谋的目标近在眼前,她不由得感到紧张。

牵起她的手,恒藤司手指了一个方向。“车停满远的,要走一下。”

“也好,坐一整天,走走也好。”要自己多深呼吸几下,暗暗说服自己别紧张。

晚上九点半的银座,人潮多得难以想像,走没几步便和人擦撞肩膀。但他把她保护得很好,不让人有机会碰到她。

一小段的路距,恒藤司聊起他之前去玛堤斯学院看到的事与物,在她看到他的保时捷时,他刚好讲到一个段落。

帮她打开车门,且替她系好安全带,并把cd换成她爱听的抒情乐,一切看似和平时无异,但狭小的空间,昏黄的车内小灯,立时让她的紧张无所遁形。

“你有跟阿美说今晚不回去了吗”

“嗯。”她点了点头,拳头捏握在大腿上,感觉心脏快要停止般的紧张。

看到她快要扭曲的小脸,恒藤司不像一般人的男朋友,把忐忑的女友抱进怀里呵哄,说著美丽的言语,趁机吃一点儿豆腐,反而往后退,单手支颊地靠在他这边的车窗上,低低笑了出来。

“你”

终于看到她的脸了

像虾熟时般的红睑,依旧美得让人目光难移。

他左手一拾,将她一把揽向自己,吻上她微启的红唇。

已经很熟悉他的气味,在他的唇碰到她时,薰季几乎自然地将两手环住他的颈项,将他的人往自己拉近,任他入侵,深深的缱蜷缠绕。

车内小灯何时被他关掉的,她不知道。

外套何时被他推离身体的,她不知道。

一群经过的中学生,本来停下来要研究车子的名贵,隐约看到车内即将上演的限制级画面,一位调皮的学生曲指敲了敲车窗后,一哄而散的嘘声浪笑,她也浑然不觉。

昏昏沉沉的晕眩感在听到他于她耳畔不知呢喃多久的我爱你后,才醒来。

也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而且上半身裸空,不禁啊了一声,两条手臂抱紧雪白嫩胸。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帮她把上衣穿回,恒藤司又重复一次,“现在想后悔还来得及。”

如果没有发现他的右手还恋在她的大腿上,泄露了他正因隐忍欲火的肆虐而全身灼烫,她或许会被说服。

透过街灯与霓虹招牌闪烁的微光透射人车内,她看到咬著下唇等她作决定的侧脸,很漂亮很好看。

趁苦勇气未消失前,薰季轻扯了扯他的手臂,“走了啦。”

“走去哪”他屏息等待。

“你的”粉脸羞红到快爆开,怎么也无法将公寓的字眼说出口。

我的恒藤司唇一勾,“好。”方向盘一打,跑车滑入车阵中,住他公寓的方向飞驰,

周末的夜晚,是属于情人的夜晚。

第八章

研究室外。

“少爷,这个。”

夏川翔梧冷冷瞪著保镖一,冷声斥责,“退下去。”

宁静的校园,携枪滋事,只会让自己恶名昭彰,他不想以这种方式一夕成名。

从保镖二手里接过两杯刚买的热咖啡,“谁也不准进来闹事。”

“是。”虽有不甘,保镖一还是跟著保镖二恭谨回答。

由保镖二帮他敲了下门,听到里边的声音后,保镖二帮他把门打开,在他进入后,安静带上。

夏川翔梧迈开步伐后赫然发现,研究室内,不单单恒藤司一个人在,寒毛倏时竖立,不动声色的眼眸流眄。

另一个男人,并不是使用这问研究室的另一名副教授。

那男人正坐在从门口向内探进不会看得到的角落,自顾自的吃苦薄片巧克力,胖胖的身躯却有著一双不搭轧的炯亮眼瞳。

他沉吟了片刻,回复平板的表情。“打扰了。”

坐在椅上,托腮发呆的恒藤司,回过神。夏川翔梧什么时候进来的

“呃有事”纳闷的眼眸转向洞子寻找答案。

又一片巧克力消失在洞子的嘴巴后,才听到他说:“三分钟前。”

因为,他被那人打量了两分钟又四十秒。

恒藤司喷了一声笑,“别学我,也别再吃了,不然我叫小龙来把你收走。”

“吃再多也无损于行,何必不吃。要我去相扑太老了。”洞子咧开大嘴。

“如果小龙不收,我会发动所有人对他进行人情关说,让他不得安宁。”

“多谢啦,我不想害小龙的部屋名声毁于一旦。”

被冷落的夏川翔梧心想,如果把眼睛闭上,会以为副教授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但副教授那句别学我的意思是什么

十多分钟过去,被冷落的人依然百思不解;像是自言自语的对话,也没问停。

距离下堂课只剩不到二十分,扣掉七分钟的路程,他不得不出声打岔。

“副教授。”

正聊得很愉快的恒藤司对洞子比了个暂停手势,抽了两张面纸递过去,“夏川同学,你要不要把咖啡先放到桌上”

依言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他这才发现右手中间三根指头上有咖啡液。拭净后,不著痕迹地触了触咖啡纸杯,微温。眸内飞快闪过一抹惊骇。

“找我有事”

夏川翔梧谨慎地瞥看角落那默默吃著巧克力片的男人,“副教授,十二日晚上,你有空吗”

“怎么了”

“老头搞派头,大手笔帮我过生日。”

“二十岁了恭喜你成年了。”恒藤司一笑,满脸的春风得意。

“谢谢。”客套得要命的对话,很不像他跟他会说出口的。

“那天几点开始,地点在哪,需要我送你什么礼物吗”

“七点,都兰阁,老头把那全包下了。”忽地,夏川翔梧淡淡笑了,“副教授,小季答应了。”

他挺眉一扬,“答应什么”

“她答应那天晚上当我派对的女主人。”

“恭喜。她什么时候答应的”

是副教授一贯的轻浅说话声调,角落那抹安静的身影和副教授两人十分沉得注气。

“之前就问了,小季没给答案。昨晚她回家吃饭,趁著老头也在,我又问了一遍,她才答应的。”

昨晚恒藤司翻开记忆。

她夜宿他的公寓,多日末见的两人乾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记忆翻来翻去,都只有两人在床上的缠绵悱恻。

离十二日,还有三天,足够让那个叫“小季”的女生对他提起这件事。

自信,重回恒藤司睑上。“还有约谁吗”

“不多,就同组的那几个,还有你。”

钟声响起,恒藤司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拿起书及手提电脑,“我会准时到。走了,上课了。”夏川翔梧带进来的黑咖啡,留在原处未被理会。

恒藤司率先走出研究室,洞子尾随其后。

望著潇洒离去的两道背影,突然间,夏川翔梧有种感觉,恒藤司其实已经在等他亮出底牌了

缓缓踱至研究室外,门口左右两侧立著他的保镖,只要经过就一定会看到。

经常见的人,是懒得多看一眼,但那位胖男人是第一次看到,应该多少有点反应,但却没有。

阴沉不欢的脸孔丕变,森冷的眸光睐向保镖一陶前微鼓的部位

坐立难安,唉。

都兰闾餐厅二楼临时搭起的平台上,站了两男一女。

吾家有子初长成,在夏川辉滔滔长篇大论中,儿子夏川翔梧是他的骄傲,内定儿媳薰季则是他毕生最大的得意。

异国风情的样貌,高眺的身段,包裹在咖啡色雪纺纱刺绣长洋装下,搭配黑色长手套及酒红色高跟鞋,呈现的典雅与高贵,让在场所有的男人,为之惊叹。

夏川辉甚王打趣,如果不是儿子先喜欢了,这么样的美女,他也会爱上。

众人鼓掌笑语祝贺,大美女的眉宇却纠成死结,不捧场地将脸别向一旁。

二十岁的生日,在夏川家是非常神圣的一件事。两年前是她坚持不要,不然,叔叔也会帮她办类似今晚的大手笔派对。

薰季的人虽然站在这场生日派对主角的旁边,心却已乱成一团。

她想走人,很想很想很想

如果不是因为小梧跟她要的生日礼物只是希望她当他生日派对的女主人,而她也已经答应他了,否则她会在看到恒藤司的当下,马上甩头走人。

“这是我唯一欣赏的副教授,他分享了我许多的心事。这是小季,我爱慕多年的女孩子。”

本来已经是对情侣的一男一女,却被寿星当成互相不认识的人介绍著。

撒了陪彩乃去买婴妇用品的谎,让她在见到恒藤司时,呆若木鸡。

恒藤司看她的眼神很吊诡,不是生气,也没有惊讶,彷佛一切在他预料中般,嘴上有笑但笑意却不达眼瞳。她形容不出那具体的感觉,总之很诡异就是了。

因为他没当场指认出她,于是她也顺势堆起初次见面的微笑,道好握手,目送他带著他今晚的女伴,一个无敌年轻的小女孩从她面前走开

好他当然是好。

为了配合稚龄的小女伴,他穿上了她不曾看他穿过的牛仔裤,搭著白衬衫及同色西装外套,钮扣敞开好几颗,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他说过他们之间有强烈的心电感应,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她现在的心情揪乱,是否代表他此刻心情也糟透了

她自嘲地嗤笑一声。

是啊,一定会糟的。

到底谁是对谁又错了,恐伯只有问面貌也多元的男人才能清楚只是叔叔再这样长篇大论下去,她很难保证下拂袖而去。

终于,在她的脑海冒出这个念头时,夏川辉结束了演讲。

餐厅的服务人员开始上菜。

薰季在夏川翔梧的绅士服务下,走下临时搭起的平台,来到座位,同时藉口去化妆室补妆,而起身离去。

夏川翔梧眼角一带,保镖二会意点头,领著两个人无声无息地跟在她身后。

今夜来的客人,九成以上是非黑即灰的角色,包下整问都兰阁,只是杜绝不必要的闲杂人等,但并不等同安全无虞,小心点总是比较好

夹了一口菜吃后,夏川翔梧也起身离席,上洗手间是最好的藉口。/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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